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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羅家軍的風采

北風嗚嗚地貼著街面吹,瘦骨嶙峋的樹枝伸著光禿作響,枯枝落葉滿天飛揚。層層疊疊的曠野都換了冬裝,天上地下到處一片潔白,走在道上遠望,也分辨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雲,哪里是山。

羅騰飛穿著單薄的勁服,站在城牆長長的吐了一口熱氣,白白的霧氣從口中噴射而出,有種吞雲吐霧的感覺。

這天說變就變,前幾日還是烈陽高照,但三天前卻下起了鵝毛大雪,而且一下就是三天三夜,直到今日也未停歇,氣溫冷得讓人承受不住。

也許是漸漸適應了南方的溫度,此刻即便是生于苦寒之地的羅騰飛也略感寒意。

這天氣變化的太快,羅騰飛他們甚至都沒有來得及準備過冬的棉祅,也只能向朝廷表明情況,讓他們盡快送些冬衣過來。

如此天氣,原本是出戰金國的大好契機,但此刻也只能縮在軍營中了。

看著不遠處,堆積如山的人頭,看著一具具被繡竿刺穿高高掛起的尸體,羅騰飛眼中又度出現一絲厲色。

州不比瑞昌,這里是江南西路的大州,僅僅人口就有近二十萬之眾。

根據統計,在金國佔領此地後短短十余日,被殘害的宋人高達兩萬,還有五千余年歲在十三至三十五之間的婦人、姑娘被金人充當犒賞軍隊的軍妓。

罪行磊磊,罄竹難書。

羅騰飛只恨不得將天下所有金人通通殺了。

「大哥!」魏勝登上了城牆。臉上沉痛。萬分焦急。

羅騰飛回過神來。望了他一眼道︰「怎麼了?」

魏勝恨道︰「冬衣不夠。傷兵營中許多將士都凍傷了。」

羅騰飛一臉震撼。失聲叫道︰「什麼?」

來到軍營,羅騰飛推開了擋在身前的大夫,鐵青著臉看著面前這副淒厲的情景——九十余名傷兵緊緊的裹在三十余張薄薄的棉絮中,平均每三人分攤一張棉絮。

為了讓更多地人蓋到,他們將長方形的棉絮橫起來蓋,這樣雖然讓更多人分攤到溫暖,但一個個卻露出了腳丫子,那一雙雙腳丫子已經凍的發青,在單薄的棉絮襯托下,分外刺眼。

羅騰飛上前慰撫將士,見張吟來到帳外大步走了出去。

「這到底是麼回事?」羅騰飛低頭木無表情地看著那些為他出生入死的將士,低聲對著負責物質管理的張吟咆哮了起來,再也按耐不住憤怒與痛心,「怎麼會這樣,我不是特地關照過,要好好地照顧傷員,怎麼還會出現這種情況?」

面對如此咄咄逼人的質問,張吟面色蒼白,低聲道︰「後勤一塊,向來都是由雷統制負責,整理得井井有條。可如今他不在此處,而且這風雪來地太快,臨時間根本籌齊不了如此多的被褥棉衣,這您自己是知道的。末將已經根據您的指示,優待了傷兵。只是他們有傷在身,體質低下,即便受到了優待,也支撐不住。」

羅騰飛心知張吟所言屬實,莫說麾下將士即便是他自己此刻也跟馬擴睡在一處,表面上他們是因為他們關系極好,其實羅騰飛就是為了節省一張被褥下來,能多給將士一些溫暖。

此外他衣裳單薄,看似他身強體壯,不懼寒冷,但他也是肉長的,即便在強壯也不可能抵擋地過嚴寒,拒絕準備給自己的冬衣也是出于這一點,但是情況地惡劣猶在他的意料之外。

羅騰飛本就極度護短,見麾下將士如此,比他自己受苦跟是難受,心中窩火,無處發泄,煩躁道︰「那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張吟慚愧道︰「此確實是末將失察,這些兵將太傻了。明明凍傷,卻不抱怨也不告訴任何人。莫非魏統制軍中出現了類似的病例,來質問末將是不是擅自克扣了,末將此刻也不知實情。」

羅騰飛望向魏勝道︰「其他將士也是如此?」

魏勝搖頭道︰「情況要好上許多,他們堅持訓練,以動驅寒,也只有個別體質差的如此。」

羅騰飛冷靜下來沉吟道︰「在棉衣被褥運達以前,不能就這麼干等下去,必須想辦法解決當前問題。」目光無意間掃到帳內的火爐,喜道︰「為何不用火爐御寒?」

張吟搖頭道︰「並非是不用,而是無柴可用。這一招我早已想過,但金人困城許久,城中樵夫無法砍柴,城中剩余木柴不多,除非拆百姓屋舍,否者剩余木柴煮食都相當困難,更加別提是燒火驅寒了。」

羅騰飛高聲道︰「沒有柴,難道我們不可以去砍嗎?」

張吟嘆道︰「這一點我也曾想過,但據我所知,這附近只有南方十里外的山有充足地木柴。如今風雪那麼大,要往十里外砍伐木柴,然後運回

似乎有些為難。」

他的眼楮瞪得溜圓,眼里布滿血絲,顯然由于連日操勞,已度過了多個不眠之夜。

羅騰飛爆發出一陣大笑︰「老子就是不信,生死戰場都難不住我們神武前軍,一點風雪能擋住我們地步伐?」他大聲喝道︰「彥威,通告全軍將我軍目前情況告訴他們,然後讓他們自動報名。只要自認身體支撐的住了,一起隨老子往山砍柴,照顧那些受傷地將士!」

「是!」魏勝高叫︰「好男兒就當如此,小弟第一個報名。」

消息傳開,羅騰飛的舉動登時得到了諸將士地認可,他們踴躍報名,除了受傷的將士、得病的將士,幾乎所有人都報名參加。

羅騰飛留下三千鎮守州,自領萬余神武前軍的將士,頂著風雪前往山伐木取柴。

州軍營!

寒風呼嘯,寒冷非常,林昱筆挺這身軀,屹立在寒風之中,他衣衫單薄,但卻一動未動,猶如木雕,肩上、頭上都集了一層厚厚的雪花。

他是神武前軍的營門崗哨,這時,十二騎護著一輛富麗堂皇的馬車遠遠來,頃刻之間已到營外。

林昱這時才動了動腦袋,警惕的看著馬車。

對方來到百丈之外,其中一騎月兌眾而出,快馬加鞭,轉瞬間飛馬來到營前。

林昱上前一步叫喝道︰「來人止步!」

馬上騎士用鞭遙指林昱道︰「右相張先生即將抵達,快請羅制置使大人出來相迎。」

林昱不卑不亢道︰「相公有事出營去了,爾等請回,明日再來,或留下地址待相公回來之後,在來通知貴上。」

那個披著黑色披風的騎士將風帽摘去,露出了一張剛毅的面孔,他翻身下馬道︰「既然如此,便讓張相公入營,讓張相公于營內等候。」

林昱上前喝道︰「不可!軍事重地,閑人免進!」

那騎士听得一怔,驚詫道︰「張相公乃是右相,且奉官家之命,全權節制各路大軍對抗金齊聯軍,豈是閑人?」

林昱喝道︰「非神武前軍之人,便是閑人。未得號令,任何人不得踏入軍營半步,違令者以擅闖軍營之罪論處。若有反抗,就地格殺。」

騎士皺了皺眉頭,譏諷道︰「即便官家親臨也是如此?」

林昱面色不改,斬釘截鐵道︰「只要軍規一日如此,即便官家也不得擅自入內。」

騎士頗為不信,上前了一步。

林昱以及跟他一起站崗的崗哨,立刻喝叫一聲,十把長槍對著騎士身上各處要害,只要他再往前一步,立刻含恨當場。

騎士面色一陣紅一陣白,猶豫片刻終退了回去。他來到馬車外,對著馬車一陣低語。

馬車里傳來了一個清朗的聲音︰「孫子兵法有雲︰‘用兵者無他,仁、信、智、勇、嚴五事’軍紀如此,戰力焉能不強!」

車簾掀開,張浚邁步走了下來,接過騎士遞來的皮裘大衣,緊緊的裹在了一處,眯起眼楮遙望軍營,只見左右的刀山戟海在風雪下閃動點點寒光,周圍的軍營層層疊疊、錯落有致;一隊隊站崗士兵精氣十足、整然有序。

張浚笑贊道︰「單看這營盤的布置和士兵神情,便知此間主人確實是當世罕見的名將,良將。官家說的不錯,我大宋有此大將,確實是朝廷之福。」說著,他自顧笑了起來,低聲道︰「看來此行本相並未來錯!」

朝堂之中,黨爭不休!

張浚在軍事上並未天賦,但在政治上卻有一手。他以事先看出主戰派即將分裂,瓜分實力已成了當務之急。南宋諸將,威名最盛者乃是岳飛、羅騰飛。

岳飛跟趙鼎早已認識,相互敬服,十之**是趙黨一員,唯有羅騰飛一直到獨行立特,從未跟任何一人有過密切往來,正是拉攏的最佳人選。

見林昱等人衣裳單薄,立于寒風之中,張浚上前問道︰「單衣迎風站崗,你可有怨言?」

林昱笑道︰「他軍所得請給,則有減克,而相公所給,只增不減,得我所得,領我所領,何怨之有?相公愛民如子,寧願虧了自己也不讓我等委屈分毫,能夠在相公麾下效命,正是我等之福。如此恩情恨不得已死來報,那會有半句怨言。」

張浚神色肅然,長嘆道︰「能練出如此勁旅,羅騰飛果真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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