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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卷 亡靈 02 團隊信任

遠處的一片樹林顯得特別的茂密,依然沒有綠色的影子。亡靈的的樹木的種類不比別的地方少,甚至還過之。那是一片枯松,質地緊密,厚實挺拔,樹冠如一個弧形的蒼穹籠蓋下來,枯松是最常見的樹木,是制作武器的好材料,還能夠提煉出鍛造用的油料。樹林的邊緣有許多的骷髏在勞作,伐木,搬運,拉鋸的聲音顯得格外的單調,一切又顯得那麼井井有條。

一個工頭一般的骷髏向我走來,向我點頭道︰「遠方的骷髏,你好,我是這里的隊長,林肯,如果你有意向加入我們,我們很歡迎。」

我看得出,他不是一個新生亡靈,那只是一種亡靈之間感應,在對方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感覺到對方的壓力,進而判斷雙方的差距。那片樹林旁,已經有很多的骷髏在工作,他們有很多都只是新生的骷髏,也有一些已經完成蛻變---靈魂之火已經變成灰色的亡靈,雖然並不是每個亡靈都是血腥的殺戮者,也有亡靈喜歡平淡的生活,但是我覺得這還不是讓我加入到他們理由。

看到我疑惑的姿態,林肯平緩的對我說道︰「骷髏,想必你還不知道,在這里工作的骷髏沒有回報,但是重要的是在這里是安全的,你在這里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因為這是枯木城的一個木材供應基地。」

听了林肯德解釋,我才知道,亡靈經過歷次的入侵後,明白了自身和其他種族的差距,那就是在裝備和技能上存在的不可逾越的鴻溝,以往,亡靈的一把武器都是偶然得到,或者從別的種族換來的,戰爭存活下來的亡靈開始了反省,于是每個城里都會有相應的武器制造店鋪以及其他一些店鋪,雖然在工藝上比不上例如精靈之類的種族,但是解決了自給自足的問題。每個城的生產都需要原料,于是就有了伐木場和采礦場之類的地方,這些地方全是體力活,沒有任何亡靈希望在這里勞作,但是在這里勞作的正常亡靈卻會受到保護,不會受到惡意的捕殺,這些都是受到城里商品源的保護,這已經是亡靈的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了。這個條件對每個新生亡靈不可抗拒的誘惑,畢竟,彷徨的日子並不是安全的。

看到林肯說話的神態,我想,恐怕這些話他不是說了一兩次了,而且還這麼不耐其煩,于是我對這個工頭有了一個很好的初步印象,但是想到要受到別人的庇護才能生存,覺得疙疙瘩瘩的,我微笑著對他行了一個戰士的禮節︰「謝謝閣下的好意,但是我想我並不適合這樣的生活,再次對閣下的好意表示感謝!」

周圍的骷髏都停止了工作,都覺得很詫異,顯然覺得我不識時務,反而林肯的表面比較平靜,像是早知道我會這麼說似的,沉思了片刻,他對說我道︰「骷髏,有一支冒險隊伍在前方的營地休整,我想你可以踫踫運氣,看能否加入,祝你旅途愉快!」旁邊有人在大聲地呼喚他,林肯歉意的點了點頭,走了過去。

順著林肯指明的方向,在一個小山坡上,我看到了有幾個骷髏正在休憩,他們身上都帶著傷,但是精神上卻神采奕奕。靠近他們的時候,他們警惕的看著我,眼光里充溢著敵意和防備。

我把武器平舉在胸前,這是一個無惡意的手勢,如果雙方沒有戰斗的意思,都會以這樣的姿勢避免誤會。看著他們沒有了敵意,我說明了來意,希望能和他們一起冒險。其中的一個骷髏站起身來,上下打量著我,說道︰「我們並不是什麼厲害的團隊,我想,如果閣下認為進入到我們這里就安全的話,就讓閣下會失望了!」

趁著這個機會,我看了一下這個團隊的組成,三個拿斧頭的戰士,其中一個已經蛻變。身上的骨骼是白色的,而沒有蛻變的骷髏身上的顏色是灰色的,一個身上背著弓箭的骷髏,在自己的腿邊還附著一把匕首,在後邊還坐著一個孱弱的骷髏,身上沒有任何裝備,如果不留神,很容易就會把他忽略掉。

和我說話的正是那個已經蛻變了的骷髏,第一次的蛻變很容易,只是時間問題,而蛻變以後,靈魂之火的顏色也會變成顏色,這個時候的實力往往會有大幅度增長,自己也可以決定以後的發展方向。听他的口氣,那個骷髏的舉止里並不歡迎我,而且這種神色尤其讓我不好受。我把斧頭放回背後,向他們打了一個告別的手勢︰「很抱歉打擾各位,剛才听林肯說這里有一支冒險隊伍,就過來看看,打擾之處見諒!」

坐在後面的那個骷髏站起身來,說道︰「雷霆,上次我們團隊受傷的主要原因就是少了一個保護我和疾風的戰士,我想這位伙伴會彌補這一切的。」

那個叫做雷霆的隊長詫異的看著那個骷髏,然後看了看我,說道︰「對剛才的無禮我表示歉意,如果閣下可以和我們一起行動,我們掃塌相迎。」

剛才我確實想一走了之,雖然我知道那樣我自己行動生存的幾率只有百分之一,但是我卻根本受不了雷霆的那種說話的語氣,既然雷霆這麼說了,如果在堅持走,恐怕是我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旁邊的兩個戰士站起身來,和我擁抱,這是戰士之間的禮節,手持弓箭的骷髏舉起弓箭向我揚了揚,然後繼續練習箭法,不停的射出箭矢,再揀回來重復著相同的動作,那個挽留我的骷髏確是從頭到尾只是對我點了點頭,再沒有說任何話。

另外兩個戰士分別叫做狂戰和骨矛,手持弓箭的是一個骷髏射手,叫做疾風,他放棄了像戰士那樣戰斗的方式,雖然他的並不是敏捷天資,但是他立志要做一個完完全全的骷髏射手,前幾次的戰斗他發揮了很大的作用,挽留我的骷髏是一個法師,叫做黯滅,每次的戰斗幾乎都是對方攻擊的主要對象,上次的一次戰斗差點把命丟了。他們幾個是在一個地方出生的,經過幾次交鋒才組成的隊伍,雖然這支隊伍雖然組成不久,但是已經逃過好幾次劫難。他們告訴我,不久的以前,他們踫到了幾個已經蛻變的骷髏戰士,最後拼了命才勉強逃走。我介紹了一下我自己,並且告訴他們我叫殤。

隊長雷霆出生的比較早,前天才月兌變的,于是就成了隊長,黯滅自從加入到隊伍中就一直沒有說過話,那天他挽留我大家都很詫異的原因就在于此了。疾風雖然不是天資的射手,但是他的骨骼像戰士那樣堅硬,而且他的箭術比起那些射手也不逞多讓。我很佩服疾風,為了自己的追求,放棄了一切,只是為了自己的理想。

離開了林肯的伐木場,我們一直朝著龍頂城走去。龍頂城是亡靈的門戶,經過龍頂城,個人就可以選擇想去的地方,留在龍頂城,或者去自己冒險,或者去有生命生物的地方。如果有興趣的話,還可以留在龍頂城繼續自己的修行。

向南的路上,相對的平靜了很多,並沒有多大的意外,時而踫見一些不自量力骷髏,只是我們四個戰士就輕松的解決了,即使是比較棘手的,在黯滅和疾風的共同戰斗下,也很順利的過去了。這些時間,讓我吃驚的是黯滅的變化,雖然他還沒有蛻變,但是每次他打坐完畢,我都有一種冰冷的感覺,不知道他們幾個是否有同感,看到他們並沒有什麼異樣,我才打住了詢問他們的想法。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黯滅是水元素的魔法師,雖然我到現在還沒有見過他釋放魔法,但是听疾風說在以前的戰斗中,他釋放的確實是水系得魔法,他身上的魔法波動讓我感到驚訝。我相信,假以時日,黯滅一定會成為魔法師的佼佼者。

走在前面的雷霆突然停下了腳步,疾風拿出弓箭,「嗖」的一聲,定在了遠方的一顆樹上,我知道肯定有埋伏的敵人,雖然我沒感應到,但是感應敏感的疾風和已經蛻變的雷霆的感應一定不會錯的。

從樹木的後面走出四個白色骨骼的骷髏,手中都拿著武器,其中一個還拿個一把寬大的刀。這是四個已經蛻變了的骷髏,身上散發出陰冷的氣息,從我感應到的壓力來看,他們應該只是剛剛蛻變完全。

「是你們,沒想到你們還陰魂不散跟著!」雷霆毫無懼色的看著他們。

我才明白原來這就是在我遇到他們前,他們踫到的幾個骷髏,而那一次他們僅僅是勉強逃走了,因為雙方的實力實在有很大的差距。我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四處是平原,一望無際的,樹木稀疏得要命,上次借助環境他們才逃跑,這次他們選擇這個地方的原因恐怕就是避免我們再次逃月兌。

雷霆也意識到這樣不利的情況了,他向後看了看狂戰和骨矛,後者向他點了點頭,大家都知道這次是逃跑時沒有任何希望了,只有硬拼才可能有獲勝的希望。狂戰和骨矛迅速擺好陣形,把疾風和黯滅護在身後。我則負責擋住沖過來的敵人,盡力保護疾風和黯滅。疾風的箭矢已經崩滿弦,死死的瞄準前面的四個骷髏,黯滅還是沒有一點行動,而我卻感到周圍的空氣似乎漫漫的冰冷起來。

他們其中一個看似頭領一樣的骷髏揮舞著武器道︰「竟然比前幾天還多一個送死的。」那個拿著大刀的骷髏甚至都想馬上沖過來,說話的骷髏制止了他,緩緩的打了個手勢,四個骷髏分四個方位緩緩地向我們包抄。

雷霆頂上北方沖過來的骷髏,兩把斧頭相踫,發出清脆的金屬踫撞聲音。狂戰和骨矛也分別頂上一個,但是卻明顯的在力量上弱上不少,只能是盡力的抵擋,一步步地向後退去。那個拿著大刀的骷髏飛速奔跑,刀背拖著地面,在後面劃起一道弧線,帶起陣陣塵土,向我們三個砍將過來,看到我舉起斧頭招架,那家伙並不在意,也許他認為這一刀會劈開我的身體,然後露出後面恐懼的兩只眼楮,當和我的斧頭相交的時候,明明是向下的力道卻變成了向左偏離數寸,眼看著向我左邊的地面砍去。自從出生以來踫到那個要殺我的骷髏後,我一直琢磨當時我把他左臂擋開的那一刻,既然可以改變力的方向,相信也能改變武器的的方向。即使是改變了他的刀勢,也讓我的手臂一陣酸麻,我們果然不是一個力量級的。

拿著大刀的骷髏好像覺得很不可思議的,向後退了兩步,圍著我們緩緩地踱步,在這片刻的時間,就可以發生很多的事情。雷霆和他敵對的骷髏實力不相上下,而狂戰和骨矛卻不一樣了,他們可能只能頂住對手的幾次攻擊,疾風發箭的速度果然夠快。顯然,和狂戰以及骨矛對戰的骷髏沒想到疾風能抽出手來攻擊他們,只是這一瞬間,他們身上就各中了兩箭,但是由于身體躲閃的原因,沒有射中關節等重要的地方,只是深深的插在他們身上。而黯滅則是瞬間發出兩個冰團,在那兩個骷髏身上爆破,雖然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但是很明顯的是他們的速度已經降了下來。

黯滅低聲對疾風說道︰「箭囊給我。」疾風愣了一下,馬上把自己的箭囊遞給了黯滅。對面的骷髏斜著又是一刀劈了過來,我再次的準備把這個刀勢卸開。我低估了我們之間的差距,這一次他的力度比上一次弱,但是卻有著更好的穩定,斧頭帶著我向下沉去,雙腿幾乎都是彎曲的,我向旁邊滾了過去,躲過了他的下一次豎劈,看著他要向疾風和黯滅奔去,我知道如果他們完了,大家可能都完了。來不及調整姿勢,站起身來就向他的後背砍去,他轉過身,橫起一刀,我感覺到自己會隨著這一刀橫飛過去。隨著疾風的一箭定在他身上,那個骷髏身上竟然發出砰的一聲,然後我的斧頭準確的砍在他的脖子上,他的頭顱飛快地向前飛去。

這一變故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向我們這里看來,向這邊看過來,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變故。我知道這不是我的功勞,在那個骷髏的身體前方有三支箭,箭矢到沒有命中要害,只是在箭矢射中他的一瞬間,箭矢上附著的魔法瞬間發揮效果,在他的身上爆出幾個骨頭,他的整個身體都為之停頓片刻,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的斧頭砍下他的腦袋。

三道靈魂之火向我和疾風以及黯滅飛來,我沒有任何的停留,飛快地奔向和骨矛戰斗的那個骷髏,骨矛的實力比狂戰還要低,他的戰斗也就比狂戰那里的更凶險。我和骨矛共同架住了那個骷髏的斧頭,那個骷髏反手回來磕開了疾風射過來的兩支箭。我知道骷髏法師在沒有蛻變之前,威力是有限的,而且魔法攻擊也不是很強,附著魔法相比較釋放魔法,更加消耗魔力,對于現在的黯滅來說,附著一個魔法和釋放一個魔法魔力消耗幾乎是一比五的比例。單單是剛才給疾風箭矢上附魔的那些魔力,恐怕已經耗費了他的魔力,現在而言,黯滅已經是一個無法行動的法師了。

戰場上的戰斗是瞬息萬變得,解決了一個,剩下的就好辦了,只幾個回合,在我和骨矛的攻擊下,既讓面前的骷髏相形見絀,疾風的兩支箭矢命中了他的關節,讓他的行動為之一阻,隨著我的手起刀落,那個骷髏又倒在了地上。骨矛立刻沖上前去,和狂戰一起纏著他的對手。現在的情況完全扭轉了,片刻前還是他們耀武揚威要追殺我們,現在卻成了我們屠殺他們,和雷霆對戰的那個骷髏向掉頭逃跑,值得諷刺的是本來是不讓我們逃跑的地形現在卻成了他們的噩夢。

解決了這幾個骷髏以後,我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雷霆狂戰和骨矛更是雙手揮舞,這是戰士興奮的外在表現。與前幾天相比,雷霆蛻變了,我的加入,即使是這樣,雙方的實力也有很大差距,但是沒想到竟然勝了而且勝得又這麼漂亮,大家都幾乎沒有受到什麼傷就順利躲過了屠殺並且反擊成功。我知道他們忽略了一個人,黯滅,他的成長可能是最快的,听他們說,上次的戰斗是偷襲,一上來黯滅就受了傷,沒有發揮的余地,而黯滅正是看到這一點,才希望我的加入。讓我費解的是在我之前就有了幾個像我一樣的戰士要求加入,都被雷霆否決了,但是為什麼他會讓我加入,這是讓我想不通的。

這次戰斗中,可以說黯滅的功勞是最大的,不知道雷霆他們意識到沒有,像法師這樣出生率只有萬分之一的生物,怎麼會沒有他的獨到之處,只要是給他充足的時間,一個毫不起眼的法師就可以扭轉戰場,這一點,我已經深深地體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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