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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草趕緊把她拉住,小聲說︰「王爺在里面呢!」

代桃的嘴巴無聲地張大,她將艾草拉出來問︰「小姐同意王爺進屋了?」

艾草笑著說︰「我把王爺在二小姐房里做的事都說了一遍,側妃還能有氣?」

「也是的!」代桃嘿嘿地樂。舒駑襻

封玄離大步踏進內室後,快步流行地走到床邊,坐下焦急地說︰「四娘,不要氣了,下次,哦不,沒有下次了!」

葉繁錦輕輕地笑道︰「好了,再也不吵架了!」

吵架的滋味不好受,他痛苦,她也備受煎熬。

「好,再也不吵了!」封玄離有點激動地抓住她的手,深情地說。

兩人和好了,此時葉明玉剛剛醒來,她下意識地叫︰「羽顏、羽顏?」

一個面生的小丫環走過來說︰「玉姨娘,王爺說羽顏挑唆您不端莊,已經讓人把她送回相府去了!」

「什麼?」葉明玉一激動,又昏了過去。

這件事,在外面激起了千層浪,說什麼的都有,但是說出的話只有一個中心,那便是王爺將側妃寵到了極致,為她都在內院殺人了。

這件事,像流言一般迅速傳開,一時間街頭巷尾無人不知,就連小孩子的歌謠都編了出來,街上亂跑的小孩子們,一邊跑一邊唱!

葉繁錦住在王府深處,自然沒人敢跟她說這個,艾草去將軍府接買來的丫頭時,路上听到小孩子唱的歌謠還有人們的議論,她微微皺眉,听了一會兒,才讓人趕著車往將軍府駛去。

葉繁錦原本正在府里跟封玄離說話,他為了讓她養身子,府里事務也暫時不讓她插手了,他剛忙完會試的事情,在休假,他先處理,等她病好之後,再重新交到她手里。

兩人有說有笑的正高興,長風跑到院外,讓代桃進來叫人,封玄離出去後沒有再回來。她正奇怪,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

過不多時,艾草回來之後,領著一個看起來很瘦小的丫頭,簡直瘦得皮包骨頭了,一雙大眼楮骨碌骨碌的。讓葉繁錦想起來她當初在相府里吃不飽的時候,不也是這個樣子?

「奴婢見過側妃!」小丫頭進來就跪,姿勢規矩,被教的很好。

代桃在一旁笑著說︰「小姐快賜名吧!」

葉繁錦先問︰「你多大了?」

「奴婢大概十三歲!」小丫頭也不敢抬頭,但聲音還比較平和。

十三歲?又是她重生的那個年紀,葉繁錦微微閃了神,迅速回過神,她注意到「大概」二字,又問她︰「你的父母呢?」

「奴婢的父母很早就都死了,奴婢被賣過很多次!」

果真!葉繁錦感慨說︰「真是可憐,就叫應憐好了!」

「還不謝謝側妃?」艾草在一旁說。

「應憐謝謝側妃賜名,奴婢會以命來報答側妃的!」應憐很用力地說,仿佛這樣能夠表明她的決心。

葉繁錦撲哧笑了出來,代桃笑著說︰「好了,小姐人很好,你不用這樣!」

「行了,下去吧,讓代桃跟艾草教你府里的規矩,上手後再來伺候!」葉繁錦注意到艾草一直在看自己,好似有話,她說罷對代桃說︰「你把她領下去,吩咐管家給她做得體的衣裳,瞧這瘦的,回頭把你的肉多讓她吃些!」

「小姐你偏心,有了新人就不管舊人!」代桃瞪著眼說。

「你比應憐大,這你也吃醋!」葉繁錦笑著揮了揮手。

代桃笑嘻嘻地把人領了出去,屋里重新安靜下來,葉繁錦才問︰「艾草,是不是有事?」

艾草走近一些,輕聲說︰「奴婢去將軍府的時候,听到街上小孩子唱歌謠,說得是王爺因獨寵您在內院斬殺人之事,並且百姓們談論得很多,最後無非就是要說王爺多麼的寵您!」

葉繁錦想到封玄離剛才突然離開,可能就是因為這件事。這件事透著一絲不尋常,要知道獨寵一個女人的男人,是沒有資格當皇帝的。人們可能覺得那是紂王、周幽王那一類的,對方是什麼用意根本就不用猜,這件事與之前柳鴻軒一事,肯定出自同一人之手,那就是許皇後。

別人或許不知道,可是她作為看過前世奕王與離王爭奪之激烈,便可以確定這次的事與許皇後月兌不開干系,能夠這麼快做出回應的,自然不會是遠在災區的奕王。

前世是沒有這件事的,由于她命運的改變,現在離王的命運也隨之跟著改變,前世奕王的失勢,現在她也不確定會不會隨著改變,奕王之事也有所變化,她不得不小心為上。那麼這件事,應該怎樣應對呢?

最好的辦法是公開審孫掌櫃,那樣大家就會知道鄭左的惡行,真相一旦被人所知,他們就會以為離王這樣做有多離譜了,甚至會一同討伐死去的鄭左。但是這樣一來,必定要牽出鄭嬤嬤,王爺對鄭嬤嬤的心思……

葉繁錦的小手微微握住,潛意識里已經放棄了這個計劃。要知道他為了自己已經做了最大的讓步,被鄭嬤嬤視為傳人的佷子都給殺了,她哪里能夠再逼他呢?還是另想辦法吧!

「想什麼呢?」封玄離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

「啊!」葉繁錦嚇得驚呼一聲,發現原本在屋里的艾草已經不見了,而他也不知何時走進來的。

「想什麼這麼入神?我進門都不知道?」封玄離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絲謔笑。

葉繁錦沒有隱瞞,拍著胸口說︰「還不是听說外面謠言很盛,在想辦法嘛!」

「哦?你也听說了!」封玄離臉上的笑意稍稍淡了下去。

「你打算怎麼辦?」葉繁錦輕聲問他。

見她已經想明白這件事,他揉開她緊握的手心說︰「這種小事還用你來操心?放心吧,交給我,我已經安排好了!」

見他既然不欲多說,並且成竹在胸的樣子,她就不多操心了,只要他能夠應對好就行。她轉移話題說︰「對了,艾草把丫環領回來了,我娶名叫應憐,我讓人帶進來你瞧瞧!」

「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已經瞧過了,怎的要個瘦得跟難民似的丫環?」封玄離不以為意地問。

「長得白白胖胖,那是貧苦人嗎?那是進來當妾的,不是當丫環!」她笑著說。

這丫頭,又使壞,只不過她現在身子弱,他不敢懲罰她,只好按在懷中使勁揉了揉,然後笑她說︰「一個丫環你也可憐,起這種應該可憐的名字,真是水做的人兒!」

葉繁錦的臉已經鮮紅欲滴了,她推搡著他的胸膛,也不說話,這男人摟那麼緊干什麼?

頭頂上傳來他的悶哼聲,「你要是再揉,我可忍不住了!」

她趕緊縮回頭,誰揉了?她明明在推他。她那點小力氣,跟揉也差不多。

這件事,很快便被葉繁錦拋到腦後,然而沒過兩天,一直關注此事的艾草卻跑來告訴她說︰「側妃,孫掌櫃要被官府公開審了!」

葉繁錦嚇了一跳,問她︰「消息確切?」

艾草點頭說︰「確切,百姓們都傳開了,官府也貼出了告示!」

葉繁錦只覺得一陣心驚,這種情況與她想得不謀而合,她已經猜到,這應該是出自封玄離之手,但是如此一來,他不擔心鄭嬤嬤嗎?

她看向艾草說︰「想辦法去听一听,你把代桃叫進來!」

「是!」艾草應了聲,匆匆轉過去叫人。

葉繁錦呆呆愣愣地坐在床上,她以為王爺對鄭嬤嬤的感情非比尋常,可是這兩件事,讓她明白王爺的情,只是建立在不妨礙自己前途的基礎上,如果妨礙了,那就什麼情都不念。

她想到前世的那個他,狠戾的、果斷的,絲毫不被美色所誘惑的眼,她有一點不安,對自己溫柔似水的那個男人,是真的他嗎?

代桃快步走進來,輕快地問︰「小姐,您找奴婢?」

葉繁錦回過神,問她︰「你知不知道孫掌櫃的案子官府要公開審?」

「知道啊,王府里都傳開了!」代桃說道。

「你最近盯著點鄭嬤嬤,看她有沒有什麼異常?」葉繁錦說道。

代桃點點頭說︰「是!」剛說完,她突然說︰「對了小姐,昨天王爺去了鄭嬤嬤的屋子,後來王爺走了,據說屋子里傳出哭聲,不知是不是鄭嬤嬤的。」

葉繁錦多少有點明白了,看來王爺做這個決定,事先跟鄭嬤嬤說過的,她也不知道該欣慰還是該擔憂。

欣慰王爺不是無情的?擔憂王爺對鄭嬤嬤的感情的確不一般!

葉繁錦心里微微嘆聲氣,這樣一來,鄭嬤嬤更不會甘心了,只能防著點了。她點點頭說︰「不知鄭嬤嬤會不會又惱羞成怒,不可大意!」

這件事非同小可,代桃與艾草都鄭重地點了頭。

昭元殿里,許皇後正在發脾氣,她坐在鳳椅上,手緊緊地扶著飛著鳳凰的雕花扶手,瞪著萬公公說︰「離王竟然想到這個辦法,他就不在乎鄭嬤嬤了?果真夠狠。你想辦法改那個什麼孫掌櫃的口供!」

萬公公為難地說︰「皇後娘娘!離王早有防備,官府被他的人圍得水泄不通,根本插不進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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