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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饅頭山’號 (43)王!

小斗懷揣著他到底是六一還是鸞術的問題,郁悶的睡到了天亮。今天這日子格外特殊,搞不好就是破靈眼日。

鸞術果然早早的就起床了,可是當看到他夾著公文包坐到餐桌邊後,小斗不禁詫異,「你還要去上班?如果靈眼找到了,還要裝這夫妻嗎?」

「別管!扮演好你自己,我們仍舊以鎮民的身份去探山洞。」鸞術說罷就吃起了雞蛋餅,只是在入口前,仍舊先用法術冷卻了蛋餅。

飯後,鸞術夾著包站在門口卻又猶豫了,有必要這樣繼續裝扮下去嗎?他倒像有癮一樣了,嗤笑一聲,鸞術將夾包一扔,回頭看了眼小斗,道︰「這就走吧。」

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你不是要先假裝去上班嘛……」

鸞術沒說什麼,轉身開門,走了出去。小斗只得放下手頭的東西也跟上。要回去洞中洞了,她是從那里被帶離幽,成了鸞術的假妻子,現在又要回到那個事發當場,心里還真有些畏懼,尤其想起那里的氣氛和尸洞,小斗就渾身發冷。而且,這回進洞,再沒人拉著她的手給她溫暖庇護了。

自尊豬的守林小屋門口仍然是那樣陰森森的,屋子里漆黑一片,門口掛著的動物內髒雖沒有那樣多的蚊蠅圍繞了,但仍不減其惡心的程度。鸞術率先邁進了小木屋,看他的樣子肯定也早來過了。小斗加快速度,緊跟在鸞術身後。有些背後發冷,可也倔強的裝出無所畏懼模樣,挺著胸膛。只是不敢四處亂看的眼楮已經泄露了她的膽量。

走進內洞時,棺木仍在,但鸞術打開一個尸棺。里面地尸體卻已不見蹤影,一定是幽他們清理掉了。

再往里走。便是小斗不曾到過的長長隧道,只有鸞術指尖點起的幽光指引小斗地視線。石壁上人工挖鑿的痕跡明顯,洞中雖冷,但卻已沒有那股讓人有不好聯想地味道。

小斗不知道走了多久,越往里走隧道越粗糙.她跌跌撞撞的,每撞一次山壁,都會嚇一跳。終于在堅持不下去時,小斗伸手抓住了鸞術的衣服後擺。鸞術停頓了下,但沒有回頭便繼續前行。小斗心里暖了下,這個魔頭竟然沒有拒絕,這就已經讓小斗心里竊喜了一下下呢。

也不知道這隧道到底多長,「你確定靈眼是在這洞里嗎?如果是在這里,為什麼上次幽他們來都沒有發現?」

「別吵。」鸞術的聲音清冷異常。

小斗心里微微不是滋味。但還是忍了下來,畢竟這不是任性的時候。

正走著,前面地鸞術突然停頓。小斗差點撞上鸞術的背,心里又是一嚇。探過頭一看。原來已經走出了隧道。面前的一切豁然開朗。

鸞術的眼楮在黑暗中一掃,細長的眸子突然一閃。泛起了灰色的幽光。小斗頭皮一緊,微微退開了一步,再看向前面的洞室,借著鸞術指尖的微光,她只能看到個巨大的空間,細節上卻只是混沌一片。

鸞術地眸子卻是能夜視的,他點起指尖的光,只是為了讓小斗走地更順些。他在洞內打量後,便一揚臂,洞室四角的燈具立刻都亮了起來。

小斗這才看清整個地洞室,沒有什麼特別地,沒有壁畫、沒有金尊明器,沒有陰森的棺木等不吉利地物事,除了洞中央的高台上有一個石刻蓮花,洞內便再沒有值得目光落點的地方。

小斗好奇的率先走向了蓮花,模了模,確實是石刻的,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擰了下,它也不動分毫,拍了拍,它仍舊不給面子的寂靜著。然後回頭道︰「就是石頭。」

鸞術仍站在洞口,眼楮微眯著四處掃,像在沉思著什麼,當他的目光落在小斗身上,小斗不禁顫抖了下,此刻他的眼神,才真的是鸞術的眼神——幽冷似一汪寒譚。

小斗凝著他一步步走來,月余日子里與她調笑、稱她老婆的那個人似乎根本未曾存在過,他,還是幽口中的那個野心殺手。

鸞術走到小斗身邊,小斗只是仰著頭看他,一語未言,心里微痛,像被他的目光刺傷一般。

鸞術伸出他冰冷的手臂,五指一張,抓住了小斗的手,他的力氣,弄疼了她。

小斗看著他將自己的手腕拽到石蓮上方,尚疑惑,鸞術已經抽出了腰間的白腰帶,白腰帶一離鸞術的腰,突然銀光一閃化作了一條白刃。白刃無握處,鸞術抓在刃上,那刃卻不傷他手心。鸞術一拉刃,小斗手腕上濺出血花。疼痛尚未被感知,鮮血已經噴濺在了石蓮上。

小斗驚呼一聲,抽回手臂,轉手按住自己的傷口,怨惱的瞪鸞術,卻見他一瞬不瞬的盯著石蓮。

只見那原本不動的石蓮突然抖了抖,小斗不敢相信的揉下眼楮,確定自己沒看錯。石蓮抖動後,便微微閃爍起藍紫色光華,然後慢慢張開,仿佛石化了數年,終于得甘露灌溉而綻放一樣。

太不可思議了,石蓮也能開花。

小斗幾乎忘記了疼,眼巴巴的看著石蓮的顏色越來越水靈,白色的花瓣透著點藍色的光,直到開放至最大,才停止了動作。

鸞術眼底閃過喜悅,看著白蓮開花,嘴角挑了起來,邪惡的讓小斗覺得他比任何尸體或妖怪都更恐怖。她微微後移,直退到洞口。鸞術像沒發現她的竄逃一樣,仍專心的打量著白蓮。

小斗看了眼來時的那條長隧道,隧道里黑漆漆的,讓她獨自穿過,還真的有點兒猶豫,可讓她在這洞室內陪著鸞術,小斗也再不願意了。陌生和不安全感讓小斗想要迅速逃離。

掙扎間,身後突然傳來巨響,小斗一愣,轉過頭去,竟看見鸞術抄起白刃,連腰間的黑帶也扯了下來,黑白兩帶融為一體,成了一把沒有握把的黑白雙色相間的長刃。黑色和白色在刃面上像一黑一白兩條龍般盤繞在一起,刀刃處閃著寒光,讓人明白,這是一把吹毛可斷的利刃。鸞術一揚手,將黑白雙龍斬揮起。落刃時,便是刀光白影,雙龍斬與蓮花踫撞蹦出火花,室內立刻 啪作響。

鸞術見白蓮仍絲毫未損,眉心打了個結。

小斗在他身後看見此情景,喊話︰「你想毀了這里嗎?」

鸞術搖了搖頭,「這是一座集山靈而造的封印,運用的是自然的山體靈氣,想要破掉白蓮擊毀靈眼,那便是與這座山的天地之靈抗衡。」

小斗似懂非懂,但總明白,這是逆天的行為,定非常人所能為。剛要出言阻止,鸞術已將雙龍斬一轉。他身上立刻散發出一層光暈,右手在雙龍斬上一劃,然後便將雙龍斬狠狠的刺進了白蓮。

一陣轟耳的嗡鳴聲,石室跟著振動搖晃。

小斗蹲身抱頭,過了好一會兒,地震一般的波動才散去。再抬頭時,便看到那雙龍斬已經被鸞術插進了花心。

此刻,他正站在白蓮座上,雙手攥住刀刃,閉目發力。鸞術周身環繞著霧氣般的光暈,身體微微顫抖。小斗走近後,立刻感到了刺骨的冰寒,鸞術想獨自與這座山的靈氣抗衡,以破掉靈眼的封印嗎?

在這充滿污濁的凡界?

她眼前浮現出曾經在這石洞內,幽因為她被六一擒而勃然,並使用法術後,吐血重傷的樣子……

天啊!

看著眼前這樣拼命的男人,小斗可以肯定,他不是六一,他是鸞術,那個開創魔冥界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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