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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紗幔內伸出一只蒼白的手,紫紅色的帳幔飛起,花蕊夫人陰沉著臉從雕著鳳穿牡丹的水滴拔步床上下來,聲音里帶著抑制不住的怒火︰「是誰擅自決定的!」

此時她剛起,所以看起來跟往日有許些不同,一頭烏黑順直的青絲一直垂到臀下。對花蕊夫人來說,她的這把頭發,應當是最令她感到驕傲的事情之一。別的女人到了她這個年紀,頭發基本都已開始漸白漸少,她卻不一樣,即便她如今連孫子都有了,但她的頭發卻依舊如年輕時一般,烏黑濃密亮澤,所以平日里她只需在臉上仔細上些脂粉,就沒有人能瞧得出她到底是多少年紀了。

不過,這個假象是在她施了脂粉,穿上華服的前提下才會出現。而眼下,她因是剛剛起來,臉上自然是未施脂粉,加上此時面帶怒容,于是臉上即現出一種一種不太正常的蒼白,並且眼角的細紋亦是一眼就能看得清,跟平日里的她相比,年紀看起來起碼相差了十歲。只是那盛氣凌人的模樣,卻是有增無減。

「好像還是昨日拍下那兩副畫的人,並且如今查出,當時咱送到那邊的那女人,早在兩年前,就被晉王那邊的人收買了,所以才出了這兩件事。」

「果真是又出了叛徒!」花蕊夫人似早已猜到,面上不見什麼憤怒的神色,只是表情愈加陰冷,「她跟紫草不一樣,她知道的事情不少。」

「現在已經沒有這方面的顧慮了。」康嬤嬤低聲道,然後又開口,「不過……」只是她剛一張口,卻又遲疑了一下,面上露出些許拿不定是不是要說的表情。

花蕊夫人即喝斥一聲︰「吞吞吐吐的做什麼!」

「昨晚的事,時少爺好像也參與其中。」康嬤嬤微躬著身子,小心道,「如今三爺已報了官,瞧著樣子,三爺似乎是打算接著官府的手,查出到底多少人參與了……此事,或許,或許三爺就是想查到夫人這邊來。」

康嬤嬤越說心里越是忐忑,三爺如今報了官,就等于將此事擺在明面上,而如此,三爺也就有十足的理由用任何手段一直追究下去,反之,花蕊夫人為了避嫌,自然是不好插手。除非花蕊夫人打算提前將某些事擺出來,否則就只能忍下眼前處于被動的局面。

花蕊夫人鐵青著臉站在那,胸口有些劇烈地起伏著,似氣得有些順不過氣了。親生兒子一直就忤逆她,如今更是明擺著要跟她作對;而當年費盡心思救出來的孩子,並且這些年一直寄予厚望的人,卻如此地沉不住氣!

瞧著花蕊夫人變了臉色,康嬤嬤嚇一跳,慌忙走過去扶著她坐下,然後將桌上的安神熱湯端過來,一邊服侍她喝下一邊安撫道︰「夫人別著急,小心氣壞了身子。其實也就抓住幾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罷了,起不了什麼作用,就算是將他們送到牢里去,只要悄悄讓人去打點一下,到時自然什麼事也沒有。」

花蕊夫人喝了口茶湯後,稍稍順了口氣,才緩過神,然後冷笑著道︰「他們這是在逼我早點動手!」

康嬤嬤沉默了片刻,忽然改了稱呼︰「殿下,您其實應該對三爺說出實情,三爺如今只是誤會您,所以才跟葉明越走越近,殿下若是將前後的事對三爺說明白了,終究是母子,到時即便三爺不站在您這邊,也不至于像如今這般去幫著一個外人。」

一直以來,只要是在侯府,康嬤嬤就都稱花蕊夫人為「夫人」,只有在公主府的時候,才會恢復以前在宮里時的稱呼。所以此時忽然改口,自然是將侯府里的規矩放到一邊去了。

「那個孽障,要真听我的話,也不至于會走到如今這等地步。葉明果真是打得好算盤,只送出一個女兒,就成功讓那孽障跟我離了心。」花蕊夫人說著就看向康嬤嬤,「去讓子邇過來。」

康嬤嬤即應聲,只是剛要轉身時,花蕊夫人卻又叫住她︰「先不用了,讓丫鬟們進來給我梳洗,一會去公主府,還有——」她說到這,就看了康嬤嬤一眼,「紫草,你打算怎麼解決?」

這種小事,花蕊夫人一般不會過問具體過程,如今特意提出來,就說明花蕊夫人對此事有別的想法。于是康嬤嬤便道︰「之前沒在侯府里動手,是不想讓那賤人弄髒了侯府。如今三女乃女乃既然已經搬出去了,也就沒了這方面的顧忌,本是打算這兩日就讓人動手的,只是不知夫人是不是還有別的吩咐?」

花蕊夫人此時已經恢復了平日里的聲調,緩緩開口︰「如今已是打草驚蛇,既然官府開始追查了,這個時候你別動用那邊的人,借他人之手除去吧。弄得干淨一些,別再偷雞不成蝕把米,白送給別人機會。」

康嬤嬤會意地點了點頭,只是跟著又問一句︰「那三女乃女乃,夫人真的就任她這般囂張下去。」

「她……」花蕊夫人冷笑,「她就交給子邇,總歸是我答應過的事。既然子乾怨我,那這等事我就不再管他,看他能不能將自己的女人看好。到了那時,他也怨不到我頭上。」

……

下午的時候,丁四女乃女乃就過來了,原本這兩日應該是葉楠夕過去找她的。因為十五那日的拍賣,總共的進賬細項,都是由葉楠夕整理出來後,交代丁四女乃女乃那邊,然後結一下自己該得的紅利。而接下來的運作,就不是她能過問的了。

招待丁四女乃女乃坐下後,葉楠夕就道了一句︰「四女乃女乃怎麼今日就過來了,那些賬目我還未整理好呢,不是說好明日才送過去的嗎?」。

丁四女乃女乃打量了她一眼才道︰「我是听說昨晚你這里出了點事,放心不下,就過來看看。」

葉楠夕點點頭︰「有驚無險,多謝四女乃女乃關心。」

丁四女乃女乃便問︰「到底怎麼回事?」

葉楠夕搖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昨日的拍賣成交的銀子太惹人主意了,讓有的人動了歪心思,也幸好昨日進賬的銀子不是放在我這邊,不然我以後就別想睡個安穩覺了。」

見葉楠夕明顯是不想明說昨兒的事,丁四女乃女乃便道︰「沒事就好,不過我今兒過來,除了是擔心你外,還真有件事想跟你說說,不知你有沒有興趣。」

蕭玄一大早出去,到現在都不見回來,葉楠夕本是打算一會去書院看看,于是丁四女乃女乃說出這話時,她也只是笑了笑,禮貌地問道︰「不知四女乃女乃指的是什麼事?」

只是這話才問出口,紫草就進來道︰「三女乃女乃,陸真少爺過來了。」

「這會兒不是正上課的時候?」葉楠夕詫異地道了一句,隨後就明白過來,那小子就住在隔壁,多半也是听說了昨晚的事,于是便道,「我這里有客人,你先帶他去偏廳那坐坐,若是沒要緊的事,讓他先回去也行。」

紫草應聲出去了,丁四女乃女乃便笑了一句︰「這位陸少爺是你那表兄弟吧,跟你倒是真親。」

「是跟我親弟弟一般,小時候一起玩過泥巴打過架的。」葉楠夕笑著道了一句,然後問,「剛剛四女乃女乃要說的是什麼?」

丁四女乃女乃喝了口茶,然後才道︰「我听著一個消息,是關于花蕊那婆娘的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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