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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以血盟誓

構的封賞讓羅騰飛大喜過望。

對于上騎都尉這個正五品的虛職,羅騰飛無動于衷,真正讓他高興的是神武前軍統制這個職位。神武軍其實僅僅只是朝廷正規軍的名稱,一個番號。由御前五軍改編而來,共分神武前、後、左、右、中五軍,合稱神武五軍。但意義卻遠不一樣,神武五軍是宋王朝最重要的五軍。

原來羅騰飛隸屬神武副軍,雖暫時不受任何人的統治,但僅僅屬于一個副軍,卻有並入幾大主力部隊的危險。

然而如今的神武前軍卻不一樣。神武前軍原來的都統制是王,在討伐楊ど時受到了金國完顏兀術女婿夏金吾的奇襲,神武前軍幾乎全軍覆沒,王戰死沙場,神武前軍以成了空號。

現今趙構將他名為神武前軍統制,這足以表示出趙構已經將他麾下的兵馬歸為了宋王朝最重要的五軍之需擔心會被編入其他的軍隊。

此刻羅騰飛在然還沒有資歷?夠跟神武左軍都統制韓世忠、神武右軍都統制張俊、神武後軍都統制岳飛這神武軍三大帥相比,但隱隱已有成為第四大帥的架勢。

至于對于入朝覲見,羅騰感意外,不久前的饒鳳關大捷,在南宋立國以來只有兩年前跟完顏兀術那一場江南大捷以及和尚原大捷能夠相提並論。

然和尚原大捷吳雖然打退完顏兀術地十萬大軍,但只是擒的頭目三百余人,甲士八百余人。論戰果遠不如此番的饒鳳關大捷和江南大捷。更何況,他們還生擒了金國著名的軍事統帥完顏婁室,此更非和尚原大捷可以相比的了。

面對如此功,趙構又豈能隨便封賞?

正想著趙構會賞他個麼官當當,這個逃跑皇帝的一份親手詔卻將他地心情打落谷底。

「聞卿于饒鳳關一役。下赫赫奇功。喜不能寐。見卿不負朕望。可喜也!完顏婁室金國名帥。未可輕動。徒惹兵禍。當以上賓之禮待之。不可怠慢。切記!」這封親手詔書在省扎之後。顯然是趙構不放心而刻意叮囑。

寥寥數十字。氣羅騰飛當即跳起來︰一個敗軍之將卻要受到上賓地待遇。這算什麼鳥事。

本來羅騰飛也沒有打算虐待一個病入膏肓地「老人家」。但趙構這份親手詔卻讓他覺得象吃了大便一樣惡心。若非完顏婁室吃不得苦。他還真打算暗地里整整他。來個神不知。鬼不覺地抗旨不尊。

即便取得了如此大捷。趙構對金國地敬畏始終沒有任何地改變。

由于敵軍新敗。而且重新開闢了一條入川道路。吳需要實地考察。然後修造關卡防止金兵又道再度復來。事物繁忙。不能親往。改派吳代替自己前往臨安面聖。

一行人由金州南下房州。徑往臨安而去。

羅騰飛、吳並肩而走。因公務在身,羅騰飛在川中帶了半月,皆是由吳作陪。

這吳除了、迷信道學以外,太過穩重,一絲不芶,性格跟羅騰飛不和,兩人相互視為朋友,但卻沒有深交。

然吳穩重中卻帶著沖勁,體內有股熱血,頗對羅騰飛的胃口。

兩人的相處融洽,關以是非同一般。

羅騰飛問道︰「唐卿,官家召見的乃是吳少保,你如此待你兄長面聖,會不會惹人非議?」

笑道︰「無妨,入朝覲見只是禮節,並非必要。在正事面前,乃是小節。朝中早有慣例若月兌不開身,以上疏說明緣由。不來或是派人帶來皆可。」

羅騰飛喜道︰「那我也不去了,說實話,我實在不喜歡朝中的那種虛假地氣氛。」

吳問道︰「你可有不見的理由?」

羅騰飛搖頭道︰「沒有!」

吳大笑︰「還你還是陪我一起去受這份罪吧!不瞞你說其實我跟兄長都一樣,也不喜歡那種明明是嫉恨的要死,卻依舊擺出一張萬分熱情熱情的虛假面孔,我們這叫有罪一起受。」

一行人行出百余里,在一處小山坳中休息。

睡到中夜,突听身旁小乖低吼了一聲,醒了過來,初以為有敵來襲,卻見小乖隨即又卷在一起睡了過去,心下好奇,但見一條黑影由帳內左側一閃而逝,心中一動,山谷的深處的完顏婁室的營帳,莫非有人來救?

當即悄消起來,走出了帳外,向黑影走去。

「朱壯士,你怎麼來了?這里是禁地非羅相公允許,不可輕易進入。」沒走幾步,卻听一人聲音傳來。

但听另一人問道︰「這里不是羅相公的大帳嗎?」這聲音剛勁有力,羅騰飛熟悉非常,正是那單騎追擊完

而去的朱奕。

那人道︰「羅相公地營帳即在壯士身後,壯士若想去找相公回走幾步便可。只是此刻相公怕是已經睡了,若無要事還是別打擾他的好!」

羅騰飛听得此言,心中滿是自豪,一小兵都關心自己,想來自己這頭頭,當得確實不錯。

正欲走出去,卻見朱奕出手如電,分別打在了帳外兩名守兵的頸部,低聲念了一句︰「抱歉!」接著大步走進了營帳。

羅騰面色嚴肅的跟在了後方。

完顏婁室正在睡,听得帳外動靜,坐了起來,見到來人驚喜道︰「朱也!怎麼是你?」本以為得救,但見對方眼中充滿了怒火,臉色漸漸吃重道︰「你究竟是誰?」隨即又露出大悟的神色道︰「你是朱奕!」他听說過朱奕混入夏金吾身旁的經過,聯想起他的姓氏,立刻猜中了他的身份。

朱奕厲聲笑了起來︰「完顏,你當年滅我一族,將我家人吊至雲中府城外喂烏鴉禿鷹,讓他們尸骨無存,可曾想到有今天一日?」

完顏室神色微動,大悟的點了點頭道︰「你是耶律宛的後人?」他認真打量了朱奕一番,笑道︰「果然有乃父之風,令尊是我統兵以來遇到地第一個敵手,能夠死在他兒子的手上也不冤枉。來吧!」完顏婁室微笑的說道,全然不將自己地生死當做一回事情。

朱奕低喝︰「你不怕死嗎?」

完顏婁室微笑道︰「你若;看我懼死,害怕,痛哭流涕,大叫後悔的重重丑態,來滿足你地報仇**,你便白費心機了。我完顏婁室征戰沙場四十余年,現在已近六十高齡,早已看淡了一切,將生死置之度外。死,嚇不倒我。」

朱奕雙目赤紅,厲喝︰「那你便去死吧!」

他正要上前結完顏婁室性命,這時,篷布掀開,羅騰飛走進了營帳。

朱奕神色一變,警惕的看著他道︰「你是來阻止我地?」

羅騰飛搖了搖頭,長嘆了口氣,兩眼失望的看著他道︰「我一直在等你,等著我地承諾。而你卻用這種方法,踐踏了我對你的誓言!」

他一把抓著朱奕的衣領喝道︰「告訴你,老子擒完顏婁室只有一個目的,那便是換取你的效忠。其他老子根本不在乎,我刻意放慢行軍速度就是讓你趕來上,好將完顏婁室交給你處置。可你卻不信任老子,偷的潛伏進來殺他?」他一把將朱奕推倒在地,喝道︰「現在要殺你便殺,殺了立刻給老子滾!」

他一臉怒色,拂袖而去。

朱奕呆呆的看著兀自要都的篷布,一臉失神。

那日,朱奕單騎追擊完顏婁室,見他往山里逃去,便追入山中,用了日方才追上了那人。卻發現他僅僅只是一個穿

完顏婁室衣服的親衛。

本來以朱奕的才智不難發現其中問題,但因他未仇恨蒙蔽雙眼,失去了因有的判斷力。待準備下山卻在山中迷失了方向,轉悠了半月才出了山。

來到一所不知名的市集,得知了完顏婁室已被羅騰飛生擒,不禁大喜過望,記起了當年的約定,立刻趕往興元府。至興元府後,卻意外听得趙構下旨要好生款待完顏婁室,將他視為上賓。

朱奕聞訊止步,他實難想象羅騰飛會為了他而忤逆趙構之意。于是,打算采取刺殺行動。一來以策萬全,二來也可將罪名攬在自己一人上。

他一路尾隨而行,直到今日察覺出可乘之機。這里的山坳只有一條出口,所以護衛都畏懼在出口處,內部巡邏兵馬不多。

他曾領著神弓騎上下所有人襲擾過金營,神弓騎的人認得他,以秘密任務為由,被他輕易的糊弄了過去進入了山坳,重重防備均未阻攔他,即便小乖也在聞得他的氣息後繼續睡去。

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但想不到還是被羅騰飛察覺了,更加想不到的是對方一直在等著他,等著他來實現承諾,登時生出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的感覺。

他走上前去,不輕不重的在完顏婁室的喉部一敲。完顏婁室一時難以呼吸,大驚之下,哮喘病發作閉氣而亡。

朱奕走進了羅騰飛的營帳,見他身子斜躺著,似乎不願意理會他。

朱奕當即拿出了一把匕首,在手心重重的劃了一刀,跪下舉起受傷的手道︰「我朱奕以血盟誓,此身只效忠羅騰飛一人,傾盡所能,助他成就大事,至死不渝,若違此事,願受萬蟻撕咬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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