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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集 第六章 天劫降世

見到七個原罪化身居然就這麼乖乖離開,大明心中雖然感到訝異,但是也沒想太多,立刻又開始撥腿飛奔。

隨著雷暴變異的越加激烈,落雷的數量也猛然加劇起來,現在阿德和老孝他們前進時都得小心翼翼的注意不被劈到,不過大明可不管這些,埋頭就是猛沖過去。

跑了一陣子後,大明眼前出現了一堆不死生物沖了過來,大明當然是撥出劍杖準備將這些不長眼的家伙砍的人仰馬翻。

但奇怪的是這些不死生物卻是從大明他們身邊奔跑而過,完全沒有攻擊他們的意圖,那樣子簡直就像是在逃命一樣。

詩函他們幾個看在眼底,就明白前方正如大明所說的……有事情要發生了。

大明在一陣狂奔後,穿過茂密的樹叢來到一處蠻寬廣的草原,這里地到處堆滿了不死生物的尸骸,顯然發生過相當激烈的戰斗。

「是這里了……」

大明神情恍然的東張西望,尋找著到底是什麼東西把自己引到這里,但不其然所看到的,卻是自己擔憂已久的麗人身影。

「無痕?」

大明看到無痕跪坐地顫抖著,且閉眼雙手緊緊地捂著耳朵,似乎很害怕雷擊的樣子,那仿惶無助的情景叫大明看的心好痛,腳步也慢慢往無痕移了過去。

「不能過去!無痕的天劫要來了。」

一旁的練霓裳看見大明突然出現靠近,立刻放聲警告。

練霓裳的情況看起來比先前還更為淒慘,雖然用長槍勉強撐站著,但是卻讓人感覺到她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去的樣子。

從天明時分到現在,她們兩人一直在被不死生物給追殺。要是平時還好,但是此刻兩人皆是重傷在身,根本只能邊打邊逃,可老天大概覺得她們受的磨難還不夠,無痕的天劫竟然選在她狀況最糟糕的時侯降臨。

該死!天真的不長眼嗎?

練霓裳第一次詛咒老天爺。這種情況下,無痕哪可能還有渡劫的機會。

天劫?

練霓裳提到的這兩個字似乎在大明腦袋里點醒了什麼,昔日牧童說過的一席話開始浮現在大明腦中—你千萬要記住,當無痕的試煉期開始後,而你卻不在她身邊,無痕的生命絕對會有危險!

這就是大明一直沒有想起來的東西,也是當時牧童再三叮吟他的事。

「對,我想起來了!」

大明抓著頭發喃喃自語,但是牧童當時只是告訴他陪著無痕而已,卻沒說明自己該做些什麼,難道說自己還有什麼沒想起來?

其實牧童的本意是要大明用蒼冥以抗天劫,但後來事情的發展並不是他所能預料的。而此刻的大明連蒼冥也已經失去,牧童的那番話對現在來說其實已經沒什麼意義。

但是大明並不知道這些,他只是以為自己還有什麼事情沒想起來,不免為自己的沒用感到懊惱,再這樣下去,無痕會死的……

大明抓緊頭發硬逼著自己一定要想起來,因此連帶精神狀態也陷入了很不穩定的狀態,走路也開始變得搖搖晃晃的。

慢慢地,大明步履瞞姍的來到無痕面前,無痕察覺到身前有人,也跟著把頭抬了起來。

「相公……」

無痕用著可憐兮兮的哭腔喊著,同時眼淚布滿了整張美麗的臉龐,剎時間大明只感到內心一陣刺痛,他不該讓無痕淪落成這樣的。

從那時起,大明什麼都忘了,什麼也不再去想,只是俯子輕輕地抱住了無痕。

無痕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雙手緊緊抓住了大明。盡管她在練霓裳面前表現的很堅強,但終究還是有她脆弱的一面。

「不用怕,我就在你身旁。」大明柔聲的說著。事情就算想不起來也不要緊了,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不會離開無痕的。

「快離開她!會死的!」什麼都做不到的練霓裳只能放聲嘶吼著,同時暗恨自己的沒用與無能為力,如果不是她執意沖進來的話,根本不會讓無痕落到一身重傷去面對天劫。

這時,天空中的落雷都停下了,雷鳴與閃電也都靜歇了下來,情況寂靜的十分詭異。

「老公、無痕!?」詩函看到這一幕,急忙向大明他們跑去。

不過隨後趕到的牧童將她給拉了回來,「別去!已經太晚了。」

牧童嘆息著,終歸還是晚了一步,沒想到無痕的天劫會選在這種時侯降臨。沒有蒼冥護身,這下真的只能期望奇跡發生了。

寂靜只持續了幾秒鐘,接著巨大的天雷洪流沖破開雲層,如瀑布般直接吞沒掉大明和無痕兩人。

那天雷直擊到地表的威力,連大地都被撼動了,隨後而來的地震天災接連不斷出現,若非此處早已成為死亡之地,天雷所帶來的巨大傷害將難以估算。

「為什麼會這樣……」詩函看到這一幕,驚嚇的整個魂都飛散了,雙腿一軟,就這麼跪坐在地。

「全部的人都趕快離開!」

熾白的天雷開始在地面橫掃破壞,牧童明白接下來情況只會越變越糟,繼續留在這里的話會非常危險,于是趕緊指揮眾人撤退。

就在牧童忙著把練霓裳弄到阿呆背時,詩函突然跨步往那天雷洪流奔去,牧童見狀趕緊拉住了她。

「放開我!阿明和無痕都在那里面,我要去救他們。」詩函狀若瘋婦般,死命的要掙月兌牧童。

「這種時侯任誰去都沒用,現在能救他們的人,也只有他們自己了。」

牧童看詩函完全听不進他的話,而且情況也不容自己和她多做糾纏,于是直接伸手點昏了詩函了事。

最少……你得將無痕給帶回來啊,大明!

望著天雷洪流所聚合而成的巨大雷柱,牧童也只能再次的嘆息,然後轉頭趕眾人。

在阿德的指引下,牧童一行人躲進了當初大明和詩函進入的那個洞穴。

隨牧童一起來的,還有葉若秋、馮和丹羅,前兩人自然是主力精英,後兩者則負責儀器操控和後援工作。

對此突如其來的異象,馮和丹羅當然是有著滿月復的疑問,其實不只他們倆,阿德和老孝都是一樣的情況,只看他們看到牧童一臉凝重的表情,都知道此刻並不是開口詢問的好時機。

牧童從帶來的行李中抽出兩張毯子讓詩函和練霓裳躺下,並和葉若秋著手處理著練霓裳身的傷勢,其他人則被叫到洞穴深處的那頭警戒著。

「無痕她……」練霓裳咬緊牙齦,不知該為自己的魯莽說什麼。

「事已至此……什麼也不用再說了。」牧童搖了搖頭續道︰「凡事冥冥中自有天定,既然無痕命中注定要在此地遭受天劫,不管是誰引領她來到此地,結果都是一樣的。」

「但如果不是我執意闖進來,根本不會害的無痕身負重傷,說到底,是我害了她。我只恨天,天不長眼啊!」練霓裳說到激動處怒急攻心,全身開始抖個不停。

牧童看了葉若秋一眼,葉若秋立刻將手掌貼在練霓裳月復運氣,助她平靜下來。

「霓裳,你不需要這麼詛咒天,其實是我忽略了一件事。如果把這件事換個角度來看,莫不是天借無痕之手,在給這塊逆天之地降下災禍嗎?」

牧童本身也是渡劫之人,這幾百年來也看過幾次其他人的天劫,但聲勢如此威猛的天劫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真不知道是因為龍神的試煉如此,還是因為這塊土地的變化招致天罰。

「往好處想,如此一來,大部分的天劫之力將由土地所承擔,相對無痕渡劫的機會不就大的多了嗎?」

「但是無痕她……」

牧童知道不適宜讓練霓裳再激動下去,于是便下藥讓她入睡,此時正是藥力發作的時刻。

「等待!這是現在,我們唯一能做到的事……」

牧童這邊剛處理完畢,另一頭的阿德和老孝這邊卻顯得不怎麼平靜。

打從他們進到洞里後,馮的目光就經常停留在如月和老孝身,並且一臉沉思的表情。

如月雖然也發現到馮的異樣,但是看情況大家都是自己人,而且她性子也不愛強出頭,因此就沒怎放在心。

不過對老孝來說就不一樣了,他知道對方是的人,也許多少知道他們的底細,所以一點也不敢放松。

這情況在他們五個人被叫來洞穴內戒備不死生物後,變得更加沉重了。

馮考慮良久後,終于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艾蜜莉?」

听到這個多年未曾耳聞的名字,如月全身的神經立刻繃緊了起來,老孝更是直接握緊槍口對準馮和丹羅兩人。

阿德雖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和老孝是站在同一陣線的,當下也立刻將槍口對準兩人。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東西。」

如月顯得相當激動,長久以來她都很努力的說服自己是個正常的人類,久而久之她自己也就這樣習慣了下來,但是「艾蜜莉」這個名字就像利劍般刺在她的心口,挑起她最不願想起的事實。

也因為這種心態,在多年後老孝入主時,在如月的要求下,消除了所有關于如月的人格與記憶,將一切恢復空白。

至此,如月的一生也算是到此結束了,靈魂也得以安息。

可雖然老孝將如月的軀體封印起來,但畢竟還是料不到未來的事。有關如月的原始設計圖和資料,在很久以後還是被人拿去做為私人野心利用。

兩個少女的戰爭——很久以後,人們是這麼稱呼的,這是讓世界毀滅的最後一戰。這場由私人野心所引發的戰爭,最終還是把整個世界拖下去做為陪葬。

馮雖然被槍口指著,但臉卻是絲毫不見慌亂,還伸手拉住要采取行動的丹羅。

「是嗎……讓死者再活過來,沒想到文肇這輩子的夢想還真的讓他給完成了,只是代價卻是他自己的一條性命。」馮微微抬頭仰望,臉露出些緬懷的神色。

「你認識我父親?」文肇是老孝父親的名字沒錯,但是馮的表情讓他有些疑惑馮知道的有多少。

「算不深交,在的前身和地聯尚未拆伙前,你父親是我們旗下所屬的研究員,彼此間還算蠻聊得來的,所以我曾見過你母親幾次,只是……我很難想像,那家伙瘋狂的念頭還真的成功了。我是負責情報部門的,因此你父親後來的遭遇我很清楚,雖然當時我們有試著出手援助,但很遺憾……」

和地聯當初因為理念不合而分道揚鎮之際,地聯那邊仗著研究資源比豐厚,硬是將他們的首席研究員給引誘了過去。

馮如今回想,當時應該不顧一切阻止的才對。

「你父親的實驗室至今還依然保留著,有興趣的話可以來看看。」馮說完後就沉默了下來,他知道眼前的人對他依然戒心未消,因此也不打算再多說什麼。

「在你的印象里……我父親是個怎樣的人。」

馮蠻意外老孝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不過他還是毫不猶豫的簡短回答道︰「瘋子。」

隨後想了想,馮又補充了一下,「是個頑固且愚蠢,但總是讓人感覺到哀傷的瘋子。」

語畢,洞穴內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約經過一天一夜後,被牧童點昏的詩函這才轉醒。

雖說有璐考妮雅和迪蘭朵在,詩函施放魔法時不用擔心魔力不足的問題,但連續施放法術還是會給精神帶來疲憊和負擔。且詩函還是第一次涉入戰場實戰,這兩天來又沒什麼機會休息,所以被牧童點昏後才沉睡了那麼久。

詩函醒來後並沒有什麼激動的反應,只是很恍然的看著四周。

迅雷就在詩函旁邊蜷曲身體趴著,看到詩函醒來後也跟著揚起頭來。在大明給天雷卷進去之前,他給迅雷下達的最後命令就是要保護好詩函,因此迅雷一直跟在詩函旁寸步不離的。

詩函伸出手模了模迅雷的頭,然後看到了靠躺在白虎阿呆的牧童,此刻牧童正拿著一本不知道什麼在翻看著,葉若秋則隨其他人往洞穴內部探索著,至于如月則是留下來負責照顧練霓裳。

「阿明和無痕怎麼樣了?」詩函的語氣比之前顯得平靜很多。

闔本,牧童揉揉眉心道︰「目前還不曉得,但如果無痕渡劫失敗的話,天劫也就會跟著消散,因此目前我們能知道的是……無痕還活著。」

牧童看向洞穴外的狂風暴雨,簡直就像超級台風過境一樣,這天劫引起的災害還真是難以想像的大,就像天在發怒啊!

雖說幸好不是在人口稠密的地方發生,但是想到無痕……唉,牧童直感到嘆氣。

「至于那小子,你就放心!雖然會受點苦,但是他的命要比蟑螂強千萬倍。說句不好听的,就算地球所有生命都絕跡了,你那老公照樣還是生龍活虎的。況且,這次的事說不定會是個轉機。」

詩函不明白的問︰「怎麼說?」

「璐考妮雅說過,要解開大明身的封印只有兩個辦法。一是靠大明他自己,但這不知要修練到何年何月才行的通,二是尋求比大明身更強大的力量來破解。仔細想想,這次的天劫不就正好符合這個需求嗎?」

說到這,牧童就是一聲長嘆。

「可謂天意莫測啊,只是……這背後要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些。」

牧童起身走向洞口,當初破開雲層降臨的那道天雷洪流所組成的雷柱,如今已經變形成一個巨大的雷繭,全身散發熾白的天雷肆虐著大地。

至于在里面的無痕和大明情況如何,除了當事者外,沒有人能夠知道。

「不管結局如何,總是要有人悲傷的……」詩函起身來到牧童身邊,也看到了洞穴外的現況。

「詩函,天劫過後,你得多注意大明的情況。如果無痕出了什麼事,能阻止他的,也只有你了。」

「為什麼?」詩函剛听到牧童說大明沒事,一顆緊繃的心正放松下來,但牧童隨後這些話又讓她的心揪在一起。

「無痕懷孕了,但是她自己並不知道這件事。因為龍族和人類不同,不但體質就很難受孕,而且孕期長達百年,換算成人類的時間來說,根本是懷孕前的一兩個禮拜,所以這八年來她一直都沒發現這件事。」

「那麼,孩子……」詩函看向天的雷繭,心里有很不安的感覺。

「那是個注定跟她無緣的孩子。」

听到牧童這句話,詩函心理面仿佛被觸動了什麼,雙手緊緊地抓著衣袖。

在旁默不作聲的如月也是第一次听到這個消息,臉不禁露出擔憂無痕的面容。

「不管怎樣,救救那個孩子!」詩函顯得相當激動,然而誰又知道,此時的她內心中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刺痛。

「無痕能在這場天劫中活下來,就已經是個最大的奇跡了。其他的,實在是……無法奢望太多啊!我們遲遲不敢告訴無痕的原因也是如此,如果她一心只想保住孩子,那下場絕對是母子皆保不住。所以每次看著懵懂無知的她,我們這些人的心都在替她痛啊!詩函,你知道嗎……你知道嗎?」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詩函說著說著,竟然掩面開始哭了起來,讓牧童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如月看詩函哭的相當淒厲,因此也過來安慰著她,可是她一個局外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能輕輕拍撫詩函的背希望她能安靜下來。

「這種痛苦……不該,不該讓無痕也體會到啊!」

無痕的遭遇,讓一段詩函本不願再想起,打算永遠埋在心里的秘密,此時又血淋淋的整個被挖掘了出來。

牧童听後為之一震,急切的問︰「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不要問!什麼都不要問!我明明已經決定不再想起來的。」

看詩函哭的那麼淒涼,想必是段十分令人心痛的回憶,而從她方才的話語中,牧童心中有些了然了。不過當詩函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後,牧童並未再提起這事。

他知道,這是詩函和大明之間的問題。

如月現在終于知道牧童這段時間來為什麼一直在嘆氣,因為連她也在開始搖頭嘆氣了。

無奈啊……

不久後,前去洞穴內探查的葉若秋他們回來了,而且還帶回一個很奇怪的消息。

他們從大明和詩函未進入過的左右兩端下去探查,洞穴內部像是螞蟻窩般交錯縱亂的路徑,分成一個又一個的大小空間。

就阿德的說法,那些空間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墓室」一樣。

至于奇怪的一點,則是這些地方躺滿了一動也不動的不死生物,雖然有一些比較高階的不死生物還能勉強活動著,但都被葉若秋一劍給砍了。

「是這場天劫的影響!」牧童恍然大悟的說。

「這些不死生物都是因為這股突然出現的死亡力量才能活動,可遇這專克穢物的九天神雷之氣,這股力量當然會受到影響。依我看,在天劫過後這片領域肯定會元氣大傷,同時也是我們反攻和進行搜救的最好時機。

「可是外面雷暴的這麼厲害,我們目前根本聯絡不外界。」馮也很傷腦筋,要是無法把握機會做好準備,給了對方回復實力的時間,那可就不妙了。

「讓我試試。」老孝用自己帶來的裝備試著和連絡起來。

不過,幫這個忙也不是全然無代價的,老孝很委婉的表示希望方面能出手在撤退的難民群中搜索曉雯的下落,畢竟他們是屬于沒勢力的平民百姓,印尼政府才不會理他們這些人。

「這個沒問題,有管道通往印尼軍方高層,你盡管放心好了。」馮一口氣答應了下來,他多多少少都起了點心意想拉攏老孝,而且這要求並非什麼難事,自然樂的做個人清給老孝。

接下來的幾天中,牧童和馮他們都忙著指揮各項調度,唯有詩函默默地佇立在洞口注意雷繭的變化。

當然,每過一天,牧童他們內心的希望也就大了一分,因為時間越久,表示無痕越有可能熬過天劫。

到了第六天,牧童手的事都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于是和詩函一樣開始跑到洞穴口仰望著天空發呆。

根據牧童早先就從玉真那得知的說法,風寒霜的天劫只有五天四夜就結束了,但是今天已經第六天了,天的雷繭卻依然不見任何變化。

也許是風寒霜那次的情況較為單純,無痕的這場天劫里摻雜進太多東西了,結果會變怎樣,也沒人可以預料。

在第七天,事情終于出現變化。熾白的天雷不知道為了什麼緣故,先是轉為淡藍色澤,接著轉為銀藍,最後定型為金黃色的天雷。

「時間就快到了。是哭是笑,一切就看這一刻了。」牧童喃喃的說。

在雷繭內,無痕化回巨龍的型態,並且把身軀盤卷在一起,苦苦抵抗著天劫所帶來的痛苦煎熬。至于大明則是趴臥在無痕頸一動也不動,同樣在享受和無痕一樣的待遇。

大明全身不但呈現獸化狀態,三聖靈所植入他血肉中的咒鏈也因天劫的力量被迫實體化,天劫之力在蹂躪大明的身體時,同樣也在摧毀著三聖靈所下的封印,而這也迫使著封印的自衛機能發動,咒鏈緊緊的絞扼住大明的每一分血肉、每一分神經。

因此大明除了要接受天雷蝕骨的痛楚外,還要忍受三聖靈咒鏈的反制力量,情況說起來還要比無痕更嚴苛一點。

只是從頭到尾,大明哼也沒哼過一聲。畢竟無痕在忍受著跟他一樣的痛苦,他這個做人家丈夫的怎能這樣示弱,不管怎樣也要撐下去才對。

在這種天劫試煉面前,要純粹用肉身去對抗已經是不可能的,現在已經單純是看精神力強弱而已,看是在這場天劫中撐過去,還是被天劫吞食得灰飛煙滅。

不過大明的情況要更糟一些,萬一他失敗的話,雖然說死是死不了,但是接下來出現在世的,卻是力量完全解放,並且只有野性本能的「絕」,理性的再生恐怕是地球毀滅後很久以後的事了。

在這種難以想像的痛苦考驗下,思考已經變成是種很奢侈的事情。在大明和無痕緊守著的一點清明中,他們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透過踫觸感覺彼此還互相依偎著。

「我們還在一起。」

無須什麼繁雜的理由,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念頭,讓他們奇跡般的在這場天劫中一路苦撐了下來,只因為誰也不想放開對方。

如果只有無痕一個人遭受天劫,那她是萬萬撐不到現在的,但是當大明在她身邊時,那事情又變得不一樣了,無痕的固執化成了一種動力,默默地支持著她對抗著天劫。

心靈的支柱,有時要比的強橫還要堅強的許多。

而就在大明毫無所覺間,三聖靈下在他身的咒鏈因為抵抗不了天劫的威力,開始一一崩裂了開來。

此時,這一場天劫也接近尾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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