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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您也听見了。柳氏這身子本就不好,還要到處走動。雖然是一片孝心,想要過來謝恩。但卻惹得母妃生氣,倒是本末倒置了。說起來,這孩子也算命大的。上一回大嫂無心之失,柳氏摔了一跤,那孩子也沒怎麼樣。不過才跪了一會兒,就沒了…」司徒錦淡淡的講述著,並未被柳氏給牽著鼻子走。

沐王爺蹙了蹙眉,想到上次祥瑞園里的那些事兒,臉色頓時一沉,喝道︰「林醫正,你怎麼辦事的?不是說胎兒穩妥了麼,怎麼這麼輕易就…」

林御醫急的不行,都不知道該站在哪一邊了。

柳氏心里也十分的著急,她偷偷地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按照自己教的那些話說。林御醫心里慌亂得很,不過還是賭了一把。

「啟稟王爺,小的的確是很用心幫柳氏保胎了。興許…興許是上次摔得太嚴重,這一次又受罰,故而胎兒不穩,才…」

「這麼說來,倒是本宮的不是了!不該罰了一個頂撞本宮的賤婢!」沐王妃是越听越生氣。想到上次司徒錦更她說起的那些可疑之處,心里早已恨透了西廂那幫子喜歡搬弄是非的人。

見到王妃發怒,王爺心里十分的心疼。「頂撞王妃,可是重罪!柳氏,本王見你平日里也是個乖巧的,怎麼就沖撞了王妃了?莫非,你是故意過來找罪受的?!」

「父王明鑒啊!柳氏哪里有那個膽子頂撞母妃啊!」翔公子見沐王爺偏心王妃,心里就很不服氣的喊道。

司徒錦瞥了他一眼,冷眼看著他們的表演。

沐王爺冷哼一聲,說道︰「明知道自己身子不好,還跑到芙蕖園來丟人現眼!這般無狀,就算王妃打死了也不為過!」

「父王,您也太偏心了!我也是您的兒子啊,柳氏懷的,也是您的孫子啊!您怎麼說,豈不是連兒子也跟罵了進去?弟妹的孩子就是金貴的,我的孩兒就是卑賤的麼?」翔公子一向囂張慣了,說起話來也是異常的刁鑽。

沐王爺氣得胡子一翹一翹的,恨不得上前給兒子一巴掌。大庭廣眾之下,居然敢頂撞他這個做父親的,還真是無禮的很!

「給我閉嘴!你這個畜生,有你這樣跟父王說話的嗎?什麼偏心?!試問這麼些年來,本王可虧待過你?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話,真是不孝!」

柳氏見翔公子幫了倒忙,心里也很是著急。她就是想讓王妃心里生出一些愧疚來,也好讓自己在王府的日子好過一些。但沒想到,事情竟然演變成這個樣子。跟預計的相差甚遠,這讓她有些手足無措。

司徒錦見時機差不多了,于是故意提起一件事。「啊…柳姨娘小產了,坐在地上可不好。母妃還是找人給她準備個軟榻,一會兒花郡王過來給媳婦診脈,順便也好給柳姨娘看看,免得傷了身子,影響以後生育。」

說起花郡王,王妃的心總算是安定了。「也好。免得有人在這里亂嚼舌根,指責本宮虐待了這庶出的!」

說完,給了珍喜一個眼神示意,珍喜便讓丫鬟們抬著一張羅漢床過來,將柳氏扶了上去。

柳氏本就惶恐不安,又听見花郡王要來給世子妃診脈,心里就更慌了。「多謝王妃娘娘厚愛!婢妾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勞駕郡王…」

「翔公子剛才還說母妃偏心呢!既然如此,柳姨娘也就不必客套了。」司徒錦知道她心虛,但也沒打算就這麼輕易的放過她。

想要算計到母妃的頭上,她膽子不小,野心也不小。這樣的女人,只有徹底的打垮她,才能永除後患!

柳氏的面龐灰白一片,顯然是嚇得不行。

她的計劃,就這樣功虧一簣。這樣也就罷了,還要落得一個欺主的罪名,日後她可就沒好日子過了!

被王妃冷落也還好,日後翔公子定然也不會再這麼寵著自己。陳氏那邊,就會更加的肆無忌憚。妾室的地位到底不必正室,她的結局如何,一目了然!

就在她瑟瑟發抖的時候,那林御醫擔不住,一個趔趄,暈了過去。

沐王爺見他這般沒用,心里就產生了換掉他的念頭。王府這樣的人家,豈會用一個廢物?!這樣想著,他更加堅定的站在王妃這一邊,覺得她是冤枉的了。

翔公子憤怒的瞪著司徒錦,恨她不該插手這件事。

司徒錦卻依舊笑得沒心沒肺,和王妃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根本就是無視他的存在。

這時,丫鬟進來稟報,說是花郡王來了。

王爺連忙叫人將他請了進來。「阿影你來的正好,你快去幫柳氏把把脈。她剛剛滑了胎,可別留下什麼後遺癥。」

花弄影掃了司徒錦那幸災樂禍的神色一眼,心里頓時就明白了。只不過,他是不屑踫那個不認識的女人的。他只是靠近她,聞了聞,便有了結論。「王爺怎麼拿我開起玩笑來了!柳氏根本沒有妊娠的跡象,哪兒來的滑胎一說?」

「不可能!」翔公子听了這話,就爆發了。「怎麼可能!她都流了這麼多的血,明明就是沒了孩子,你怎麼能信口胡說!」

花弄影蹙眉,輕蔑的回道︰「哼!你說這是滑胎產生的血?那我倒要問問翔公子你,你的妾室,身上如何會有畜生的血?莫非,她是與畜生苟合,才懷的胎麼?!」

花弄影這話剛落地,司徒錦就忍不住笑了。

王妃也是一臉鄙夷的望著柳氏,她自然是對花弄影全然信任的。「影兒,你說…柳氏身上的血是畜生的血?」

「這畜生的血,跟人血可是有區別的!人血跟動物的血顏色是不同的,深淺度味道也有些不同。若是我判斷的不錯,她身上的血,應該是家禽一類的血。」花弄影嘲諷的勾起嘴角,似乎覺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用這樣的手段來糊弄他,還真是對他醫術的侮辱!

「柳氏,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用這麼卑劣的手段來戲弄本王!」沐王爺听花弄影解釋完,就忍不住發火了。

這王府里為何就有這麼些不安分的人,非得將王府攪得一團糟呢!東廂這邊一直相安無事,過得好好兒的。偏偏西廂那邊就是不安生的!生了個沒用的兒子也就罷了,後院的女人還弄出這些無聊的把戲來,真是忍無可忍!

「父王息怒…兒子也不知道她會欺瞞父王,還嫁禍給母妃啊…」翔公子見風向變了,立刻也拋棄了柳氏,極力擺月兌自己的嫌疑。

不過是個女人而已,沒有了柳氏,他還可以有別的女人。若是惹惱了父王,那麼他以後要怎麼過活?想到這些,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自保!

柳氏見到花弄影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大勢已去。如今,翔公子又為了摘清自己,棄自己于不顧,她頓時覺得眼前一黑,暈厥了過去。

王妃冷眼看著這一幕鬧劇,手里的杯盞瞬間被她丟了出去。「王爺,你現在知道了,這翔公子是如何孝敬我這個母親了吧?按理說,隱兒繼承了世子之位,翔公子早該出府單過去了。不過念在王爺的面上,多收留了他一些時日。可他們卻仍舊不知足,非要鬧得府里雞犬不寧。如今,還栽贓嫁禍到本宮頭上來了。王爺,您說…該要如何處置呢?」

沐王爺自然知道這個規矩,只是他念在莫側妃已經不在的份兒上,才任由大兒子一家住在府里。可現在看來,他們並不是安分的主兒,淨做些丟人現眼的事情。為了王府的將來著想,他心里已然有了決定。

听到分家這一說,翔公子頓時如覺五雷轟頂。

要他單獨開府過日子,那怎麼行?!離開了王府,還有誰會高看他一眼?更何況,他錦衣玉食慣了,怎麼受得了粗茶淡飯的日子?

他對自己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沒什麼本事,有沒有多少的家當。若是被趕出王府,哪還有活路!

于是,他跪著爬到沐王爺的腳下,苦求道︰「父王…您千萬別趕兒子出府啊…兒子知道錯了…難道您忍心看著兒子一家幾口挨餓受凍嗎?」

「你個沒出息的!竟說喪氣話!讓你單獨出去過,又沒說苛待你。該分給你的家業,一分也不會少。你說你,都二十好幾的人了,什麼正經事都辦不成,只知道吃喝玩樂,將來如何能夠撐起成個家?」沐王爺痛心疾首的看著大兒子,臉色十分沉重。

他都不知道以前為何要寵著這個紈褲子弟!明明不愛莫側妃,還任由她在府里囂張霸道了幾十年。明明有喜歡的女子,卻還娶了一個算計自己的女人!他那時候是不是被豬油蒙了心?

陳氏听說要被趕出府,也急了。她才意識到,王妃這次是真的發怒了!一想到日後的艱苦日子,她整個人就蔫了。

司徒錦但笑不語,與花弄影兩個人相視一笑,當做看戲了。

若是西廂那邊的人能夠分家出去,也算是好事一件了!畢竟,有這些人在府里,也是個麻煩。時刻防備著,也挺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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