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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51,魔術師 史學家 記者

1,魔術師史學家記者

終于,到了離開的時候了。

白痴和小面包,蜜梨和胡桃已經上了船,準備離開。最後的,則是托蘭。他背著簡單的行李袋,轉過頭看了一眼後,也是一起上了船。

「等一下等一下我……帶我……帶我一起走托蘭大人」

船拉響了汽笛,一名少女奮不顧身的撥開歡送的人群,想要擠上船。看到她那樣子,正在準備上船的一名魔術師愣了一下,連忙伸手阻攔。可就是這麼一攔,船舶的連接板卻是被迅速收了起來。

「啊你……你干什麼啊為什麼要攔我啊」

黛雅已經恢復了市長千金的身份,她看著面前這個服裝簡單的貧窮魔術師,開始咆哮。

克勞澤皺起眉頭,他看著離開的船,攤開雙手,苦笑道︰「大小姐,您根本就不屬于那群人啊。而且,您的戀愛根本就得不到結果。所以,還是請您放棄吧。」

黛雅氣呼呼的看著克勞澤,眼見載著托蘭的船只離開,她咬著牙,直接給了克勞澤一個耳光。

「誰要你管你算什麼東西,管我?給我準備快艇我要和托蘭大人一起走」

後面那句是對跟著她來的女佣和佣人說的,那些佣人們一驚,急忙去準備。看到這一刻,克勞澤捂著臉,顯得有些委屈起來。

「大小姐請您面對現實啊真是的,為什麼都那麼不听人說話的?」

「你再吵你再吵我就把你投入監獄讓開」

克勞澤想攔在黛雅面前,但黛雅不僅不領情,反而再次給了他襠部一腳,讓他面色瞬間鐵青,捂著下半身跪了下來。到了這一步,他終于不再留手了,見這位大小姐真的打算乘坐別的船追趕的時候,他咬咬牙,忍著痛站了起來,在她不注意的瞬間,沖了上去。雙手,按住了她的頭部。

「」

「抱歉,萬不得已,我也不想這麼做的。但……」

簡簡單單的雙手按住頭,黛雅卻突然不再動彈。她呆呆的站著原地,雙目無神。在外人看來,這里面沒有任何的變化,克勞澤只是在偷吃豆腐,模了模千金小姐的頭而已。

「那,並不是普通人可以介入的世界。」

終于,克勞澤收回了手。他拎起那個簡陋的魔術箱皮包,看著黛雅。之後,他無奈的嘆了口氣,搖搖頭,轉身,進入了歡送的人群……

「小姐小姐船……船準備好了請上船吧」

女佣跑了回來,在黛雅的面前喊道。可是現在,這位大小姐卻是陌生的皺起眉頭,看著自己的女佣。

「船……?我……為什麼要坐船?」

剎那間,女佣愣住了。在這喧鬧的碼頭上,這一點點的小變化,也算不了什麼了吧……

「咳,真是累人啊。」

克勞澤拖著自己的箱子,一邊用魔術師斗篷擦汗,一邊向前走著。

他的目的地不是其他,而是那座墓地。在這個晴朗的午後,他走進墓地,坐在一塊新立起來的墓碑面前。

無字碑。

並不是因為墓中之人想要搞神秘。實在是因為立碑之人,也不知道其中躺著的那個人,究竟叫什麼名字。

克勞澤坐在墓碑前的大理石上,呼了口氣。他從皮箱中取出一瓶水,喝了兩口後,看著這塊無字碑。

「小姑娘,你這一輩子,活的還真累。」

鳥兒啾啾,落在無字碑上,鳴叫。

「我是不太能夠理解你的心情啦。畢竟我不是女人,而且也沒有親人。實在是無法想象,以你這麼強的精靈,現在為什麼會以這樣的結局收場。如果可以的話,我還真的想問問你,你到底會不會後悔?」

微風拂動,搖擺墓地中的松柏。克勞澤將水瓶放進箱子里,他想了想後,還是覺得應該這麼做。所以,他叫來了墓地的守墓人,吩咐了一下後,給了他一點錢。守墓人點頭,轉身去拿自己的工具去了。

「看你可憐,在死之後,墓碑上也沒有名字。我現在讓人給你刻上。這樣,我就不再欠你了。這樣,也算是我還清你的債吧。」

守墓人帶著鏟刀和筆墨走了過來,看了看墓碑後,朝克勞澤點點頭。克勞澤笑笑,伸手示意。

「立碑人,寫什麼。」

「嗯……寫什麼呢?」

「………………情夫?」

「哈哈哈,你開玩笑了。她還只是個小姑娘啊,怎麼可能是我的情婦?你就寫……嗯……算了,埋你的是雄鹿公主,給你立碑的也是雄鹿公主。你就寫‘雄鹿公主胡桃?杜雷亞?佛理休斯立’吧。」

守墓人點頭,拿出導力石磨成的粉末在墓碑上抹。等到墓碑的表面軟化之後,他快速的拿起鏟刀和小鐵錘,干起活來。

克勞澤一邊笑著,一邊點頭。他坐在其他的墓碑上,一邊喝著水,一邊從口袋里掏出面餅來吃。守墓人瞥了他一眼,冷冷道︰「坐在別人的墓碑上吃東西,會被詛咒的。」

克勞澤一愣,連忙跳下來,沖著那個墓碑點頭哈腰,表示道歉。守墓人看著這個人如此的誠懇,不由得笑了笑,再次開始刻碑。

「對了,先生。您是干什麼的?」

「我?」

「對。看起來,您似乎不像是雄鹿公主的隨從。」

「對,我的確不是。」

「那您是……?」守墓人一邊雕刻,一邊問道。

「呵呵呵,听了可別嚇一跳哦~~~我雖然有一個假冒的身份是魔術師,可我真實的身份嘛……嘻嘻,可是一個偉大的歷史學家哦」

「歷史……學家?」

「咦?你看起來好像很瞧不起我們歷史學家?」

「那個……先生,我整天都在和死人打交道,所以對于歷史這東西並不是怎麼很在乎。這里的每個人都曾經是一個歷史,可是死了,就是死了。」

「但歷史會遺留下來。我的工作就是搜集他們,並且編寫下來。」

「各個國家都有這種工作的人吧?您為誰工作?為哪個國家編寫史書?」

「許多國家都有過。知道威利斯聯邦帝國的史書嗎?我就是其中的編寫者之一哦~~~還有納布魯帝國,卡頓帝國等等。」

「原來如此,這麼說來,您可是個名人。」

「一般般啦。」

「那,您和這里的這位小姐,是什麼關系呢?啊,請不要誤會,像我這種人,普通人都覺得晦氣,所以很難有人說話。」

「這個小姑娘啊?哦,很久以前我和她見過一次面。那個時候我身上的錢被人偷了,躺在路邊,餓的快死掉了。是她送給我一塊面餅,讓我成功活下來的。因為我這個人居無定所,所以收入也不固定。好不容易,我這次才攢夠了錢特地來還她的。可沒想到,她當年送我一塊面餅,我現在卻送她一塊墓碑。」

「這樣啊……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沒什麼。有生就有死,這是規律。刻好了嗎?」

「好了,您看看怎麼樣?」

「嗯,不錯。」

「先生,這位女士,就叫這個名字嗎?」

「啊。鏡?迪蘭娜?夢語者。也不知道她的這個墓今後會不會有人來掃。他……不,現在應該是她了。她會不會來掃墓呢?……呵,算了,時間會告訴我答案的。寫的很工整。謝了。」

「沒什麼,我倒是很幸運,能夠認識您這麼一位史學家。」

「呵呵呵,別夸我啦,我會驕傲的~~~」

將瓶中的水一口飲盡,克勞澤月兌下自己頭上的帽子,朝著墓碑行了一個紳士禮。隨後,他拎起自己的那個皮包,轉身離去。

走出墓園,天空依舊晴朗萬分。克勞澤撓了撓頭表。在核對了一下時間之後,他知道現在距離下一班船還有一段時間。那麼這段時間里,究竟跑去哪里消遣呢?

「啊魔術師是魔術師」

這時,幾個小孩看到了克勞澤的帽子,頓時圍了過來。這些十歲不到的小家伙們拉著他的斗篷,將他包圍起來。

「表演一個表演一個魔術師」

克勞澤撅起嘴,哼了一聲,說道︰「表演?可以啊但我的表演是要收錢的你們能給多少錢?」

「小氣的魔術師表演一個都不肯」

「對啊對啊小氣不知道最偉大的魔術師們都是從街頭表演開始的嗎?」

克勞澤被這些小孩氣的牙癢癢的,他也干脆抱起手臂,哼了一聲道︰「既然你們這麼說,我就不表演了。反正,我的本職也不是魔術師。」

「不是魔術師?那是什麼?」

「嘿嘿,你們想知道嗎?」

「想」

「那我告訴你們啊,你們可別說出去。其實……我是一個記者。」

「記者?那是什麼?」

「哎呀,就是專門搜集花邊新聞的人,然後賣給報社換錢的人啦。」

「你會講故事?快快講一個」

「這怎麼行?我的故事可是用來換錢的」

「那……那麼這樣你給我們講一個,然後我們每人告訴你一個好故事,讓你換錢」

「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看到我們這些孩子真摯的眼神了嗎?」

「呃…………」

「好啦好啦,講故事嘛,講故事嘛~~~」

克勞澤被這些孩子纏著,也不知該怎麼辦。興許是自己這身魔術師的打扮太搞笑了?還是自己身上沒有充斥著「殺氣」這一點實在是非常的失敗?想了想後,他終于還是嘆了口氣,苦笑一聲,原地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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