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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主席台,胡桃的座位旁——

「你……你怎麼不戰敗?!」

胡桃看著這位自己安排下去的女佣現在出現在身旁,不由得有些惱火——而讓她更惱火的是由始至終,她都沒有看到那個白痴出場,自己的努力全盤報銷。

面對公主的詢問,路西菲爾只是順從的低下頭,緩緩道︰「回公主,白痴閣下在休息區。」

「啊?他在?!」

听到這句話,胡桃有些萎靡的精神再次振奮!

「…………嗯。但,閣下不願出場。因此,我也沒有繼續登場的必要。」

胡桃的眉頭皺了一下,她嘆了口氣,揮揮手示意路西菲爾沒事了之後,就單手支在座椅扶手,嘟囔著嘴。

的確,她安排路西菲爾參戰正是為了幫白痴最大可能的擊敗強者,然後在與他踫之後讓路西菲爾故意戰敗。可現在白痴不出場,那路西菲爾自然也沒了繼續比賽的理由。只可惜……

便宜了那個戴勞!

偏偏是讓他踫路西菲爾,這實在是……實在是…………!!!

太讓人氣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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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在熱火朝天的情況下繼續,午結束了32強的戰斗之後,經過短暫的中午休息,32名參戰對手紛紛再次展開一場又一場的戰斗。

在所有人中,戴勞恐怕是受這種持久戰影響最小的一個。因為有了路西菲爾開的那個「好頭」,所以接下來的幾場戰斗對手無一例外的全都是「不戰敗」。不過,他們不氣餒,因為他們輸的甘心!先不去論他們面對戴勞到底有沒有足夠的把握取勝,就說「直接挑戰戴勞」這種事,擺明了就是為自己的家族找死路!

古德塞家族,雄鹿帝國中數一數二的軍事大家族。誰有這個膽子敢直面這個家族?除非,瘋了。

相較起戴勞的輕松悠閑,另一位大家族的黯•諾利烏斯的情況則好不到哪里去。他沒有「天才」這個名頭,再加戰斗的對方逐漸知道了黯的身份並非「嫡子」,而是「庶出」。對于這種地位極為低下的人,即使向其直面挑戰,那也算不什麼。因為諾利烏斯家族的下一代已經凋零,再過個十幾二十年,雄鹿帝國內的首席軍事家族一定是古德塞,到時候誰還會記得自己是否得罪過一個沒落的小貴族家的私生子?

與黯情況差不多的就是星璃了,從第二戰開始,她就一直在用從別人那借來的長劍出場。雖然每一次都能夠用秒數來結束戰斗,可由于外貌的緣故,她登場時更多的卻是充滿調戲口吻的口哨,而非歡呼。

時間,轉換到下午的四點。

經過連番的激戰之後,最後的四強終于登場。1號的戴勞,22號的星璃,64號的黯以及同樣參戰,最後跌跌撞撞的混到這里的17號因斯爾頓。

四人在競技場一字排開,靜靜的等候那位公主的抽簽。趁著胡桃公主離席去休息的間隙,因斯爾頓訕笑著,站在戴勞身後,笑道︰「少爺,少爺!真的是太好了呢,想不到我也入選四強了呢!」

戴勞十分瀟灑的甩了一下頭發,冷笑一聲︰「別大驚小怪的。你的實力在同齡人中本來就算得是十分的出類拔萃。」

「哪有哪有!和少爺您比起來,我還是差了一大截呢!」

因斯爾頓的話說的恰到好處,戴勞沒有答話,而是微微含笑的站在原地。至于其中的韻味,就留給旁人去推敲。

「怎麼樣?找到屬于你自己的心之武技了嗎?」

沉默片刻之後,戴勞發話。因斯爾頓原本還媚笑的表情在听到這個詢問之後,嘴角立刻抽了一下︰「那個……抱歉……少爺……還沒找到……」

「沒找到?」

戴勞回過頭,高傲的王者眼神內明顯流露出些許的鄙夷。

因斯爾頓很清楚自己此刻的處境。沒領悟心之武技,那也就意味著還沒有突破灼技等級,到達煉心。可看看旁邊那兩個,火紅頭發的黯是狂之武技的擁有者,另一個安靜嫻熟的星璃則是凝之武技的擁有者。在這四個人中,唯一沒能達到煉心等級的,恐怕也就只有他了。

「少爺……!少爺!您……您可要帶一下我啊!」

因斯爾頓低下頭,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樣子看在戴勞眼里,讓這位大少爺嘴角那殘酷的笑意更濃。

沒錯,他的確可以就此扔下這個家伙不管。可這樣有什麼好處呢?相比之下,這種被人依賴,讓對方完全離不開自己,必須靠自己才能在這個世界繼續活下去的感覺……

不是更加令人舒坦嗎?

「呵,放心。」戴勞背著雙手,那件騎士披風在春風的拂動中微微搖擺,配他那英俊而孤傲的臉龐,實在是有著令少女難以抗拒的帥氣魅力。

「如果你抽到和我對戰,你雖然輸了,但我絕對會保證你的尊嚴。如果抽倒和他們兩個的對戰,你打兩下就認輸。畢竟你已經四強了,有我家給你作後盾,你絕對能成為十人之一。」

「呵,古德塞,你教育自家那條狗的方法,還真是‘萎縮’啊。」

戴勞嘴角的笑意正濃,這句冷不丁竄出的話立刻把他嘴角的笑意刺穿。轉頭一看,只見一個紅發少年正扛著那根長棍,冷笑著看著他,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

「哦∼∼哦∼∼!打起來了,打起來了!要場外亂斗了嗎?在場外亂斗是不需要遵守規則的對?也就是說,殺人也可以,對?」

白痴輕輕按住暗滅的血瞳,拉住沖著競技場的星璃不斷伸手「啊嗚」的小面包,立于牆角。

「諾利烏斯家的庶子!你怎麼能用這種口氣和我們的少爺說話!」

戴勞被侮辱,身為狗的因斯爾頓當然要第一時間沖出來吼兩聲。因為這是他的工作,既可以幫戴勞說出他的心里話,也可以避免這位少爺親口說出那種粗話來自降身份。

黯沖著因斯爾頓哼了兩聲,他滿不在乎的將長棍往地一插,抱著雙臂來到戴勞的面前,笑道︰「對了,我想起來了。你被人稱做天才,而且據說不僅在同齡人中,就連一些高等部的人都不是你的對手,是嗎?」

戴勞冷哼了一聲︰「沒錯,那又怎麼樣。」

「不怎麼樣。」

黯退後幾步,向後一倒,十分準確的倒在那根長棍。之後,現場就陷入一片沉默。

可就在戴勞以為他無話可說的時候,黯卻再次突出一句——

「我,很想要你那個‘最強’的稱號。」

一句話,讓戴勞瞬間變色。黯既然說出這種話,那就無異于直接向戴勞下達挑戰!那麼,這種直接挑戰的行為到底意味著什麼呢?

長久以來,古德塞家族和諾利烏斯家族都在風吹沙城中維系著那危險的平衡關系。由于兩方的長輩實力相當,所以如果貿然挑戰的話,誰都不清楚敗北的究竟會是那一方。而一旦敗北,所承擔的責任可不是僅僅個人的榮譽那麼簡單,而是整個家族的光榮。

所以,即使雙方都在進行著競爭,可誰都不敢真的直接下挑戰。隨著第二代的成長,古德塞家族更是奠定了讓下一代的戴勞去擊垮諾利烏斯家族這種信念,所以更不可能挑戰。而諾利烏斯則由于家中的下一代實力虛弱,又不敢發起挑戰,局面,也就這樣僵持了下來。

可現在,黯提出了挑戰!這一戰無論是勝是敗,都會極大的影響兩大家族那微弱的平衡!這也難怪听到這一點的戴勞會是如此的驚訝,慌張了。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現在……就想為我們兩大家族之間的關系來一個了斷?」

「啊?兩大家族?你開什麼玩笑啊。」

黯冷哼了一聲,一臉的不屑一顧︰「家族榮譽這種東西我才沒有。我純粹只是听到你很強,才想來找你打一架。等我贏了你之後,我就會去找更強的人,再去打一架。哪來那麼多復雜的東西。」

……

…………

………………

這家伙……真的是個瘋子!

不顧家族顏面,胡亂下戰!這家伙的腦子里真的只有戰斗嗎?難怪……難怪諾利烏斯家族不肯把這個人放出來,狂之武技的使用者……果然狂的可以!

「現在,胡桃公主要抽選半決賽第一輪的參賽選手!」

也就是在這是,胡桃終于休息完畢,百無聊賴的回到主席台坐下。對于下面那個沒有白痴出場的競技,她已經是完全的失去了興趣,隨手從旁邊的箱子內抽出一張紙,打開……

「嗯,首先,是星璃•魯尼答。」

星璃踏一步。她將手深入司儀遞來的箱子內,模索著。

每個人都注視著她這次的抽簽活動。因為只要她抽出一個人,那麼另外一組對戰選手就已經確定了。

會是誰?

她的戰斗對象是誰?

是只有灼技實力的因斯爾頓?

還是目標明確,直指最強寶座的黯?

抑或……

會是這里四人中的公認最強者……

戴勞•古德塞?

「………………?!」

「人類小子,怎麼了?」

「她的手……」

「嗯?呵……原來如此,凝之武技。話說回來,如果不是她剛才自己解釋了什麼是凝之武技的話,恐怕你也看不出來?」

「…………」

「看不出來……她•在•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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