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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50,三十分鐘的逆轉

可洛望著地上的滿地的鮮血,也看著前面這兩個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的男性。看著他們身上的那些鮮血,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布魯斯見狀,眼珠一轉,則是立刻貼了上去,直接雙膝一軟,跪在可洛的面前,就要伸手去抱可洛的腳。

「大小姐哦∼∼∼我的大小姐」

「別……別過來別過來呀」

可洛一驚,直接抬起腳,狠狠地踹在布魯斯的臉上。而且一腳還沒有完,因為布魯斯忍著疼痛,硬是上前抱住了可洛的另一只小腳,不斷地低下頭親吻著她的鞋面。見此,可洛更加驚慌了,抬起的腳不停地踹著他的背和腦袋,下手一點都不留情。

「啊哦∼∼不∼∼大小姐請盡量踩我吧哦∼∼∼我就是您的腳墊是您的出氣筒請盡量……盡情的踩我吧噢噢噢∼∼∼」

終于,在將布魯斯完全踩趴下,踩得只能在地上喘氣之後,可洛終于累了,大口大口的吸著氣,雙手捏著自己的裙子。興許,是因為太疼了,布魯斯已經松開了可洛的小腳,整個人都趴在那里抽搐。看起來……真的很窩囊。

「布……布魯斯?你……你這個廢物你嚇死我了」

眼前的一幕讓可洛感到熟悉……這種熟悉感,不知為什麼,卻給了她一種溫暖,而放心的感覺。

她看著腳底抽搐的布魯斯,再看看那邊面帶微笑,溫文爾雅的穆斯。看著這兩人,雖然他們的雙眼依舊鮮紅,但這種從內心深處涌出的輕松感,卻是比任何時候,都要來的真切……

「你……快點起來趴著干嘛?還想要我再踩兩下嗎?」

可洛抬起腳,再次踢了一下布魯斯的肩膀。但是這一腳她踢得很輕,只是稍稍用了一點力量。布魯斯蠕動了一體,掙扎著爬了起來。他模了模鼻子中流出的鼻血,拍去身上的灰塵,再次有些傻傻的看著可洛,笑著。

「好了,大小姐。我會護送您出城堡的,請快一點」

罷,布魯斯就轉過身,那高大的身軀開始向前移動。看著這個傻大個的背影,可洛捂住自己的胸口吸了口氣,這才跟了上去。

一路走,布魯斯一路遵循著一名戰士應該遵循的法則。他時不時的喊停,前去偵查。然後帶著他的大小姐前往出口。穆斯則是陪伴在可洛的身旁擔當一名優雅的護衛,警惕著後方和兩側來的威脅。

「你們……這段時間,去哪里了?」

可洛一邊走,一邊轉過頭,望著身旁的佷子。如今,穆斯的身高已經比她這個小姑還要高了。那俊朗而略帶秀氣的面容恐怕絲毫不比以前的戴勞?古德塞要差。只是看上一眼,可洛不由得臉一紅,轉過頭,不敢再看了。

「小姑,我們的身上,發生了很多事。這些事……想必,您不會希望知道。」

穆斯依舊笑著,就和以前他曾經默默無聞的出現在可洛身旁一樣,陪伴著他的小姑。

「但是,在我們分開的時候,布魯斯真的很擔心小姑。他表面上看起來似乎還是這樣的不正經,但……恐怕他比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都要關心小姑你吧。」

可洛稍稍一愣,望著前方正在開道的布魯斯。自己……已經多久沒有見這個從小開始就拜倒在自己裙下的「僕人」了?這個附屬家族的庶子,沒有什麼權勢,從小到大就只知道跟在自己身旁,惹自己生氣,讓自己打,踹,罵的家伙……

可是現在,已經十八歲的他竟然已經長得如此高大了。看著他現在的行動,也更像一個「男人」了……

「哼我要他關心干嗎?這個沒用的家伙。我……我才不會去關心他呢」

可洛一撅嘴,立刻轉過頭,開始伸手挽住穆斯的胳膊,笑道——

「與其關心那個傻瓜,我反而更關心我帥氣英俊的小佷子。你也算長得很帥了呢∼∼」

穆斯笑了一下,抬起頭,紅色的瞳孔望著前方,淡淡地說了一句——

「啊……是嗎。」

之後,就再也沒有說話了。

可洛,愣住了。

她慢慢的松開穆斯的雙手,望著這兩個男孩走在前方的背影。

看著他們偶爾的回眸一笑,凝視著他們兩人瞳孔中的紅色光芒……漸漸地,可洛似乎有了一種這兩人距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感覺……

他們看起來是如此的遙遠,漸漸地,似乎自己已經有些撫模不到他們,再也無法拉著這兩個男孩一起玩,一起在外面閑逛。再也無法帶著他們前去參加各種各樣的宴會,讓他們一左一右的夾著自己,一邊笑著,一邊游山玩水……

這種感覺……是錯覺嗎?

轟隆——————————

可洛的思緒,在這一刻卻被一聲巨響給沖破。前方的布魯斯立刻抬起雙手,保護住身後的兩人。只見前方的一面牆壁猛然崩塌,伴隨著那些灰塵的揚起,兩個人從中猛地沖了出來

「前方是……皇家圖書館?」

暴起的煙塵中,布魯斯二話不說,直接抬起雙手可還不等他的手抬起來,一把銀白色的鐮刀確實已經從那煙塵之中拉出,狠狠切向他的胳膊

「小心」

穆斯一驚,立刻拔出劍,當的一聲,劍身剛剛好擋住那把落下的鐮刀,雖然免去了卸去一條手臂的痛苦,但布魯斯的後背還是被鐮刀的刀刃刺穿,流出鮮血。

「又是血族?我來開路」

煙塵中竄出一聲呼喝,鐮刀的主人已經在下一刻沖了出來他抬起腳,給了布魯斯和穆斯兩人一人一腳。兩人被這一腳踢飛,那手持鐮刀的人也沒有進行追殺,而是直接從兩人的身前沖過,攻向那邊已經聞風趕來的其他血族。

煙塵之後,就是一名雙爪呈龍形的黑發金瞳少女。她的懷中抱著一個襁褓,緊隨其後。可就在兩人以為事情已經結束的時候,伴隨著一聲「呼吒」的喊聲,一只戴著耳麥的松鼠從煙塵中沖了出來,一躍而起,將一名從天而降的血族來了個空手奪白刃,尾巴一甩,將對方轟的砸向牆壁,連續破了三堵牆之後,才算是停止。

「穆斯?布魯斯你們沒事吧?」

等到這波人離開,其他血族前去追殺之時,可洛才從躲藏處鑽了出來,來到兩人身旁。只見兩人的嘴角全都流出鮮血,可見剛才他們的對手究竟有多麼的可怕。好一會兒,布魯斯和穆斯才相互支撐著,站了起來。

布魯斯︰「好可怕的力量……雖然說現在已經不會死了,但我總感覺自己的內髒好像被踢斷了。」

穆斯︰「準確來說,是我們的胃。我感覺我剛才被踢得胃穿孔了。脊椎也有些被踢得錯位了。如果是普通人,恐怕這一腳,我們就已經死了吧。」

可洛在兩人的中間,將肩膀借給兩人,扶著他們。望著那邊遠去的攻擊者,布魯斯揉了揉自己的胃,不由得皺眉問道——

「他們是誰?該不會,就是外面那伙人的同伴吧?糟糕我們剛才應該將大小姐交給他們的」

可洛一皺眉,不由得踩了布魯斯一腳。在布魯斯的嚎叫聲中,她有些埋怨地說道︰「什麼叫把我交給他們?我們三個是一起的,要出去,我們就一起出去走,在你們恢復之前,我扶著你們。等到過了這次的事件之後,我要你們好好的服侍我,當做補償」

布魯斯低下頭,望著可洛那略有些臉紅的面色。那張原本凸顯頑皮的笑臉,此時,卻流露出些許深意的笑容……

——————————————————————————————————————

「快一點外面的陛下應該急需我們的支援」

托蘭手中的鐮刀一揮,將一名血族砍成兩半。在沖到另一面牆壁之前,他讓開,後面的蜜梨直接走上前,鼓起腮幫子,猛地一口火球吐向前面的牆壁

轟然一聲,城堡爆炸,更多的血族迎了上來。見此,後面的小松鼠踩著蜜梨的腦袋一躍向前,身上的黑色煙霧彌漫,化為魔獸形態。張口一咬,就將一名血族咬在嘴里,甩開,撞向其他兩名攻來的血族。

「哼,簡直毫無壓力也只有那個人類那種抗拒魔血的渣滓才會被這些小東西困住。要我說,你們這些吸血鬼簡直完全就是垃圾沒有一點點的作用普通的龍息,就可以將你們燒成焦炭」

憎恨說的沒錯,在連續的破牆之後,三人終于沖出了城堡。面對前方涌來的血族,蜜梨再次一口吐息,紅色的火焰沿著草坪燃燒起來,將前面的許多血族統統卷入火焰之中,讓他們盡情的享受被烈焰灼燒肌膚的「快感」因為不會死,想必這種「快感」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轉過頭,托蘭一眼就看見了那邊的保護罩和上面即將破罩的戴勞。護住心切的他毫不停步,立刻加快腳步的沖了上去。手中的鐮刀一轉,直接切開前方的敵人,躍起,踩著吸血鬼的腦袋,直接沖向前方的戴勞?古德塞。

「吸血鬼之王不準你踫觸我的主人」

托蘭的那雙淡藍色雙眼,在這一刻猛地化為猩紅。她的背上也長出兩只藍色的骨翼,微微拍動之下,帶著她像是滑翔一般撲向戴勞戴勞見勢,不得不再次拔起即將砍碎護罩的梵蒂岡,單手握劍,和鐮刀「收割」硬踫硬的撞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響。

保護罩得到喘息的機會,原本碎裂的縫隙再一次的融合。戴勞見自己的攻擊再一次的功虧一簣,他並沒有動怒,而是沉下臉,紅色的瞳孔直接凝視自己現在的敵人,托蘭。在對方雙手握著鐮刀,抽不出空的時候,他卻是抬起左手,捏成拳。重重的,轟在了托蘭的月復部之上。

「嗚」

托蘭張開口,手中的力量也隨之減弱。戴勞沉著臉,猩紅色的瞳孔中散發出無比耀眼的光芒。他抽出梵蒂岡,劍身上的暗黑色紋路游走。他就這樣握著手中的劍,毫不留情的,刺向了托蘭的心髒。

「終于有一個可以玩玩的了我來做你的對手戴勞?古德塞公爵」

那把暗金色的劍實在是詭異,憎恨還沒等仔細查看,立刻沖上前,惡魔形態變回松樹形態,巨大的尾巴在劍身上一拍,拍落劍柄。隨後,她憑借這一拍之力撲向戴勞的面門,抬起腳,直接踹向他的喉嚨

「哼區區兩人……還不夠看。」

再一次的殺敵失敗,戴勞的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面對小松鼠的攻擊,他毫不懈怠,立刻翻轉起手中的劍刃,削向她的身體。這一轉換實在是太快,快的讓松鼠根本就來不及預測萬般無奈之下,她只能收起攻擊,抱著尾巴在空中翻了個圈,避過這一擊。

但,就在這一刻,一把冰刀,卻是從背後,刺入了戴勞的背心。

「兩個人不夠,那三個人呢?混蛋你這個花心大蘿卜,把我家那小的還回來」

冰寒之力,如同毒液一般迅速開始在戴勞的體內擴散。

戴勞驚訝著,低下頭,看著自己胸前那略微突出的冰尖,听著身後那奎琳的怒吼。這一下,這位沉著冷靜的公爵似乎終于忍不住了。他大喝一聲,揚起手中的梵蒂岡,直接劈向身後的奎琳但奎琳見勢很快,立刻松開手中的冰刀退後,在戴勞拔出那把冰刀之時,她的手中已經再次握緊了八把飛刀,嚴陣以待了。

「呼……我的子民們……發揮出你們的力量這些膽小的爬蟲根本就不應該被你們放在眼里現在……發揮出你們原有的力量吧」

戴勞,在保護罩上怒吼著。

但是,他的怒吼似乎根本就無法將這些血族的力量進一步的提高。

在真正,完全的魔族面前,這些人類化成的吸血鬼就像是完全沒有作戰力的嬰兒一般。除了奎琳之外,托蘭,松鼠和蜜梨完全可以抵擋住大量的攻擊。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壓力

天上,月光正在逐漸轉為漆黑。

而在那保護罩之下,白痴的第二個十五分鐘,也終于到來了。

「喝」

隨著白痴的一聲呼喝,暗滅再次往刻印中間插入了一截。西方的刻印就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似的,也是在這一刻化為漆黑色。那黑暗的光芒射向天上的月光,將那輪滿月也投射的更為黑暗了。

很好……就是這樣。

白痴握著手中的暗滅,透過保護罩看著四周的戰斗。

除了一開始因為中計而倒下的情愫之外,其他人都很有戰斗力。看看蜜梨手中的嬰兒……沒錯,應該就是澤倫斯的孩子了。很好,只要等到四個刻印全部被激活之後,就可以將這個孩子獻祭。到時候,所有血族,都會被封印120年。這場戰斗,也算是就此劃上了尾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刻印發動,血族之中,開始有人發出慘叫。

那些古德塞家族的佣人們……那些如花似玉的女僕,英俊瀟灑的男佣們,此刻每一個都露出痛苦的嚎叫聲。他們的身體開始破碎,碎片開始飛向天空即使是那些在這次的封印中還能留下來的血族們,也統統開始感覺到體力的虛弱,力量的減少。一些血統較淡的血族更是已經趴在地上,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這場戰斗,結束了。

即使刻印還沒有完全發揮完畢,但是到了現在,也應該已經算是結束了。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就是最無聊的垃圾時間。看看那邊的樂,他的傷應該也快被面包治好個七七八八了。到時候連他也加入戰斗的話,那麼一切,都會……

嗡——————————————————

一聲共鳴,猛地傳入白痴的耳朵。

在這聲共鳴進入耳膜的瞬間,白痴竟然會忍不住心跳加速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懷著疑問,白痴抬起頭,望著這聲共鳴傳來的地方。那……是戴勞……

看得出來,此刻他也因為刻印的第二次發動而有些疲憊但是……他的情況……卻明顯有些不太對

戴勞抱著腦袋,似乎顯得非常痛苦。他那雙猩紅色的瞳孔凌亂著,背脊上開始飛散出無數黑暗的光澤他的表情痛苦,就像是在經受著什麼極為險惡的折磨一般而這種折磨並不是來自其他地方,恰恰是來自于……

梵蒂岡。

那把劍……

那把曾經的劍帝?蓋亞手中所握之劍。

那把曾經象征著聖潔,散發著金色光芒的聖劍。

此刻,卻是劇烈的顫抖著……

「你……你說什麼……?」

戴勞捂著自己的腦袋,紅色的瞳孔疑惑而驚訝的看著自己手中的這把劍——

「你說……你不想被封印?可惡……你……你這個女人……到底是一把什麼劍?你……你要給我力量?什麼……力量?…………啊啊啊啊啊——————————」

戴勞,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而他手中的劍則是徹底彈去所有的暗金色光芒,消去那些符文和吊飾,露出里面的另一種劍身……一柄通體血紅色的結晶劍

而看到這柄結晶劍的瞬間,正在打斗的憎恨卻是一震。在看到這把劍的同時,她的臉色,卻是變得害怕,恐懼起來——

「‘不詳之物’?為什麼……這‘不祥之物’……會出現在這里?會在這個人類的……手上?」

不祥之物?

白痴緊盯著半空中的戴勞。他的身體浮起,劍身上散發出的紅色光芒在半空中繞了一個圈之後,徑直灌輸進戴勞的體內白痴不知道這種感覺到底是怎樣的,但以血族之主,戴勞都能散發出如此淒慘的叫聲來看,這種痛苦……可能已經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暗滅,沒有答案。

那麼,這把根本就沒有進入魔族之主記憶中的「不祥之物」是不是指它壓根就沒有任何的力量呢?

咚………………

心髒,在跳動。

在所有的血紅色光芒灌輸進戴勞的體內之後,這名血族之主,向地上落去。

「踫」的一聲,戴勞雙手持劍,單膝著地的跪在地上。

他,低著頭……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之後,他,慢慢的抬起了頭,睜開雙眼……

眼楮,依舊是那種血紅色。

但和純粹的血腥色相比,他的眼中,卻又多了一份半透明的結晶色……

就像是水晶。

他,捏住那把被世人稱之為「梵蒂岡」,卻被憎恨稱之為「不祥之物」的劍,抬起,直接指著白痴所在的防護罩。

「呼……………………原來如此,這,就是你所說的力量?」

戴勞的嘴角,笑了。

他看著自己手中的這把結晶劍,略微點了點頭之後,昂起那高傲的頭,再次用那王者降臨一般的眼神,看著眼前的敵人。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我的女人被封印。既然,你給了我這麼大的一份禮物。我也會給予你相應的報酬。現在,就先解決我們的敵人,再說吧。」

劍,一揮。

只不過是凌空的一揮。

但就是這區區的一揮,白痴面前的保護罩卻像是被某種銳利的東西撞擊切割一般,瞬間出現了破碎的紋路下一刻,這些紋路就擴散,然後……

破碎。

「我的子民們,我現在,給予你們更為強大的力量。用這份力量為我效力,殺掉你們眼前所能看到的所有敵人。上」

梵蒂岡,高高舉起。

就像是受到了感召一般,那些原本漸漸失去力量的血族卻是不由自主的統統站了起來

他們的眼中也開始閃爍出那種結晶般的色澤,當托蘭看情況不妙,舉起鐮刀砍向一名血族之時……

那名血族女僕,卻是極為靈巧的一個轉身,單手接住那鋒利的鐮刀刃口。下一刻,對方直接伸出手刀,直截了當的,貫穿了托蘭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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