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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9,沒有證據的推理

破碎的玻璃窗外。陰暗的細雨被風一吹,灑進這間已經面目全非的房間。

天空中滿布的黑雲就像是在昭示著什麼似地,在空中不停的旋轉……旋轉……

「小面包,吃飯了。」

星璃端著玉米麥片粥,來到自己的房間。看到小面包趴在窗口,看著外面那如同抹上一層灰砂般的天空,沒有理會星璃的說話……

……

…………

………………

劍,直指惡鬼少女背後的胡桃。

劍尖上的血沿著劍身落下,在灰黑的地板上砸出一朵絢麗的血花。

胡桃驚訝的看著白痴,嘴張著。但是在歪著腦袋想了想後,她立刻露出笑容——

「對,我殺的……沒錯,就是我殺的!」

惡鬼少女的瞳孔略微朝後瞥了一下,看到的,是胡桃那張宛如看到最後希望一般的面容。

「沒錯……就是這樣!我可以說是我殺的!是我殺了雪蓮……是我殺了古德塞公爵大人……!而且……還是我……殺了我……我的……」

胡桃哽咽的說著,最後,她硬是撐了下去,重新揚起笑容道︰「只要說是我殺的……那一切就都可以解決了!哥哥他們……是不會殺我的……我是公主……即使我殺了雪蓮和公爵,以我公主的身份,有什麼不可以的?父王……我就說……是誤殺……我不小心……想和父王玩打架……不小心就……就……是的!這真是個好主意!我這就去和哥哥們說,是我……一切都是我干的!」

罷。胡桃立刻轉身,向門口跑去。白痴見她想逃,立刻挺劍沖破那已經燒爛的牆壁,從旁邊繞到走廊,手中的劍再次砍向胡桃的大腿。

只可惜,惡鬼少女的速度也絕對不慢。她一個倒空翻落在白痴的劍上,一用力,暗滅隨即被壓下。她迅速踢起一腳轟向白痴的面門,白痴立刻抬起左臂防御。一聲響後,兩人再次分開,而惡鬼少女也是再次保護在胡桃的面前。

「不用你背這三條人命。」

暗滅再次舉起,直指胡桃。

「因為,毫無疑問,這三個人,的的確確,是你殺的。」

胡桃的面色剎那間變得鐵青起來。她的眼眶中重新落下淚水。那是委屈,不被理解,還被人無端端冤枉的淚水……她能夠想得到嗎?想到自己這三天豁出了命的和白痴在一起,充當他的擋箭牌,可是現在……卻被白痴徹底的潑上髒水,反而被冤枉?

「公主,冤屈。你,無法證據。」

好听,但卻冷淡的聲音從面具下傳了出來。但是,這個少女似乎不怎麼習慣說話,遣詞用語有很多的問題,只能一個詞組一個詞組的表達意思。

「我當然可以說明。從頭到尾。每一個步驟,我都可以向你說明清楚。」

白痴低下頭,理了理思路,隨即抬起頭,開始緩緩說道——

「從這三次殺人事件的開始到結束,我始終都很奇怪一件事。那就是我的行動。」

「每一次,故意栽贓陷害給我的人似乎都很清楚我的行動規律。我會在什麼時候去什麼地方,和什麼人見面,對方似乎一清二楚。可是在這三天的路程當中,我卻沒有感覺到有任何人監視我的情況發生。」

「那麼,是誰有這種能力,能夠如此清楚我的行動呢?很明顯,那一定就是我身邊的人。而這三天來一直陪在我身邊,總是和我一起行動,幾乎從不分開的胡桃……你,就是最值得懷疑的人選。」

胡桃含著淚,搖頭,痛苦的說道︰「你竟然……就因為這樣……就來懷疑我?我們之間的感情……你就這樣的否定?!」

白痴沒有理會胡桃的淚水,而是繼續冷冰冰的道︰「首先,是第一條人命,水晶冰公主。雪蓮。當日,她約我在晚上八點到她的的房間里。可是我一進門,就看到死去的雪蓮。在我想離開時,就看到你出現在門口。」

「那……那是因為雪蓮也約了我來了啊!」

「那麼,她約你幾點鐘到。」

「八點半……可是,我有些心慌,所以提早來了……」

「真的嗎?」白痴的聲音冰冷,「難道,她和你約定的時間不是七點半,甚至更早的七點嗎?」

「…………………………」

胡桃一愣,開始拼命哭,卻不再說話了。

「事情的經過其實很簡單。在當天晚上7點過後,這個女人來到了雪蓮的房間。她首先把雪蓮殺了,隨後將她的衣服月兌去,偽裝成奸殺的現場。隨後,就躲在門外一個不起眼的地方,靜靜等待我的到來。」

「因為當天是你的生日宴會,所以公館內的許多貴族都去城堡內參加舞會。所以你根本就不用擔心會被人看到。接著,你等到我進入公館後,估模著過了五分鐘,也從藏身地點走了出來。然後,當做是剛剛到達的樣子,和我踫面。」

「…………………………」

胡桃哭得更是厲害了。她蜷縮在惡鬼少女的身後,不斷的揉著淚水。惡鬼少女動也不動的當做公主的保護傘,繼續直面白痴。

「不合理,事情。」惡鬼少女維持著戰斗姿勢,一字一頓,艱難的道,「擋箭牌。公主,你,保護。」

「她當然要保護我。因為,殺掉雪蓮並不是目的,而是她的手段。在她的計劃當中,我是一顆不可或缺的棋子——一個名為‘真凶’的替罪羊。在完成所有的目標前,她還不能讓我被逮捕。」

「殺掉雪蓮之後,她和我一起逃跑,並且不肯和我分開。然後在第二天,她就開始施行計劃的第二步。將水晶冰的隨行人員的名單所在地,告訴我。所以,我看似是自己決定要去古德塞公爵府,其實,是在按照她的劇本,一點一點的沿著她安排的劇情演下去。而之後,她就在古德塞公爵府內,把公爵殺掉。」

「等一下!」胡桃此刻終于忍不住了,她大聲說道,「為什麼你會認為是我殺的?在公爵府內,和公爵在一起時間最長的不是我嗎?我一開始可是出去放風了!之後逃跑的時候,我也是同時和你從房間里面出來的。你說,我哪里有時間去刺殺公爵?」

「有。」

白痴斬釘截鐵的說道——

「不僅有。而且,你還有十分充裕的時間。」

胡桃翹起嘴角。發出一抹冷笑道︰「好啊!那你倒是說說看,我哪里來的時間?要殺掉公爵這樣的高手一定是需要很高的武力吧?然後,我還要和他搏斗,並且在短時間內迅速殺了他。就算我很強,用了一分鐘的時間就解決他了吧。可是這一分鐘的時間我從哪里去湊?」

「不需要一分鐘。殺他……只需要十秒,就足夠了。」

「…………………………」

胡桃再一次的啞然。

「其實一開始,我也非常奇怪公爵到底是怎麼死的。即使是在開始懷疑起你以後,我也沒有想到你有任何的時間刺殺公爵。」

「可是,當我仔細的回想,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的重放昨天進入公爵府到出來之後的每一個鏡頭之後。我突然發現了一個空隙。」

「在我們打算離開公爵府時,我用布單結成一條線,率先從窗子處跳下。從這個時候開始,你有大約十秒鐘的時間,從我的視線內消失,和古德塞公爵兩個人單獨呆在那間房間里。」

「…………………………」

「十秒鐘,看似十分的短暫。但那個時候,古德塞公爵已經被我用安眠藥迷得昏昏沉沉,靠在桌子前,恐怕已經睡著了。你在看到我從窗口跳下之後,立刻拔出隨身攜帶的匕首走到桌子前,朝他的胸口一插,然後再回到窗前。這樣的動作六七秒就可以完成。隨後,你再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似地,拉著床單,慢慢下來。」

胡桃的面色,徹底陰沉了下去。她開始低下頭,那頭小栗色的頭發也是遮著她的臉,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而站在她面前的惡鬼少女,面具下無神的銀色瞳孔卻是沒有絲毫的轉動,繼續籠罩著白痴。

「接著,就是今天,暗殺你父親。你裝作要替我求情,帶我進入城堡。隨後,等我和前任國王談話結束,離開之後,你立刻支開議事大廳前的守衛,進入其中。前任國王看到是自己的女兒來了,當然不會有任何的戒備。可他根本就不知道,來的並不是自己單純的女兒,而是一個死神。」

「要殺掉對你毫無戒心,並且重病纏身的前國王對你來說沒有絲毫的難度。在做完這一切之後,你開始過來找我,並且強烈的要求我去議事大廳。為的,就是想要讓別人看到我和被殺的老國王尸體在一起。在那樣的情況下,我根本就是百口莫辯。再加上我有殺公爵和公主的前科,所以即使被立刻擊斃。也沒有任何話好說。你唯一沒有算到的,就是你面前的這個保鏢比你刻意叫來的人來得更快這一點吧。」

雨水吹了進來,打在臉上,冷的如同針扎。是因為大樓的結構真的已經被燒毀了嗎?細雨沿著牆壁的裂縫,開始滲了進來。在三人的腳底慢慢匯聚,形成積水。

「至此,你的任務完成。我身上的黑鍋也已經被確確實實的背好。在這樣的情況下,你唯一要做的就是讓我立刻被殺,百口莫辯的結束這件事。所以,剛才在議事大廳,你才會阻止我殺掉你面前的這個女人。因為你知道,在當時的情況下,這個臉上帶著鬼面具的女人是唯一有可能殺掉我的人。」

「可惜,天不遂人願。我還是逃了。並且,還是帶著你一起逃跑。想必剛才你一定非常的沮喪,因為在任務完成之後,你唯一所需要做的就是和我分開,不管是讓我獨自一人亡命天涯也好,還是被城市的警衛隊士兵逮捕處死也好,都沒關系。而你,也可以完美的抽身事外。這就是你剛才說要回去見你父親最後一面,並且想要離開的真正原因。」

轟隆————

驚雷,從那灰黑色的天空中落下。

細雨開始變大,落在地上也不再是無聲的融入,而是像一把把小小的鐵錘一般,拼命的捶打著。

胡桃會想要反駁嗎?

她是不是會立刻開口,進行反駁,然後用更為精闢的語言,將白痴的這些「栽贓陷害」全部撇除呢?

她……只是沉默。然後慢慢的……抬起了頭。

清澈的淚水,從那雙小栗色的眼楮內緩緩淌下。她哭了……而且,還是無聲的哭泣。

此時此刻,這個女孩心里在想什麼呢?

那雙充滿了哀怨,充滿了不被理解的眼楮里,到底又隱藏著何種程度的委屈?

也許,是因為傷心過度了。這個女孩的腳步不再穩當,而是依靠在惡鬼少女的肩頭,面色蒼白,嘴唇發抖……

「證據。」

惡鬼少女扶住胡桃,空洞的眼楮看著白痴——

「證據,沒有。你,誣陷。」

這個意思很明顯。因為白痴剛才所說的一切都只是純粹的推斷。也許這些推斷可以成立,但卻無法扭轉白痴自己也可以殺人這一定律。除非白痴能夠拿出胡桃殺人的證據。否則的話。于其相信他這個逃犯,更多人恐怕都願意相信這個公主。

那麼……

白痴,能夠拿出證據嗎?

「…………………………物證,我,的確沒有。」

沒有……證據。

這一刻,胡桃趴在惡鬼少女的肩頭哭了。可是在哭泣之下,她的嘴角,卻是微微翹起,戴上了一抹最後的勝利笑容。

「證據,沒有?」

「是的,我沒有能夠證明她殺人的證據。」

白痴低下頭,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後,緩緩說道——

「她的行事十分小心,每一步都經過精密的計算。很難相信,這麼大膽又卓越的計劃會是這個女人想出來的。但我還是不得不認輸,因為,她的確沒有能夠留下任何的物證……可以讓我來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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