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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一章 家有賢妻

自那日鄧瀚與諸葛亮就院中擺置的石頭交談之後,諸葛亮便像是抓住了什麼靈感,隨後便整日的想著那片石頭,有時候對著石頭喃喃自語,有時候則是手里抱著本兵書苦思不已。偶爾,他也會稍停下來,和黃月英解說一些東西,自然都是些關于那石頭的事情。

雖然如今的鄧瀚在學識方面也應算是略有小成,可是對于兵法軍事之類的東西,畢竟體會不深,卻是沒有可能給諸葛亮在推演陣圖時提供更多的幫助。那日他能夠由一堆毫無形狀的亂石,想到八陣圖,倒也算是小小的推動了一下歷史。自從成為了水鏡先生的弟子,每次見到諸葛亮,鄧瀚往往都會想到那句或能概言其一生功業的詩句,所謂︰「功蓋三分國,名成八陣圖。」

一般來說,所謂「陣」,是指兩軍交戰時所部署的一種行列形態。陣形部署比較復雜,其目的都無非是為了迷惑對方,讓對方模不著頭腦,使之輕而無備,自然能給我方帶來勝機。所謂陣形,有的是為了防御,有的則是為了進攻,作為統帥,自是要根據敵情、地形、氣候的變化來「排兵布陣」,這也就是兵書中所提到的「陣法」。而「圖」則是規模的意思,陣圖便是經過演練,然後能取得陣列所要達到基本成效的陣形部署方式和方法。

而對于古代陣法,鄧瀚也不過只是知道,凡是一代軍師大家,都能因地制宜,善用兵陣,至于後世所傳的諸葛亮的八陣圖,鄧瀚也不過僅僅是知道是和周易八卦有關,這卻是已經在一開始便向諸葛亮提及,所以現在當諸葛亮根據這一點提示,將它發展推演開來時,鄧瀚自然是插不上話,心雖有余實是力不足。

而黃月英卻是家學淵源,且又與諸葛亮心有靈犀,自然能時時幫助,提點一些孔明思有不及之處。

「夫君,卻是想將易經之八卦與戰陣結合,布的一不敗之陣,雖是甚難之事,但有志者必可成事。」相處一年多,黃月英對丈夫自然是深度了解了,諸葛亮卻是追求盡善盡美之人。

「正是如此,然而,驟思之,只覺得心內有無數念頭升騰,卻是待細細追索時,總是追之不及,無法用言語來表述,故而深憂!」即使是在苦思冥想之時,諸葛亮也是儒雅不凡。

「既然如此,進不得,何不稍作後退!須知一味的苦思,未必能成事,或者退一步即可尋得轉機,思路大開!」黃月英勸道。

「且陣法一事,古已有之。自先世黃帝掌陰符,握其文,得五陣,而立丘井之法;後有姜太公借六韜而傳世太公陣,再次,則有司馬穰苴排五行陣,孫子兵法中還傳有八卦陣,皆可為夫君之借鑒。」

「夫人所言甚是!卻是亮一時急迫,想前輩先賢多是經歷世事,方能成其戰陣,我雖自認才不下于人,卻也將此事看的過于簡單了。」

「呵呵。孫子曾言,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黃月英繼續道。

「是,是,夫人高才,且不要再引經據典,取笑為夫了!」諸葛亮笑道,向著黃月英微微作禮討饒。

聞言,黃月英倒再也不為己甚。夫婦兩人倒是商量著,該如何才能更好的達成孔明所願,完成「以之行師,當不復敗」的無敵陣圖。

且不說諸葛亮夫婦兩人怎樣的琴瑟和鳴,夫妻同心。只是一旁時常關注兩人陣圖推演的鄧瀚,頗有感慨。

這一日,對著諸葛均閑談道︰「近日聞得子瑜大哥,已入的那江東孫權幕下,想以大哥的學識,聲名鵲起自是指日可待。三哥,不知你將來若是學成,志向如何啊?」

「無他,若是學成,自不能辜負平生罷了!」諸葛均自是聞言答道,「不過,眼下還是不成啊!不說大哥和二哥,近來,我覺得就是連你我都比之不及,實在是慚愧的緊啊!」

「呵呵,不說我,就說你,每天看著二哥和二嫂如此的相敬如賓,夫唱婦隨,你就沒有些什麼想法?」

「咦,小小年紀,竟然會有這些念頭!」

「怎麼不可以麼,孔子,還說食色性也呢!」

「狡辯,那可不是說的美色啊!斷章取義!」

「嘻嘻,假借,假借!」

諸葛均不由一奚,頓了頓,然後說道︰「說實話,初始時,竟聞得鄉鄰說莫作孔明擇婦,正是阿承丑女,我也曾心里不舒服,甚為二哥不值!」

「人是不可以貌相的!」鄧瀚插口道。

「此話不假。二嫂,自入我家門,卻是上得廳堂,入得廚房,卻又學識淵博,還時常指點于我。承黃老之家學淵源,卻是實為二哥之良配。」

「在學問上,二哥和二嫂,可以一起研究;畫畫時,二哥起枝干,二嫂則可描紅添綠;二哥好為梁父吟,二嫂也可與之鼓瑟同聲。」

見諸葛均說完,言下自由無限唏噓,「嘿嘿,羨慕吧,」鄧瀚說道,「其實,我可比你有見識啊,知道,我在見到二嫂後的第一個年頭是什麼麼?」

諸葛均聞言發問道︰「哦,是什麼?」

「當時,我就想問,二嫂,不知家中可有如小弟一般大小,尚待字閨中的小妹否?」

「哈哈,好好!」听到鄧瀚的回答,諸葛均,手指著還比他矮小不少的鄧瀚亂擺,一時之間樂不自持,眼角都給笑的流淚了。

「諸君以為美者,我自可欣賞之,諸君惡其貌者,我亦願與之共語!」鄧瀚說道,「再者說了,雖年少而慕艾,人之天性也,以我等的見識修為,自當秉承天性而行!又有什麼值得你笑的呢?」

「我十分羨慕諸葛師兄的遠見卓識以及選擇夫人的眼光,自是當以諸葛師兄為我之楷模!」

俗話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其實,好男也怕娶錯老婆的,若娶妻不賢,輕則家事不寧,繼而影響家業,再者自是有礙于子孫的成長。若是有志男兒,甚少在立業之前成家,有名如冠軍侯,也曾言道︰匈奴未滅,何以家為。實非他不想成家,只因能琴瑟和鳴者少,且當時有傳言,天子欲將公主下嫁,如此厚恩,即使強如冠軍侯,卻也是無福消受。

諸葛亮夫婦自是在研究兵事推演戰陣,琢磨日後名垂千古的八陣圖,而始作俑者的鄧瀚卻是袖手旁觀,听著他們的所言,看著他們的一步一步的將心中所想,越來越清晰的擺到院中,歷經這一過程的鄧瀚,自是受益匪淺。

八陣圖,自然不是簡單的戰陣之策,它還包含有行軍,駐守,或宿營等等方面的內容,再加上天下地理,無一定之形,戰陣之勢自然也就變化多端,遠遠不是短時間內即能完成的。

這一日,有消息傳來了劉備自汝南再次敗于曹軍之手,徑率著些殘兵敗將前來投托劉表,使者已到襄陽。于是在和諸葛亮等人稍作討論局勢後,便回到了水鏡莊,畢竟那里離襄陽城更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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