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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饅頭山’號 (37)必死無疑

小斗一頓飯吃的食不知味,幽始終不發一言,連眼都不抬。飯後,又和自尊豬等人坐著閑扯了一陣。鸞術終于站起身說該回家的時候,小斗真想跳起來親他一口並大呼萬歲。

她心理素質太低,承受不了這這機關算盡、虛言假笑。

難得的是自尊豬送她和鸞術出門時,幽竟然也站起身走了過來。小斗余光掃到幽的身影,心思便全在他身上了,當幽走過來時,她甚至還傻傻的回頭去看他。

小斗微微側過身子去看身後的幽,他卻突然出手如電,抓住了她的手腕。小斗嚇了一跳,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幽就已經將小斗的手腕拉直,將她的袖子向上推去。

鸞術和自尊豬回身時,小斗的手臂已經在了他眼前,一霎間幽失望的閉上了眼楮。

小斗如藕般的手臂圓潤細滑,毫無瑕疵,的手臂上面本屬于昭雪的傷疤已經消失不見。

鸞術這回真的發怒了,他狠狠的推了幽一把,咬牙怒道︰「你干嘛?」他入戲倒深,連打架都要用人類的方式了……

幽卻像被推的不是他一般,眼楮都沒眨,被鸞術挑釁,也不惱,垂頭喪氣的轉身走回了屋子。鸞術有些愣,他看著幽的背影,半晌才在嘴角勾起了一個笑,然後對自尊豬道︰「你這朋友夠神經的。」

自尊豬也是很苦澀,對幽這個人,雖然好像是木意等人的隊長,但卻又完全不管事兒,除了每天說說要做什麼外。基本都在發呆。要說木訥吧,腦子卻絕對夠用,有時候還機靈的很……

小斗跟著鸞術進入家門。才終于松了口氣。鸞術舒舒服服的靠在了沙發上,小斗不禁詫異。「你不怕被幽識破嗎?」

鸞術甩了甩長發,蒼白的臉上掛著漫不經心地神情,傲慢的瞟了小斗一眼,「就快不需要隱藏身份了。」

什麼?

「如果可以偷听幽他們私下商量事情,你說是不是事半功倍呢?」鸞術反問。

「你……原來你過去串門不是去視察……你在自尊豬家里設了能夠偷听他們說話的結界還是什麼?」小斗奇怪地問道。

鸞術瞥她一眼。「你是不是和我們這群會法術的人呆傻了?這個世界上,除了法術就沒有別地辦法能做到偷听嗎?」

「……」不是吧……

「科學啊。」鸞術得意的伸指點了下自己的太陽穴,「要用腦子思考。」

「竊听器……」

鸞術贊賞的點了下頭,然後從沙發下拽出一個紙殼箱,打開後,拿出了幾個小設備。

高科技!

鸞術接上電源,調節了半天,然後打開了小音箱,里面便傳出一些嘶嘶聲。過了一會兒嘶嘶聲漸小,自尊豬家里的聲音便傳了出來︰走路地聲音、離火等人隨意聊天的聲音、電視的聲音還有一些雜音。

鸞術滿意的將音響擺好,才站起身走向浴室。路過小斗時。冷起眸子,故意說道︰「就這樣開著吧。偷听別人生活。好像蠻刺激的,恩?」

小斗有些為幽擔心。但尋找舍利誰成誰敗,她好像都不覺得怎樣在乎,和鸞術一起生活的時間長了,反而漸漸淡忘了鸞術的獠牙和嗜血。相反的,想窺視幽等人生活的卻佔了上方。

歪倒在長沙發上,她耳邊只有自尊豬家里嘈雜地聲音,中午飯後就容易犯困,小斗也昏昏欲睡起來。

室內漸漸安靜,小斗半夢半醒間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能听見小音箱里的雜音和里面衛生間中鸞術淋浴地水聲,每一種聲音好像都有著規律,單調的仿如催眠曲。

小音箱里有人說話後,小斗腦中困意糾結,仍無法立刻從迷蒙中轉醒。

「自尊豬去他地小木屋了。」女聲,淡定而缺乏平仄起伏。

然地回應。

「離火和水鏡又去山上了,閏土正睡午覺。」呆板的敘述,語氣有些猶豫,似乎有話要說。

「如果悶,你就四處走走吧。」男子地聲音懶洋洋的,語調拒人于千里之外。

「……」安靜許久。

「你覺得那個新媳婦像小斗?」女聲再次傳來,語氣猶疑。

「……」這回男子沒有說話。

「如果是小斗的話,她沒有理由不認你。」女聲問。

「你對那個林樹有熟悉感嗎?」男子轉開了話題,鄭重的問。

「林樹……說不上來,起初他有讓我覺得不大舒服,但那感覺很不確定,你管那新媳婦叫小斗後,我仔細的觀察過他們,可是那個男人,實在不像我所見過的任何一個魔界中人。」女聲很肯定自己的判斷。

「那感覺不會錯的,這對夫妻,肯定有問題。我從他們身上感覺不到靈氣,如果真的是魔冥界人,如此嚴密的收斂靈氣,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男子的語氣泄露了他煩躁的情緒。

「可能的人選少之又少,魔冥界法術如此超群的女人,就只剩魔冥王身邊的女殺手燭淚了。」

「多留意那對夫妻吧……」男子嘆口氣。

「……幽,你想沒想過小斗回來後,怎麼辦?」女子突然抬高了聲音。

本來小音箱里的對話,是從睡夢中小斗的左耳進、右耳出,可當這句話說出,小斗本能的身子一抖,慢慢睜開了眼,耳邊的聲音也開始滑入大腦,進行記憶和分析。

眨著眼楮,滿腦子空空空了半天,她才反應過來,是那句攸關她與幽的相處模式的話驚醒了她。坐起身,小斗盯著面前的小音箱,等待著幽的回答。

這時鸞術也已經洗去了在自尊豬家里沾染的氣味,他靠在主臥的大玻璃窗上,平板著面孔,盯著小音箱默不做聲,整個人顯得高深莫測,讓小斗懷疑他在心里謀劃著什麼。

音響中再次傳來幽的聲音︰「你覺得,我該怎麼做?活在當下?……木意,你的命很長,而你愛的人卻只有短短幾十年的壽命,所以你珍惜眼前,就狂歡在今夜,享盡一切。」幽停頓了下,話一轉,又到了自己身上,「我會好好待她,別的,你就別再提了。」

小斗垂眸抿唇,幽的語氣,讓她心里也悶悶的。夢境里,她能感受到幽熾烈的感情。夢里的昭雪,享受著幽所有的愛,他同她共同戰斗,卻又時刻痛苦的追隨著她的身影。他們冷情的抵抗著鸞術給他們帶來的一切危險,都試圖冷淡人與人之間的情意,但是有些東西,卻是越壓抑,越濃厚,愛情來時,情潮凶猛。即使昭雪死了,仍擋不住幽已奔騰的深情狂潮,只是,這一世,她不再是昭雪了……

現在,幽這樣悲觀的面對一切,責任和宿命剝奪了他愛人的權利,他活著,好像只為了等待將來的死去。

真想沖到幽身邊,哪怕和他大吵一架、哪怕同他大打出手,也強過這樣半死不活。小斗很心痛,更加惱火幽的態度。

「你怎麼都說不听?」木意無奈,「如果你和小斗都被宿命所累,將來也不過兩個結局,一是全死,一是小斗死你活。但總歸都是悲劇,但如果你在小斗死前,能一直疼惜她,那不是更好?你很怕一旦她死了,自己要面對永生的寂寞和痛苦嗎?小斗憑什麼活一遭,卻只為你和鸞術拼命、奔波,卻不能擁有屬于自己的東西?」

木意的聲音一落,兩室沉寂。

小斗不知道那邊的兩人到底是什麼感覺,但此刻,對她來說,即使是晴天霹靂,也無法表述出她的感受。

一是全死,一是小斗死你活……

這感情好,不管怎樣,對于她花小斗的結局倒沒什麼變化,都是死!

……都是死……

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一定要死?一直以來,小斗認為幽給她帶來的這個世界不很復雜,最後的結局,應該一種是鸞術變回天之子回歸天界,成功的繼承天帝位,這是勝局;另一種是鸞術成魔,魔冥界興盛甚過天界,違逆了宿命,這是敗局。而在小斗的腦子里,從沒想過在這終局中,還有她什麼事兒。可為什麼,無論勝負,她都要死?

如果她僅有一個橫死的結局,那幽又為何偏執的不願坦露自己的感情?難道她不能動情?一旦動情死的更快?到底還有多少有關她未來的秘密是她還不知道的?

小斗死死盯著小音箱,等待著幽和木意接下來的話。但鸞術卻突然邁前一步,一把拿起竊听器,喀吧一聲關掉,「這些無關靈眼和舍利的廢話,听來何用。」

室內再次安靜,沒了小音箱內的雜音和略帶回音的對話,小斗心底一下就慌了,看著鸞術手里的竊听器,差點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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