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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築基 第十章 林村的歷史拐點

(章首語︰正和小林處對象的女朋友說要看看小林我寫的小說,小林我很是激動)

嚴打仍然在繼續,林村出了林大頭被捕事件後又迅速恢復了寧靜,只不過村里那幾個平素流里流氣有點小偷小模習慣的二流子也戰戰兢兢的約束了自己的行為規範,林村頓時變得一片祥和。

林亮忽然想起記憶深處的一件事︰當年農村聯產承包責任制頒布後,村里的田地都分給了各組各隊的家家戶戶,唯獨村屬的幾個魚塘卻成為了村長心中的一個肉刺。村長有心將魚塘也承包出去,可是開了幾個村民生產大會討論魚塘承包的問題也沒人提出要承包。村長不知道,村民們那是哪敢搞這種承包魚塘的副業啊,就怕再來個什麼運動割資本主義尾巴那就慘了。最後這件事一直拖到了84年,魚塘才被村後頭的林佘真。林佘真這人林亮很清楚,典型的市儈小人,當年此人承包魚塘漸漸致富後就露出了本來面目︰吝嗇,目中無人,無情無義。林亮記得當年父親林坤曾和此人合作搞過蚌養珍珠的事,等到第一批珍珠出產銷售後,發現其中很有利潤可賺的林佘真就以魚塘是自己獨自承包的借口一腳將林父踢開,使得林父不得不又做起他的苦力泥瓦匠。之後林父一直悶悶不樂,兩家也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一定要讓父親先把魚塘承包下來,可是……」林亮為之苦惱,「哎,傷腦經啊傷腦經,這事該怎麼和父親說呢?看來還是要姐姐合作啊。」想罷林亮就找到了在外玩耍的姐姐,將她拉到一邊。

「姐姐,喜歡吃魚麼?」上輩子就知道姐姐像個愛吃魚的小貓,首先放了個餌。看著點了點頭的姐姐,林亮繼續放餌︰「那想不想經常能吃到魚呢?」姐姐林麗霞听完眼楮一亮,小腦袋瓜如同小雞琢米般點個不停。林亮偷偷一笑,上鉤了︰「想吃魚啊,那好,晚上吃飯時你就和爸爸這樣這樣說……」

林父現在心里很欣慰,自己搞的小建築隊也漸漸上了軌道,不僅在各個村子接到了好幾個翻建屋子的工程,這兩天兩縣里的一個廠房擴建工程也差不多談下了。恩,照這種程度看,年底不僅可以還上親戚家的外債還可以賺取一筆不菲的利潤。再看著小兒子自從和女兒一起上學後,口齒一天比一天伶俐,林父的心里除了高興還帶有一絲震驚,小兒子可才只有兩歲半呢,又為妻子不能看到兒子的成長而遺憾︰「恩,拍個電報給他媽叫她早點回來吧,家里現在也不缺她那點打工錢了。」說老實話,別說林亮林麗霞現在經常想媽媽,林父也有點想妻子了呢。

「爸爸,我要吃魚了。」晚飯時林亮開始實施他的計劃了。

「哦?亮亮想吃魚啊,可是現哪里有魚賣呢?」林父皺皺眉頭,倒不是舍不得花錢買魚,而是現在想買魚吃確實需要等待機緣,要等有村子的魚塘抽水打漁的時候,才會有魚流入市場販賣,平時幾乎難得一見。

「不嘛不嘛,就要吃魚。」我是小孩我怕誰,林亮裝著開始耍賴。看著撒賴的兒子,林父開始苦惱了。「爸爸,我也想要吃魚。」這時候林麗霞也來湊起了熱鬧,搞得林父又點焦頭爛額了。

沒辦法,林父只得先哄哄孩子︰「霞霞亮亮乖,現在真買不到魚,等有魚賣的時候,爸爸多買點魚回來給你們吃好嗎?」

林亮依然裝著不依的樣子,看看火候差不多了就給林麗霞使了個眼色,然後林麗霞依計上台︰「爸爸,我們不能自己養魚麼?到時候想什麼時候吃魚都行,自己撈幾條上來就可以了。」

「到哪里養魚?」林父被林麗霞問的腦子里糊涂了一下,下意識的問了句。

「池塘啊。」林亮姐弟異口同聲的回答道,然後林麗霞說︰「村前面不是有池塘麼,不能養魚麼?」林父被林麗霞問的一愣︰「可是,要是以後再搞個什麼運動那就……」突然想到兒女可能听不懂自己的話就止口不說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只是為了滿足兒子女兒的口月復之欲,林父皺眉想了想就咬牙答應了︰「好,吃過飯爸爸就去找你們村長伯伯談談,咱們家——養魚。」

「坤啊,你就不怕……」不說林亮林麗霞听沒听出父親林坤話里的擔憂,林女乃女乃倒是听懂了林坤話里的意思,她也為兒子的擔心而擔心。

「沒事,媽,這都哪年了,四人幫倒台都幾年了,哪里還會有這麼多運動。」林父說的話不僅是在安林女乃女乃的心,也是在安咱家的心,「再說了,就算真的有什麼……咱家最多把魚塘交出去就得了。」

林亮看到父親下了決心要承包魚塘心里可就了開了懷,他可是知道從此就沒再有過什麼類似割資本主義尾巴的運動了,反而知道後世就是個金錢至上的社會,相比較來說現在賺錢的機會太多了,真真是一個「心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的年代。

飯後,林父從家里帶了包牡丹煙就到村長家去了。等到晚上9點鐘林父回來後說起,才知道村屬的三個共計十余畝的魚塘從此就歸自家承包了。而且從林父和女乃女乃的對話中,林亮听到了村長見到父親談起要承包魚塘的事的時候,那叫一個高興,總算解決了一件心頭大事,甚至都沒藥父親出承包費用,只是要父親承諾每年出產的魚要拿出2000斤來分配給村民,而且必須要一次性承包20年,省的到時候又出現魚塘沒人承包的鬧心事。

得知這一情況的林亮差點沒樂歪了嘴,不用出承包費——好啊,必須一次性承包20年——太好了,林亮現在心里就只有一句話︰這下可賺大發了。

由于家里承包了魚塘,林父這幾天就在家忙著池塘養魚的事,建築隊的事就先讓表哥王國泰打理幾天。不過村里村民听說林亮家又承包起魚塘的事後表情各異,有茫然的,有驚奇的,也有不屑的。不過很多村民倒是覺得林亮家太會折騰了,一會兒干這個,一會兒干那個的。甚至還有想等看笑話的︰等再來個運動啥的就有的看了哦。不過林亮相信,最終村里村民只會有一種表情,那就是羨慕。

說道養魚,林亮想到後世在點點中文網看過的一些重生文中,有些主角幫主角家搞稻田養魚的事,覺得在自己家搞搞稻田養魚也是可行的,自己家鄉地處江南,是魚米之鄉,地里最主要種的就是稻子,很適合養魚。且不必擔心有人會偷魚,要知道現在可正在嚴打期間呢。

這天林亮跟著父親來到池塘邊,林父在池塘里撒下一些浮萍,林亮就站在池塘邊看著邊上的稻田發呆。等到林坤撒完浮萍後,看到兒子呆站在魚塘邊上對著稻田發呆就走了過來︰「亮亮,干什麼呢?」

「養魚。」林亮無意識的嘟嘟喃喃了句。

「什麼養魚?」林坤听了兒子的話覺得很奇怪,兒子面對著稻田說什麼養魚呢。

「稻田養魚啊。」

「稻田養魚?」林坤震驚了︰「你听誰說稻田可以養魚的?」

「沒有听誰說啊,我自己想的麼。」林亮裝著有點委屈的道。

「那你怎麼知道稻田可以養魚?」林坤很是驚奇兒子的想法。

「有水啊,有水不就可以養魚了麼。」

林坤听的一震,暗自道︰「對啊,有水不就可以養魚了麼,只要把田里的溝壟加寬加深蓄滿水,不就可以養魚了麼,還可以挖幾個魚洞之類的。這麼下來,一畝地也能養個數千尾魚的,恩,體型大的草魚青魚估計不可以,那就先試著在稻田里養養鯽魚。」林坤的頭腦也很靈活,只是听了林亮的一句提醒,就想到了很多。

這樣一來,林村村民又有稀奇事看了,都紛紛討論林坤是不是缺心眼了,沒听說過田里還能養魚的。最後甚至連村長大人都聞訊趕了過來。

「我說坤啊,你小子又折騰什麼了啊,那田里能養魚麼?」有龍村長大了林坤有一輪,這時說起林坤來林坤倒也沒在意,只是呵呵笑了下。

「先試試,把田壟溝挖寬挖深點,放滿水也未必不能養魚。有龍大哥,你看要是田里真的可以養魚,也能多一份收入不是?」

村長的了林坤的話眼前一亮,對啊,這事要是真成了,不就是一份天大的政績麼。村民們平素很少接觸到外界信息,林有龍可不一樣,作為村長他家不僅有電視還有報紙國內發生的一些大事基本都可以再這上面看到。這事不成,也就不必說了,要是成功了那就是自己的政績,就算是以後再來什麼運動,也有林坤頂在前面。總之一句話,無論這事成不成都對他有利無害,何樂而不為。

「哈哈哈,好,好,好,坤啊,好好干,要是真的能成,我讓其他人都和你學學,大家一起致富嘛,到時候你可別藏私啊!」林有龍想到妙處不禁哈哈大笑。歷史在這一刻又悄悄挪動了下它那肥胖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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