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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3 沼澤 25 支離破碎

地面上汩汩的冒著氣泡,本來祥和原野上突然變得陰暗,凜冽的寒風呼呼的吹過身旁,恰才草長鶯飛土地上在寒冷氣溫下驟然下降,凝固成成塊的厚土。空中傳來一聲悶橫,已經通過異次元之門賴恩薩爾仿佛是一只斷了線的風箏,從空中硬生生的落在我的身旁。賴恩薩爾蜷曲著身體,失去了從容不迫的優雅,大口的吐著鮮血,他的周圍籠罩著一層乳白色的光環。這是怎麼回事?能夠從已經消失的空間中把傳送者拉扯出來,碎破虛空,打斷時間的間隔,已經是難以企望的力量了。

「咳!咳!」賴恩薩爾不斷的咳喘,右手拼命的捂著胸口,充滿生機的綠色眼孔直愣愣的看著前方,失血過多的臉也越發的蒼白。

「%—¥^*@!*;^$#!@#」一串听不懂的聲音從空寂傳來,在我的周圍激蕩。原本明亮的天空已經完全黑暗,周圍被一個圓形的空間環繞,不知名的散光物質充溢在圓形的球體中。暗黑的力量連同我一起包裹,冤死的亡魂縈繞在耳旁,撞擊著我的靈魂之火,似乎想要把我吞噬在其中。

賴恩薩爾掙扎著爬起身來,黑色的暗影一圈一圈的圍繞在他的身旁,原本蒼白的臉色變成了半黑色,妖艷的綠眼瞳也被染成血紅色。詛咒,賴恩薩爾使用的是詛咒,能夠在一瞬間提升自己的實力,突破的極限。只是這種方法是需要付出代價,或者是降低自己的實力,更甚者必須以自己的生命作為取悅魔鬼的獻祭。強化後的賴恩薩爾再也找不到一點的疲憊,在他的手中,一柄藍色的長刃橫在胸前,純淨的甘醇擁擠在狹小的空間,隨著一聲雷鳴的撕裂,禁錮在周圍的黑色空間支離破碎,亡魂的哭泣聲此起彼伏,終于漸漸的黯淡下去。

猛然間,賴恩薩爾雙手高高舉起,撞擊虛無的空氣中,一個黑色的窺隙逐漸的擴大,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形。那個場景絕對不是屬于所處的大陸任何地方,一片茫然的淡黃色,支稜盤旋的蘑菇小屋一閃而過,天空中飛旋著迅敏的黑色巨獸,白色的獠牙滴下盈溢的衍水,最後,畫面定格在一個綠色的拱形建築上,波紋般的漣漪沿著拱形建築蕩漾開來,一個全身披著盔甲的生物從中狼狽的跳了出來,在他的身邊,站著一只有很多觸角奇怪生物。生物柔軟的觸角支撐著地面,細細的絨毛上還濺射出激蕩的電花,沒有身體之分,觸角的上面只有一個巨大的腦袋,惡心的褶皺上,凹著一只黑色的眼楮,盡管身上帶著邪惡的氣息,卻搖搖晃晃萎靡不振,似乎隨時都會栽倒在地面。

被賴恩薩爾拉扯出來的生物同樣身上帶著入骨的傷,看到賴恩薩爾手中藍色的武器,右手抓起旁邊的奇怪生物,丟進剛剛被打開的虛無空間。搖頭晃腦的奇怪生物沒有來記得發出任何聲音,瞬間被強大的空間撕扯,幾番漲大變形以後,消失在視野中。

強烈的壓力讓我的意識漸漸的冷卻,眼前的景物也變得模糊,只能隨著緩慢的目光看到賴恩薩爾和那個生物來回的閃避,雙雙跳入黑色的空間,沒有了魔力的,黑色的空間窺隙開始萎縮,周圍的一切都在向它移動,我的身體也隨著這股吸力滑向其中。窺隙空間越來越小,而吸力卻越來越大,我的腳果已經踏入其中,再也沒有任何知覺,身體更是不由自主地向里面拉扯。壞了,這個空間太詭異,踏入其中不知道一定生死未卜,沒有了磅礡的壓力,思維也開始活躍起來,我拔出手中的武器,猛然高舉,砍向下肢,「 嚓」一聲,雙腿和身體,消失在拳頭大小的黑洞里,我的軀體無力的躺在地面。我暗自慶幸,這些發生的事情太詭異了,如果不是看到自己親手砍下自己的下肢,我不敢相信剛才的際遇是一個事實。

殘離的靈魂之火緩慢的恢復著我的身體,對力量的渴望,從未有過的渴望充溢了我的顱腔。兩天的時候,身體再一次恢復了原狀,我打開盜賊工會留給我的魔法卷軸,狹小的傳送空間出現在我的面前,回頭望了一眼沼澤,我的身體穿過其中,出現在曾經的盜賊工會中。沼澤的經歷匪夷所思,那將是我畢生不能忘記的日記。

一臉驚訝的米勒是最先發現我的,或許他沒想過我會從沼澤中活著出來。沒有看到黑蜘蛛的身影,可能又去執行其他的任務了。從空間戒指中拋出那些蠻牛的尸體,毫無生機的噬人草散落在地面。接到了米勒的報告,一個盜賊長老匆匆的從草屋中走出,依稀皺紋述說著他古稀的年齡,滿臉的笑容堆積在如同橘子皮一般的老臉上。

「你一定是那個接受大張老委托的亡靈,竟然這麼快就完成了委托,太讓我驚訝了!」顫抖的老人來回奔跑在死亡蠻牛的身旁,撿起散落的植物,身手竟然不遜于敏捷的少年。看來我猜得沒錯,給與我任務的時候,這群盜賊就沒想過我能順利完成,不過也是,我的莽撞和弱小差點多次把性命留在亙古的沼澤中。

「任務結束,我們的協議!」對于他們,我沒有任何多余的話要說。

盜賊長老轉身對米勒吩咐道︰「米勒,把委托的物品拿回來!」

米勒俯首在盜賊長老的耳邊低聲嘀咕,半響,帶賊長老尷尬的停住了手中的撿拾工作,歉意道︰「亡靈閣下,我很抱歉,生命頭盔暫時被我們的成員拿去使用了,不過,最多兩天,就會回到你的手中!」

這就是人類所謂的承諾,毫無誠意的交易讓我再一次對他們的印象下降一個檔次,當然,這些不能表現出來,為了無法改變的事情爭論毫無疑義,我淡然的頷首,點頭「嗯」了一聲。

看到我肯定的回復,盜賊長老自顧自的看著眼前的戰利品,指著蠻牛尸體對米勒吩咐道︰「快,抬進去,這種生物真是上天完美的杰作啊!」

幾個衣不蔽體的盜賊趕了過來,抬著笨重的蠻牛尸體走進小屋,盜賊長老毫無風度的跟了進去,留下我一個人待在空曠的廣場中。孤獨並不可怕,而且,對我我們亡靈來說,孤獨不是一種折磨,反而是一種享受。融入這段時間的回憶,沼澤的生物,稱我為主人的灰岩,奇怪的幽靈,以及那兩個恐怖的精靈,這些經歷給我帶來淋灕的回憶。

對于小火和小土,我一直存在著虧欠之意,現在一切都得到了解決,舒暢的心境融入到周圍的環境中。零碎的腳步在身後響起,細小的摩擦土地聲響一滴不落的影入思維中,來者並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氣息,而是一種平日行走的沉澱,盜賊這個職業注定了他們與眾不同的生活習慣,長久以來,走路不發出聲響已經融入到他們的生活中。

微小的聲音在身後幾米開外站定,米勒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骷髏,我小看你了!」

呃!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了,難道他們要毀約,不想把生命頭盔給我,右手撫模向脖頸,先知樹的印記還清晰地留在那里。剛才我還在考慮是否離開這個地方,對于盜賊工會來說,我只是一個局外人,再說,人類的善變我已經領略過了,說不準就會對我反目為仇。

轉過身,禮貌的看著米勒,我淡然的回答道︰「都是運氣比較好的緣故!」

「運氣!哈哈!黑蜘蛛也一直說自己的語氣比較好!」盜賊米勒咧開嘴笑道,白色的牙齒整齊的分布在上下鄂,淡紅色的牙齦似乎說明著他們主人的健康。

恐怕米勒找我不會是這麼簡單的閑扯,我已經厭惡了這種虛偽的客套,直截了當的說道︰「盜賊閣下,還有其他事嗎?如果沒有的話我要找個地方單獨呆著了,在沼澤上受的傷害還沒有恢復過來。」

米勒閃光的眼楮看著我手中的武器,閃現出熱烈的狂熱,把目光收回到我的身上,問道︰「骷髏閣下,我想知道這柄劍的傷面是否刻著羅德;#8226;愛麗絲這幾個字?」

「是的!怎麼?」我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這就對了,我曾經在盜賊工會上看到過這柄劍的原型,嗯!以及它的來歷!雖然它並不是一件什麼厲害寶物,卻有著很大的來頭!」米勒解釋道。

「哦!來頭?什麼來頭?」

「這,史書上並沒有記載詳細的資料,只是人類和精靈之間的一些糾葛罷了!」

人類和精靈,能夠什麼糾葛,無非是貪婪的貴族羨慕精靈的美貌,才無事生非惹出的「糾葛」吧。

「我想,如果閣下肯舍棄的話,我可以用一些寶物和你交換!」米勒攤出了底牌,原來是看上了我的武器,怪不得對我如此的客氣。

「盜賊閣下,很抱歉,這把武器我已經用得比較順手了,很抱歉!」我很直接的拒絕了米勒,後者的眼里流露出失望之色。下一個游歷地域我將前往精靈的土地,既然這柄和精靈族有些關系,或許會帶來意想不到的好處,即使是不會有什麼好處,我也已經習慣了握著它的感覺。遭到了拒絕,米勒尷尬的向我辭別,回到了自己的崗位,我則獨自坐在山崖的角落,開始了魔法的冥想。自從和西魯克分離以後,很久沒有試著和周圍魔法元素的溝通了。成片的火元素團團圍繞著我,融入我的身體,讓我驚訝的是,竟然也有少量的土元素融入到我的身體,難道我終于能夠使用土系魔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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