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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谷然背立而站在窗口,陰沉著臉,他身後站著的正是崔鶯,只見原本臉色紅潤的崔鶯,此時一臉的蒼白,才不過幾天的功夫,整個人就瘦了一圈。

「來人,帶崔姑娘下去好好休息。」良久,鳳谷然才回過身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崔鶯。

崔鶯被看的就渾身一抖,心里還是忍不住歡喜的福身謝恩,跟著侍衛退出了屋里,將門帶上之後,崔鶯的嘴臉才勾起一抹笑來。

果然老天爺都在幫她,原本自己還有五十兩銀子,哪里想到這家客棧的老板是個黑心的,看她孤女一個就起了貪心,在飯食里下了**,偷了銀子後要將她趕出去,好在這時遇到了睿王。

她顧不得太多,就撲了過去,好在在街上她是見過這位睿王一面的,那時只想著高高在上的人物,就是傾一輩子的能力也沒有機會見到,如今不但見到了,還是這麼近的距離,在這種情況下。

睿王不但救下了她,如今還安排她住下去,回到房間後,崔鶯也想好了,睿王不可能在這里久呆的,到時救了睿王帶自己一起回京,豈不是絕佳的機會。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就是指這個吧,若是等進了睿王府,慕家兄妹也可以不放在眼里,大哥更不用在他們身下低三下四的了。

有了大哥的手藝,開個藥鋪豈不是有掙不完的錢?

崔鶯在這邊揚揚得意,另一邊的屋里,鳳谷然已有了決定,既然這崔鶯是崔顥的妹妹,養生堂藥鋪要是沒有崔顥,那豈不就成了空架子?

那個女人敢對他下藥,就該承受後果才是,到要看看到時她怎麼來救自己。

想著這幾天身子才養好,鳳谷然的臉又沉了沉,這輩子竟然會在一個女人身上踫了壁,不過相信總有機會讓她還回來。

听到外面有侍衛叩門,鳳谷然才喊了人進來,「爺,營地那邊送來的信。」

鳳谷然接過來打開掃了一眼,眼楮一眯,隨後將信揉成一團握進手里,「呂梁不堪重任,留著也無用,今天去處理了他,明天起程回京。」

侍衛不敢多問,應聲退了出去,心下卻困惑不已,主子是來找呂梁一起追查事情的,怎麼竟將人直接給滅了口了呢?

鳳谷然陰冷的將手松開,只見原本成團的紙已變成了碎磨散落在地上,竟然敢動他的獵物,真是不知死活,如此沒有腦子的東西,留著也是個累贅,到不如死了更省事,也省著日後在惹出什麼大麻煩來。

營地里,呂梁被關起來了,卻一點也不怕,他早就收到了睿王的信,知道睿王就在這邊,此次最好借睿王之手而落下慕容剛的罪名,到時這將軍的實權豈不是又落回他們呂家的手中?

一心做著好打算,卻哪里知道已成了棄棋子,幾天之後的夜里,呂梁死在牢里的消息暴了出來,慕容剛冷冷一笑,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呂家人做的,或者說是睿王。

呂梁之事在營地里並沒有引起多大的反應來,原要因為將軍妹妹求生色母親一事,讓眾將士就起了敬佩之心,這幾天里,將軍更沒有用自己的身份而與眾人有什麼不同,甚至帶著大家一起去砍柴又一起晨練,這是先前的將軍並沒有做的事情。

處理掉了麻煩,慕容剛的生活也步入了正軌,雖然正是冬天,並沒有什麼事,可眼看著就近年關了,慕容剛帶著眾人砍了柴之後,又連續幾天上山去找獵。

慕凌雪也拿了銀票出來讓陳五找些人去鎮里買些酒,將士們過年喝,陳五走時叫了一小隊士兵跟著去,特意揚了揚手里的銀票,並說了哪里來的,惹得眾將士又是一陣歡呼。

要說這近萬的將士,小鎮上的酒怕全買下來也不夠,但是將軍的妹妹能掏自己的錢給眾人買,就憑這份心思,也讓眾人心生感動。

慕容剛也知道妹妹是個有錢的主,到也沒有攔著,只是如今最讓他不順心的事,便是與水竹,從打上次利用了妹妹之後,妹妹到是沒有生氣,反到是水竹,一直都不肯理自己,這讓慕容剛很是頭疼。

屋里,慕凌雪正拿著水竹找出來的布做著孩子的衣服,「大哥真的什麼也沒有說?」

水竹嗤之以鼻,「他敢說什麼?若是你出了事那可是兩條人命呢,你大哥知道後也後悔不已呢,哪里還會說什麼。」

慕凌雪笑道,「那你就不要生氣了,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我要生下這孩子大哥不但沒有責問我一句,就這樣默默的承擔了下來,我就知足了,換成別的人家,指不定會鬧成什麼樣呢。」

「生下來又怎麼樣,這孩子可是閑王的,先不說閑王的身份,上次你失了一個孩子,這也是老天爺又還了你一個孩子,難道還不能珍惜了?」

看到水竹這樣生機耿耿又活氣的一面還真是難得,慕凌雪卻又頭疼不已,自打上次的事情之後,水竹就一直在自己這里住著,雖然大哥沒有說什麼,可那眼楮只要看到水竹,就盯著一直不放,可想而知心里是多希望水竹回去。

她也勸了水竹多次,偏水竹的倔脾氣也上來了,是真真的跟著大哥堵起氣來了。

今日原本想借著這個話引,讓水竹也不要在生氣了,但是現在看看怕是不行了,水竹這氣還沒有消息,便也歇了這個心思。

「馬上就要過年了,咱們也得準備些東西了,不是帶來幾袋子的黃豆和綠豆嗎?一會兒讓趙子生各拿一袋子下來,生些豆芽,過年也好加個菜,也不能整日里吃凍菜和肉,這身子也吃不消啊。」以前覺得肉好,現在是不缺肉,但是這頓頓肉也讓人膩啊。

「那麼多人,我看還是拿些就弄著你夠吃就行了,你現在是雙身子,他們一群大男人吃飽了就行。」水竹不同意。

來的時候雖然帶了些東西過來,看著多,這寒冬臘月的,一點旁的菜也沒有,跟本挺不了多久,眼下在拿了出來,怕是也要沒東西吃了。

慕凌雪模著肚子,點了點頭,「到也是,只是這年卻要怎麼過啊。」

慕容剛笑著從外面進來,「這個年到是好過了,才從京城里送了信過來,皇上說派人送東西過來給將士們過年用。」

水竹就樂了,「這是好事,不知道送多少,能不能多余下一些。」

難得水竹給自己露了笑臉,慕容剛心情更好,「菜是從南方運來的,想來不能少了,但是人這麼多,怕也吃不了幾天。」

「大哥,平日里怎麼咱們這里就這幾百的士兵呢?」慕凌雪記得那天可是黑黑的一片人啊。

慕容剛坐了下來,「在後面和幾里地之後還有營地呢,不然這麼些人都聚在一起,豈不是吵死了。」

听著兄長半真半假的話,慕凌雪也笑了,「這樣也好,不然過年時這飯還真不好做。」

「你如今有了身孕,好好養著才是,其他的不必多想。」慕容剛轉頭看了水竹一眼,「送信的人還帶了些吃食過來,雖然不多,但是也夠小雪用的了,你隨我拿過來吧。」

水竹原本不想理他,听他說的是這事,才點點頭,慕凌雪笑著看兩個人一前一後出去了,才松了口氣,想來這回兩個人該好了吧。

慕容剛走的不快,一直在等著水竹,水竹卻恪守本份,不肯與男人站在一起走,總是落後三到五步,直到走到屋里了,慕容剛想說句話也沒有說上。

「京城里宋氏也讓人帶了信過來,說父親和兩位姨娘回府了,看到東西沒有了,大鬧了一場,眼下府里年了過的不好,讓我給出個主意,我想宋氏是想讓我派人把老爺子他們接過來吧。」慕容剛坐了下來,靜靜的看著水竹。

水竹的臉微微一紅,心下也是暖暖的,男人能與自己說這些,說明他是把自己當成妻子看待的,她不過是一個下人又何德何能能得到這份寵愛呢,鼻子不由得微微一酸。

「夫君是怎麼想的?」微咬唇角,她的耳朵也熱了起來。

慕容剛眼里閃過欣喜,「京城與北方離的這麼遠,又是寒冬,老爺子年歲大了,我看就留在府上吧,左右府里有宋氏一個人也不妥當。」

若是沒有與水竹在一起,慕容剛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人接來,但是現在不同了,這里才是他的家,有愛的人有親人在,而京城那里,他一直刻意讓自己不去想,或許這樣就可以當沒有那些。

水竹也覺得這樣好,不說旁的,老爺子和兩位姨娘是什麼樣她是見過的,要真到了這里來,又沒有下人,她又是做兒媳婦的,豈不是要被他們壓迫著?

受些勞到也不怕了,眼下大小姐又有了身孕,萬一有個好歹的可怎麼辦。

慕容剛站起來,走過去握住她的手,水竹掙月兌了幾下也就做罷了,卻不肯抬起頭來,慕容剛卻已知道,「這幾日我要去尋山,沒個半個月也回不來,還有二十天就過年了,小雪那里就交給你了。」

水竹紅著臉點點頭,將身子靠了進去,這是她愛的男人,心里也有著她的男人,哪怕是做妾她也心甘情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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