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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個中翹楚(十)

「你是在怪我?」劉子楚問。

耶律菲菲看著他,抿唇無言。

劉子楚看著她道,「我明知道你的身份沒有告訴你是我不對,我明知道你的用意沒有揭穿你也是我不對,只是我的對你是真的,給你的軍機也是真的。或許當中有挑撥你父女的心思,可何嘗不是想要你看清楚你父汗的用心?菲兒,你可明白?」

耶律菲菲眼底含著淚光,渾身輕顫。

她當然明白,不然她又怎麼會這麼傷心,甚至一開始的時候,連飯都不願意吃駢?

見狀,劉子楚只能輕嘆,「我知道了,我不會勉強你!」

說著,松開緊握著她的手,劉子楚起身。

衣擺下,她的手緊了緊,最後只能舍不得的放開窖。

劉子楚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這幾日我還會送飯過來!」

說完,離開了。

帳篷里,再度恢復成讓耶律菲菲心悸的冷意。

外面的寒風透過來,幾乎徹骨的寒意。

他說的,她都知道,可正是因為知道,她才膽顫,她才心寒。

她,不是不想背叛父汗,只是她不能背叛她的民族,她的國土。

……

當第八次送飯來,也就是她以為她還能再看到劉子楚時,眼前的人卻已經是換成了一個侍衛。

「那位嬤嬤呢?」在看到面前的人已經不是那個嬤嬤,耶律菲菲月兌口而出。

「和公主所處甚長,已經被處死了!」

那名侍衛面無表情的放下飯菜,轉身就走了出去。

這幾個字,只像是從天而下的驚雷,耶律菲菲眼前只一陣發黑。眼瞅著那個離開的身影,她張皇的沖過去,拉住他的衣角,「為什麼?」

那名侍衛的眼底閃過些許不忍,還是道,「屬下也不知道,只是大汗听聞,就把她給處決了!」

「公主,為了屬下的性命,還請公主放開屬下!」

「……」

耶律菲菲嘴角顫抖,已經說不出一個字。

這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是父汗……是父汗以為她求著那個嬤嬤做了什麼,所以便是寧枉勿縱……

只是,為什麼?

她是不想嫁,可她還是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更還有身為一朝公主應該承擔的事情!

原來,父汗竟是這樣不相信她嗎?

……為什麼?

簾帳落下,帳篷里便只有她一個人。

比起上次還要冷凝的氣息籠罩四周,耶律菲菲腦中一片眩暈。

母妃……

子楚……

你們在哪兒……

終于,她摔倒在地,暈了過去。

……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耶律菲菲昏昏的醒來,眼前擺放的還是早晨的時候擺在她面前的飯菜。

耶律菲菲苦笑。

外面守衛林立,竟沒有人知道她暈了過去。更不要說有人來看她了!

是啊!

自從母妃死後,還有誰會惦記著她?

不,她不可以生病!

耶律菲菲撐起身子,一口一口的吃著早已經涼的通透的飯菜。

她告訴自己,劉子楚不會出事。

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的等著他再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告訴自己,就是為了她自己,她也要活著。

*************************************

飯菜,繼續送來。

第九次。

第十次。

……

隨著帳篷外面越來越熱鬧的聲音,送來的飯菜轉眼已經到了第十六次。

隔著帳篷,似乎絲毫的異樣也沒有。

當中,楚皇兄來看過她一次,告訴她那邊的部落來人了,就等著她上轎成親。也問她,有沒有什麼別的打算。

她沒說話,只好似魂魄都不在自己的身上。

楚皇兄嘆息,離開的時候告訴她,這里的守衛很嚴密,不要想著逃出去。

當這最後一句話在耶律菲菲的耳邊掠過,耶律菲菲幾乎控制不住的想要問是不是發現了他!

只是,她還是沒有問出口。

萬一,楚皇兄說發現了他,那結果,只有一條,那就是他被處死了……

不,她不敢想!

就是有機會知道他的下落,她也絕不會問。

她怕——

哪怕只是他活在自己心里,她也希望有著這樣的期盼。

也便是從沒有一刻,她是這麼的想念他!

母妃對她好,楚皇兄和廉皇兄對她也好,只是,卻是他對她的好是深深的刻在了她的骨子里。

她寧死不忘。

轉眸,耶律菲菲看向擺在面前的飯菜,面上早就不知道是苦還是澀。

十六!

十六歲……

便是在她十六歲生日的時候,遇到了她心儀的男子,卻又是在這一年,她要嫁給一個絲毫不喜歡的人,共度余生!

七日婚約,數數也就是還剩下五頓飯,她就會成為別人的新娘。

還有五頓……

淚水,一滴滴,落下。

不知不覺得滑落她的面,落到她的衣服上,最後消失無痕。

耶律菲菲只是沉浸在她自己的孤苦里,根本不曾留意那個給她送飯的侍衛根本沒有離開半步。

「菲兒……」

低低的聲音突的在她的耳邊回轉而過,卻猶如瓊台的聲音破雲而來,

是他!

耶律菲菲驚喜抬頭。

在看到面前男人的尸首,一時有些懵懂。

陌生的面孔,陌生的眼楮,熟悉的只有他的聲音。

是他嗎?

她的唇角抖了抖,還不及出聲已經從那雙陌生的眼楮里看到她最熟悉不過的眼眸。

那樣的清澈,那樣的讓她顫抖。

「子楚……」

喉嚨里哽咽了聲,耶律菲菲飛撲上去,緊緊的抱住了他。

「我以為你再也不會理我了!」窩在他的懷里,耶律菲菲哭著,什麼都顧不得。

她的全身是冷的,只有在他的懷抱里她才能感覺到鮮少的溫暖,暖意。

劉子楚拍著懷里不住顫抖的她,輕聲安慰。「我也以為看不到你了,幸虧我反應的快,才沒有讓你父汗給砍了!」

若不是他早有了防備,那次假扮嬤嬤說不定就真的會因為那個有可能帶著公主逃開的罪名而處死。

說起來,也是他小看了那個可汗的冷凝無情。

听著劉子楚這听似輕松的話,耶律菲菲卻是渾身一顫,忙推開他,「你快走!」

上次就險些被砍了,那這次說不定也會——

劉子楚搖頭,再度把她擁到自己懷里,「放心,這次不會的!」「你確定?」

「恩!」劉子楚點頭,眼底一閃狡詐,「因為我現在是你父汗的心月復!」

「……」

耶律菲菲抿唇,眼中是不可置信。

她知道他說的是現在他易容假扮的這個人的真實身份,只是父汗一直精明,他的心月復又怎麼會被他輕易看破?

劉子楚當然看出了她的疑惑,當即只笑了笑,「沒時間解釋!現在我只問你一句話,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離開?」

耶律菲菲看著面前的他,看著那張陌生的面孔,眼前卻好似浮現出他一貫妖孽的笑。

她深深的吸氣,抿唇,

「我願意!」

劉子楚眼中忍不住的迸出驚喜,垂放在她臂膀兩邊的手也不由輕顫。

「菲兒,子楚今生並不會負你!」

耶律菲菲的淚水傾然而出。

他對她說過那麼多的甜言蜜語,卻唯有這句才是最讓她心動,才是最最蠱惑她的。

「子楚,今生我再也不會離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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