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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築基 第十四章 傻眼,要有弟弟(妹妹)了?

1984年6月,丘陵鄉辦公樓順利驗收完成,一炮打響了林亮父親建築隊的名聲。通過丘陵鄉公社主任林解放的介紹,林坤又接下了周圍其他鄉鎮的幾個大的建築單子,這迫使林坤不得不再次擴大建築隊。零散小工容易招收到,有泥瓦匠手藝的建築工人就是個大問題了。林坤靈機一動,在建築隊里發布了個規定,就是每個有泥瓦匠手藝的工人都必須帶徒弟,每順利出師一個徒弟就獎勵師傅一個月的工錢。這條規定讓有手藝的工人雞動了,紛紛都帶起了一兩個徒弟,甚至有能力的帶起了三五個徒弟,連林坤都親自帶了兩個徒弟。一時間林坤是忙的昏天暗地,以至于連嫁到本村來的小姨子,林亮小阿姨的婚禮都沒趕上,只在晚上過來吃了頓飯。這讓林亮母親嘀咕了丈夫好幾天。

林亮這小子倒是沒心沒肺的,他認為沒趕上就沒趕上了,都在一個村子,抬頭不見低頭見,也沒啥關系。他在意的是沒有隨著他這個小蝴蝶而變化,小姨依舊嫁到本村來這件事。要知道,他可是蠻喜歡那還沒出世的小表妹的。不過林亮倒是很驚奇的听說了母親說的關于小姨的事︰林亮小姨是奉子成婚的。這讓林亮驚起了一身冷汗,要知道這還在嚴打期間呢,他可記得上世在網上看到的一件事︰1983年,鄭州有一小伙與以姑娘談戀愛,女方家長不同意,兩人遂以半公開同居來要挾,被女方家長以為由告到公安局,小伙子被逮捕,只一個月就被判了死刑。幸好啊,外婆家雖然有點介意小姨夫那因為小兒麻痹癥而有點微瘸的腿,不過最後還是同意了兩人的婚事,要不然喜事估計要變喪事啊。林亮抹了抹頭上的冷汗,心里不住月復誹小姨夫︰小姨夫啊小姨夫,你下手還真狠啊,差點就把自個兒小命都撘進去。

林亮篤定,不出意外的話小姨肚子里的就是小表妹了,等到明年就可以出世了,林亮很是期待。上輩子的林亮可是很了解也很欣賞小表妹的為人的,雖然小表妹是個話癆子,甚至有時說話還顯得咄咄逼人,但林亮知道小表妹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是很富有同情心的。

同是今年出嫁到大姨母村的二姨在年底將會為林亮帶來個大表弟,在林亮眼中這個表弟是那種憨憨的個性,不是很機靈,但勝在為人踏實。記得在後世的時候,跳槽那是家常便飯的事,林亮自己就幾乎每年都要跳槽,可就這個表弟,直到林亮重生前都一直在同一個工廠打工,深得老板喜歡。

林亮又考慮到不出意外,明年小舅也會將與小舅同村的舅媽娶進家門,而後舅媽將會為小舅生個大胖小子,林亮也會多個小表弟。「恩,以後要好好培養表弟表妹們,拉好和他們的關系,自個兒村里也要擇優選出幾個小伙伴,恩恩,這些都可以成為以後我的第一批班底啊。」

「弟弟,和我一起配媽媽去采桑葉去。」林麗霞甩動著小馬尾跑過來拉著林亮要他幫母親去采桑葉。這個時候,村里幾乎家家都在養蠶,這個是原先生產隊里布置的生產任務,也能讓村民有點額外收入。說道采桑葉,林亮還真有點不情願。因為在桑樹上經常會踫到一種在林亮家鄉稱之為「毛剌刺」的小毛蟲,這種小蟲子渾身長滿了縴細的小毛刺,一踫就會掉。如果這種毛刺掉下來粘在汗毛孔里,那叫一個又癢又痛,林亮對此是深惡痛絕。

中國,原本是絲綢的故鄉。絲綢之路,曾經是一條艱辛卻又鋪滿黃金的誘惑之路。而如今隨著越來越便利的交通發展,新的絲綢之路卻沒有了艱辛,只剩下鋪滿的黃金!然而在近代,由于腐敗的政府和丑惡的帝國主義使得絲綢行業在中國一度沒落,知道毛偉人建立新中國後,絲綢行業才逐漸恢復。

看到母親細心的照料著蠶寶寶。林亮忽然想到在那個時空那個時空中,絲綢文化在特殊時期後也曾經有過振興。只是因為無序不當的發展和競爭,使的一次絕好的振興絲綢行業的機會最終成為泡影。在不惜工本的競爭之下,以次充好、吐血降價,最後竟然導致幾千年來一直被當做奢侈品的絲絹,最後成為了廉價物品!

想到這里,林亮只有深深的無奈。尤其是林亮還知道1986將會成立中國絲綢協會,該協會本來是以行業中介為組織目的,是為了成為中外絲綢企業之間溝通的橋梁的。可是,這個協會到底起到了多大的作用,林亮是真的不得而知。在林亮的想法中,中國絲綢協會的成立就是一個錯誤,或者說是一個不完整的組織。為什麼會這麼說呢,想想吧,在全國範圍內,有資格加入協會的單位有多少?看看申請加入協會所必須具備的條件吧,里面有一條就是︰在本團體的業務(行業、學科)領域內具有一定的影響。那些能加入的單位可以再市場產品和技術上互通有無,那麼剩下那些還達不到標準的其他單位怎麼辦呢?作為弱勢群體的他們不得不用以次充好、吐血降價來彌補。所以林亮認為要麼干脆別搞什麼這協會那協會的,既然搞了,那麼干脆再建議國家出台個絲綢行業資質許可制度和營銷專賣制度來限制絲綢行業中的不正當競爭。

但是事實上林亮無能為力,至少現在是無能為力,或許在將來等林亮壯大起來可以稍稍改變中國絲綢行業沒落的情況。

「傻站著干什麼,趕緊出去,媽媽要給蠶寶寶噴藥水了。」林母打斷了林亮沸騰的思緒,將他推出了養蠶室。林亮從養蠶室出來還沒一會兒,就見到母親從里面沖了出來,站在門口就忍不住連連干嘔。

這時被林母干嘔聲驚動的林女乃女乃跑了過來,一把扶住林亮的母親,急切的問道;「怎麼了,怎麼了?哪里不舒服?」

「沒事,媽,我只是剛剛在蠶室里噴藥水的時候有點想吐的感覺。」

「那就去衛生站看看,別有啥毛病的都不知道。」林女乃女乃有點不放心。

「不用了,媽,你看我這不是好了麼。」林母一句話還沒說完,強烈的嘔吐感又使她干嘔了幾聲。

「不行,一定要去,走,媽陪你一起去。」林女乃女乃這時候一錘定音,轉頭又對林亮說了一句︰「亮亮,你去找你姐姐玩,女乃女乃配你媽媽去看病。」

林亮這時候哪里有心思去找姐姐玩呢,他現在也很擔心母親的身體,找到姐姐林麗霞後就要姐姐陪他去村西頭的衛生站去看母親︰「姐姐,媽媽生病了,女乃女乃陪她去衛生站看病去了,你帶我也去好嗎?」

等到林亮跟著林麗霞來到村西衛生站的時候,衛生站的老中醫剛好給母親號完脈,然後說了一句讓林亮傻眼的話︰「沒什麼事,你這不是病,你是有了,恭喜啊。」

「完了,歷史改變了,我重生前哪里來又弟弟或妹妹啊,家中一直就我和姐姐兩個,怎麼現在……」林亮想到前世里電影中看到的蝴蝶效應真實的發生在眼前,不由滿頭大汗。

「有了?」不僅林亮傻眼,母親和女乃女乃也都傻眼了。說老實話,女乃女乃倒是還蠻高興的,對她來說,孫孫們越多越好。可母親不這麼想啊,想在都已經實施計劃生育了,這要再生一個的話,那得要罰多少錢啊,林母對老中醫的那句恭喜不以為然。

「要不,打掉吧?」晚飯時,得知了這一情況的父親說了一句讓母親頓時眼紅的話,這句話卻讓林亮一下子驚醒過來︰不對,歷史應該沒改變,起碼不會變得這麼離譜,會出現一個弟弟或妹妹,這個情況前世肯定也發生過,只不過那個時空的家庭還是很平窮,不得已只能打掉那還沒出生的孩子。想到這,林亮打一個激靈︰不行,再怎麼說也是自己弟弟或妹妹,絕不能為了免受罰金就剝奪了孩子的生存權利。

「媽媽,你要生小弟弟了嗎?好啊好啊,我要有小弟弟了。」說著林亮就一下撲到了母親的懷里,又故意對著女乃女乃說︰「女乃女乃,你喜歡我有個小弟弟嗎?」

林亮可是知道女乃女乃是非常喜歡孫子的,故意將母親肚子里還未出生的嬰兒性別往男孩子上扯,好在女乃女乃這時開口了︰「恩,喜歡,女乃女乃喜歡。我說坤啊,要不就別打了,罰錢就罰點錢吧,家里也不是沒錢,再怎麼說都是盼娣身上的一塊肉,你不心疼,我和盼娣還心疼呢。」

女乃女乃的話頓時就讓母親掉下了淚,是啊,怎麼說也是自己身上的一塊肉,哪里舍得就這麼打掉呢,哽咽著說︰「我不打,我要生下來。」這個時候姐姐林麗霞眨巴眨巴眼楮看到母親掉淚也眼紅了,哭泣泣的喊著︰「我也要弟弟,要弟弟。」

「坤,明天你就去鄉計劃生育站吧錢交咯,這個孩子不能打掉。」林女乃女乃這個時候強勢的做下了決定。

「好吧,好吧。我明天就去交罰金。」父親林坤唯唯諾諾的說了句︰「其實我也不想的,只是怕別人說……」

「怕什麼?人家說什麼就讓他說什麼,感情不是他們家婆娘身上的肉,是吧?你只要去交錢,別的就別管了,再說什麼小心我抽你。」孝順的父親林坤被女乃女乃訓的是狗血淋頭。

最後,林家決定生下這個孩子。林亮心里也解開了個結,也不再怕什麼歷史改變什麼的了,只要往好的方面改變,變得再大也是好的。至少就重生者的身份就決定了他現在所處的層次遠遠的高于這個世界的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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