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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听歌賞舞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十一月二十八日。這一天天高氣爽,秋陽高照,雖然風吹得陣陣涼意,但也還是一個好天氣。

將軍府里喜氣洋洋,人聲喧嘩,賓客盈門,關媚倒是請了不少的新老朋友,差點沒擠破將軍府的大門。雖然只是定親儀式,但她也準備得很是隆重。

所有的弟子幾乎全都在前院招待客人,只有兩名弟子依然奉命看守在舒然閣門外,守著柳放。前院人聲鼎沸,絲竹彈唱,歡聲笑語,不時隱隱傳來,羨慕得那兩名弟子不時唉聲嘆氣,大嘆倒霉,這麼熱鬧的酒宴居然沒有他們的份,居然只能在這偏僻的後院做個看門的,真的是太虧,太苦命。

柳放雖然是心煩意亂,但卻還是很安份的呆在房間里,他出去並不能阻止什麼,倒不如靜靜地呆在房間里等候,免得看了會更加的心浮氣躁,難過不安。

前院酒席已經開桌,整個練武場和大廳都擺滿了酒筵,坐滿了人,葉醉秋和蘇那柔都是一身大紅禮服,光彩照人,風華絕世,好一對珠聯璧合的天成佳偶,看得旁人羨紅了眼楮。而關媚也是一身紅衣紅裙紅面紗,滿目喜慶,周旋在賓客之中,道好賀喜之聲不絕于耳,忙于應付。蘇夫人高坐在華堂之上,眉開眼笑,喜得合不攏嘴,望著自己的乘龍快婿,心中的一塊大石總算落下了地。

院子里還請了樂隊彈琴,擊鼓,唱歌,跳舞,好不熱鬧。葉醉秋和蘇那柔大眼瞪小眼,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真是覺得無聊透頂。這些賓客都是關媚的朋友,他們一個都不認識,有人上來找他們喝酒,他們不去,有人上來恭喜,他們不理,只覺得這一切都像一場鬧劇,很快就要結束的鬧劇。

這歌舞歡笑聲不時傳入柳放的耳里,本來很安份呆著的他突然就變得不可忍受,突然就莫名憤懣起來,于是他突然就打開了房門,走了出來。

那兩名彎刀弟子立馬攔住他,道︰「你不可以出去。」

柳放一語不發,揚手就疾點他們周身大穴,那兩名弟子慌忙躲避還招,怒喝道︰「柳放,你可是要找死麼?」

柳放依舊無語,出招越來越快,那兩名弟子勉強抵擋了幾招,終于被他點倒,不能動彈。柳放冷冷瞅了他們兩眼,站在當地望著前院的方向靜靜地出了一會神,面上神色不定,突然縱起身形,沒有向前院掠去,卻反而是縱到圍牆下,輕輕一跺足,竟掠出了圍牆,跑得無影無蹤。

那兩名弟子望著他消失的背影,面面相覷,不由目瞪口呆。雖然有些吃驚,但只要他不是前去搗亂,他們也就沒有那麼擔心了。

柳放一路飛掠到了街上,放緩了速度,慢慢走著,那院子里的歡聲笑語還在腦海里翻騰著,鬧得他頭疼欲裂,見到街邊有一家,停了停腳步,竟然往里面走了進去。

「公子,貴客,里面請。」立馬有一個花枝招展,風騷的中年女子迎了上來,熱情招呼。

「幫我拿一間上房,再找兩個能唱會跳的過來。」柳放淡淡吩咐著,那女子忙一個勁的直點頭︰「好,公子這邊請。」將他帶到了一間海棠房,道︰「公子請稍後,美人美酒即刻就到。」匆匆退出去安排。

房間布置的芬芳,靜雅,細致,柔媚,紗幔飄拂,垂簾婉約,柳放坐到了垂簾後的錦凳上,眉間輕鎖愁,靜靜等候。

不一會那中年女子帶了兩個濃妝艷抹,脂粉味濃的漂亮女子走了進來,酒保也跟著送上了好酒,那中年女子道︰「公子,這兩位姑娘可還滿意麼?」

柳放微微瞅了瞅她們,道︰「會唱歌跳舞就行。」

「那沒問題,這正好都是她們的專長,秋蘭,梅菊,你們好生侍候著公子,不可怠慢。」她笑眯眯的吩咐著,拎起酒壺幫柳放斟了一杯酒,訕媚道︰「公子,您就好好享受吧,我就不打擾了。」放下酒壺,一扭一擺的走了出去。

柳放悶悶的舉杯一飲而盡,那秋蘭,梅菊已經一個開始撫琴彈唱,一個長袖翩翩起舞。歌聲清亮悅耳,歡快活潑。舞姿翩縴柔美,煽情勾引。

歌詞的大意是︰春花開了,蜜蜂來了,我的情郎還沒有來。彩蝶翩翩飛舞,想起情郎,我的心都碎了。桃花朵朵開放,情郎的眼楮閃閃亮。花前月下的美好時光,隨著深秋深深埋葬。春花開了,蜜蜂來了,我的情郎還沒有來。彩蝶翩翩,想起情郎,我的心都碎了

柳放默默地獨自喝著酒,隔著垂簾靜靜地听歌賞舞,眼里望著的是她們美麗多姿的倩影,腦海里卻是蘇那柔的一顰一笑,一嗔一怒。

這無聊的歌舞,這無聊的美酒,柳放突然擲杯而起,擱下銀兩,揚長而去。

回到順德客棧,龍小默也不在,柳放牽了天上雲騎上馬背,縱馬飛奔,一路出了城,到了山腳下,進入了上次和蘇那柔話別的山谷。山谷里風聲呼嘯,滿目秋黃,柳放躍下馬背,靜靜躺臥在狗尾巴草的草叢里,仰望著藍天白雲,蘇那柔的倩影卻如影隨形。天上雲乖乖的在離他不遠處也蹲臥在草叢里,時不時還扭頭看看他,仿佛怕他不見了似的。

柳放閉上眼楮直躺到天黑,心情郁悶到極點,腦海里不停響著的都是蘇那柔的聲音︰「我們都要定親了,還看他做什麼?」

「不過我可要和你說清楚,我只等你兩個月,兩個月後還不回來的,我就不再等你。」

「葉醉秋,我不進去了,反正我們過兩天就要定親了,也沒有什麼好看的,我們還是去別的地方逛逛吧。」

「」

這惱人的話語聲不停地響起,柳放煩悶的也不想回客棧,騎上天上雲慢慢地到了梅花別院。

夜色已逐漸深沉,晚風也越發寒涼,月半彎,星稀落,人孤單。

柳放模出一枚銀針,輕輕撬開了大門上的銅鎖,牽著天上雲走進梅花別院,掩上了大門。

院內桃樹林立,參差成影,早已葉落枝枯,不復夏日光景。放了天上雲自由活動,柳放沿著青石板鋪成的道路慢慢走上台階,靠著門柱緩緩坐了下來,凝望著清冷孤淒的院落,冥想著昔日往事,不覺暗暗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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