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太農點了點頭︰「那倒是，我不擔心听小寶的話會有錯，但是我擔心會有意外發生，一百多萬吶，就這麼全買了，萬一砸手里了，可怎麼辦？」
秦志國正色道︰「不會砸手里啊，小寶說了，買了以後要是不行，大不了捏在手里等國庫券到期，反正虧不了。」
包太農大汗︰「他當然虧不了，不，我也知道虧不了，但這……」包太農瞄了瞄四周，低聲道，「這一百萬是貸款，要還的，人銀行能等你國庫券到期麼？」
「呃……不會的，我相信小寶。」秦志國有些心虛的說道，現在畢竟才1988年，畢竟是一百萬的貸款。
至于還貸問題，秦志國倒是沒有想過，直到現在包太農說了出來，才發覺自己那小佷子的膽子真是比天還大，一百萬要是真弄沒了，得幾輩子才還得清啊！
包太農苦笑道︰「咱倆不止是腦袋有問題，我看就是和神經病相比，估計差別也不太大了。」
兩人說歸說，但秦唐帶給他們的一切，卻都是實實在在的，就算是懷疑，也要在懷疑當中把秦唐想做的事情做完。
中午，秦志國和包太農找了秦唐，三人一起去了一家上海風味的餐館吃飯，統籌上午購買國庫券的成果。
在「買手」們的辛勤勞動後，一百三十七萬人民幣現金全部換成了1985年的五年期國庫券。
「成交均價是116塊，還有兩年零兩個月才到期，」包太農摁著計算器，一邊摁一邊道，「這樣算一算，年利息超過了15%啊，比溫州那邊銀行的存款年利息12.4%還要高，這事兒確實是劃得來干，可是……小寶，那一百萬是貸款，我再提醒你……」
「行了行了，大叔，不會等到兩年零兩個月以後才變現的。」秦唐端著小碗扒飯，心不在焉的說道。
一百塊面值地國庫券買下來地成交均價已經到了116塊。漲得很凶啊！
秦唐記得前世看過一個電視台采訪「楊百萬」地節目。「楊百萬」在節目上詳詳細細地說了他倒騰國庫券那時候地情況。秦唐腦袋里地「獨家記憶」庫里清楚地記得「楊百萬」4月21日當天在上海國庫券轉讓交易點開放後地上午第一筆交易只買了兩萬元。而且成交均價不過108塊。這一世秦唐他們現在地成交均價卻到了116塊。比108塊地價格足足高出了8塊錢。
這高出來八塊錢倒也正常。同樣數量地國庫券。同樣地買賣。突然「意外」地多出一筆一百來萬地資金涌入收購。國庫券地價格如果不被炒高反倒還奇怪了。只是秦唐前世炒過股票。沒有炒過國庫券。對于116塊這個成交均價隱隱有些擔心。
秦唐地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地。這個116塊地成交均價畢竟是他在幕後一手操縱造成地。是人為地。價格雖然是體現出來了。但後續有沒有足夠地能量空間去消耗這個價格。也就是說當把這一批國庫券賣出去地時候。能不能保證有足夠多地人接貨。並且使得交易價格不至于因為拋貨而跌下來。就是個未知數了。
畢竟前世沒有這多出來地一百來萬資金。一百來萬。在1988年是個什麼樣地天文概念。秦唐自己很清楚。連「楊百萬」那樣地大豪客買賣炒作國庫券也就十幾二十萬。他們現在可是足足多出「楊百萬」當初資金地**倍呢。
「那是不是下午就把它給賣了？」秦唐正在思考這個問題。秦志國突然問道。
「看價格，價格合適就賣，對了，」秦唐問道，「今天的交易情況怎麼樣，像我們那些‘買手’一樣買一筆就是三萬五萬的多不多？」
包太農搖了搖頭道︰「哪里有買一筆就是三萬五萬的，我們的有一個人一筆買了五萬，差點就引起恐慌了，旁邊的人都指指點點在那兒議論，說這人是不是傻冒兒啊，一次買那麼多，真是錢多了燙手。」
秦志國點了點頭道︰「沒錯，大筆交易的幾乎都是我們的人，不過一筆買個一兩萬塊的倒也有，不多。」
想買不敢買，觀望氛圍很濃，那是因為還沒有嘗到買賣國庫券的甜頭，秦唐又問道︰「交易點那里還排著隊嗎？」
「排，都快把街道給佔滿了，好多人抬著茶缸端著飯碗兒蹲那兒等著下午銀行開門呢。」秦志國沒有想到，為什麼這些人對于國庫券的交易熱情突然會變得如此高漲，不過看著1985年一百元面額國庫券的交易價格一上午蹭蹭蹭的在漲，輪到他們用那一百多萬全部買進後就漲到了116塊，也知道短線炒作這個國庫券，確實是有利可圖，根本不用等到國庫券到期付息。
秦唐拿過計算器來摁了一通︰「照116塊這個價格買進，兩年零兩個月到期以後，每一百元還可以得到29塊錢的利息，」想了想說道，「這樣吧，下午再去的時候讓他們換地方，原地方買的不要去原地方賣，不要讓人老盯著說，議論來議論去這事兒就變味了，反正盡量避免，完了不要考慮價格，只要有賺頭就賣，保守一點，先賣光再說。」
「不考慮價格？有賺頭就賣？」包太農有些听不太懂，「小寶你的意思是這國庫券的交易價格下午……還會往上漲？」
「照上午的情況來看，應該會啊，我小叔不是說了麼，還有許多人抬著茶缸端著飯碗兒在那兒等下午銀行開門呢，大叔你以為他們是沒事兒擠那兒看熱鬧麼，當然是想買國庫券了，還有人有購買**，交易價格怎麼可能不漲。」秦唐笑著說道。
也是在這年頭了，要是換二十一世紀，莊家靠人頭來演戲欺騙小股民，利用「羊群」心理誘惑小股民上當的事情比比皆是，不過這時候連蔬菜都是無公害的，肯定什麼都是真的，沒假。
「既然還會漲，那是不是應該等一等，看一看，等交易價格漲得高一點，賺頭多一點再賣，對了，那詞兒你教我的，叫什麼來著？觀……觀望！」秦志國現學現賣道。
「對對對對對，」包太農點頭附和道，「既然要賺，當然要利潤最大化，這詞兒也是小寶你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