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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饅頭山’號 (32)他昨晚尿床了?

一個完美的吻,在李大哥的打斷下毀于一旦。

這個倒霉鄰居,既成全了小斗和鸞術的同床共枕,也適時的阻止了不該發生的事情。

但當李大哥說明了再次打擾的原因後,小斗淚流滿面,太羞于啟齒了——李大哥痔瘡犯了,跟她借衛生棉,我的媽媽呀,有沒有搞錯啊。小斗很想跟李哥說你就光著在被子里睡吧,反正那床被子,他們也不可能再用了。但小斗還是乖乖的找了給他,面對李大哥的時候,小斗幾乎忘記了女人還有臉紅的權利,這個鄉下男人臉皮之厚,堪比城牆,他大半夜能干出這等不知羞的事情,小斗如果還要羞窘,那真是太也矯情。

再次回到被窩里,所有的浪漫和令人心跳加速的激情都被李大哥的衰神氣質打散殆盡。小斗躺平了,嘆了一口又一口的氣,這一夜幾次冷熱交替的折騰,讓她的暴力因子被刺激的十分活躍,好想找個麻袋撒撒氣。可是身邊就一個男人,鸞術,打他等于耗子揍貓,自尋死路。

翻了個身,閉上眼開始數綿羊,努力忽略身後不停散發寒氣的身體,小斗蜷曲著身子,打了個哈欠,神經被摧殘了一夜,也已疲倦,漸漸的思路開始模糊,呼……呼……

大床上,一邊是小巧瘦弱的女孩兒,蜷曲著身體,呼吸平穩,溫暖的氣息彌漫。另一邊是高大挺拔的身軀,平躺著閉目休憩,雖似睡,心里卻極亂,冰冷的體溫像一架不需要插電的放冷空調。

同床異夢。

第二天地清晨帶著曖昧的氣息擾醒了小斗的清夢。她轉過頭,然後瞠大了眼楮,睡意全消。那是一張熟悉卻又陌生地臉。同樣的蒼白,即使在睡夢中也沒有一點紅潤。但那表情卻比之紅潤地面色更讓人覺得可愛。

人們睡覺的時候,便是最不設防的時候。鸞術的眉毛微微皺著,微抖的睫毛讓他顯得青澀而沒有侵略性,像一個易推倒地正太,滿臉的純淨。原本的霸氣與冷酷殘忍痕跡被那一絲天真遮掩。他微張著唇,呼吸均勻……

小斗想要起身,卻被腰間一物礙了行動.這才感覺到腰上微沉、微涼,竟是鸞術的手臂,他的大掌平貼在小斗月復部,怪不得她做夢穿露臍裝凍肚皮呢。

看著這樣子的魔冥王,小斗竟然有些感動,伸出手撫模他的臉,幾乎是小斗下意識的動作。這動作竟沒有驚醒睡夢中的鸞術。他地護體封印一向很敏感,但此刻他的臉頰遭到小斗的侵犯,他竟然都毫無所覺……小斗心里有點兒喜悅。這是不是說,鸞術潛意識里已經將她地氣息歸為可接受和安全範疇內了呢。小斗低頭看著自己小月復上的大手和上面地小臂。男性獨有地氣味與力感。讓小斗覺得好安全。唉……這個時好時壞。演技超群的魔王,真是讓人模不透。

切!我模他干嘛?!小斗吐了下舌。定了定神,才輕手輕腳地挪開鸞術的手,然後下了床,近衛生間門時,還像個迷信丫頭一樣朝著鸞術的床呸了一聲。

啊……洗洗簌簌,又是清爽的一天。線……………………………

小斗本想留李大哥在家吃早餐,但是他倒也知道不好意思,感謝過後就辭行回家了。

正專心的做飯,突然感覺身後有動靜,回頭見是鸞術,「鸞術,你把李大哥昨天用的被子銷毀掉吧。」

鸞術轉身走到小客廳的沙發床邊,一眨眼的功夫就讓那床被子消失不見了。小斗做好飯,見房間門開著,鸞術站在院子里活動筋骨。巨汗,真像那麼回事,居家小男人啊,「進來吃飯。」

鸞術也沒應聲,但是卻乖乖的走進了屋子,坐在了餐桌邊,非常和善的開始吃了起來。

小斗老覺得怪怪的,可又說不上來哪里怪。眼楮不時的掃射鸞術,那廝只是低著頭吃飯,抬頭不經意間對上小斗的目光後,他竟然冷著眸轉開了視線——啊,他竟然不敢與她對視!莫非……他昨晚尿床了?

有些好奇,但還是不敢太明顯,一會兒他不注意,去看看那床單兒有沒有被毀尸滅跡。

小斗很怕尷尬,所以仍舊努力維持自然的神態和語言,例如下︰

「快嘗嘗,我今天做的土豆餅。」

然後鸞術看著桌上的土豆餅詫異的皺眉問︰「原來土豆餅是用雞蛋做的。」

鸞術看了眼屋子里油煙未退,「打開抽油煙機吧。」

小斗立刻回身在抽油煙機上按了下,然後低頭繼續喝牛女乃。

鸞術眉頭皺的更緊,看著抽油煙機上剛被小斗打開的小黃燈,無奈道︰「那個燈也有抽油煙的作用?」但是幾次心不在焉的話和行為,都暴露了她內心最深處的緊張,導致後來鸞術和她對視時,她倒要臉紅了。

飯後鸞術獨自一人出去了一會兒,听到外面的摩托聲,小斗知道他是回山上取回了那輛摩托。坐在電視前看著《武林外傳》,她笑的滿臉通紅,然後鸞術就突然坐在她身邊,一把摟住她的脖子,十分親密的道︰「老婆,我們去鄰居家做客吧。」

小斗被鸞術親昵的動作嚇的臉色驟變,推開他便問︰「你搞什麼?」

鸞術瞬間臉色一沉,「準備下,去布衣那里坐客。」說罷就閃身進了自己的臥室。變臉比翻書還快。

小斗無法適從鸞術的冷漠,習慣了幾日來隨意的相處,差點忘記這一切不過是他為達目的而做的戲。深吸一口氣,小斗也回臥室換了衣服。

出門時,鸞術拎上了一大袋水果,伸手去攬小斗的肩時,小斗一躲,不悅道︰「干什麼動手動腳的?我和你是敵對方,你再踫我,我就告你非禮。」

鸞術反手在小斗腦袋上給了一巴掌,以提醒她不要忘記自己所扮演的身份。小斗回身倒著走以抵制魔王的暴虐行為時,被院門口的門檻絆住,措不及防——身子後倒,一便坐在了院門外胡同的地上。小斗和腿雙雙受疼,「啊……」的一聲叫,便瘋狂的揉起了小腿。

鸞術看著坐在面前的小斗,也是一愣,看著她郁悶委屈的樣子,竟有些想笑。伸出手想拉起她,卻被小丫頭憤憤的拍開了手掌。

小斗站起身,率先走出了院門。鸞術看著她的後面,淡淡的道︰「你今天穿的白色內褲吧……」

小斗回過頭就喝道︰「要你管。」恩?隨即她就發現了不對勁,伸手往後面一探……褲子竟然被石頭子兒磨破了一個小洞。鸞術臉上似笑非笑,小斗咬著下唇真想找個地縫鑽了。天啊……

「我恨你。」大吼罷,小斗沖回院子,與鸞術擦肩而過時,狠狠的踩了鸞術一腳,然後便鑽回了房間。

鸞術看了看鞋面上的腳印,嘆了口氣,見四周沒人,便抬腳在另一條小腿的褲腿後側蹭了蹭鞋面上的土,再看被踩的鞋面,果然被蹭的干淨了不少。

待小斗從院子走出來,已經換了另一條褲子,鸞術看了她一眼,小斗立刻警覺的伸出雙臂在面前打了個叉,「你今天不要再惹我,不然我一定對你不客氣。」

鸞術才懶得再去理她,轉過身便大踏步朝著布衣家走去。小斗跟在鸞術身後,滿心的不服,她又被欺負了。

敲門前,鸞術回頭按住了小斗的肩膀,小斗立刻便要手腳並用的掙開他。鸞術一低頭露出了怒顏,那雙眸便像冰塊兒一樣寒冷,小斗這才皺著眉安靜的看著他。鸞術耳語道︰「要笑,自然點。」

小斗眼神轉向布衣家的門,想問為什麼要來這兒,但又擔心會被屋里的人听到,只得點了下頭。

鸞術這才恢復了微笑,並探手敲了敲門。

兩個人都準備好了布衣來開門時,如何調侃的說笑,卻沒想到,打開門後,會看見幽那張漠然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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