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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3 沼澤 11 欣欣鼓舞

營地的深處,一個魔法隔音結界環繞成一個圓弧形,從外邊看只是一片透明,整個空間像是被分割開來。

「魔多,術士侵襲這件事情太突然了!」一個薩滿先知說道。

「我也有和哥薩同樣的想法!術士如果想要入侵這片土地,動靜不會這麼小!」另一個來自蜥蜴人部落的先知說道,「或許,我們小題大做了,畢竟術士軍團已經在這片大陸上消失了很多年了!你也知道,術士種族人數不會太多,除非有新的戰爭機器,他們才可能再次造成威脅!」

魔多看了看其他的先知,說道︰「我也希望這只是一個意外!不過那個水晶球上的記憶大家都看到了,鐵人、金人,甚至是鑽石人,那是只有術士軍團才擁有的部隊!讓大家聚集起來,一方面是為了避免損失,另一方面是為了商議一個對策,我們種族犯下的錯誤必須我們來承擔!」看到周圍的同類默不作聲,魔多接著說道︰「術士對魔法的造詣雖然比起當年的我們要低,但是在整個大陸上,除了地下城,恐怕沒有種族能和他們相比!」

「哼!他們的魔法造詣和當年我們的國度相比,只是皮毛而已!」一個先知憤憤地說道。

魔多並沒有質疑,僅僅是一笑而過,雖然自己的國度曾經輝煌過,但是那只是屬于過去,念念不忘只會讓自己沉迷,而不會讓自己變得更強大,現在,他都不屑于和同類們關于這個問題而發生爭論。

「那個骷髏,你們注意到了嗎?」哥薩突然問道。

「哦,怎麼,有什麼異樣!難道他是術士軍團派來的奸細!」旁邊的薩滿先知問道。

「不,我是說我在他身上感受到魔法精靈的痕跡!」哥薩回答道,「魔法精靈在我們的國度也是不平常的生物,出現在一個實力平平的亡靈身上,不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嗎?」

「哥薩,我已經探察了那個骷髏的勢力,正如你所說的,實力平平,而且和他簽定契約的魔法精靈已經進階,要不是那只魔法精靈在空氣中游蕩,或許我們還不可能察覺這件事情!」魔多看著我笑道︰「一個魔法精靈依賴的生物,一定有它的過人之處,所以我已經把他留了下來!說不定對我們有什麼幫助!」

「哼!一個亡靈,除了生命沒有期限那個和他簽約的魔法精靈真是個笨蛋!」剛才一直憤憤地薩滿說道,似乎很是埋怨魔法精靈為何不和自己簽約,而和一個嚴重的笨蛋簽訂依附關系。

「好了,米納,我還還是商量如何應付眼前的事情吧!」哥薩安慰憤怒的米納,透過結界向我這里瞟了一眼。

對于魔多種族的議論,我一無所知。我的腦海里突然覺得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一閃靈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現在的我,正在努力的尋找著痕跡。

「亡靈,你好,之前我一直在大陸上游歷,對骷髏射手有所耳聞,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一個,想和你切磋切磋箭術!」正在我發愣的時候,一個藍色的蜥蜴人走到我跟前,先行了一個人類的戰士禮節,然後對我說道,「你可以叫我斯特!偉大的英雄維斯特是我的目標!」

看來這個蜥蜴人在人類的時間不長,要不怎麼會對一個亡靈行人類的禮節,不過這種先禮後兵的做法倒是和人類有幾分相似。本來正在交頭接耳的狼人和巨型蜥蜴停止了議論,順著藍色的蜥蜴人的方向,向我這邊看來。

這群無聊的生物听到蜥蜴人的挑戰後,在一旁開始起哄,歡呼聲此起彼伏。

「亡靈,讓我們見識見識你的箭術!」

「好好教訓教訓那廝,以為出去幾年就目中無人了!」

「對,教訓教訓他!」

這些聲音帶著戲虐,並沒有絲毫的偏袒,很多的聲音都是從蜥蜴人部落里傳來的,伙伴之間的戲耍是他們生活中的重要一部分。灰岩也在我的身邊用嘴巴使勁地拱我,肚子里發出「嗚嗚」的聲音,示意我接受蜥蜴人的挑戰。「就知道瞎起哄!」我暗自道,重重的拍灰岩的頭,灰岩應聲夸張的撲倒在地上。

「射手,怎麼,按照我們的規矩還是你的規則!」斯特黑色的小眼楮帶著狂熱,熟練的把玩著手中的武器。

先知已經全部從營地里走了出來,見到這種情況,並沒有制止,反而煞有其事在一旁觀看,看到他們尊敬的先知默許了,圍觀的沼澤生物更有興致了。

推辭恐怕是推辭不了,我可以拒絕,然後離開,只是腦海里還惦記著雷的部落,他們是一群實力不如我的骷髏,跑到沼澤深處做什麼。猛然間,腦海里的念頭突然明了了,實力,對了,就是實力,和雷他們接觸,一直有些疑問,但是卻不知道從何說起,現在豁然開朗了。

按照雷他們的說法,沼澤里生存環境比外邊好處很多,為什麼他們的實力比我還弱小,他們說來到這里一百多年,那,他們之前的亡靈呢,為什麼沒有在沼澤中有部落,即使是亡靈平靜的生長,經過百年或者更多時間,靈魂之火的程度也不會比我低。這里面一定有很大的隱情,一百年,雷他們已經一百多年了,恐怕他們這次前往沼澤深處不是什麼好事情。

想到了這些,我突然不安起來。這些沼澤生物正準備追尋術士的蹤跡,跟著他們,比我自己行走獲得的消息要多,我打定主意,和挑戰的蜥蜴人比試,不管輸贏結果。抬頭看著斯特期待的目光,應聲說道︰「樂意奉陪!按照蜥蜴族的規則!」

斯特露出欣喜的表情,熟練的一箭射出,還沒等到第一箭落下,第二箭斜斜的飛出撞上第一箭,兩只箭矢同時落在地上,周圍的蜥蜴人發出歡呼聲,顯然為斯特的表演而贊賞。斯特滿意的看著落下的兩只箭矢,說道︰「每人五箭,誰擊中的多,誰勝利!你是客,我先射箭!」

按照這個規則,每人五箭,先射出的第一箭就沒有了功效,先行動的生物吃虧,看來蜥蜴人只是為了純粹的切磋,為了照顧我,放棄了優勢。我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規矩,反手取下弓箭,滿滿的張開弓弦。

斯特的箭矢筆直的朝天空飛去,然後迅速的從背後掏出箭矢橫在弓上,等著我的箭矢離弦。斯特箭矢的速度並不快,況且是筆直的朝天上飛去,我略微凝視,判斷出箭矢落下的速度,箭矢離弦,劃過一道軌跡。眼看著斯特下降的箭矢和我的箭矢將要踫到一起,白色的骨箭卻被橫來箭矢撞飛,落在地上,旁邊的斯特低聲呼道︰「亡靈,我可是先勝一籌噢!」

我並沒有回答,骨箭帶著火光呼嘯而出,向著斯特的第一支箭矢落下的軌跡奔去。果然,斯特後發先至,企圖像上次一樣打落我的箭矢,這次我有所準備,第二只骨箭剛剛離弦,第三只骨箭就準備待必,以兩倍的速度襲向斯特的第三只箭矢。

斯特並沒有慌張,拿出最後的兩只箭矢,口中念念有詞,同時搭上弦,令我驚訝一幕出現了。斯特的第一只箭矢穩穩的落在地上,我的第三只箭矢撞上了斯特的第三支箭矢,但是第二支箭矢和第三只箭矢卻被斯特的最後兩箭雙雙擊中。

勝負已分,我手中留下的箭矢已經沒有用了,我攤開手,輕松著斯特說道︰「蜥蜴勇士,你贏了!」

「好了,斯特!英雄維斯特從來不會炫耀自己的!你違反了規則,這種和別的生物比試是不能使用我們本族的技巧的,如果下次你們再比試,就不知道結果了!」蜥蜴人首領召喚斯特道。剛才看到先知並沒有阻止,所以就任由斯特動作,況且,在蜥蜴人家族這種切磋似的游戲更能增進相互之間的默契。

斯特握了握我的爪子,對我說道︰「有機會再切磋,亡靈朋友!」,轉身回到蜥蜴人的隊伍中。對于沼澤種族來說,這只是一個無傷大雅的小插曲,看到幾個先知走了出來,都凝神以待。

魔多的雙手不住籠罩成一個圓形,由上自下不停的擺動。一幅寬大的白色氣牆平地而起,上面連續的閃過一些畫面。

一座白色藍頂的塔樓矗立在空中,瞭望塔上藍色的妖精正在巡視,塔樓中七彩的光束拔地而起,神聖而又充滿著神秘,莊重而又不失威嚴。術士的建築古樸,沒有人類那種花哨,透著嚴謹的學術氛圍。怪不得沼澤生物對于術士軍團如臨大敵一般,和這樣的生物作戰,不是蠻力就能解決的了的。

一直徘徊在空中的龍蠅也畏畏縮縮飛了過來,目不轉楮的看著魔多手中的影響,發出「咯咯」的響聲,但是很遺憾,我不知道那代表了什麼。

「沼澤的勇士們,荒土再一次籠罩了黑暗,也許聖戰又要來臨!拿起你們手中的武器,趕走曾經壓伏在我們身上的屈辱吧!」隨著魔多的聲音響徹在整個營地,沼澤生物泛起同仇敵愾的悲憤,士氣在飛快的高漲。

「高手!真是一個高手!」雖然我絲毫沒有察覺,腦海里的小土卻不經意的發出驚嘆。

感受到周圍的氣氛,我才幡然醒悟。魔多的語言根本達不到這種振奮的效果,他在聲音中參雜了一種魔法,欣欣鼓舞,大範圍的提高周圍的士氣,增加戰士的勇氣。我不知道這個魔法是一個還是多個先知薩滿完成的,但是在不經意間就施展開來,已經是很多魔法師畢生追求的境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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