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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兵變 第十二章 男女有別

以往時候,雲侯景在家總會跟孩子們鬧成一團,但今天進門之後他立刻消失了。

雲巒知道雲侯景在雲府一處偏僻小亭子里,跟一位自稱雲府管家的魁梧漢子商量事情。

說到政變,大家的臉色都晴轉多雲,雲巒知道是自己惹來的禍端,所以雲巒不想逃避,安步當車來到小亭子,在雲侯景和所謂管家的驚愕中端坐石凳上。

「你以前不是很討厭官場的腐敗和爾虞我詐嗎,今天怎麼有興致來听一听我們兩個的廢話?」雲侯景驚奇于雲巒的變化。

以前的雲巒孤高自傲,不屑于周遭浮浮沉沉和污穢的陰謀詭計,一心沉醉于習武夢想之中。

如今雲巒非同日而語,去舊換新,什麼都變了,不再是孤傲實甚至愚蠢的性子。

利益是驅動人類進步的動力源泉,也是催生各種各樣罪惡的源泉,而勾心斗角、爾虞我詐,作為利益角逐重要砝碼,缺之不可。人活在世上,除非看破塵,隱居世外,否則休想獨善其身!

「我惹出來的麻煩當然不能逃避責任,承擔責任是作為男人的基本原則。」雲巒微笑著。

管家仔細觀察雲巒的面部細微表情,堅毅臉龐化開一抹微笑,現出誠摯嘉許之意,「你長大了。」

「據說往昔事情你都忘記了,我叫龍驤,大將軍麾下親衛隊隊長。」龍驤是軍人,他也不喜歡陰奉陽違的勾當,但他對戰友對朋友是真誠的。

雲巒第一次得到龍驤的贊許,雲侯景驚愕之余,非常高興,「龍驤是軍人,性格耿直,千萬別被他憨傻樣子迷惑了,他是個貨真價實的煉血八級高手,習武過程有什麼疑惑都可向他請教。」

雲巒不是個拖沓的人,寒暄幾句立馬進入正題,「爺爺愁眉不展,一定是為我政變的事情煩憂吧?」

事情如雲巒所說,雲侯景很煩。

老太監在玄德殿上一通講話,其中意思模稜兩可,雲侯景現在依然是雲里霧里,模不清雲霧背後丞相的真正意圖。

按說刺殺丞相的謀反罪人必然遭到誅三族或者誅九族的懲罰,關鍵是參與其中的兩個核心人員是雲巒和楚艋!

此外有一點老太監沒說,大家都知道此事最關鍵一個人是皇帝,沒有皇帝參與,此次政變斷然不會發生。

現在局勢不穩,三方勢力虎視眈眈互不承讓,皇帝是支撐三方勢力保持平衡的唯一支撐點,一旦出現廢黜皇帝的大事,會發生什麼事情是很難想象的,所以皇帝輕易動不得。

老太監的話代表丞相的意思,而老太監胡亂打拳,漫無邊際說了幾句,最後還通告十幾個罪犯的名字,其中更有雲巒和楚艋,他表達的是什麼意思,丞相到底打算怎麼做?

發動一場大動蕩,秦失其鹿,天下公逐之?

還是殺該殺的,放該放的,大家相安無事?

雲侯景表面上代表軍方勢力和面子,剖開本質,其實是孤軍奮戰,與其他三位柱國大將軍並不是同路人。

嗅到危險的狼王,已經著手準備迎接暴風驟雨,然而真正有決心擒獲秦鹿之人,會留時間給各路諸侯準備充足嗎?

只有屬蝸牛的人才會這麼做,眾所周知,丞相不屬蝸牛。

任何疾病都不可怕,關鍵是能夠對癥下藥,現在最讓雲侯景苦惱之處,是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如何著手應對。

「哪一方都沒有十足把握,但每一方都想獨霸,在這種矛盾中,誰的野心最大,誰的城府最深,誰的暗藏實力最充足?從這些問題出發,或許我們能夠尋找出一些蛛絲馬跡。」听了雲侯景的分析,雲巒對當嚴峻形勢已經了解一二。

此番談論胸中意見,雖然粗淺,但一定是以前雲巒不曾思考,所以雲侯景很震驚,也很欣慰。

「皇帝應該不會有危險,但老騷貨含糊其辭,總是給我一種不安的感覺。」雲侯景皺眉道。

當今皇帝膽小怕事,胸無大氣,朽木不可雕。上一任皇帝對他有厚遇之恩,對先皇的崇敬沒能嫁接到當今皇帝身上,但確保當今皇帝基本人身安全,在雲侯景看來,理所應當。

「這事真是千仞在背後操縱?」龍驤若有所思。

「不是他,我真想不到還能有誰。」

「千仞手里掌握的兵權只有守衛皇宮的禁衛兵,挑起大沖突的可能性不大。我們都忘了一個人……」

「誰?」雲侯景和雲巒都迷惑。

「王壺。」

「他手里只有五萬御林軍,散兵游將,不足成氣候。倒是千仞手里的禁衛軍,個個是高手,不得不忌憚。」

「我們還忘了一個人,司空楚祭!」龍驤說道。

「楚氏家大業大,楚祭的大兒子更是司職楚郡郡守,是有一定底氣。但楚祭為人膽小怕事,見著老鼠蚯蚓都大呼小叫,更不成氣候。」雲侯景恥笑道,「我寧願相信一只老鼠能逮住貓,也不會相信楚祭有膽量竊國弄權。」

「不可掉以輕心,楚郡東邊海域有一小島,常年駐扎一伙海盜,數萬之眾,極少騷擾百姓,糧食物資從何而來?我擔心其中有蹊蹺。此外,彎刀柱國大將軍駐兵楚郡,與楚家眉來眼去,也不得不當心。」龍驤說來頭頭是道。

過往朝廷,丞相、文官手中不掌握兵權,如今時代大變,除了四大柱國大將軍鎮守四方,手握重兵之外,三公手中也捏著御林軍兩塊兵符,丞相手中也有禁衛軍的兵符,形勢依舊撲朔迷離。

御林軍五萬兵力分外衛和內衛,外衛三萬兵力負責守衛京城外城,內衛兩萬兵力負責守衛內城。禁衛軍五千之眾,個個百里挑一,勇猛精銳。

三人在小亭子里苦思冥想,香馨的聲音傳來,三人深鎖眉頭舒展開來,「飯菜已經準備妥當,吃晚飯。」

香馨知道雲侯景一定在這里,所以她遠遠地喊一聲便走了。

雲侯景膽大如虎,有山必有路,有水必有渡,想不通之事,死較真無用,他從來不會鑽到死角,所以他第一個跑了,跑得很快。

在議論公事時候,雲巒漸漸覺得雲侯景並不形貌邋遢,而是一個步步為營的官場武將。但听到飯菜上桌的呼叫,然後以最快速度百米沖刺,剛剛改善的形象瞬間崩塌。

「大將軍就是這樣一個人,談公事時絕不談私事,吃飯時絕口不談公事。」龍驤微微一笑,習以為常。

客廳上擺著兩張桌子十三個椅子,雲巒隨便坐個位置,卻被香馨拉到一個規定的屬于他的位置,對號入座,在雲侯景身側。

晚餐不豐盛也不寒酸,雲侯景本應該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但面對桌上飯菜,已經食指大動,剛剛落座,操起一雙筷子,啪啪兩聲擊打在桌子邊緣,急不可耐大吼道︰「開飯!」

也不管其他人在干什麼,筷子咻的一下,直接夾在雞腿上。

炖雞金黃,散發濃濃香氣。在雲侯景喊話前,桌上四個孩子已然緊張兮兮,全神貫注做好預備動作,如同滿弦之弓,隨時出動。當開飯的喊聲出來,四個孩子加一個老頭,立馬爭搶炖雞,一時間桌上硝煙彌漫,滾燙湯水四濺。

最終雲侯景只搶到一根雞爪,而年齡最小的雲飯卻拿到一根碩大雞腿,所以雲侯景很氣憤,「好你個雲飯,嬸嬸平時是怎麼教你的?要尊老尊老,不知道學以致用嗎?臭小子,跟爺爺搶雞腿,太沒禮貌了!來來,爺爺的雞爪比你的雞腿好吃多了,咱倆對換,爺爺吃點虧沒關系,吃虧是福嘛,嘿嘿……」

雲飯才六七歲年紀,一日三餐糟糠粗飯,很長時間沒見油膩,拿到雞腿立馬開足馬力,奮力啃咬起來,哪里還管得上回答雲侯景的話。

「雲巒,來來,喝這碗湯,這是家里僅剩唯一值錢東西了,燕窩湯,專門給你這個病號準備的。」見雲巒呆住,雲侯景一邊說話,一邊賣力啃咬雞爪,一邊把桌上一碗濃濃的黃湯推到雲巒面前。

雲巒沒有喝湯,因為他發現一個讓他訝異的景象。

兩個桌子十三個椅子,似乎每個人都擁有自己固定位置,不可逾越。而且男性獨佔一桌子,女性聚于另一桌,典型的男女有別。

雲巒困惑不解,唯一一只雞在雲巒所在桌子上面,而且身前桌子的飯菜分量比另一個桌子上多得多,更別提最珍貴的燕窩湯了。

「為什麼不把雞肉雞湯拿到嬸嬸那一桌去呢?」雲巒困惑道。

稀松平常的話,桌上十三人,愕然對視,他們都停下忙亂動作,怔怔凝視雲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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