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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現在的年輕人真奇怪

城南,聖手回春堂。聖手回春堂是城里頗有名氣的一家醫館,前段時間蘇那柔帶介子鋒逛街時了解過這里,所以她就把葉醉秋帶到了這家醫館治病。

葉醉秋面色虛弱蒼灰,靜靜地躺在床上,兩眼發直的愣愣的望著房頂,眼珠子動也不會動一下,也不知道他心底究竟在想些什麼?

聖手回春堂的館主聖手妙醫華仙華大夫是這城里醫術最高明,最仁厚的大夫。

華大夫約莫五十歲左右,白頭發白胡子,面慈目善,個子廋削高挑,穿著一身米黃色長袍,年紀雖然老了,腰桿卻還挺直,一派仙風道骨模樣,為人甚是和善可親。雖然葉醉秋這個病人脾氣一點都不好,但他卻絲毫都不介意,還是非常耐心仔細的為他診治。

葉醉秋卻不肯配合,華大夫要診脈,他卻偏偏不肯伸出手來。華大夫不覺有些無奈。

蘇那柔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把抓出他的手強行按住,對華大夫訕訕笑道︰「他病得有些神經了,您千萬別介意。」又對著葉醉秋瞪眼道︰「你再不乖乖的,當心我打你。」

葉醉秋火大的雖然還想反抗,但卻拗不過蘇那柔勁大,只有任憑擺布,嘴里卻直嚷嚷道︰「神經病,神經病,倆個狗拿耗子的神經病,多管閑事的神經病……」

蘇那柔舉手就一巴掌輕拍在他嘴巴上,斥道︰「你再出言不遜的,我便拿襪子塞住你嘴巴,看你還敢亂說話不?」

葉醉秋吃驚的捂住嘴巴,憋屈著大聲道︰「呀,你竟敢打我?竟然敢威脅我?」

蘇那柔冷笑著舉起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道︰「不想嘴巴挨打的,就給我安靜點,否則叫你好看。」

葉醉秋怒瞪著她,想說難听的話終于還是忍住。看蘇那柔那張木然的臉,相信她還真是會說得出做得到的那種。他雖然心情不好,可還不想讓別人堵住自己的嘴,是以干脆把頭扭過一邊,由他們去了。

蘇那柔見他咬著嘴唇,模樣萬般委屈的扭轉頭去,心下不覺想笑,使勁忍住也不再去看他。

華大夫把完脈後嘆了口氣,緩緩道︰「這位公子想是三日都未進食了,又加上心氣郁結,虛火旺盛,是以力乏氣虛,脈息不暢,病非大病,只是這位公子心結太重,怕是心病難醫呀。」

蘇那柔詫異道︰「心結太重?心病難醫?」

葉醉秋突然道︰「放什麼狗屁?我哪有心結太重?心病難醫?只是被餓了幾天而已,你這個庸醫,不會看病就別看,年紀一大把了,還想坑蒙拐騙……」

蘇那柔不等他罵完已經一手捂住他的嘴,干笑道︰「華大夫,你別跟病人計較,他要敢再亂說話的,你等下就在藥里面放些瀉藥,讓他好好下下火。」

葉醉秋瞪大眼怒瞅著蘇那柔,呀,這臭丫頭真是讓人無語,居然敢明目張膽要這死老頭在藥里放瀉藥?

華大夫好笑著搖搖頭道︰「姑娘說笑了,這位公子想必也是性情中人,我是不會和他計較的,我去開個方子抓些藥煎好了送來,只是姑娘你還是要多勸解勸解你家相公,讓他想開些不要鑽牛角尖,這樣身體才恢復得快些。」

蘇那柔和葉醉秋徒然听到這華大夫說相公這個詞,不由都呆了一下,這個華大夫亂說什麼呢?

蘇那柔忙澄清道︰「他不是我相公,他是我的仇人,等他的病治好了,我是要折磨他的。」

華大夫不由呆住,這兩個人奇奇怪怪的搞什麼名堂?真是有點莫名奇妙。

葉醉秋不由也瞪著蘇那柔,呀,這個臭丫頭,就會亂說話,真是要暈了。

蘇那柔又笑道︰「華大夫,他中的那個柔骨化功散你能不能解呢?」

華大夫咳了咳,唉,現在的年輕人是越來越奇怪了,不能理解,微笑道︰「我試試,這柔骨化功散有些與眾不同,可能要花些時日配制解藥。」

蘇那柔道︰「不急,只要能解就行。」從懷里模出了一張百兩銀票遞過去道︰「這個診金先付給你,我們要先在你這住養幾天,你看著收,等我們走的時候再結賬吧,多退少補。」

華大夫接過銀票點頭道︰「這樣也好,你們有什麼需要就說,我會找人去辦,你們先休息,我出去開方子煎藥,順便讓人煲些雞粥給你們送來。」

蘇那柔點點頭道︰「那真是多謝華大夫了。」送他出了門口,然後倒了回來,走到桌邊倒了杯水,端到床前遞給葉醉秋道︰「你先喝杯水吧?誰那麼狠心三天都不給你吃飯?」

葉醉秋沒好氣道︰「蘇那柔,你別以為我會感激你,你最好立馬在我面前消失。」

蘇那柔也不生氣,只淡淡道︰「我偏偏不消失,你要如何呢?」

葉醉秋白了她一眼,翻身朝里躺著,無力道︰「你真是快要氣死我了。」

蘇那柔卻道︰「起來先把水喝了。」

葉醉秋賭氣道︰「不喝,你那麼凶,我不喝嗟來之水。」

蘇那柔好笑道︰「不喝不行,不然我可要揪住你的鼻子灌你喝了。」

葉醉秋無奈的申吟著喃喃道︰「我和你非親非故,你干嘛要多管閑事?」

蘇那柔道︰「是呀,我和你非親非故,你又為什麼要多管閑事的救了我呢?害得我要像個傻瓜似的報恩?快起來喝水吧,我可沒什麼耐性,你現在又打不過我,難道還真想要我揪你的鼻子你才肯喝麼?」

葉醉秋火大的翻起身,對蘇那柔還真是有點無可奈何。顫顫巍巍的接過杯子乖乖的喝了水,把杯子遞回給蘇那柔安靜的躺了回去。

蘇那柔望著他無力顫抖的雙手不由嘆了口氣,問道︰「究竟是誰對你下的毒手?以你的武功竟然也斗不過他?」

葉醉秋身子又往里翻了過去,道︰「不關你事,不用你管。」

蘇那柔道︰「你脾氣倒還真臭,不過沒關系,我會原諒你的,不會跟你計較。」

葉醉秋哼了哼,沒有出聲。

蘇那柔又道︰「你和柳放是怎麼認識的?」

葉醉秋道︰「你去問柳放好了,問我作甚?」

蘇那柔笑道︰「那也是,你脾氣那麼壞,問你也是白問,日後我自會去問柳放,干嘛那麼多事讓你這個怪物來保護我幾天,害我現在像個呆魚,我一定會去找他算這筆賬的。」

葉醉秋忽的又翻起身子面向著她,惱火道︰「呀,你這丫頭,有完沒完,是我脾氣不好,你找柳放算什麼帳?你這丫頭怎麼這麼會折磨人?真是怕了你了。」

蘇那柔卻不理他,徑自走出了房間。

外面是個小小的客廳,和葉醉秋的房間只不過是隔著一道竹制卷簾而已。客廳里置了一張小桌和兩把小椅,還置了一張窄窄的竹床,蘇那柔就躺在那竹床上閉目養神。環境雖然簡陋,卻也算特別優待,是個獨立安靜的房間。

葉醉秋眼楮瞪著那卷簾,心緒起伏不定。自己本來應該是在黑貓堂的,可他又怎麼會被那兩個混蛋劫持到那廟里去的呢?娘親是不可能會讓自己被劫走的,那兩個混蛋怎麼會有本事瞞過娘親呢?難道娘親又不在黑貓堂?可是怎麼偏偏會踫到蘇那柔呢?她那麼晚怎麼會跑到山上廟里去的?這中間是不是有點什麼問題?

葉醉秋越想越覺得不對,掙扎著坐了起來。他要回黑貓堂問個明白,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死也要死在娘親面前,讓她後悔一輩子。

葉醉秋穿好鞋,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腦袋卻突然一陣暈眩,雙腳無力不由又跌坐在床上。

他吃了化功散又三天都未進食,根本連站也站不穩了,一陣陣頭暈目眩,渾身直冒虛汗。

葉醉秋深吸口氣,勉強耐住那陣暈眩,拍著床無力的大叫道︰「蘇那柔,我肚子餓了,我要吃飯,我要吃飯。」他必須先吃飽了長一點力氣才能去找娘親關媚。

蘇那柔在外面听得他跟蚊吟似的嚷嚷聲,不由大是好笑,這個葉醉秋還跟個孩子似的就愛無理取鬧,大聲道︰「你先等等,我去廚房看看粥煲好了沒有。」站起身,打開門走了出去。

葉醉秋無力的又躺倒床上安靜地等待著,喃喃道︰「娘,不要讓我知道又是你在耍手段,不要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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