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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慘敗

「擊敗我之後,你們本應該離開……」

這個人,手中重新握住了劍,緩緩的,踏出一步。

「你們應該回家……回你們能夠繼續享受平安生活,沒有那麼多煩惱和苦悶的家。接下來,你們所需要做的就只是等待。只要等待……幸福,就會降臨。」

劍帝拖著劍,一步一步的,從那邊的石蘑菇後方繞過,來到了松鼠面前十步,站住。

「可是……你們竟然還是想要去追。難道你們不覺得,你們的行為有些太過貪心了嗎?自古以來,貪婪,總是會帶來滅亡。」

憎恨看著這個殺不死的家伙,牙齒再次咯咯咯的咬了起來。她晃動著胸部,那不太穩的腳步再一次漂浮,雙手也是再次捏成酒杯狀,m 離的視線緊盯著眼前的敵人!

殺敵無效,白痴也不再下令離開。眼下,已經沒有什麼比確鑿的殺掉這個天使還要重要的事情了。既然集合兩人的力量真的可以擊敗他,那麼這一次,不妨砍下他的腦袋他是否還能再一次的活下來吧。

白痴手中的劍,瞳孔中,繼續散發著鮮紅的光澤。

兩人一左一右,再次靠近這個「手下敗將」,預備展開最後的廝殺。

劍帝的頭……依舊被那厚厚的斗篷遮掩。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麼,也看不出他此時此刻的表情,究竟是害怕……

還是………………?

「嗚嗚……嗝!喝啊!」

這一刻,憎恨已經毫不猶豫地跳起,撲向這名守護者。可也就是在這一刻……

白痴看見,這個斗篷人赫然擺出了一個動作。

他,將劍收回鞘內,右手虛按劍柄,左腳,踏後一步……

預備拔劍的姿勢?……不,慢著……慢著!

白痴那預待沖上去的腳步瞬間停止,同時,他快速的後躍!他大聲叫了起來,想要將那只喝醉酒的松鼠也一並叫回來!

可是,少nv卻是沒有任何的反應。她听不懂白痴的話,也許現在,她只是當自己主人的話只是一些無聊的呼喝聲吧。也就是這樣,她義無反顧的繼續沖上,單腳抬起,一個沖步,將拳頭送向這名斗篷人的面m n……

這一刻,風……停了。

除了風之外,時間,似乎也停了。

那所有的一切全部停止,包括心跳,呼吸,感情,意識。

所有的一切,全都,陷入了停頓……

憎恨那里,維持著沖拳的姿勢。

她就像是一尊雕塑,一動不動的站著。

在她面前,那名似乎壓根就沒有拔過劍的斗篷人,此刻卻已經直起了腰。他沒有再去看面前的憎恨一眼,而是瞥向這邊的白痴。片刻之後,這名斗篷人拉開自己的斗篷,重新包裹住身上的鎧甲,轉過身。

「如果你寧願看著她死也要來和我戰斗的話,我,奉陪。」

咯啦……

破裂聲,從半空中傳來。

白痴抬起頭,只見憎恨身後的空間中,發出了一絲崩裂。

這是錯覺……還是自己眼花?不知道。

只知道那半空中的碎裂慢慢延緩而下,這條整齊劃一的裂縫從什麼都沒有的半空一直延續到了僵持不動的憎恨腳下,最後,在剛才劍帝所站的位置上,停止。

啪嗒。

此時,少nv的身體,終于動了。

她的雙膝著地,跪下。腦袋耷拉著,目光呆滯的看著她面前的地面,在大約三秒鐘之後……

在她身後破裂的空間中,散發出一些詭異的光芒。而在憎恨的胸口,一條從脖子一直延續到腰部的劍痕,也是慢慢,慢慢地,浮現了出來……

…………………………噗哧

傷口,裂開。

噴灑而出的鮮血宛如禮花般綻放。

但那些鮮血並沒有落地,而是在半空轉了個彎之後,仿佛被某種吸力拉扯一般,全部拉進了那條半空中的裂隙之中。

空中的裂縫,合上。

地上沒有一滴鮮血。

有的,就只有那個終于傷重不支,向前啪的一聲,倒在地上的少nv……

剛才……發生了什麼?

白痴目睹那條空間裂縫的出現,也看著它消失。他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看到的究竟是什麼!不過很明顯,那條裂縫根本就沒有完全打開,這也就是說……

當下,白痴立刻將劍帝的事情拋到腦後,收起暗滅,迅速沖了上去。他抱起那倒在地上的憎恨,將她的身體整個翻過來,抱在胸前。

可怕的劍創……從肩胛骨一直延續到側腰!那翻開的整齊到過了份的劍傷下已經可以看見那斷裂的肋骨和內髒!似乎……就連心髒,也被切成了兩半!

再探這只松鼠的鼻息,如果她不是惡魔的話,恐怕這條命早就沒了!即便如此,她現在的呼吸也是和沒有一樣。

「…………………………暗滅。」

白痴拔出劍,說道︰「你的部下,快救。」

暗滅望著憎恨身上那條可怕的劍創,眼中也流露出些許緊張的s 彩,哼了一聲,道

救?你以為我不想救嗎?混帳……混帳

听到暗滅這樣叫囂,白痴就已經知道沒有什麼救人的方法了。當下,他立刻橫抱起這只松鼠,也是在他抱起她的時候,這只松鼠的身體開始冒出黑s 的煙霧,白痴感覺手中的重量也是越來越小,當黑炎散去的時候,他手中的lu 體少nv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就是那只已經陷入嚴重昏m ,大失血的小松鼠,憎恨了。

白痴呼出一口氣,快速朝營地的方向狂奔。

在他的掌心中,小家伙胸口溢出的血水已經完全染紅了白痴的手掌,看著這些血水的流淌,白痴的腳步也是越來越快。

作為為數不多的幾名魔族戰將……他可不願意看到自己的人就這樣死去!在接下來的獠牙戰爭中……他還有大把的地方需要用到她……還有大量的戰斗等著她去完成!

這只松鼠絕對不能夠死在這里……至少,在自己完成覆滅獠牙帝國,覆滅鑰匙組織,解決那盤聚在自己心頭長達十四年的惡夢之前……

絕對,不允許她死亡!

遠處,營地已經成為了一片火海。那些奔跑逃命的獸人撞入寄生蟲的蟲堆中,瞬間就被咬成一堆白骨。

十五名身上傷痕累累的石巨人揮舞著巨大的石塊和木樁,到處摧毀所能夠看到的一切事務,現在,這里已經從一開始的喧囂,漸漸化為了寧靜……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一幕幕的悲喜ji o加。阿蠻歡喜地從她的戰士肩膀上跳下來,看到白痴之後,興奮激動的跑了過來,淚流滿面地摟住了他的脖子。而當她看到白痴手中那傷勢嚴重的松鼠之後,所有的喜悅在這一刻都化為了救人的焦急。

獸人四處逃竄,愚鈍現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蠻族的戰士們抱著白痴,蜜梨和托蘭,每個人扛著一大塊恩賜之石,往荒蕪山谷的深處走去,尋找那一座原石聖殿,同時安排人員進行治療。在那熊熊的烈火之中,這座曾經轟隆聲響,匯聚了許許多多獸人侵略者的獸人營地,就在那些寄生蟲的吱吱摩擦聲中,慢慢,慢慢地,消失,掩埋……

……

…………

………………

天,亮了。

行走了一晚,已經進入獠牙帝國邊境的馬車內,始終低著頭養神的四葉草,此刻卻是抬起了頭。

車夫的位置,已經重新變成了劍帝在執掌。他的手中緊握著那粗粗的韁繩,手中揚著馬鞭,時不時的輕輕拍打了一下那些馬匹,維持速度。

「你解決了?」

四葉草朗聲說了一句,盡管車m n緊閉,但他還是相信,前面的那位「車夫」絕對可以听得到。

劍帝再次輕輕揚了揚馬鞭,沉聲「嗯」了一聲。

「用的時間比我想象中還要長?我以為你可以更快解決。對手很難纏?」

「…………………………嗯。」

「呵,能夠被你評為難纏的對手,那對對方可真是一份了不起的贊譽。那只松鼠有那麼強嗎?還是說……這次她膽敢再次攔在我的面前,意味著……她帶了援軍來?」

「…………………………」

「呵,既然你不想說,那我也不問了。對了,你,殺掉他們了嗎?」

四葉草的嘴角始終翹著,但他的問話重心卻似乎有著一點微妙的不同。好像他關心的並不是劍帝有沒有「殺死」敵人,而是劍帝有沒有「對敵人施展過殺手」。

馬車,繼續咕嚕咕嚕的前進。車夫位置上的劍帝,此刻卻是低著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直到良久以後……

「我,只是一個靈魂。」

「根據nv神的法則,已死之人,是不可能奪取生者的x ng命的。」

四葉草听到這里,臉上再次露出一個微笑。就像是早就知道了這個答案一般,他也沒有再去詢問。

隨著腳下馬車發出的聲響,這一行人,終于進入了獠牙帝國的境地,再也不用擔心受到那些「惡魔」的攻擊了。

……

…………

………………

另一邊座岩石堆砌起來的山d ng之中……

兩張鋪著衣物的石桌上,躺著一人一松鼠。而白痴,此刻則是沒有再去理會依舊高燒不退,沒有離開危險期的小松鼠,而是握住小面包的手,坐在她的石桌之旁。

岩d ng里面沒有自然照明,唯一的光亮就是d ng頂一塊懸浮著的巨大恩賜之石。這塊石頭不同于其他的石頭,它是銀白s 的,此刻正散發出一些溫和的白s 光芒,照耀著這座d ng窟。

「嗚……嗚嗚……」

面包掙扎了一下,醒了。

她別過頭,看到旁邊的白痴之後,這個小家伙的臉上再次浮現出一個略帶頑皮的笑容。旁邊的蜜梨,托蘭,以及阿蠻和幾個恢復g人形的蠻族戰士見到這個小姑娘蘇醒,現在也是露出欣慰的笑容。之後,蜜梨遞過來一杯水,ji o到白痴手里。

白痴接過,之後,他伸出手,模向這個小丫頭的腦袋。小面包也是拉起身上蓋著的被子,有些害羞,但也有些小開心。她張開嘴,準備喝水。

白痴端起茶杯,然後,將水杯里面的水,全都倒進了自己的嘴里。也就在旁邊的蜜梨等人驚訝的同時,小面包就覺得自己的耳朵突然一疼,白痴已經毫不客氣的揪著這個小丫頭的耳朵,將她從舒服的被窩中拉了起來。

「啊嗚嗚嗚嗚嗚!!!」

剛才還浮現在臉上的小幸福立刻被疼痛所取代,小面包大聲叫著,捂著自己的耳朵,疼的她腦袋都歪到了一邊。旁邊的阿蠻見狀急忙上前來勸,但再勸,也無法讓白痴松開手。

「疼嗎。」

看著面前這個小丫頭,白痴目光冰冷,不痛不癢地問了一句。

「啊啊嗚嗚!嗚嗚嗚嗚嗚!!!」

何止疼?小面包疼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相比起之前硬擋那道火牆只能算是瞬間的難受,哪里比得上現在耳朵都被折過來這般痛楚?

蜜梨和托蘭在旁邊不敢勸,也不能勸。或者說,他們已經開始掂量自己回去之後會受到怎樣的懲罰。至少,白痴對待他們可絕對不會像對付小面包這樣,捏捏耳朵就算了。

「是不是因為有托蘭和蜜梨在你身邊,你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誰也沒法拿你怎麼樣了?你是不是就認為自己可以想干嘛就干嘛,整個世界都會是圍著你轉了?」

面包現在真的是痛得眼淚都掉了下來,她想要搖頭,但耳朵被揪住,她連搖頭都不能搖,只能用那張委屈到極點的小臉看著白痴,討饒著。

「還是說,你認為你現在大了,我不會打你了。我會開始寵著你,任你為所y 為,踫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是不是?」

「嗚嗚嗚!啊嗚啊嗚!嗚嗚嗚嗚嗚∼∼∼∼∼」

面包雙手抱住白痴捏著自己耳朵的手臂,讓自己稍稍輕松一點。隨後,她努力搖頭,心中的懊悔卻已經是怎麼樣都說不清了。

「這次到底有多麼危險,你自己清楚。記住,這一次你可以幸運度過,但下一次,你未必依舊可以那麼幸運。玩火,就是對自己生命的不負責任。下一次,如果你真的不小心被我殺掉,我也絕對不會對你掉一滴眼淚。听明白的話,點頭。」

「啊啊嗚嗚嗚!嗚嗚嗚………………」

面包急忙點頭,可耳朵被拉住了,這樣點頭讓她的耳朵變得更痛,連忙止住點頭,眼淚啪嗒啪嗒的掉落。

終于,白痴松開手。小面包急忙r u著自己的耳朵,嗚嗚嗚的趴在那里,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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