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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七章 驚人的覺悟

馨的懷抱總是能讓我感覺到很溫暖,也許在她身上我找到的不僅僅是安慰,或者是我從來沒有得到過的依靠。

「說吧,有什麼事就說出來吧,別悶在心里。」話語里透出的關懷讓我一陣感動。仿佛有一種力量讓我不由得把事情告訴她。

听我把事情說完馨的情緒明顯很低落。我有些後悔把事情告訴她了,我一直都認為一個人苦惱要比兩個人一起苦惱要強得多,現在看來的確如此。

「不早了,去睡吧。」這個時候我決定把馨支開,好好再想想事情該怎麼做。我相信如果我開口讓他們兩個出馬,他們一定不會拒絕,但是我不能這麼做。我知道這次事情的危險,如果搞不好,他們這一去有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我不能把他們往火坑里推。

我本不想把這件事外泄的,但是向天還是找到了我。我看他一臉怒氣沖沖的樣子就知道來者不善了。

「大哥,你還把不把我當兄弟了。」看來向天這次發的火不小。

「向天,怎麼這麼說呢,不把你當兄弟我能把你當什麼啊?」

「那大哥有事都不讓兄弟幫忙,這算是什麼意思。」

「誰告訴你的?」我當然明白了向天的意思,指的就是我不讓他去救人這件事。

「別管誰說的吧,大哥,你就讓我去吧。」語氣轉向了誠懇。

「不行!」不管怎麼樣,我是不會讓自己的兄弟去冒險的。

「大哥,不管你怎麼說,這次我是去定了。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我希望大哥都不要忘記了我這個兄弟。和大哥在一起這麼久了,大哥的所作所為讓向天非常的佩服。向天自小就無父無母,不懂得關愛是什麼東西,但是在大哥這里,我能感受到這種相互關心相互幫助的氣氛。我很有幸得到了這樣一位兄長……」越說越動情,向天的眼楮里逐漸閃現出了一些晶瑩的東西,原來這個外表堅強的漢子,內心卻是如此脆弱。

「從認識大哥以來,大哥為我們幾個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我一直都想有機會報答大哥。而現在機會在面前,大哥卻叫我放棄,你叫我怎麼甘心?」

「听大哥說,大哥知道你的感受,也明白你的心情。但是這次的事情不是好玩的,可能有生命危險。大哥不希望你們去冒險。不管你怎麼想的,想報答大哥也好,想幫大哥也好,以後都還會有機會。大哥不希望你們這麼年輕就送了性命,不值得,懂嗎?」忍住了內心激情的澎湃,我雙手壓住向天的肩膀試圖讓現在情緒不穩定的向天安靜下來。

向天現在是頭紅了眼的公牛,我說什麼他都听不進去。他奮力掙開了我的雙手,他的蠻力讓我跌倒在地上。桌上的杯子打破了,我的手壓在了杯子的碎片上,殷紅的鮮血流了出來,開始在水泥地上擴散。疼,鑽心的疼。

「大哥,沒事吧。」向天看見自己闖了禍,慌張的把我扶起來。

我推開向天,「如果你去了,那你就不是我兄弟!」我幾乎是吼出來的。向天一愣,眼楮中露出迷茫。忽然他就這樣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大哥,請恕小弟鹵莽,不管大哥怎麼想,這次我去定了。就此別過,如果小弟這次沒能回來的話,那還請大哥幫小弟照顧好戰楓。」一叩首後,轉身出了房。

看著向天離去的背影,我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房里的動靜明顯驚動了大家,房門外幾個兄弟都在,我轉身背對他們,我不想讓他們看見我流淚的樣子。房門關上了,背後傳來很細微的腳步聲。人走到我旁邊停住了,牽起我的手輕輕的為我擦拭著傷口。

「馨,我是不是很沒用,連自己的兄弟都留不住。」我清楚的听見自己聲音的哽咽。

馨沒有答話,只是在一邊靜靜的為我包扎著傷口。我的心現在很亂,在我生命中,馨和兄弟佔據著最重要的位置,現在看著他們離去,我的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別想太多。每個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也是時候讓他們走自己的路了。」馨沒有多做逗留,把傷口弄好後就離開了。

門開了,不知道是誰又進來了。

眼前出現一只縴細的手,「喏,擦擦吧,這麼大了的人了,還哭鼻子,不知道害臊。」蘭這個小丫頭還真會挑時候來笑我。

接過毛巾,我擦了擦臉換上一副臉孔直直的望著蘭。「你看見我哭了嗎?」

蘭被我看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臉一紅說︰「你以為誰願意看見你的丑樣子啊,你哭不哭和我有什麼關系啊。你再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等下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說完搶過手巾走到我身後,但是並沒有出房門。

「怎麼還不出去?等我看你啊。說吧,有什麼事就說吧,趁著我現在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

「嘻嘻,你怎麼會知道我有話要和你說啊。」

「鬼丫頭,你那點心思我還看不出嗎……」

「哎,你要真的看得出的話,我也不用這麼費心機了……」蘭有些幽幽的道。

「你說什麼?」

「哦,沒什麼,我是說,我想和向天一起去。」

來了,該來的還是來了。對于蘭我是見識過她的功夫的,雖然對她我還是很放心,但現在她也提出要去,我還是有些不好怎麼說。

「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了?難道也要我和向天一樣和你翻臉你才能答應啊。」

「去吧……去吧……」除了這句話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半天身後都沒有動靜,我轉過身,蘭在流淚。她在用一種很幽怨的眼神看著我,看得我有些渾身發熱。我急忙走到她跟前,很自然的牽著她的手問道︰「怎麼了,怎麼好好的突然就哭起來了?」

「要你管!」蘭甩開我的手。「我還以為,你會阻攔我,沒想到你竟然連一句祝福的話都沒有,我在你心里難道就真的一點地位都沒有嗎?」說完就嗚咽起來。

我一時手忙腳亂,蘭還是第一次在我面前流淚。「說什麼呢,你怎麼會這麼想呢。如果我真的不讓你去的話,你會听我的嗎?」

「就算我不听你的,你也要有句話要交代吧。」

「好好好……你如果真的要去的話,我希望你們都能平平安安的回來。你們其中任何一個受傷都是我不想看見的。別哭了,你這樣會讓我心疼的。」

「呸,誰讓你心疼了?」話是這麼說,但我還是看見了蘭眼楮中的笑意。「墨水,如果我能平安的回來,你答應我一件事情好嗎?」一臉期待的看著我。

我點點頭,「說吧,只要是我能辦到的。」不過心里始終覺得不太對勁,要我答應她什麼啊,不會是……

「如果……我能保證和向天毫發無傷的回來,你就得答應我搬家。而且要是很心甘情願的那種。」

我一愣,還好,和我想的不是一碼事。不過不知道怎麼的,心里還是有點說不出的失落。

「怎麼了?不答應了?話說得這麼好听,原來只是敷衍我啊。」

「不是不是……只要你們能平安回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都答應。」

「哼,算你識相。好了,不打擾你了,我去準備準備出發的事情了。」

「墨水。」

「恩。」

一陣芳香撲來,蘭在我臉上留下了一個淡淡的吻。我頓時呆住了。剛才發生了什麼?我不住的問自己。呆在原地半天我都動彈不了,就連蘭是怎麼出去的我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了?蘭怎麼可以……我不否認我對蘭有好感,但是我已經有了馨了,現在這個社會一個人娶兩個那是不可能的啊。我這樣做,是不是背叛了馨?我搖了搖陷入糊涂的頭腦,盡力使自己冷卻下來。

第二天蘭和向天就不知去向了,我知道他們走了……

現在我才發覺,原來蘭在我心里還是佔據了很重的一塊的。習慣了她在身邊胡鬧的日子,習慣了听她很歡快的笑聲,習慣了她拿我開涮的生活……原來她在我心里已經播下了種子,而這顆種子,在她離開的日子里發了芽。

在他們離開的日子里,我根本無法專心的做自己的事,老是跑神。煙在這段日子里也抽得多了起來。雖然馨每天都在安慰著我讓我放心,但是我始終都有些東西放不下心來。兄弟情,還有和蘭之間似是似非的愛情不是說能放下就能放下的。

傲天也沒有和我聯系過,我找過他,但是他沒有露面。這使原本很焦急的我情緒顯得有些急噪了。原先說我的軟肋是兄弟,現在看來,我的軟肋又多了一根。

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如影……隨行

無聲又無息出沒在心底,轉眼……吞沒我在寂寞里

我無力抗拒,特別是夜里……想你到無法呼吸

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大聲的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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