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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狗也會咬舌自盡

蕭水寒暗暗嘆口氣,唉,這個兄弟就是太喜歡感情用事,柳放呀柳放,這以後的路還長著呢,你怎麼一點也不為自己打算打算呢?這麼多年的功力,即使重新修練,也不是五年十年的事,這日後又該怎麼辦?一個武功高強的人,突然變成一個弱者,這心里又該有多難過?望著柳放那一臉淡然的模樣,他這個做兄弟的卻是說不出的難過。

那紈褲公子眼見這幾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人,縱容自己的兄弟胡作非為,也不出聲阻止,不由火冒三丈,大喝道︰「喂,你們都是些什麼人?為什麼來這里多事?」

可惜,沒有一個人回答他,大家都看著柳思宇,龍小默張大了一張嘴,驚駭莫名。這不對呀,這個小家伙怎麼一夜之間變得比他還厲害了?這是見鬼了麼?

葉醉秋也是皺著眉頭,不解的望向柳放,但是看見柳放那眼神,他也就明白過來,眉頭不由皺得更緊。這個柳放怎麼會突然傳功給柳思宇?難道又是娘親逼的?他反正是只要是想不通的,太突然的事情,他就都往他娘親頭上套,因為只有她居心不良,只有她才有這個本事欺負他們這一群武林高手,也只有她對柳放有不良企圖。

柳思宇揮舞長棍,興奮得不得了,一根棍子指東打西,橫掃千軍,一棍落下,便能將一個人挑飛數丈遠,半天也爬不起來。不到頓飯工夫,便將那些個奴僕通通都打趴下,倒在地上七翻八滾,哎唷呸。

那紈褲公子一見自己這邊的人都已經倒下,大驚失色,一個小孩就能這麼厲害,那他們這一伙豈不是更厲害?當下也不敢造次,只是怒喝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和我們孫家過不去?」

柳思宇扶起那個趙阿平,撿起衣服拋給他穿上,仰起稚女敕的小臉,朗聲道︰「不是我們要和你過不去,是你這麼多人欺負一個人就不對。」

「你們不分青紅皂白,不問道理就打傷我的人,你們以為你們是誰?青天大老爺嗎?」那紈褲公子氣白了臉,叫囂著道︰「我們孫家可是這鎮上頭等的大戶人家,而這個人只是一個騙子而已,你們為了一個騙子得罪我們孫家,你們就等著吃官司吧。」

「你說他是騙子,那你把那幾十只鴨子交出來讓我們看看,究竟是好鴨子還是壞鴨子,我們一看自然就知道誰是騙子,如果你們說的是真的,我就給你們道歉,並且賠償藥費,如果你們說的是假的,那打官司正好,告你一個當街行凶,欺壓良民,為富不仁之罪。」

柳思宇不緊不慢的侃侃說來,那紈褲公子倒是好半天說不出話來,良久才道︰「鴨子都已經煮熟上桌,吃到顧客的肚子里去了,哪里還能交出來?」

「既然鴨子已經被吃光了,你又怎麼說別人的鴨子都是壞鴨子?既然是壞鴨子,你為什麼還要讓它上桌?這不擺明了你就是在欺負人麼?」

柳思宇瞪著一雙晶亮的眼楮,揮了揮棍子,大聲道︰「你趕快給這位大叔賠禮道歉,不然我這個棍子可不認人,可要請你吃大餐了。」

那紈褲公子怒道︰「鴨子雖然已經吃光,沒有了證據,但是吃鴨子的人都上吐下瀉,鬧肚子生病,這難道不是他的罪過?」

「你既然買他的鴨子,在買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是好鴨子還是壞鴨子,那你為什麼還要買他的壞鴨子給別人吃?」

「你」那紈褲公子為之語塞,說不出話來。

那趙阿平突然哭著聲音道︰「孫公子,你拿了我的鴨子不肯給錢也就算了,你怎麼還那麼狠心把我打成這個樣子?你們孫家可都是大戶人家,難道你們就連那麼一點小錢也拿不出麼?你們孫家也太丟人現眼了,這事要是傳出去,這以後誰還敢和你們孫家做生意?」

那紈褲公子望了望他那些沒用的奴才們,再望了望他們這伙人,倒是很會見風使舵,立馬轉了口氣,道︰「剛才听這位小哥一說倒有些道理,可能是我這幫屬下有誤,錯怪了你,來,這里是一些銀子,是給你鴨子的錢,剩下的就拿去看看大夫,等我回去倒是要好好的調查調查,看看是不是大廚那里出了什麼錯。」從腰邊解下一小袋銀子,遞給他,先息事寧人,帶著他的人匆匆閃了。

趙阿平接過銀子也不敢再說什麼,走到柳思宇面前直說︰「謝謝小哥,真是謝謝小哥了。」

柳思宇不好意思的模模腦袋,吶吶道︰「不用謝。」走到大哥身邊,牽著他的手,還挺別扭的。畢竟他還小,一個大人給他說謝謝,倒把他弄得手足無措了。

「這幾位公子,我家就在不遠處,現在風雪挺大的,不如去我家歇息一會,我也好略備薄酒,聊表心意。」

他非常誠懇的邀請著,柳放剛想婉言謝絕,蕭水寒卻突然道︰「你家有狗肉吃麼?有狗肉我們就去,沒有狗肉我們就不去。」他這小子一股腦的就是想吃紅燒狗肉,那是絲毫都不客氣。

那趙阿平堆著笑忙道︰「有有有,我家的大旺前幾天剛下了狗崽,正好可以炖乳狗給幾位公子爺做下酒菜,走,我這就帶你們過去。」

「那敢情好,我們也用不著到處去找狗了。」蕭水寒大喜過望,第一個就跟了上去,龍小默那自是不甘落後,當然是跟得緊緊的。

柳放和葉醉秋互望一眼,好笑地搖搖頭,牽著柳思宇也只好一起去了。這個蕭水寒就是這麼可愛的,大大咧咧,直來直去,從不喜歡拐彎抹角。你說他粗魯也好,直率也好,臉皮厚也好,格老子的,他就是這樣子可愛的。

趙阿平的家果然不遠,只不過是走了快個把時辰而已,還真的不遠。柳思宇牽著柳放的手,一路嘀嘀咕咕,也不多,嘀咕了十多次而已「大哥,他還說不遠,這也叫不遠?」

趙阿平的家傍山傍水而居,木制的柵欄圈了一個很大的院子,院子里雞鴨鵝鴿,豬羊牛狗什麼都飼養的有,而且住的還都是稻草加木板蓋的窩棚,還弄得有井有條,比較干淨。

而他的房子佔地面積也不小,雖然是木屋,但是也有四個房間一個大廳,屋後面還有一個大池塘,房間里還燈火通明,他的妻子和兩個女兒荊釵布裙,收拾得整整齊齊,正在廳里圍著炭爐烤火,等待丈夫歸來。

「娘子,來客人了,快去準備酒菜,順便整兩個狗崽紅燒炖缽。」趙阿平一踏進房門就嚷開了,他的妻子,女兒聞聲慌忙站起迎了上來。

「當家的,你可回來了,銀子要回來了麼?呀,怎麼你挨打了麼?怎麼鼻青臉腫的?」他娘子竟然還頗有姿色,比較端莊大方。他的兩個女兒約莫也就十五六歲,倒也還生得水靈,異口同聲的喚著︰「爹。」

「要回來了,不要問那麼多,今天幸虧遇到幾個貴人,不然我怕是要回不來了,快去準備酒菜,有話我們晚點再說。」趙阿平催促著,他的娘子望了望柳放幾人,含笑施禮打了招呼,忙帶著兩個女兒去廚房準備。

「娘子,你弄狗崽的時候去後面池塘弄干淨了再拿進來,千萬別讓大旺給發現了。」趙阿平沖著她的背影交代著,一邊搬了凳子出來招待他們坐下,圍爐烤火,又忙著端茶送水,擺酒上桌,弄了個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知道了。」他娘子高聲應著,悄悄去弄狗崽,心里還有一點難過,自家養的狗她還是很不舍得的,但是有客人來,沒幾個像樣的下酒菜那也確實不像話,只有忍痛割愛了。

不一會,廚房里就飄來了陣陣菜香味,廳里的幾個人聞得菜香都不由食指大動,蕭水寒更是垂涎欲滴,時不時伸長脖子朝廚房望著,恨不得馬上就能坐上桌開懷痛飲,舉筷痛吃。

趙阿平端了一大盤花生米先放上桌,又拎了兩罐子燒刀子過來,蕭水寒已迫不及待的坐了過去,大聲道︰「來來來,都快點過來,先喝點小酒,等下再吃狗肉。」瞧他那猴急的樣子,大家好笑著端著茶杯也都坐了過去。

「大哥,你看,好大一只母狗。」柳思宇扯了扯柳放的衣袖,果然有一只大母狗鼻子嗅呀嗅的,走到廳里來了。

柳放望了望那母狗,毛色黑黑黃黃,肚子肥肥松松,一搖一晃的擺著尾巴,鼻子急吼急吼的四處亂嗅著,仿佛熱鍋上的螞蟻,在廳里直轉圈,一雙狗眼楮卻像人一樣生動靈活。想著等下他們要吃它下的狗崽,頓時什麼興致和胃口一下就全沒了。

這時候,他家的娘子端著一個木盆子,裝著剛剛剝好毛皮,開膛破肚,洗得干干淨淨的兩只小狗崽走了進來。那母狗大旺突然跑過去沖著她「汪汪汪」的大聲吠了起來,越叫越凶,越叫越響。那娘子嚇得花容失色,嘴里喝斥著︰「大旺,別叫,別叫」

但那大旺卻一直沖她叫個不停,驚動廚房里的人都跑了出來,紛紛喚道︰「大旺,不許叫,不要叫」

大旺卻還是拼命的叫著,凶狠的樣子仿佛要咬人一樣,趙阿平慌忙道:「娘子,你快點把盆子放下來,不是要你別給它發現麼,你怎麼還是讓它發現了。」

那娘子嚇得慌忙放下盆子,退到一邊,可憐兮兮道︰「我以為剝了皮它會認不出,不會再有關系了,哪知道它突然又跑出來了。」

只見大旺突然就不叫了,圍著那個木盆子轉了三圈,眼楮里突然就流出了眼淚,全身發抖,昂著頭,瞪著眼,流著淚,不聲不響地瞅著趙阿平,嘴角突然就不停的流出鮮血來,全身抽搐著突然就倒地而亡。

柳放驚呼著站起,大家也都吃驚的望著突然死去的母狗大旺,驚詫莫名︰這狗怎麼突然就會死了?

柳思宇有些恐懼的緊緊拽住柳放的胳膊,這狗突然流血而亡,他還真有些被嚇到了,這麼詭異的事情他還從來也沒有見過,大家也都沒有見過,也都有些震驚不安。

趙阿平有些呆呆的蹲去,輕輕撫模著大旺的背,叫喚道︰「大旺,你怎麼了?大旺,大旺」這狗他家也養了好多年,人畜之間多少都是有些感情的,當然也就難免有些難過。

他娘子也蹲,奇怪道︰「當家的,它嘴巴怎麼會流血的?它怎麼會死的?」

趙阿平愣愣望著大旺的尸體,他的兩個女兒也都圍了過來,不解的,疑惑著道︰「爹,大旺是不是中邪了?」

趙阿平搖搖頭,突然伸手去掰大旺的嘴,他也很奇怪,他也想弄清楚。使勁掰開大旺的嘴,一個血淋淋的舌頭突然掉了下來,趙阿平驚叫一聲,嚇得一坐到地上,尖聲嚷了起來︰「天啦,天啦,它咬舌自盡了,它是咬舌自盡了」

所有的人都呆了,狗也會咬舌自盡?他娘子和他的兩個女兒突然就哭了起來,趙阿平的眼里也涌上了淚水。大旺,大旺,可憐的大旺

柳放怔怔的望著大旺的尸體,望著它眼角下被淚水沾濕還沒有干的皮毛,心中的震動和震撼真是不可名狀,這狗原來也是這麼的愛恨分明,情義深重,這狗原來寧願以死來報答他主人的背叛,也不願意咬他一口,這狗對他的狗崽原來是這麼的愛護著,疼惜著,這狗,這狗怎麼能夠這樣?

柳放心緒激動,熱淚突然也就涌上了眼眶,牽著柳思宇突然就往外走,這兒真呆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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