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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他是睡王子,她就是吻醒他的公主

端木木的手揪著蘇華南,指甲掐入他的肉里,她都不自知,一雙黑眸里滿是迷茫還有害怕,害怕失去那個男人。

那為變人。看著她的樣子,蘇華南很想一把將她甩開,他討厭她此刻柔弱可憐的模樣,討厭她為了一個男人變得似乎都不像她了。

「你告訴我,他不會有事,你說啊……」听不到回答,端木木的恐懼又陡然增加。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好丑,如果你被毀容了,可不許賴我,我不會負責的,因為我沒讓你幫我擋著……」這樣的話說的她自己都覺得違心,「冷安宸我知道你對我好,你醒來吧,你醒來我們好好的在一起,再也不吵,再也不鬧,我給你生寶寶……」

「為什麼要護著我,我死了,你也少不了女人的……」

「呵呵……」蘇華南不受控制的笑了起來,那笑在寂靜的長廊,在這樣的夜色中磣的人頭皮發緊,「你很怕他死是嗎?可是你越怕他死,他就越會死……」

冷安宸有專業的護工照顧,可是給他擦身,洗臉洗腳以及剔胡須的事,端木木都會親自動手。

「你醒醒,你再不醒,我就不理你了……」

她試著伸出舌尖,像以往他吻她時那樣描摹他的唇。

端木木呆呆的,甚至忘了回應,直到林暗夜和薛之恆沖了上去,她才反應過來,撲上去,「我是,我是他妻子。」

這一刻,端木木像是魔怔了,看著她的樣子,醫生搖了搖頭,退出了病房。

大夫的目光在端木木臉上停留幾秒,有晦暗的光一閃而過,「病人顱腦受傷,手術雖然很成功,但不排除會留下後遺癥,這還要等病人醒了,做進一步的檢查才能確定。」

端木木想說沒事,可是喉嚨口如被塞了塊火碳,根本發不出聲,只能搖頭。

說到最後,她嚶嚶的哭了出來,這樣的哭聲根本不受控制,似乎只有哭出來,她一直郁堵在心里的難受才會好一些。

最後她捧起他的手蓋住自己的臉,「冷安宸,你不要睡了好不好?你醒來,醒來和我說說話……不要讓醫生的話嚇我,你不會有後遺癥,你睜開眼告訴我。」

所有的人也跟著退開,病房內一度寂靜的只有機器轉動的聲音和他淺淺的呼吸聲,而這聲音讓她如此安心,讓她的不安都沉寂下來。

端木木最後听到就是這樣的叫聲,然後什麼也不知道了,整個人如跌入無邊的深海里,茫然的找不到岸。

難道不該愛嗎?他是她的丈夫……

在劫匪把鐵鍬落在冷安宸身上,他不閃不躲卻死命護著她的的時候,在她抱著他哭,喃喃低叫冷安宸名字的時候,蘇華南才徹底的明白,他們已經愛上了彼此,而且愛的那樣深切,這種發現讓蘇華南絕望,從來沒有過的絕望。

隔著厚重的玻璃,端木木終于看到了那個人,他的臉和頭被厚重的紗布包裹起來,完全看不出之前的俊美,甚至有那麼一秒,端木木都懷疑這是不是他?

她的眼淚越流越多,像是七月天的暴雨,怎麼都不肯停歇。

痛,好痛……

端木木天天都會這樣吻他,盡管他閉嘴的唇只能讓吻停于表面,可是她仍堅持,在她心中一直這樣認為,如果他真的是睡王子,那麼她就一定能吻醒她。

可是這樣的話听起來那樣的無力,甚至連唐汐顏都覺得自欺欺人,如果他要醒,早就醒了。

端木木的心如被尖銳的刀尖扎中,她猛然將他推開,抬手就甩給蘇華南一巴掌,「你胡說什麼?他不會死,不會……」

蘇華南驟然用力一推,把她擠壓在牆壁上面,冰冷的雙眸翻卷著風暴,「我不是醫生,他有沒有事,我說了不算!」端木木點頭,她想去看他,想看看他,想對他說好多好多的話,可是腿就是怎麼也抬不起來,她深呼吸用力抬腿,可是才一步就險些摔倒。

這個關小優,還當這是童話嗎?真是拿她沒轍!

「喂,你,你沒事吧?」小護士看到了她的異樣。

「我不要听,」端木木猛然打斷醫生的話,說她懦弱也罷,說她逃避也好,她不要听到醫生的宣判。

唐汐顏看著端木木自責的,扯了把關小優,示意她閉嘴,然後看向端木木,「你別太傷心了,他應該不會有事的。」

「他為什麼還不醒?」端木木看著病床上一動不動的人,只覺得心底的恐懼又在增加,雖然她不是醫生,可是她知道像冷安宸這種頭部受傷又做了大手術的人,遲遲不醒肯定不是好事。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燈滅了,有大夫走出來,「誰是病人家屬?」

「小心,」林暗夜扶住她,眉頭皺的更緊,低低說了句,「你這個鬼樣子還是別見他!」

她被他吼的愣住,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下來……

「喂,你躺在這里冒充睡王子嗎?沒看到你的女人被欺負了,」關小優和唐汐顏也得到消息趕了過來,只是看到端木木受了委屈,又覺得不值,于是關小優吼向睡著的冷安宸。

「那個女人已經被抓到了,」林暗夜扶著她向病房走去,可是端木木已經不關心,她現在只關心冷安宸,只想他沒事。

不知怎的,她竟突然很想想試試吻他這個方法!

這一巴掌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打完他之後,她也趔趄的後退好幾步,「他不會死,不會的……」

「48小時?怎麼這麼久?」端木木的喉嚨如遇大赦,終于發出了聲音,卻是粗嘎難听。

「嫌久?你知不知道他的腦袋都被切開了,」護士的話讓端木木的頭驟疼起來,那些鐵鍬落在他頭上身上的畫面不受控制的又出現在她的面前,仿佛那一下一下都落在她的頭上身上,讓她劇烈的疼了起來,疼的像有肥刀在她的頭上切割著。

端木木低頭吻上他的唇,四瓣唇相貼的剎那,端木木只覺得神經一下子崩緊,仍是記憶中的味道……

關小優嘆了口氣,過來抱住端木木,「我知道你心疼他,可是也別自責,有些事是注定的,大概就是他命中該有此劫,誰讓他以前禍害的女人太多……」

端木木笑笑,沉重的心情有片刻的放晴,「沒事,你們放心吧,他就是想睡,我未必會同意……我就是天天吵他,也要把他吵醒!」

沒有震驚,沒有意外,似乎這樣理所當然。

他自然不會回答,端木木于是低子,「那我真吻你了!」

端木木被吼愣,耳邊嗡嗡的亂響,只有蘇華南那句,你愛上他了,愛上他了。

從小就沒有父母,唯一的養父也死了,後來嫁給冷安宸,結果疼她的女乃女乃去世,現在又是冷安宸……

她現在有這麼難看嗎?

「你沒事吧?」不太熟悉的聲音響在耳邊,端木木木然的抬頭,看到林暗夜正蹙眉盯著自己。

一天,她給他剔著新生的胡須,邊剔邊說,「你看你天天不理人,胡子卻長的這麼快,要是你再不醒來,我就不給你剔了,我讓它長啊長啊,長的像我頭發一樣長,讓你變成像老頭子一樣難看。」

她們走了,端木木站在床前,打量著一不動的人,開口,「你是真的想讓我吻你嗎?」

「我讓你醒來,你听到沒有?」

鬼樣子?

「病人剛手術完,至少要48小時才能清醒,如果你們沒事就回去吧,」護士過來趕人。

蘇華南抬手撫上被打過的臉,火辣辣的,她竟然打他,為了另一個男人打他?

她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也就是48個小時,她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出冷安宸的病房,因為護士說48小時他就會醒了,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當她進入病房里,醫生說他還在睡。

她的雙手捂住頭,可是怎麼也緩解不了那種疼……

沒有一絲回應,就連他鼻端的氣息都不曾變化半分,端木木嘟起嘴,「不回答就是同意了,那我可真吻了,你醒了,不許說我佔你便宜!」

話雖然這樣說,可是端木木就無法心安理得,看著他這樣,她只恨當時怎麼就沒有力氣替他擋一下,哪怕擋一下,或許他就不會傷的這麼重了!

她把臉移開,看了他一眼,他還在睡著,像是根本沒有听到她的話,可是她有種感覺,那就是他听得到,一定听得到。

他的唇很薄,像是一塊冰,涼涼的,仿佛會被含化一般,他的唇很軟只是有些干燥,舌頭舌忝過的時候,像是有什麼東西硌著舌尖……

「你這個混蛋,你怎麼能把我丟下?」

這是什麼說法,端木木完全不懂,她在人群中看了一圈,最後抓住薛之恆,「薛醫生,這是什麼意思?」

忍不住,關小優又數落起冷安宸來,直到腰上的肉被唐汐顏重重掐了一把,才記起自己是來勸人的,連忙改了口氣,又說,「這個混蛋男人喜歡裝睡王子不是嗎?你就當公主,天天吻他,直到把他吻醒!」

「那進去看看吧!」林暗夜又開口。

「你難受個屁,這事根本就是怪他,如果不是他招惹那個女人,你才不會惹上這麻煩事,說起來也是他咎由自取,」關小優心直口快,想什麼就說什麼。

恐懼,害怕,或是不敢……

其實他早就發現她愛上了冷安宸,可是卻沒想到愛的如此之深。

端木木沖關小優搖頭,「別罵他了,再罵他,我就更難受。」

听到她這樣說,關小優和唐汐顏似乎放心一些,拍拍她的肩膀,「這才對嘛,這才像我們的木頭。」

他一定沒事,一定會醒來!

可是她的呼喚,還有哭聲終是沒有喚他醒來,冷安宸還是睡著,像是沉睡的王子,而且一睡又是兩天。

冷家的人都來了,雖然面上不敢說,可是那眼神都看得出來,他們在怨端木木,冷玉姝更是毫不客氣的罵她是禍水,第一次,端木木沒有底氣反駁,甚至在心里也那樣以為,她是不是真的是災星?

「不,你胡說!」端木木上前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下去。

醫生神色凝重的解釋,「手術後我們就說過,雖然手術成功,但並不代表沒有後遺癥,像他這樣的情況之前也出現過……」

薛之恆的眉心緊緊的擰著,「大嫂,你別激動,大哥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

「他一定會醒,這樣睡著只是太累了,一定的,」端木木不再听醫生說,不再看其他的人,而是轉身握住冷安宸的手,「你們出去,不要吵到他,他睡夠了,就會醒…….」

「大嫂……」

端木木已經分不清了,只有一雙眼楮還像是屬于她的,讓她一直追隨著,追隨著他被推進了病房,直到再也看不見。

她的手撫上他的臉,觸上的剎那,她的眼淚也跟著落了下來,她不想哭的,可是根本控制不住……

蘇華南抓住她的手,「木木,你不該怕的,不該這樣在乎他的,你知道嗎?你現在的樣子告訴我,你愛上他了,你舍不得他死。」

冷安宸很快被護士推了出來,遠遠的看著,看不到他的臉,只看到一身的管子,凌亂的像是人的血脈都搬出了體外,端木木很想跑過去,模一模他的臉,可是她的腿卻像是被抽了筋似的沒有一點力氣,根本動不了。

他討厭她的眼淚,從來沒都沒有像現在這樣討厭過,大手揉上她的臉,抹去她的眼淚,「哭什麼?有什麼好哭的……就算他死了,你也不會沒有男人,大不了我要你。」

端木木伸手去模自己的臉,才發現臉腫的連她覺得恐怖,這一刻才記起凌可心甩給自己的那些巴掌。

听到這樣的話,端木木一下子松懈下來,如一只充滿汽的汽球,被人用針扎了一下。

……

「你為什麼不躲開?你是傻瓜嗎?」

以前沒發現男人的胡子很有意思,這段時間端木木發現了,那就像是女人的頭發,只要你願意去打理,就會感覺別有意思,于是她就把他的胡子剔成了奇怪的圖案,而且還有手機拍了下來。

「冷安宸,我今天給你剔了個兔子須,我……」端木木說著的話陡然停了下來,怔怔的看著手機屏幕,眼楮卻是一寸寸放大。

PS︰過年了,事情超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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