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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九章 快劍鐘離

沒有一個人猜得到烏痕居然選擇在這個時候出刀。

俞東舟想不到!

鐘離想不到!

穆掌櫃和一眾圍觀的人想不到!

魯猛本人更是想不到!

只听見一陣被刻意的降到最低,卻依舊無法完全掩飾其鋒銳的破空聲傳來。一片長虹貫日的芒影已到了魯猛身前,讓他一時間遍體生寒,就連意動心生的想催動靈力護體,也已經大大的不夠時間,更別提躲閃了,他發現不管自己從哪邊躲閃,對方那一往無前,不破樓蘭終不回的刀勢都會全部傾泄到自己身上來。

電光石火間,一聲輕微的利刃入肉之聲傳來……

魯猛只覺得喉嚨一涼,雙目在遽然間瞪到了極限,只見一道細如毛發的平滑傷口迅速的割裂他的喉嚨。

「砰」的一聲,急速噴涌而出的鮮血,被擠壓成血霧激射而出噴灑數尺。魯猛這時候才下意識的按住了自己的喉嚨,可就在這一時間,鮮血已是如同江河決堤般,瞬間把他自己變成了一個血人。

雙目緊緊的盯著烏痕,似怨恨,似不甘,嘴里微微蠕動半晌,似乎想說什麼,卻又始終什麼都沒說出來。

眼神終于逐漸的渙散,再也無力支撐自己的體重,轟然一聲砸在地面上,生命氣息在迅速的流失!

從烏痕出刀,到魯猛的完全死亡,這不過是盞茶的工夫罷了,眾人卻如同過了半個世紀那麼長。

要說俞東舟也好,鐘離也好,那兩個裂口男——煉丹師也好,死人不是沒見過,死得再慘的都見過,也不是沒殺過人,卻從來都沒有過這種讓人胸堵氣悶的壓抑感覺,就好象剛才那垂死掙扎的是自己一樣,讓人直覺得胸堵氣悶,呼吸不過來。

尤其是兩個煉丹師,看著魯猛還在不停冒血的喉嚨,下意識的模了一下用了上等金瘡藥,已經快速結痂的嘴唇兩邊。

要是剛才那一刀再往下三寸的話……

想到這里,直感覺一股寒意從心而生,凍徹四肢百骸。

其實……

他們應該慶幸自己是個煉丹師,也應該慶幸這是在城中,否則的話,第一個先死的絕對是他們。

烏痕心里何嘗不想殺了他們兩個罪魁禍首,但是他也知道煉丹師的身份非同一般,誰也不知道殺了這兩人,將會惹出多大的麻煩來。如果只是他一個人的話,大不了殺人跑路就是,他相信眼前沒有一個人能追得上他。但是後面還有鐵木和靈兒,這就不得不顧忌一點了,如果逼得讓俞東舟狗急跳牆的話,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僵局了。

但是魯猛不一樣,殺了也就殺了,這人一看就不過是個炮灰的角色罷了。而且在他心里頭,對于這種為自甘虎作倀的人,著實還要多恨一點,所以毫不猶豫的下了殺手。

身為俞家大少爺的俞東舟,平時用得著他自己親自出手的地方已經很少了,已經習慣了身邊幾個忠實炮灰的他,如今眼睜睜的看著魯猛就死在自己的面前,好一陣茫然,跟鐘離兩人面面相覷。

烏痕冷冷的看著被自己一刀震懾而表情各異的一群人。

其實被震懾的何止俞東舟動人,就連穆掌櫃和圍觀的大部分人,俱都被這犀利一刀所震懾了。

俞東舟清楚得很,雖然魯猛不過是五品武靈境界,但因為是金屬性的武修者,自己要打敗他很容易,但是要說一招殺了他,根本就辦不到,除非是踏入了武魂境界,靈魂之力和本體實力都有了個質的飛躍,或許可以輕松的做到這一點。

沒想到對方居然一刀就把他殺了,還如此的干淨利落。

想到這里,渾身抑制不住的輕微顫抖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害怕,抑或兩者都有……

倒是一邊的鐘離,在關系時刻表現得可比他強多了,愕然過後,臉色頓時更顯陰鷙的盯著烏痕逼視良久,手上一晃,一把奇形利劍出現在手上。

劍身長不過兩尺,通體血紅,劍身有微微的彎曲波浪狀,一看就不是凡品。

烏痕卻一眼就可以看出,那彎曲的劍身,並非是出于美觀方面的考慮,而是為了更輕易的進行直刺或者橫切,實在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殺人利器。

看來這鐘離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想到這里,手上的匕首緊了緊,瞳孔微微眯了起來,大部分心神都關注在對方的一舉一動之上。

看到鐘離一副慎重的模樣,俞東舟也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兩人都是同一類人,沒有過多的語言,眼光一觸踫的電光石火間,鐘離已經動了,靜如處子,動如月兌兔,利劍呼嘯聲聲,劃出一片片血紅色的芒影,將全身上下罩了個滴水不漏,快速絕倫的朝烏痕席卷而去。

利器在手,鐘離這一劍的速度已經絲毫不下剛才烏痕的那一刀,紅色劍芒飆飛間,直如九天落日,逐漸的幻出一把巨型利劍的虛影,其犀利程度可見一般。

烏痕背後有所顧忌,分毫都不能退縮。

不過……

或許是因為靈魂穿越的原因,再加上體內各種屬性的靈力不斷的淬煉,讓他的身體變的更加強橫的同時,六覺的敏銳,和靈魂的感應,都要遠遠超過別人,包括眼前的鐘離。

對方那快如閃電的招式,在他眼里每一個動作都清晰無比。

就在鐘離一動的那一瞬間,他也動了,快得無以倫比的劃出一片滿月似的森然芒影,後發先至的迎了上去。

兩道快得讓人眼花繚亂的影子瞬間相踫撞在一起,鏗鏘銳響中,兩道人影倏合乍分,各自退回原來的位置,烏痕的表情絲毫不變,淡漠依舊,仿佛周遭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而他根本就沒動過一樣。

而他對面的鐘離卻是一臉慘白,左手緊緊的抱著右手腕,鮮血逐漸從指縫溢了出來。

俞東舟這回真的是大驚失色了。

這鐘離可不比魯猛!

鐘離是他們俞家大管家的孫子,從他爺爺那一代開始就服侍俞家了。如今他爺爺年紀大了,把管家的位置讓給了他父親,在俞家頤養天年,可以說俞家根本沒把鐘離當外人。

從小的時候就讓他跟俞東舟修煉武技,這小子也夠爭氣,加上絲毫不遜于俞東舟的天賦,到頭來居然絲毫不落俞東舟半點。

而且平時遇事頭腦冷靜,做起事來心狠手辣,可以說是俞東舟最好的伙伴,也是最好的護衛、打手。

平時要不是他讓著俞東舟的話,就連俞東舟也明白自己絕對打不贏他,沒想到如今一招就傷在了烏痕手下。

其實別說是他,包括他身邊的三個朋友和兩個煉丹師,都沒有看清楚,就在剛才那一瞬間,鐘離已是快速絕倫的劃出了十三劍。

這十三劍行雲流水,渾然天成有若一劍,一劍不成,追加一劍,劍勢更雄渾一倍,劍意更犀利一倍,連環十三劍,劍劍相疊加,又快又猛,由頭到尾看得清清楚楚的穆掌櫃也是看得赫然變色。

拋開雙方實力的差距不談,把自己放在鐘離同一境界之上,哪怕就是再高一個境界,自己也是沒把握躲開這十三劍。

他甚至惋惜的正準備嘆口氣……

徒然發生的一幕,讓他張大了嘴巴。

烏痕的動作居然比鐘離還快,後發先至,在同樣的時間里,一連劃出了十四刀,前面十三刀將鐘離的十三劍給封了個滴水不漏,更是在鐘離劍勢已衰的時候,刀芒暴漲,劃出詭異的一刀,鐘離大驚之下,拼盡全力付出了手腕受傷的代價,才總算躲開了致命一刀。

這兩人拼的不是武技,而是刺果果的殺人技巧,而且……在這一上面,烏痕很明顯的要略勝一酬。

鐘離也沒想到烏痕的速度居然比他還快,招式更是犀利而且詭異,讓他有心戒備之下,居然還是防不甚防。

事到如今,俞東舟已是騎虎難下,只得硬起頭皮朝烏痕咋呼道︰「小子!你真行啊,看不出來還真有兩下子!學人扮豬吃老虎,今天別想走出漠石城!」

烏痕冷冷的看著他,對于他說的話充耳不聞。

俞東舟一看如果不動手的話實在不成了,要是就這麼灰溜溜的走的話,別說他俞大少爺的面子,就是他們俞家的面子也都要丟到家了。

當下裝模做樣的一扎衣襟,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道︰「別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只怪你多管……」

「算了吧!」

烏痕一口截斷了他的話,淡淡的開腔道。

「你……說什麼?」

俞東舟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到此為止,大家各走一邊吧!我也不想為了這事再殺人了!」

烏痕微微嘆了口氣,還是用那淡淡的語氣道。

俞東舟這才確定自己沒听錯,腦子里卻犯了嘀咕,這小子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知道不是本少爺的對手,或者是怕了我們俞家?

想了半晌,也只有這個可能才比較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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