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九零年元月二十三日農歷臘月二十七也就是婚的第二天。
昨天這里真是狂歡的日子上午在鷹翔飯店的大廳舉行了過年放假前的迎春大聯歡銷售站及旁邊兩個門市的所有人員運輸公司的所有司機建築工程公司的留守人員石頭礦下來的人還有一些家屬和特邀好友一百五十多號人濟濟一堂喜慶新春。
縣劇團的領導和演員們齊上陣免費進行精彩演出有武茲第一美人美譽的姚佳妍應邀充當了聯歡會的主持人一些活躍的員工也登台獻藝歡聲笑語中人人臉上綻放著興高采烈的神采。
員工們都是剛剛領了年終獎還有攢下的工資也都鼓鼓地踹在懷里了後面的職工宿舍和食堂有分給他們的年貨就等著熱鬧罷這一場就歡歡喜喜回家過大年。
聯歡會散場後大家還意猶未盡又逢迎了一場婚禮馬上要在這里舉行大家都成為了婚禮中的嘉賓將熱鬧推向新的也更加喜氣的高⻆朝。下午能回家的人就歡歡喜喜回家過年去了當天走不了的人繼續充當婚禮嘉賓喜宴一直延續到再也吃喝不下去為止有的還跑去跟著鬧洞房要把熱鬧進行到底。
一對甜蜜的新人最感興奮在如此倉促的決定和張羅下婚禮居然能舉辦的這樣盛大隆重為他們人生重要的日子留作了輝煌的紀念。作為莉莉送親的那些家人和親朋更是萬萬沒想到會這樣熱鬧非凡加上看到了人家這里的堂堂氣派從臉上一直掛著地笑容就得知很是滿意。
凌霄昨晚雖然沒直接參與鬧洞房。但也是午夜一點才睡的。那幾個為莉莉送親的在他們盛情挽留下當天沒走賓館內給安排了高級客房大舞廳為他們搞了專場凌霄全程陪著跳舞唱歌。
賀佩玲和靜怡她們也沒有參與鬧洞房不是不想去是不敢去因為礦上來的凌勇那伙朋友。有好幾個看上去凶神惡煞似的有他們在嚇跑了好多想參與鬧洞房的女人和小孩她們自然也是被嚇之列也正好跟著凌霄學跳舞。
可今天早上凌霄還得早早起來昨晚蘇美娟轉達給他一個任務讓他今天上午八點中要用車把溫書記送走這是為他的大財神效勞自然不敢怠慢。
上午八點半。在蘇美娟的家中凌霄奉命進來接溫書記離開三人已閑坐了半個小時等溫書記起身說走。蘇美娟柔情脈脈地相送。
「老溫記住了沒有過年要少喝酒哦玩牌也別玩通宵。」
「呵呵記住啦你都說了多少次了。」
剩下三天就是大年初一溫書記這是年前最後一次留宿在這里年後也會有很多應酬起碼也要十幾天後才能再來。听著蘇美娟再三地叮嚀他嘴上雖然好似不耐煩但樂呵呵的神情還是表現出很喜歡這樣的關心。
「人家怕你到時候就忘了嘛！你听話哦讓人家听到你亂喝酒瞎熬夜過年你再來小心不給你開門。」蘇美娟不避諱凌霄向溫書記撒嬌。
「哈哈別嚇我。我記住啦！好了你這幾天也別玩的太瘋也要主意休息好休息好才漂亮嘛！」
「嗯人家知道啦。好啦走吧。」蘇美娟笑盈盈地扶著溫書記的粗腰要送他出去。
凌霄一直笑眯眯地看著他們互相關心心想這是當著他的面不然那關心還不知有多肉麻。
這情景不由地讓他想到了那天把喝高的華寧送回家華寧的老婆臉上雖然也露出很關心地神情。但嘴上卻把華寧好一頓臭罵罵得半醉半醒的華寧乖乖不敢啃一聲。他明白這就是老婆和情人的區別老婆把自家男人當作是私有財產看到不滿意張口就罵可人家情人一般不會這樣總是表現的那麼溫情這一方面是要用柔情降伏另一方面也沒有火地必要。
凌霄打開門他們正要邁出家門卻見蘇美娟的哥哥神色慌張地從大門外跑進來進來就大呼小叫道︰「小娟出大事啦你嫂子跑啦！」
蘇美娟吃驚地急問︰「啊跑哪去了？」
「我不知道啊就是留了一張紙條說三個月以後回來要和我離婚小娟這可怎麼辦呀？」蘇美娟的哥哥氣喘吁吁說著愁苦的臉上露出著急的樣子把手中的條子遞給妹妹。
蘇美娟掃了一眼條子臉色也是變得很難看她身旁的溫書記和凌霄也掃到了。
「來進來說！」蘇美娟很沒好氣等她哥哥進來後把門關住連溫書記和凌霄也留在家里並請他們坐下幫著拿個主意。
「你什麼時候現嫂嫂走的？」
她哥吭哧道︰「可能是昨晚剛才我回家孩子們說他媽昨晚沒回我從放錢的箱子里找到這張紙條。」
「你昨晚干啥去了？」
「跟幾個當兵地喝酒喝罷就睡在他們的屋子了。」昨天凌霄把他們一家也請作嘉賓當兵的是說那些昨天沒走的退伍司機。
「你喝醉了吧？！」
「從飯店出來後他們還硬拉我去宿舍再喝。」他不敢看妹妹低頭嘀咕。
他猥瑣的樣子讓蘇美娟看著生氣劈頭蓋臉就罵︰「硬拉你？是你見酒不要命怪人家拉你不拉你也饞的跟人進去還不知道你地德行？喝得連老婆丟了還不知道！這下好了老婆沒了正好每天灌你的貓尿去吧！活該讓你氣死人了！」
溫書記開口道︰「現在罵也遲了看看是不是回娘家了？這大過年你趕緊去說合回來。呵呵女人嘛多說幾句好話就心軟了。再給她拿點錢不看人的面子還會看錢的面子。」溫書記說罷從身上掏出一杳錢那厚度夠兩三千元。
蘇美娟的語氣變緩和了說︰「現在他們不缺錢多虧人家凌霄讓他們一家在這兒干每月不少掙錢我以為生活好了不會再鬧騰了可這次卻丟下家跑了兩個孩子咋辦？」她嘴里叨叨著。最後把溫書記硬塞給手里地錢攥在手
溫書記起身道︰「好了你趕緊去吧這忙我們也幫不上。」
凌霄站起開口︰「美娟你先了解一下原因知道什麼緣故就好勸說。我估計她是在鬧別扭兩個孩子的媽了哪能說離婚就離婚？」
從蘇美娟家中出來上了車溫書記對凌霄笑道︰「嘿嘿。像他哥那種酒鬼她嫂子能跟著過到現在就不錯了。若不是因為錢的問題那就是對她哥失望透頂了我看這次難勸回來。若他不戒酒。不說再也找不到那麼漂亮的媳婦就是找到也還是當樣子看了誰嫁給這種酒鬼誰倒霉。」
凌霄跟著呵呵笑了也覺得是這樣一直把溫書記送到家門口他們才打住這個話題。在溫書記下車後凌霄給拜了早年並說年後還會登門拜年溫書記笑呵呵說歡迎會用珍藏的好酒款待他。
「凌哥我听到一個消息。不知確實不確實？」
「嗯說說看。」
「車隊有個叫王東地很機靈也很勤快在食堂經常會幫珍花姐的忙前些天听他們私下議論好像與珍花姐有了關系。珍花姐是不是跟著那個王東走了？可那個王東才二十歲。珍花姐有三十歲了吧？」
這消息讓凌霄挺吃驚點頭道︰「大概吧可男女的事情說不清如果黃珍花不在娘家我看就很有可能。你注意以下他們找不到人等過完年司機們回來就該知道了到時你給我留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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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天正點頭說好後凌霄心里已斷定肯定是這樣如果外面沒人勾引。這大過年沒打架沒吵嘴跑個哪門子啊？
黃珍花雖然已三十歲地人了但花容月貌在這年齡段那種成熟的風韻還是很有誘惑和吸引力的凡在食堂吃飯的大都是未成家的小伙子哪個看了不眼饞？蘇美娟的哥哥成天泡在酒里已經酒毒攻身估計夫妻間的事情名存實亡了。那個叫王東的和黃珍花一個是青春旺盛地烈火一個是久曠的干柴能勾搭到一起不算稀罕。既然有這傳聞黃珍花看來真是跟著那個王東私奔了事情確實後又會是轟動全縣的一樁笑談。
在同一天里和同一地點一個男人是迎娶了美麗的新娘經歷著人生中最美好地時刻；一個男人是美麗的妻子跟人私奔經歷著人生最倒霉的時刻真所謂一家歡喜一家愁。
這種強烈的人生反差也上演在凌霄和魏乃萬身上。曾經在一個單位工作而且現在住在一棟家屬樓內但一個春風得意萬事如意新迎新春一個卻在牢房里飽受煎熬。
春風得意的自然是凌霄他送罷溫書記就去單位上春節前最後的一個班然後就奔向壺州去看望兩位甘願把一切奉獻給他的情人去。而那個倒霉蛋自然是曾經不可一世的魏乃萬回家過年是沒戲了淒淒涼涼悲悲慘慘在牢獄中過大年吧。
牢獄中的魏乃萬從被抓後就既有恐懼也有僥幸現在仍然是這種心情下熬盼出頭之日。
販賣假酒要觸犯刑法這是他事先知道地那時就僥幸身後有靠山不會有事的但被抓之後在嚴厲的審訊中恐懼起來老老實實交代了罪行。等老婆來探監之後又開始僥幸僥幸那大靠山會救他。
這大靠山還真厲害到了正月十八魏乃萬這一假酒案被抓的都被無罪釋放。
年後的正月初十魏乃萬老婆第二次去探監他在老婆的授意下徹底翻了供把自己身上地責任推得干干淨淨一口咬定是商場經理們的行為他根本沒參與。商場的正副經理也同時翻供把全部責任攬了過來但都攬到了單位的頭上他們是出于為了商場和職工謀利益才鋌而走險個人沒有從中撈取半點好處。
與此同時凌霄和錢曉東也被縣委辦主任叫去讓他們予以「配合」承認販賣假酒的主體是商場與兩個經理的口徑要一致。很快公安局就把案件定性了犯罪主體變成了商場在魏乃萬他們把非法所得都吐出來給了商場後作為贓款又被沒收並進行了處罰魏乃萬和那兩個經理都無罪釋放只作為違紀給于了撤職處分。
如此偷天換日把他們弄出來可魏乃萬出來後再次得意忘形揚言很快就會到更好的單位當更大官那些在他落難期間落井下石的人他要搞秋後算賬一個也不會放過氣焰極其囂張。
這恐嚇再次激起了民憤有些人本來對魏乃萬被無罪釋放就感到特別氣憤受到威脅恐嚇後便找到錢曉東嚷嚷要到市里去告魏乃萬市里不行就到省里非把他再告倒不可。
錢曉東迫于縣領導的權威當然要好言好語做這些人的工作讓他們息事寧人並坦言得罪魏乃萬事小但那樣就會惹著魏乃萬地靠山他錢曉東會受不了請人們看在他的面子上忍一忍但他會讓魏乃萬從此老實的。他向人們保證若魏乃萬還不老實他錢曉東拼著官不當也會帶頭把魏乃萬搞倒搞臭不讓他永不翻身也要讓他在大牢里涼快幾年有了這保證才把人們勸阻住。
為了息事寧人錢曉東拉著凌霄找到了縣委辦主任把魏乃萬的囂張狂妄行徑講出來並揭了魏乃萬不只是販賣假酒還同時販賣假煙數量也不小夠得上到公安局喝茶的份兒了。也一同講了魏乃萬還有其他問題只是商場剛剛被解封那些問題還沒有落實。魏乃萬賣假酒的事情還沒有安定但他就敢如此囂張激憤職工職工不僅氣憤魏乃萬對縣里也強烈地不滿他們快要壓不住了。
錢曉東和凌霄與縣委辦主任剛談罷話魏乃萬就從上邊接到這消息而且他以前的隨從們也把職工的動態告訴了他這一下把他嚇得要尿褲子萬分悔恨自己出獄後的所作所為。在悔恨自己不該囂張的同時急打電話給老婆讓老婆快快出面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