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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群魔亂舞的反穿 (19)怪人不怪,他只是在掩飾揪心的失落

李婧撞鬼的第二天,當小斗走在大街上,看見一個婦女掉了錢,準備提醒一下。她伸出胳膊,指著前面婦女的背,剛喊出了半聲「喂」,之後所發生的事情,就讓小斗有些無措了……

小斗眼看著自己在伸指的瞬間,一道淺光竟然從指尖射出,然後,在小斗收回手指裹了下,咬了下,自己查看了下,發現毫無怪異之處時,前面的婦女突然大喊大叫、手舞足蹈起來。

小斗定楮一看,那婦女的頭發竟然著火了……

不會是她指的吧,難不成她什麼時候練就了絕世武功一指禪?那婦女拿皮包打滅了頭頂的火,回頭四處看,小斗忙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前行,心虛的不敢去看那婦女已如烤焦雞窩的頭頂。

一路上,她都攥著手指,怕不小心指了什麼,會發生火災。陳曉回自己母親家里去了,小斗自然也要回去看看媽媽,可是,從剛才那一刻起,她花小斗突然變成了非常危險的不定時炸彈,于是她改變主意決定去‘雪隱居’。听金吾說,介之幽一般都在那個茶館里發呆。

轉過幾個街巷,小斗就看見了‘學隱居’,在店門外,就給人一種淒慘的憂傷。進了茶館的門,果然,冷清的讓小斗懷疑這里其實是類似于鳳香樓一樣的夜間場所,白天是不開店的。

茶館靠窗的位置坐著一個人,低頭盯著自己茶杯里的茶,半晌卻也不舉杯喝一口,是介之幽。

小斗坐在他對面時,幽抬頭看了她一眼,就再次低下了頭。

「我……我一伸手指,就把人家的頭發點著了。」小斗知道介之幽是個極其懶得說話的人,她干脆直截了當。

「你還能不伸指就把別人全身都點著。不過你使用的是明火,只對凡人有用的,不如離火的靈火厲害。」幽終于抬起了頭,冷漠的臉慢慢柔和了起來。

「你胡扯什麼?你們再在我身上動手腳,我可跟你們急了啊,還有,我們寢室鬧鬼,是不是你們做的手腳?」小斗一把奪過幽手里的茶杯,「你專心點兒,我說的,是很嚴重的事情。」

幽這才對上小斗的眸子,然後霍地站起身,小斗嚇了一跳,他竟然前傾了身子,在她耳邊嗅了起來。小斗臉色一紅,要躲開。幽卻雙手捧住她的臉,道︰「別動。」

幽很少說話,說起話來聲音也不大,輕輕的掃過小斗的鼻尖,低低的兩個字,揪的小斗心里一抖。

幽的大手抹上小斗的額頭,拂開她的劉海兒,目光在她額頭上游過,小斗的臉熱起來,不敢再去看幽的臉,他卻像來是一樣突然,收回手坐回了椅子上,漠然的拿回他的茶杯,道︰「沒有鬼氣沾身。」

小斗模了模自己的額頭,「你就聞聞、看看就知道了?真的假的啊?」

幽沒說話,眼楮看著小斗,目光如炬,灼燒過小斗肩頭的發梢和眉尾的鬢,小斗眼楮游走啊游走,對視上幽的目光,就嚇的立刻閃開,心跳的讓她覺得自己會暈倒。可是又忍不住再去看看他是不是在看自己。

最後小斗有些不樂意的道︰「你看什麼啊?色迷迷的。」

幽笑了下,抿起唇伸手模了模小斗掛在脖子上的鳳凰環,「這個東西和我一起呆了15年,除了你,它只認識我。可是這東西雖然認得我,它的主人卻不記得了。」

「少說我不懂的話啦,你拿張破紙給我包扎傷口的事兒還沒跟你算賬呢。」小斗有點兒激動,想掩飾自己的羞澀,臉色卻紅的更加厲害。幽看著她的臉,半晌沒說一句話,小斗囧了半晌,不知道該說什麼,幽才開口了︰

「臉紅的像個蝦子,你就這麼喜歡我?昭雪被我愛到最後,也從沒說過一句喜歡我,甚至也沒在看我時害羞過。你就不能也矜持點嗎?」幽揉著下巴,眼楮半眯了起來,模樣懶洋洋的。

「呀!」小斗四處遍尋,發現唯一一杯可以潑的液體在幽的手里,「喜歡你才豬呢,人家昭雪是根本就不喜歡你,還矜持,你自己安慰自己吧。哦∼你別轉移話題,如果我沒有鬼氣,那我一伸指把人家頭發點著火了,是怎麼回事?」

「我早說過,你自己本來就會點火,那是最低級的法術。帶回鳳凰環,法術慢慢會覺醒的。」幽嘆口氣,然後喝了口茶。

小斗一直覺得幽很怪,今天終于抓住了自己的‘靈光一閃’,這個幽,明明是二十多歲的相貌,卻活像個快死掉的老頭兒。

小斗正想再用言語刺激刺激他,卻見幽突然將右手食指和中指伸進茶杯,然後沾了茶水,抬起頭看著小斗,將二指在額頭上抹了一條線,之後不言不語看著小斗,臉上的表情十分認真,甚至還有點兒哀傷。

小斗皮笑肉不笑的看了半天,「呃……呵呵,你在玩兒什麼呢?」

「你看不懂我的這個動作嗎?」幽也微笑了下。

小斗無奈的嗤笑,「你別這麼認真的做這麼傻的動作好吧。」

幽瞪著小斗似乎要罵髒話了,卻又突然笑了,然後說︰「再不听話,隨便自作主張,把自己搞傷,我就把你頭發剪了。」

小斗回頭看去,沒別人啊……小斗再回過頭時,看幽的眼神就有些不知收斂的怪異,這家伙是瘋子嗎?不僅做一些奇怪的行為,還自言自語說奇怪的話?

「听著這話,你有什麼感覺?」幽再次問道。

「說實話嗎?」小斗認真的問。

「實話。」

「我覺得你是傻子。」小斗面帶純淨微笑。

「我永遠不會用你的血,即使我傷重死了,也絕對不用。」幽不生氣,卻又開口。

「什麼血?」

「……」幽一挑眉低垂眼,自己低頭先過來一會兒,突然又說了一句︰「事實證明,鳳凰環只能讓你回復一些法力,卻無法助你回復記憶。我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曾經昭雪記憶最深刻的。」

小斗愣住,回想剛才幽說的話,‘再不听話,隨便自作主張,把自己搞傷,我就把你頭發剪了。’‘我永遠不會用你的血,即使我傷重死了,也絕對不用。’還有幽的那個抹額動作。反復的想,可是一點兒感覺也沒有。

「昭雪會對這些話印象深刻;昭雪的血液可以療傷;昭雪認得你們這兒所有的怪人……可是這些東西,都是你們說的。我一點兒感覺都沒有。介之幽,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小斗很認真的道。討厭歸討厭,可是她已經開始深入的感覺到這些人對昭雪的感情,她不想利用他們的誤會,讓這些人做自己的朋友。

「回去吧,你今天想問的,也都問過了。我想確定的,也確定過了。」幽站起身,朝著茶館里面的一間私房走去。

小斗跳起來一把抓住他,「如果我不是昭雪,你們就白圍著我轉了,你、離火,還有金吾——」

「那是我們的事情,你不必管。」幽突然又冷起了臉。

小斗松開手,看著幽的表情,那麼凶……他變臉怎麼變的那麼快?幽沒有安慰被嚇到的小斗,轉身踏進了里間的門, 的一聲,小斗轉頭盯著他遺留在桌上的茶杯。再次坐下,佔了茶水,也在額頭抹了一條線,除了額頭有點涼,沒有任何奇怪的感覺。

下意識的低頭嗅了嗅茶杯的邊緣,當然除了茶香沒有其他的味道,但伸手觸模杯緣時,心里還是有些癢。

驚覺自己竟然在模介之幽嘴唇觸踫過的杯緣,小斗站起身,落荒而逃。她消失在街道上後,幽才打開門,漠然的看著桌上的茶杯,抿著唇,神色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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