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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節、老板,給我上一盤菜刀(下)

「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袁老三他們說著就站了起來,每個人都從那個沾滿了醬油和蒜末的盆子里拿起了一把菜刀。

「干嘛?干你!」袁老三拿起菜刀就沖了來。

沒等趙紅兵動手,小北京已經抓住了袁老三持刀的手腕,腳下一絆,手一扭,「嘎巴」一聲輕響,袁老三的胳膊被小北京扭月兌臼了。

另外一個戴眼鏡的也沖了來,沒頭沒腦的朝小北京砍了下去,小北京故伎重演,一抓一絆一扭,又把「眼鏡」的胳膊也給扭月兌臼了。

幾乎在「眼鏡」來的同時,菜刀隊的第三個人沖了來,顫抖的手掄著菜刀朝小北京砍了下去。趙紅兵注意到一個細節,他砍人的時候眼楮是閉著的。小北京抓起「眼鏡」的胳膊一擋,隨後順勢一腳把他踹飛出去兩三米。

被小北京扭月兌臼了胳膊的兩個人痛苦的蹲坐在了地,額頭豆粒大的汗珠不停的掉。菜刀隊的另外三個人看到小北京三下五除二就打倒了三個,自知不敵,居然拋下了同伴轉身就跑!

這時潘大慶也沖了來,拿著 面杖朝蹲坐在地的袁老三和眼鏡的頭部連續猛擊。

潘大慶也就是打了三五下,眼鏡居然求饒了,「大哥,別打了,大哥,別打了」

「大慶,別打了」一直沒動手的趙紅兵喊停了,他覺得和這些小孩子打的確沒什麼意思。

「你們走!」趙紅兵說,說完轉身就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懶得看這所謂的「菜刀隊」一眼。

「有空過來吃飯啊」小北京說。

事後,二狗曾經听到過趙紅兵和李四的一段對話。

「現在的混子怎麼這麼不經打,小潘打了他兩下就求饒了,那個戴眼鏡的走的時候我看見他哭了」趙紅兵說。

「紅兵,你看看現在是什麼社會。現在已經不是誰狠誰猛就能「戳」得出去的時代了,現在的混子都是誰家有錢有勢誰就「戳」得出去。」李四說

「四兒,當年和咱們打架的那些,土豆、老五、二虎、路偉什麼的,雖然人品不怎麼樣,但是誰打架服軟了?就算是黃老邪,被我和小申打成那樣也沒說過一句熊話啊」

「那些小混子都以為出名很容易,自己沒什麼本事卻學人家打架,其實就是給家里糟踐錢呢」

「成名有什麼用?成名以後國家給發工資還是給補貼啊?」趙紅兵很難理解那些小混子的心理。

「哈哈,國家送他進監獄」

「真是納悶兒」

「有什麼納悶兒的,你不把成名當回事,人家可都把成名當回事」

「我可沒想過要成名,他們想成名總得是那塊料兒啊」

「你不想成名但是名氣可不是小啊,現在滿大街的小混子都想能像你一樣成為江湖大哥。如果說前些年咱們總打架那時候,每10個人中有1個混子,現在則是10個人中有4,5個都是混子,什麼樣兒的都敢出來混了」

「誰是江湖大哥,這是啥好事兒啊?」趙紅兵始終不認為他社會大哥的頭餃是什麼好事兒。

「現在的混子和咱們那時候的想法不一樣,咱們小時候最大的理想都是當兵,有當兵的機會連大學不都可以,甚至那時候咱們當兵的最大理想就是榮立軍功後壯烈犧牲,咱們打架從沒為過錢,全是為了斗氣。你看看現在那些混子,成天就想打架出名,欺軟怕硬,打完人還要再敲詐勒索人家。我開游戲廳這樣的人見得多了,剛開的時候搗亂的也不少,王宇王亮他們小哥倆兒帶著幾個兄弟和那些混子動過幾次手,你看現在還有誰去我那搗亂?」李四說

「王宇王亮他們哥兒倆真是不錯的小兄弟,耿直、仗義。但是我看你那游戲廳里基本全是那撲克機,我次去你游戲廳看見有人一夜在那你就輸萬,人家輸急了不會……」

「現在錢毛了,錢都不值錢了,我要是還繼續開台球室現在都該餓死了,我餓死倒沒什麼,我老婆孩子呢?王宇這樣的從1、9歲就跟著吃飯的小兄弟呢?以前我一個月給王宇100塊錢讓他幫我看著台球室,現在再給他100塊還行嗎?現在100塊在你那飯店兩個人吃頓飯都不夠。現在我為什麼能混得出去?因為我不是有倆錢嘛!」

「恩…………」趙紅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趙紅兵這時應該感覺到,由于他入獄四年,的確短時間內很難和當今社會接軌,他開始時覺得李四和張岳的生意都不是什麼正經生意,希望他們早早停手。但是當他听了他們說出自己的道理時,趙紅兵又覺得他們的行為可以理解。

這就是二十多年來總在日新月異的中國,四年的時間在歐洲、美國這樣的發達國家可能不會有什麼變化,但是在中國,四年的時間早已經翻天覆地,滄海桑田。這樣的變遷不僅僅是物質生活的,更是精神生活的。

在小北京趕走了菜刀隊的那天晚,蔣門神風風火火的來到了亞洲飯店。

「張岳進去了,勾瘋子的小舅子報案了」

「他們不是拿刀嚇唬你們嗎?怎麼被捅了兩刀以後又去報案了?」趙紅兵沒想到現在的混子打完架還去報案。

「快去拿點錢把張岳保出來啊!我現在找不到李洋,只能來找你了。听刑警隊的朋說,張岳現在正在挨打呢!」

「小申,拿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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