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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3 沼澤 05 狼人營地

在萊恩的帶領下,我們很熟悉的穿過曠野,越過泥潭,來到了狼人的營地。一路上,萊恩很健談,是一個標準粗野的狼人的模樣,向我介紹了沼澤上的一些見聞,多數的時候,我都緘口,只是听他的講述。對我有敵意的加特也沒有說話,默默的跟在後面,但我能感受加特的情緒波動,那不是普通的厭惡,而是想要殺戮的仇恨。

我的到來,讓狼人部落中有很多的狼人都帶著敵視的眼光,听完萊恩的介紹,目光中才逐漸變為柔和。營地果然有很多的爬行蜥蜴,他們專門有一個泥潭,作為爬行蜥蜴的居住地,灰岩歡快的扭動身體,爬進泥潭,和那些同類打成一片,並且時不時地朝我這邊看來,似乎在炫耀著他的新主人。

孤獨,是伴隨每個亡靈一生的感覺。到了狼人部落,除了被我搭救的萊恩和另外的一個狼人外,其他狼人都只是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再也沒有理會我。對于這些,在我心中並沒有泛起太大的波瀾,對此,我已經習慣了,只是不知道為何他們會對亡靈有這麼大的成見。

「骷髏的勇士,請不要介意我們族人的態度,因為以往發生的事情讓他們對亡靈有很深的芥蒂!」大狼人萊恩已經包扎好了傷口,似乎傷痛對他沒有一點的影響。

「其實,來這里只是為了滿足灰岩見他們同類的請求!我順便來踫踫運氣!」

「噢,你來沼澤一定有什麼目的,遇到什麼麻煩了嗎?」萊恩把手中的迦鏈放在地上,看得出他對這把武器很喜愛,迦鏈手握處的皮毛已經由于長時間的磨損變得錚亮,「有什麼不妨說說,我們大狼人一族在沼澤上居無定所,經歷的事情也不少!」

「沼澤蠻牛!」回答萊恩的時候我一直盯著他,看著他的眼神斯否有什麼變化。

「群體的蠻牛即使是沼澤巨獸也不敢招惹!我們也是遇到這種生物盡量躲避!」萊恩搖了搖頭,看著我的武器猛然道︰「對我們來說很困難,但是對你們亡靈來說卻不難,雖然平常蠻牛都在一起,但是他們交配的時候就會和群隊分開!」

我都急昏頭了,怎麼忘了生物交配這一自然準則了,萊恩的提醒讓我的煩惱一掃而光,對于偷襲,我還是有十足地把握的。

糾結解開了,在狼人營地的壓抑也隨之而散,灰岩似乎也嬉戲夠了,一扭一扭的爬了過來,伏在我旁邊一動不動。

「為什麼你們會對亡靈有這麼大的成見?」在我的印象中,沼澤的亡靈只有雷他們的群落,而雷他們的實力根本不足以威脅這些蠻壯的狼人。

萊恩頓了頓,順勢坐下,說道︰「這也是我想讓你來這里的一個目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沼澤的深處時不時地會出現一些實力比較高的亡靈,他們經常襲擊我們的營地,加特的家人就是再和亡靈之間的戰爭中死去了!所以,加特對實力高的亡靈懷有敵意!」

「哦!生活在沼澤深處的亡靈,但是這個地域是不可能有亡靈新生!我曾經見過一些亡靈,他們的實力根本不能威脅到你們!」亡靈只屬于冥靈之地,沒有黑暗的氣息,不可能誕生任何的亡靈,換句話說,在沼澤上不可能有亡靈誕生,難道是一些進階的外來亡靈,「你懷疑我也是他們其中的一個?」

「開始很懷疑!不過現在不懷疑了,因為你和他們有著本質的區別!」萊恩搖了搖頭,「你說的那些亡靈我們也知道,狼人並不是眥睚必報的種族,遷怒根除不了仇恨!」

萊恩的一席話讓我對狼人刮目相看,只是他的話讓我有些不解,扭頭向他問道︰「亡靈之間會有什麼本質的區別,連我都無法分辨出來!」

我也說不上來!」萊恩顯得有些焦急,卻沒法形容出來,「如果你見到的話,你就會知道的!」萊恩站起身來,跑到一個簡易的草屋中,里面傳來咕咕嘟嘟的聲音,不一會,手中捧著一些濕漉漉的骨骼跑到我的面前,扔到我的面前。

我一眼就認出來,這些全是骷髏的骨架,自己的同類的尸骸放在面前並沒有負面的情緒產生,看到的第一眼,我就知道為什麼萊恩說那些骷髏與我大不相同了。這些殘骸上還留著亡靈的印記,他們的實力都已經是藍色靈魂之火的程度了,可是骨骼的顏色卻有些發黃,在骨骼中竟然還殘留著水銀的殘跡。奇怪了,沒听過骷髏的骨骼中會有這種物質的,難道是受到沼澤環境的影響發生了變異。

看到我沉默不語,萊恩收起那些骨骸,說道︰「看出來了吧!這些我們還要收回去,酋長說要把這些東西交給薩滿先知!」

我不知道萊恩口中所說的薩滿先知是何許人也,這些殘骸已經引起了我的好奇心,蠻牛的事情已經有了大概地解決方法,我的思維也沒有了阻礙。

狼人的營地四周修建了幾個高塔,隨時有狼人的守衛巡視著周圍的情況,這些生物還保持著狼的警惕性。

北方的哨塔上哨兵吹響了,剛才還散亂的狼人部落變得井井有序,爬行蜥蜴也從濕地中爬出來,爬在狼人的旁邊,長時間的遷徙讓這個部落的所有成員都顯得十分干練。一個身體比其他狼人大上一號的狼人站在最前方,正在听著哨塔上匯報。

那應該是他們的酋長,從到這里以後還是第一次見到他。身體的魁梧讓本來就威武的身體更添加了一種豪氣,狼人酋長右手拿著狼人喜愛的迦鏈,左手持著一個綠色的盾牌,身上穿著破舊的皮甲,口中的犬牙呼之欲出。狼人酋長沒有任何的號召,第一個沖出營外,後面的狼人緊隨其後。

這就是智慧的生物和原始的生物的本質,狼人保持的原始的習性,強者為尊,一個酋長必須身先士卒,才會給自己的部落帶來勇氣。遠處傳來了嗡嗡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是大片的龍蠅圍攻過來了。

狼人和龍蠅並不是世敵,只是龍蠅繁殖速度很快,侵佔了狼人的領域,就開始沒有理由的廝殺。逃避並不是好辦法,那里都有爭斗,而且越發顯得原始和血腥。

灰岩也被聲音驚醒,慌里慌張跟著他的同類一起沖出營地,似乎不知道什麼是危險似的。

巨大的迦鏈伴隨著狼人的吼聲在戰場上激蕩,血肉的撕扯聲顯得格外的單調。爬行蜥蜴張大嘴巴咬向那些龍蠅,身後的尾巴也成了他們的武器。單個龍蠅靈巧的身體很容易躲過爬行蜥蜴的攻擊,但是數量多了,就有一些龍蠅免不了被蹭傷。令我吃驚的是隨著那些爬行蜥蜴的攻擊,有一些龍蠅被定格在地面上,無法動彈。「石化!」,原來爬行蜥蜴還有這樣一個技能,恐怕是和蠻牛的死亡凝視的技能相似,都是一定幾率才能觸發。

龍蠅的力量並不大,只是在與數量上眾多,一時間倒也沒有分出優劣。一個大狼人痛苦得倒在了地上,不一會的時間,身上的血肉被撕得精光,露出森森的白骨。

自然的準則,有時候似乎太過于嚴厲了。

龍蠅嗜血的復眼開始變紅,吸收了血肉的他們更加瘋狂。靈魂之火被漂浮的血腥刺激,變得起伏不定,我不由自主地摘下自己的弓箭,或許,嗜血才是亡靈真正的本性。遠處的殺傷力給龍蠅帶來不小的麻煩,不管他麼如何憑借身體的靈巧躲閃,最終還是逃月兌不了被射殺的厄運。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有十幾只的龍蠅倒在了地上。

幾只稍微有些智慧的龍蠅看到了我在後面,嗡嗡得向我飛來,還沒有等他們靠近,就已經死亡了大半。剩下的龍蠅沒有絲毫驚恐的,前赴後繼的向我撲來,背後短小的翅膀只能夠帶動他們離開地面,而不能高飛。

從獅鷲城堡里得到的武器似乎不喜歡血腥,這也是我不經常使用的主要原因。長劍月兌翹,攔腰斬斷面前的一只生物,另外幾只繞過我的攻擊,從後面咬住我的骨骼。在靈活性上,龍蠅是我見過的最有優勢的生物,只是他們的力量卻和他們的速度成反比,雖然長劍加持在身上的有益魔法瞬間消失,但是這些生物的攻擊卻沒有對我造成一點的傷害。肋骨鎖甲把身體嚴實的包裹起來,恐怕再繼續廝咬,龍蠅鋒利的牙齒都有可能被嗝斷。

魔法抗拒火環隨著我的意念一圈圈蕩開,幾只龍蠅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我迅速的轉過神,在魔法效果還沒有消失之前斬斷了這些襲擊者,紅色的血液順著長劍一滴滴的滑落到地面,閃亮的長劍上沒有一絲的血跡。

龍蠅成片的倒在了地上,和他們一起的還有幾具大狼人的尸體。即使是完全處在劣勢,龍蠅也沒有撤退的意思。終于,大狼人迦鏈把最後一只龍蠅深深的砸入地面,宣告了戰斗的結束。

似乎對這種情況司空見慣了,大狼人族很快的打掃戰場,那個全身灰色絨毛的大狼人酋長向我走了過來,沉沉的說道︰「狼人族謝謝亡靈勇士的幫助!」

「那是我的榮幸!」說幾句好話對自己並沒有任何損失,反而會贏的別人的好感,雖然想不通理由,我還一直記著西魯克對我的忠告。

狼人酋長握了握我的爪子,在沒有了任何的客套,徑直回到自己的草房里。

余暉夕照,晚上破例,沼澤中沒有濃厚的霧,只有淡淡的水氣。狼人一天只休憩了幾個時辰,又恢復了精神,在晚上更是顯得很有活力。外出打獵的狼人帶來了成片的動物,各式各樣的,包括我曾進見過的被蠻牛屠殺的那種生物,狼人把獵物均勻的分給族人,撕開血淋淋的生物開始進食。

經過這場戰斗,狼人一族對我的態度明顯的好感,見識了我的弓箭的威力,有幾個年幼的狼人爭相向我討教射箭的技巧。對于更習慣于進身戰斗的狼人來說,改變習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酋長終于說話了!謝謝你!骷髏!」萊恩走到我的面前,擋住了我對面的月光,他的身影映在我身上。

「怎麼?為什麼你們酋長不說話?」我好奇的問道。

「幾年前,一次亡靈的偷襲,讓酋長失去了最喜愛的大兒子,從那以後,酋長就一直沒有說過話!」

原來如此,我不禁有些害怕。自己太冒失了,萊恩帶我回到營地,如果證實我是屬于他們所說的那個骷髏群體,想必我已經被這些狼人大卸八塊了,狼人酋長從我來到以後就一直沒有露面恐怕也是一直抑制著心中殺我的沖動。或者說,直到和龍蠅的戰斗結束,我才算著真正的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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