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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9,第三人?

第三人?

雨水的聲音,現在已經完全消失了。

這里,距離地面有多遠?

不知道。

至少,這段距離已經遙遠的完全听不到外面的風雨之聲。即使聲音再大,對于這里來說,也沒有任何的關系。

鮮血……早已經不再流淌。

這個已經被挖空身軀的人就像是一個沉思者一般,穩穩的坐在那里。

那被割開的嘴角……仿佛是在微笑嗎?

這直到耳根處地笑容,裂開……

展l 著其中白森森的牙齒。

白痴望著四周,略微沉思。

看看牆上的掛鐘,現在已經過了正午。

換句話說,自己還有十二xi o時。

在定了定神之後,白痴抬起雙眼,望著這具尸體。進行著他所能做到的檢查……

「胡桃」懸浮在半空。坐在半空。

對于眼前的死亡慘狀她似乎沒有任何的厭惡或是惡心。

…………………………也對,對于死者的世界來說,人類的尸體其實不管變成什麼樣,應該都和被拆開的木質板凳沒有什麼區別吧。

白痴瞄了一眼旁邊依舊面l 微笑的「胡桃」,之後,他的視線就再也沒有離開,而是死死地落在這具尸體之上,檢測起來。

心理學專家,萊恩?尼羅。

雖然無法觸m 他的尸體,查看他的肌r u的軟硬程度,但從地上的這些血跡的凝固程度以及雙手上的尸斑來看,這個人死了最起碼有十個xi o時以上了。

不過,伴隨著白痴的觀察,他越來越發現這個人的死亡實在是有些讓人難以理解。

在經過一番查看之後,即使是白痴,也不由得抬起頭,用一雙充滿驚訝的眼楮,望著這個人,沉默不語

「怎麼了?嘛,因為你似乎不是什麼醫生,所以檢查不出死亡時間也沒什麼,別介意∼∼∼」

「胡桃」不痛不癢的安慰了一下,隨後,繼續帶著嘲諷的表情望著白痴。

死亡時間?

這種東西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真正讓白痴感覺驚訝的,卻是這個人死亡時所使用的手法。

死,有的時候很容易。

只要造成大出血,或者是堵塞氣管,讓血液停止流動,那麼,這個人就會死。

不過,有的時候,死亡卻又是如此的困難即使你將一個人肢解,那麼這個人……也依然有可能活著?

先說這個男人那兩條已經被剃成白骨的雙tu 吧。

從下刀的手法來看,這些r u都是由右邊開始下刀進行剔除的。但是,從骨頭上留下來的細xi o傷痕上就能看出這些刀子切下的角度都是從外向內切。也就是從面相膝蓋的地方刺入,然後朝大tu 根部的地方割下。

這意味著什麼?

如果是一般人來切r u的話,刀子的痕跡勢必是會向外拉。而這些骨頭上的傷痕卻是向內拉。而骨頭上的傷痕以及這個男人右手上的美工刀的刀片寬窄……

他……是自己,一片一片地……將自己tu 上的r u……切下來的嗎?

這只是其中一個問題,另外的問題,卻更為嚴重。

看看他那打開的xi ng腔,里面的內髒全部被掏了出來。乍看之下,這個人似乎應該在開膛的那一刻死了。

但,這是真的嗎?

這個人的xi ng膛只是被打開。其實仔細看一下那些內髒,可以發覺這些內髒上面並沒有什麼破壞x ng的傷口它們只是散開來了,每一個髒器都還是完好無損的

能夠做到這種事情的人,肯定擁有著卓越的醫學知識。但更讓白痴費解的是,不管是下刀的方向,還是取出髒器時肋骨上留下的傷痕,每一處,都是只萊茵?尼羅他本人,才能夠做得到的。

………………………………沒有……痛感?

白痴很能忍耐痛楚。

但是,卻並不代表他不會痛。也不代表他能忍耐的痛楚沒有底線。

疼痛劇烈到一定程度之後,就會干擾人的思考,甚至讓其虛弱,無法行動。但是看看這個人,這個被害者……他在自己給自己做開膛手術,切下大tu 肌r u,撕下自己的半張臉,再扯掉自己臉上的肌r u。這所有的一切……都看不出來他的動作有任何的顫抖與遲疑

要怎樣……才能在忍受如此劇烈的疼痛的情況下,對自己進行肢解?如果說這是一種自殺手段的話,那麼這種自殺的方法……未免也太過詭異,太過殘忍了。

白痴思索著。

但越是思索,答案似乎就越是遠離。

外面的雨水依舊在下,正午的陽光已經被濃密的烏雲遮擋。

剩下的……還有什麼?

這個人為什麼會在這里對自己進行如此殘忍的肢解?

昨晚,他不是約見了自己嗎?如果說,是這個人殺了自己的話……

那麼,目的呢?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實在是讓白痴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看看現在的這間房間,黑漆漆的,沒有燈光。

因為白痴現在是靈魂,所以光線之類限制生者的東西對他沒有影響。

但是,對這個人呢?

判斷一下死亡時間,應該是距今10xi o時左右的事情。就算是10xi o時前,那也是凌晨2點。先不去說地下室的昏暗,就算是外面,在黑漆漆的凌晨2點你可能連什麼都看不到。既然如此,這個心理學家又要如何在這個沒有亮燈,黑漆漆的地方將自己體內的髒器如此完好無損的取出,不損傷任何一點點呢?

一串串問號,卻沒有得到一串串的答案。

白痴突然發現,自己知道的越多,相反,不知道的東西反而會變得更多。

他皺著眉頭,捏著下巴,努力地在這間房間內到處翻找著。希望能夠查找到更多更有用的東西,好能夠解答自己心中的m hu 

啪,啪啪。

就在這時,一個敲m n聲,卻是突然從遙遠的地方響起……

「?」

突如其來的聲響讓白痴猛地抬頭。而這一個聲響,也讓一直盤踞在白痴心中的但,得到了解釋

有另一個人……

沒錯,另一個人

他立刻開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飄去,那里時一扇虛掩著的m n,穿過m n後,是一條直線往上的階梯在階梯的盡頭,可以看見一扇大m n

昨晚……在這里肯定還有另外一個人

其實自己完全想多了,憑什麼從外向內就一定要是自己動手呢?如果有人站在你的背後,幫你下刀子,那肯定也是從外向內

另外,絲毫不移動也不構成謎題,只要給這個人下了y或是直接毒殺。接下來你想怎麼肢解就怎麼肢解等到肢解完畢之後你再熄滅燈,堂而皇之的離開這里,不就行了?

答案,從白痴的心中呼之y 出。

他加快移動的速度,沖向那斜上方的大m n

啪啪啪,啪啪啪

此刻,m n上傳來的拍打聲也越是急促起來白痴只要再踏出一步,就能夠穿過大m n

「……………………………………」

他的腳步,停了。

此刻,他听到了外面傳來的暴風雨的聲音。

那嘩啦啦啦的聲響,仿佛嘲笑一般,鑽入他的耳中。

啪啪,啪啪,啪啪啪

 n上,不疾不徐的敲m n聲,依舊在回響……

但,白痴的腳步,卻再也無法挪動最後的一步。

他就 n前,望著那扇近在眼前的大m n。

他努力地伸出手,但是手指卻就是差了那麼一點點,就可以觸踫大m n。可就是這麼一點點,將他拒絕……

啪啪啪,啪

 n外的敲m n聲,依舊在持續。

不急,也不緩。

白痴低下頭,望著大m n的m n閂。

在那里,從內部反鎖的m n閂好好的ch 著,緊緊地……上面,還帶著一把牢不可摧的鐵鎖。

慢悠悠地,在那悠閑的敲m n聲中,「胡桃」從下面漂了上來。

她十分輕松的穿過那扇大m n,看清了外面的狀況之後,重新從鐵m n上鑽出來,望著眼前的白痴,冷笑。

「………………外面敲m n的,是誰。」

白痴捏著拳頭,問道。

「胡桃」輕輕松松地靠在大m n上,哼了一聲,說道︰「你猜。你說是誰,那就是誰。」

「………………………………………………」

此刻,敲m n聲漸漸地輕了。

似乎,敲m n者已經準備離去。

白痴再次試著往前邁出一步,但不管他多麼的用力,這一步卻始終無法邁出。

「怎麼樣?要不要將你的下一次轉移,定位在這扇m n之後?這樣,你就可以看清楚對方到底是誰了。」

敲m n聲,消失了……

如果要做決定,那就只有現在。

白痴思考著……全力思索。

時間不多,也就在短短的三秒鐘之後,他的答案,已經呼之y 出。

「我……不轉移。」

「胡桃」抬起頭,冷笑一聲。

「我沒有那麼多次的轉移機會。與其知道外面的人到底是誰,知道他有什麼目的,現在都和我無關。我的首要目標是找到我被殺的真相。不是嗎?」

「哼,隨你。」

「胡桃」攤開雙手,做出一個放任不管的表示。之後,白痴就循著原路回到了那間地下室,挖掘這里所潛藏的所有秘密。

「…………………………?」

也不知過了多久。

也不知查找了多久。

在又一次的檢索尸體之時,白痴突然注意到了萊茵的衣服。

在他那敞開的外套的一個口袋之中,有著一個鼓鼓囊囊的東西,看起來……似乎是信件?

對于這個發現,白痴想也不想,立刻鑽進這個口袋之內,查看起其中的內容起來。

「怎麼了?又找到什麼好東西了?」

「胡桃」裝模作樣的地打了個哈欠,腦袋略微晃動,就像是玩鬧一般甩n ng著自己的馬尾,說道。

「胡桃」挑釁著。

但對于白痴來說,自己所看到的東西,卻遠遠不是什麼好東西。

在其中的一封信中,他找到了一張照片。

自己的照片。

而和這張照片在一起的,赫然寫著是……

十月二日,目標的行動規律。

上午8點30分,離開神聖恩寵。

上午10點00分,抵達火j 屠宰場工作。

中午12點,休息,離開屠宰場吃自己帶的飯盒。

中午12點30分,重新工作。

晚上22點,離開屠宰場。

這……是自己一天的行動嗎?

是自己的行動表?

自己在十月二日這一天,真的是按照這樣的行動展開行動的?這也就是說,自己在22點,屠宰場下班之後,就直接來到那條自己死亡的大街,被刺殺了嗎?

白痴捂住自己的腦袋,有些m 茫。在想了想後,他立刻鑽進其他的幾封信中,開始閱讀起來。

「你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不被允許的。並且,是極為骯髒而變態的行為。」

「你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如果你還是不肯停手的話,那麼我即使讓你身敗名裂,也一定要干掉你」

信件的詞句j 烈,充滿了針鋒相對的感覺。從字跡看,白痴發現這些書信並不是這個心理學家,萊茵?尼羅寫的。白痴稍稍思索了一下之後,再次抬頭繼續閱讀下去,可接下來的東西,卻和上面的開頭已經完全的相反,感覺起來十分的矛盾。

「你所犯下的很多罪行,我這里都有掌控。如果不希望這些秘密被公開的話,我希望你能做出一些恰當的表示。其實只要你肯改過自新,我也沒必要將事情鬧大,讓你身敗名裂。」

「為了幫助你改過自新,收集你的證據hu 費了我很多的時間和j ng力。這些也許沒什麼。但是,我為此消耗的物資,希望你能夠為之補償一下。」

「三十萬蘇拉,怎麼樣?這筆數字對于你這種人來說應該只算九牛一m o。但對于我們這種窮人來說,卻無異于一筆巨款。」

「我希望能夠在十月三日的凌晨之前看到這筆補償費,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將這些錢放在喬治大街與恩多爾大街ji o接的地方。放完之後立刻離開。這樣,我們之間還有很多其他的方法可以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這樣不是很好嗎?」

一封實實在在的勒索信。

不過,這份勒索信中標注出來的地址卻讓白痴有些注意。

喬治街與恩多爾大街的相ji o處?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里確切無疑的就是自己死亡的地方

但……

第三人?

從這份信上面的筆跡來看,這絕對不是萊茵?尼羅。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當晚在那個地方的除了自己,萊茵?尼羅之外,還有一個第三方存在?

在自己被殺的事件中,這個第三人……究竟,擔當著怎樣的角s ?

白痴開始在這些書信中來回翻閱,來回查找,希望能夠查找到這個人的任何信息和情況。但,可惜的是,這個人壓根就沒有在信紙上寫下任何有關自己的問題。

到了這里,似乎一切都已經進入了瓶頸。難道說……接下來只有等警備隊發現這里,這一切才能結束嗎?

「…………………………靈魂行者。」

「什麼事?」

「………………………………讓我,和萊茵?尼羅說話。」

白痴轉向「胡桃」,提出要求。但對于這個要求,「胡桃」卻是呵呵一笑,搖了搖頭。

「很遺憾,不行。」

「為什麼?」

「我說過了,如果你是想要知道生者的秘密,那完全沒有問題,你可以自行研究。可如果是要和你一樣的亡靈的秘密,那就很對不起了。畢竟,這個人的身邊還有其他的我在照顧,沒有什麼情況的話,是絕對不能讓你和對方接觸的。因為死者也有尊嚴,誰也不希望自己的秘密被來回探究,對吧。」

「胡桃」的回答,讓白痴沉默了。

他看著眼前的尸體,不知道這個尸體的主人現在是否也在這里,望著自己曾經的軀殼,痛恨殺了自己的人?

算了,還是盡快搜尋一下,找找看,有沒有其他的什麼秘密可言吧。

等一下……

事情,並沒有結束。

白痴出乎意料的在一張信紙的末尾,看到了一行沒有著墨的字跡。

很顯然,這是前一封信紙寫地址時由于用力太大,而印上去的

見此,白痴立刻估m 著這些字跡,猜測其中的意思。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以往限制生者的閱讀能力和雙眼辨識能力,在亡者的世界中完全不需要。白痴很簡單的就看清了這一行字上面所標記的地址,轉過頭,面向「胡桃」。

「新國王大道444號這里,就是下一站的地址」

「胡桃」哦了一聲,從半空中緩緩飄下。但是,在從白痴的體內將靈魂拔出來之後,她卻沒有立刻捏碎,而是望著掌心中那藍白s 光芒的碎片,猶豫片刻之後,說道

「如果這一次加上去的話……那就是第四次了。這也意味著,你的命運已經ji o出了一半。」

白痴看著這個「胡桃」,不知她到底想要說什麼。

「在你前往下一個目的地之前,我……實在是想要勸你一句。你就真的……不後悔嗎?」

「……………………………………後悔什麼。」

「胡桃」的問題讓白痴覺得有些困hu ,反問道。

「……………………不,沒有什麼。」

「胡桃」幽幽地嘆了口氣。之後,她再也不說了,而是直接捏碎了手中的靈魂,讓四周變得模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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