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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集 第八十九章 雪祭

用完早餐後,大明便獨自走出溫泉旅館,往旅館後方的山區走去。

這幾天以來大明都是獨自到山去打坐冥想,連詩函和無痕也不曾跟來。

現在時節正值冬季,加這里地理位置較為偏北,地面自然積滿了白雪,而且還深及腰部。從天雲層的陰暗程度看來,晚點應該還會有一場大雪才是。不過大明走在雪地時,僅是留下一連串淺薄的腳印,並沒像常人一般深陷進雪地里。還好這里位置偏僻,而且這種時節也沒什麼人會山,不然這景象可真是會讓人嚇一大跳,還以為是傳說中的山魅出現了。

大明在雪地行走的速度健步如飛,不一會就來到杳無人煙的深山之中。這幾天以來大明都在一道瀑布頂端旁的巨岩坐著,什麼事都不去做,純粹用心和身體去感覺大自然,例如水流、寒風、飛雪、樹林等等一切。

蒼冥的力量來自于天地,絕的力量雖然也很類似,但是更為霸道。

不過大明相信,只要他對自然之道有所領略,也就能充分駕馭蒼冥和絕所結合出的龐大力量,就像天地心法的最後一句。「天地無我,心勝于物。」

大明閉眼楮,讓自己的思緒蔓延開來與周遭的環境融成一體。

就像牧童所說的,要體會天地之心並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到的事。

以牧童天資之高,修行了五百多年後仍只是領略出個模糊的大概而已,而且這種境界以無法用言語口述出來,只能靠個人去體會。

在大明思緒的感覺下,方圓五百公尺內的動靜他全掌握在內。包括在雪地下有多少只蛇蟲在冬眠、河流里有幾只小魚,這些事他全一清二楚。這還是大明沒有刻意去擴散思緒所能感應到的範圍,只是維持現狀,一如往常般。

只是不知是不是大明的錯覺,大明感到自己思緒的感應範圍好像在慢慢擴大,可自己並沒有刻意去驅動它。奇怪,這樣算不算是有所進展?

不知過了多久,天空中開始下起了大雪,後來雖然變小,但大明這時全身已被一層厚厚的積雪所覆蓋住,與外界完全隔絕開來。大明一向只用思緒去查探外界的事,這時卻因為積雪的事有感而發,如果是用來探測自己的身體呢?說做就做,大明馬將思緒轉向自己身體內查探。

經由思緒感應的幫助,大明能很清楚的「看」到自己身體里的構造,包含每一條血管、心髒的跳動、胃里正在消化的早餐等等雜七雜八的事。

看到這大明就有點好奇了,那麼獸化後手臂的構造組織不知道又會是怎樣的情況,不過肯定和原來的不同,因為獸化後流出來的血是藍晶色且略帶光澤,和原本人類正常的鮮紅色相異太大。只是以大明目前的狀況,他也不敢因為這點小事就獸化手臂出來研究,這對他的身體狀況負荷會相當大。

可最讓大明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如果純粹以能量體來看,大明全身都流竄著絕和蒼冥兩種力量,勢若洶涌怒濤的大江大河般,充斥在大明身體內各處來回激蕩,像是在比賽誰最強勢一樣。在這麼凶猛的沖擊下,也難怪大明的身體會覺得疼痛難當。

而兩種力量的大本營,分別在大明的左右手,同時那也是力量最密集的地方。蒼冥和天帝留下的力量盤據在右,絕之力則是盤據在左,雙方互成牛角相抵之勢。

大明注意到在他身體正中央,約壇中穴與咽喉之間的地帶,產生了一股新的力量佔據。雖然只是小小一團,但所散發出氣勢和威力可不輸給絕和蒼冥,如同剛發芽的綠葉般,充滿蓬勃而發的朝氣。

大明知道,那是由蒼冥和絕所融合,真正屬于他的第三股力量。

只要大明能將這股力量培育壯大,他就能真正完全掌握住絕和蒼冥兩者,不在有受力量反蝕之慮。

這個發現讓大明欣喜不已,可是他對這股新力量全無概念,得花時間慢慢是熟悉它才行。但不管怎麼說,他已經找到解決問題的途徑,剩下的就看自己的努力了。

當大明完全沉溺在自己的新發現時,毫沒察覺到這時正有人悄悄的接近這里。直到一只手輕輕撥開大明身的積雪時,大明才張開眼楮。

出現在大明眼前的,是穿著和服的美幸。這時美幸正一手撐著紙傘,一手溫柔的撥去大明身的積雪,雪地還放著一個食盒。

大明苦笑了一下說︰「美幸姊,你怎又給我送午餐來了。我不是說過路太過危險,不要這麼勉強自己。」

「不會啊,我哪有勉強自己。」美幸依舊笑容滿面的回答。

美幸說是這麼說,但大明知道這里離旅館有大段的路程,而且路都是積雪。就算美幸功夫在好,走到這來少說也要花一個小時左右。

大明知道美幸的外表雖然柔順,可一旦決定的事卻是死心眼到底,固執的程度就跟她爺爺一樣,任誰說也勸不听。

美幸跪坐在大明身旁,將食盒內的東西拿出來擺放好,甚至連筷子酒杯都是一應俱全。以大明現在的境界,基本三餐吃不吃都已經無所謂了,不過大明想像個正常人一樣過生活,所以仍有用餐的習慣,而且他不忍辜負美幸的一番心意,以不負眾望的表情和速度,如秋風掃落葉般掃去眼前的食物,就像他們以前相處的日子一樣。

這讓美幸看的相當開心,畢竟每一位廚師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客人吃完自己親手做出來的食物後,臉那副心滿意足的表情。尤其當對象是自己的心愛的人時,這種心情會更為強烈,何況在美幸的心中一直有個心結。

論容貌,她僅是處于秀麗端莊,當然遠不及詩函無痕的絕世容顏,就連實力離兩女也有難以想像的差距。她唯一突出的,也只有自己的廚藝了,也因此她多少還覺得有點自信,不至在詩函無痕面前感到自卑。

飯後,大明舉著裝有甜酒的酒杯,在空中接下兩三片飄落的雪花,然後一飲而盡,那份清涼的暢快感真是難以形容。

「美幸……不要對我那麼好……真的,我不值得你……」大明持著酒杯喃喃自語的念著。雖然這幾天美幸出現在他們面前時,都將自己偽裝的很好。可她身所散發出的淡淡憂郁感,又怎能瞞過大明和詩函等人。

美幸輕輕地伸出手指摀著大明的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你要說什麼,我知道。以前我就說過,我並不要求什麼,只要你能讓我留在你身邊看著你就好。如果你真的要我離開,只要對我說一句」我討厭你就好「,請不要再用其他推託的理由來讓我傷心流淚。」

說到這,美幸的眼里已經泛起了淚光,只是強忍著沒掉下來而已。

………這種話我怎麼說的出口。大明懊悔的想著,他對敵人可以很絕情,但有時對感情這方面的事就是狠不下心來,尤其是對最照顧他的美幸。

美幸接下來又說︰「就算你可以趕我離開,但你也無法阻止我喜歡你的心情。我會一直、一直喜歡你,這一點誰也不能改變。」

大明听到這,可說真的是默然了。

雖然他還有最後的一張王牌沒出,可他並不希望嚇到美幸。就是……把自己獸化後的真正姿態展現給美幸看,讓她看清楚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怪物而已。

只要是正常一點的人,大概都會尖叫著跑開。然後從此躲的他遠遠的,老死不相往來。但是大明並不想這樣傷害美幸,事情非到最後他並不打算這麼做。

美幸也知道自己似乎太過失態,匆匆收拾一下餐具就要離開。

「我來,我也想離開了。」大明接下美幸手的工作,然後將它整理好。反正他已經找到自己要的答案,也沒有繼續留在這里發呆的必要了。

回程的路,大明和美幸倆都是默不吭聲,顯然還受剛剛的事情所影響。

大明特意放慢自己的腳程和美幸並行。美幸的實力雖然不錯,但在雪地行走時還是會留下七、八公分深的腳印,行走起來不是很快捷。

若是平常,大明大可握住美幸的手提氣幫助她行走,甚至奔跑也沒問題。可是他現在體內氣機動蕩不安,這麼做反而會傷害到美幸。

而且他這樣做,很有可能會引起美幸不必要的猜測。既然他目前沒有接受美幸的念頭,任何容易造成誤解的動作最好避免掉。

當大明和美幸離去後,躲在附近樹林里偷看的詩函等人才現身走出來。

「唉!看來老公這次會很傷腦筋。」詩函也知道美幸對大明的心意。不過詩函之所以沒說破,是因為她將這件事權交由大明自己去處里。不管大明最後的決定會是如何,她都會支持他。

身為一個女人,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自己的丈夫三心兩意,可偏偏大明的桃花運勢就不曾斷過,依然是強的嚇人。這點詩函在決定和大明一起時,自己就有了領悟,畢竟大明不再是個普通人,世俗的規定並不適合用在他身。

以詩函生長的背景環境來說,流社會只要你有錢,三妻四妾是很常見的事,像詩函那些親戚,在外養小老婆的比比皆是,讓詩函對這類事已經習以為常了。有時親戚門拜訪,都是帶小老婆出門的,久了自然見怪不怪。

所以對于無痕,詩函能很放開心胸的接受,至少大明不是偷偷在她背後搞外遇,這兩種情況的差別性很大。而大明的表現也一直不曾讓她失望過,這讓她對大明很放心。

若以詩函的立場,對美幸這件事自然是樂見其成。因為她很清楚美幸和大明之間因緣的始末,加她與美幸的熟捻,對這件事自然沒有排斥感。

只是這次,就不知道有點龜毛的大明會不會將事情想的太復雜。

大明回去後,整個下午就在溫泉里。這幾天他盡往山跑,晚則是被詩函她們纏住,完全沒機會能享受溫泉的樂趣。來到溫泉旅館卻沒過溫泉,這未免也太奇怪了點。

只是這座露天溫泉比起明月神宮後那座天然溫泉要差太多了,不但範圍沒那麼寬敞,就連造景也不太自然。不過這只是間小旅館,不能要求太多。

「咦!你怎麼跑回來了?」

這時溫泉的入口處門被拉開,牧童拎著小貓阿呆走了進來。牧童全身赤果,僅在腰間綁一條毛巾,而他手的阿呆則是極力掙扎著,好像貓科動物都蠻怕水的,不過牧童才不理它,隨手就把它拋在溫泉中心。

阿呆在半空中無處借力,想逃也逃不掉。雖然四肢拼命掙扎,但依然逃不過摔落泉中的命運。只見阿呆從溫泉中冒出顆頭來,身的毛都因為被水弄濕而黏在一起,且還用著極為哀怨的眼神看著牧童,樣子有多少笑就多少笑。

「找到答案,就回來了。」大明很簡潔的回答。

「這麼快?我還以為至少要花一段時間。」牧童說著,也跳下溫泉里來。

「有時找到答案並不代表問題已經解決。要真正能掌握住身的力量,我還有的磨呢。」大明笑了笑,然後抓過阿呆用力搓揉。這傢伙可懶的很,連洗澡也要人逼才行。

「既然你為自己找到了答案,相信接下來的路會好走許多。不過,另外一個問題你準備怎麼解決。」

「哪個?」大明不明白牧童是在指啥。

「就是那個小ㄚ頭啊。人家當初可是奮不顧身,獨自跑入危機四伏的樹海內要找你。你說,你倒是準備如何安置她。」

「去!你何時變的那麼八卦了,連這種事也要問。」大明白了牧童一眼。

「又不是我喜歡問的,是你那兩個老婆託我來打听打听你目前的想法。她們要我告訴你,不管最後你的決定是如何,她們都是支持你的。從她們的談話看來,似乎很樂于見到你接納美幸。」

「我知道,她們只是不想讓我太過煩惱。她們這麼為我,我又何嘗不是在為她們設想。如果我只是一個單純的貪花之徒,大可三妻四妾來者不拒。但我不是,我很認真的對待她們每一個人和顧慮她們的感受,她們不是我的玩物,而是我最寶貝的妻子。

何況我也有我的顧慮。對于美幸,我身有太多秘密瞞著她了,她甚至不曾見過我獸化後的模樣,我不敢想像當她知曉實情後,反應會是如何。別忘了美幸和我與詩函無痕之間還有個最大的差別,她只是個「普通的人類女孩」。「

牧童听完後,也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你認為該怎麼做就去做。只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你這面相的桃花運勢太強,注定一輩子和女孩子就纏不清。如果你真的不想讓詩函和無痕為你傷透了心,自己就該把持住。」

牧童的師父擅長紫薇佔星,對觀人之術也有長,牧童跟在他師父旁,多少也能學到點皮毛。

听到牧童的話,大明苦笑著說︰「你這不是建議我去毀容。」

「開玩笑!我哪敢。你如果真的那麼做,我還不被你老婆們追殺到天涯海角。」

牧童擺出一副「又不是活膩了」的表情,惹的大明和阿呆哈哈大笑。但牧童隨即又轉為正經八百的表情,讓大明感到接下來他要說的事情會很嚴重。

「趁那些ㄚ頭不在,我有件事要先跟你說。」牧童相當謹慎的說。

「怎麼?我又哪有毛病了。」大明看牧童嚴肅的表情,還以為自己身哪又不對勁了。

「不是指你,我說的是無痕。」

「無痕怎麼了。」大明覺得無痕看起來都很正常,哪有什麼異狀。

「我是不知道你對無痕做了些什麼,導致她的修為日益精進。以龍的平均年齡來說,無痕這時只能算是少女時期,和詩函差不多,還年輕的很。有些事,她還沒做好準備。」牧童開始語重心長的說起話來。大明這會可真的听糊涂了,完全不明白牧童再說些什麼。

「無痕有沒有跟你提過龍分為幼龍和成龍兩個階段。」牧童問了大明一句。

大明點點頭說︰「這點無痕有跟我提過。不過無痕是屬于高等的龍族,一出生就能化身成人,算是屬于成龍的階級。」

「那她有沒有跟你提過還有所謂的龍神存在?」

「龍神………」大明默念了幾遍,然後搖頭道︰「這她就沒提過了,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可大了。龍神顧名思義就是龍族之神,通天徹地無所不能,是個連天人也不敢輕易得罪的強大個體,像絕就是一只遠古到不可考的龍神。不過通常在千萬條成龍中僅有一條有這個資質,而且還必須接受極為嚴酷的九天雷劫試煉。你自己就曾親身體驗過這滋味,有多痛苦相信你比我還清楚。」

「你的意思是說………無痕她有這個資格?」大明可從來沒听過這件事,也不知道無痕居然那麼厲害。

「當幼龍要轉化為成龍時,需要經過一次相當痛苦的蛻變。可就因為無痕是高等龍族,省略去這個步驟才是麻煩的地方。沒錯,光論力量無痕是比一般的龍族要強的多,但是無痕沒經過蛻變成長,所以身體的韌性強度反不如一般龍族。

我當初之所以收無痕為弟子並教導她劍術,就是為了鍛煉她的體質,以迎接日後的試煉。照我原本的推算,以無痕的資質大概再過百年才會到試煉期,而那時她應該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可是這安排卻因為你的出現而全被打亂掉,照這樣下去我預估十年內,或者更快,無痕就會毫無防備的進入龍神轉生的試煉期,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天雷襲擊的危險。「

「這個……龍神轉生的試煉很危險嘛?」大明听完牧童的話後開始有些擔憂,不過牧童並沒有正面回答大明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你知道目前的龍神一共有幾位嗎?」

大明搖了搖頭表示不知情,這種事又沒有人跟他說過。

「三位!目前龍族里留下的紀錄,能通過龍神試煉的一共才只有三位,機率可說是微乎其微,至于其他熬不過龍神試煉的人,下場則是被天雷轟的灰飛煙滅,就此消失于大空之中,任你大羅金仙,也同樣是回天無力。龍算是一種天地之氣所凝成的精靈,一旦消失可是連靈魂也不會剩下。」

看到大明目瞪口呆,一副嚇的不清的樣子,讓牧童很滿意的點點頭。

「當然!我說這些的用意是在提醒你,不是在嚇你。只要你在無痕身邊為她護法分擔去天雷之威,我相信無痕絕對可以安然無事的渡過試煉。」

「吼──。死老頭你不會一次把話全說完喔,嚇的我心髒都快停了。」大明縱身一撲要壓住牧童,不過卻被他早一步閃開,反而濺起了漫天水花。

「說太快就不好玩了。難得看你被嚇成這個樣子,也算值回票價。因為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我們都無法預測,所以這事你是越早知道越好。你千萬要記住,當無痕的試煉期開始後,而你卻不在她身邊,無痕的生命絕對會有危險。」

牧童的話就像暗示一樣,深深的印在大明腦中。牧童這麼做只是想加強大明的印象,因為這種事絕不能忘。可任誰也沒想到,這件事會對往後帶來多大的影響。

明天大明等就要去參加式神大會,所以這是他們留在旅館里的最後一天。只是這最後一天的夜里,卻因為一個小插曲的發生而顯的相當不寧靜。

晚餐過後,詩函提到附近山的神社似乎在舉辦祭典的樣子,于是拉著大明興沖沖的就跑出去。無痕則是被牧童留下來課,所以同行的只有美幸一人。

這處鄉鎮雖然有著相當優良的溫泉資產,但因為地理位置太過偏遠,所以鮮為人知。但相對的,也讓這里保留下遠早鄉村的寧靜和樸實。除非是有人介紹,不然很少人會知道有這麼一個好地方。

當大明等漫步來到山的神社時,已有不少人圍在那觀看。這些人大部分都是當地居民,和參雜在其中的少數游客。

由于大明等太晚到,會場周圍已是圍的水泄不通。而大明又不想讓詩函和美幸去和人相擠,于是左右張望了一下後,拉著詩函和美幸竄附近的樹。此時天色已晚,所以大明並不擔心會被人發覺。

所謂的祭典,看起來比較像是一種祭祀儀式。由一群打扮成怪模怪樣,帶著鬼面的人,圍在神社前昇起的火堆周圍跳著奇異的舞蹈。

美幸對這些鄉野奇談比較熟,于是為兩人解說了起來。

這附近的山區自古以來就流傳著山魅和雪女的傳說。傳說中,山魅會指使雪女去引誘年輕的男子,但也有人說山魅就是山神的化身,他差遣雪女去處罰對山不敬之人。不過山魅和雪女的真面目至今仍未被人發現過,究竟事實如何誰都不清楚,傳說依就只是則傳說。

這祭典的意義,就是由假扮著鬼面的勇士經由舞蹈,對山神這一年來的照顧表達感謝之意,並藉此嚇跑山魅和雪女,以保佑村子的平安。

接下來美幸則提起幾則比較具代表性的故事。其中,有一則和大明以前從看過的極為相似。

有一對父子在風雪中趕路,但中途卻遇了雪女。雪女憐憫兒子年紀太小,所以並沒有將他帶走,但要求是不得將見過她的事告訴任何人。當風雪過去後,雪地只剩兒子一人,父親和雪女卻已經消失無蹤。

多年後,兒子娶了個相當美麗的妻子,也生了個可愛的女兒,日子過的相當安定幸福。只是有一天,這個兒子終于忍不住向他妻子訴說當年發生的事情。

當時正在織布的妻子突然停下手邊的工作,幽幽的回頭道。

「那個雪女………是不是跟我長的一樣。」

看到妻子回過頭來的那張臉,兒子嚇的尖叫奪門而出。因為妻子的那張臉突然變的和那個雪女完全一模一樣。

當然,雪女並沒有真的去傷害那個兒子,畢竟他是自己相處已久的丈夫。只是那個兒子受到驚嚇後,從此沒有在回過家門一步,音訊全無。傷心的雪女只有帶著女兒,回到屬于自己的深山里去。

大明之所以會特別注意這個故事,是因為這和他目前和美幸之間的情況很像。大明就是那個掩飾自己真面目的雪女,美幸則是那個兒子。表面兩人相處的很好,可當真相被拆穿時,一切就不一樣了。

想到這,底下的表演讓大明頓時覺得有點索然無趣,于是閉眼楮趁機小瞇一下,反正他回去後也沒多少時間能睡覺。

閉眼的大明,讓思緒很自然而然的伸展開來,就像這幾天在山靜坐時的情形一樣。從思緒的感應中,大明能很清楚的捕捉到半徑五百公尺內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只是這時,有一團淡白色的能量體從山區里往這里靠近,就停在大明周圍的樹下。

「咦?怎突然下雪了。」美幸奇怪的看向半空中。剛剛天色還好的能看到星空,怎會一下就黑雲密佈,倒是詩函有察覺出些許奇怪的氣息。

雪勢並不大,僅有細微的雪花伴隨著微風,靜靜地飄蕩在半空中。

可不知怎麼搞的,細雪和祭典的舞蹈搭配在一起,讓人看起來有一股悲傷的感覺。

底下的當地居民對這情況也算司空見慣了。每當祭典時,天空就會下起這種帶著哀傷的細雪,數十年來從未間斷過,已是村子里的一則奇談了。

原本專心觀看表演的美幸,回頭卻看見大明閉著雙眼。以為他覺得表演太過無聊,于是準備開口提議回旅館。不過大明搶先了美幸一步,張開手掌阻止她說話,然後將手掌輕輕握拳,僅留食指在外,在嘴邊做出禁聲的表情。

就大明用思緒所「看」到的,那團能量的真面目,是個穿著白色和服的美麗女子,黑發、膚色很白。感覺就像是小雪化身成雪姬後的樣子,只是發色和服裝有所不同,樣子要端莊許多,簡直和傳說中的雪女完全一模一樣。

「真的跑出來了。」大明暗自在心里苦笑著。才剛提到雪女,怎馬就出現了。不過那個雪女並沒有注意到大明幾人,也沒有做出任何舉動,只是站在那靜靜地看著祭典。

大明張開眼楮,看到兩女一臉迷惑的神色,于是用手朝雪女的位置指了指。

「傳說是真的!」美幸低呼一聲。詩函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小雪就是一個雪女了,現在在遇一個也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

等到祭典結束,大概是十點多了,群眾也開始慢慢的離去。當人潮散去後,那個雪女也轉身離開,只是這時,人群中卻有幾個外來的旅客,朝著雪女離去的悄悄方向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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