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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拒婚

「任風遙因抗旨而被東方焯打入了大牢。」

杜落的話讓葉隱微微一怔,隨即他就嗤笑一聲道︰「抗旨?任風遙那種人也會做抗旨的事兒?恐怕是他樹大招風引起了東方焯的猜忌,東方焯便隨便找了個借口將他下了牢,東方焯怕是要除掉了他吧!」

「小七,你怎麼會這麼認為呢?」

葉隱走到杜落身邊坐下道︰「除了這個我實在想不出任風遙那種一心一意為東方焯辦事的人會抗旨不尊,還嚴重到關進大牢。我記得我離開東陵時東陵的局勢還是暗濤洶涌的,當時任風遙為了國事是事必親為,鞠躬盡瘁,因為這樣還導致了他兩次在朝廷上昏倒,如今經過他四年的努力東陵地下那些暗中反對東方焯的勢力才被他——拔除,可是天下太平了,他也就沒什麼用了,畢竟有他在朝中東方焯是無法安枕的,功高震主啊!其實這種卸磨殺驢的事對皇家來說是最平常不過了,怪只怪任風遙他太愚忠了,那麼玩命的一個人,實在是不值!」

葉隱的話讓杜落臉上浮現出一抹奇特的笑,小七的話說的是沒錯,可惜任風遙被關進大牢卻並非是功高震主,而如……」

小七啊,任風遙的這次牢獄之災可是與你月兌不了干系的啊!

正思索怎麼開口告訴葉隱真相,杜落就听一個嬌柔的女聲在下面道︰「都下雪了,你們兩個還呆在上面不下來嗎?我做了宵夜,下來吃吧!」

「呵呵」一笑,葉隱先飄身而下,在院中抬頭朗聲道︰「杜大哥,下來,我們進屋說。」

干淨雅致的房間中,幾支燭光映的少年的臉仿在畫中般如夢如幻。少年應是微有醉意,因為他的臉頰此時泛著一絲不正常的暈紅,而且那一雙瑩亮的眼眸中也似乎蒙上了一層薄霧般,顯得有些朦朦朧朧的,雖然他此時眼神迷離,但那眼波流轉間卻又是一片波光熒熒,梢帶出一種別樣的嫵媚來。

原來少年只有在喝醉了時才會不自覺的流露出女兒之態!

「相公,我現你還是喝醉了好看!」葉隱的醉態蘭芝是從未見過的,如今一次見葉隱因有醉意而艷飛雙頰,妖嬈盡現,不由出聲道。

葉隱雖有醉意,但心中卻是很清醒,他見蘭芝眸中滿含著調侃之色,于是用單手支著下顎,對蘭芝嫵媚的眨眨眼道︰「夫人若是想看為夫喝醉酒的樣子,那為夫以後盡量往醉里喝就是了,只要夫人你不怕為夫喝醉酒後會耍酒瘋就行了。」

「行了,兩個假鳳虛凰,在我面前就不要演戲了。」杜落受不了的膘了仿似恩愛情深的兩夫妻一眼道。

「這那是在演戲,大哥,你不曉得我家蘭芝最愛玩這種游戲了,我這是在配合她呢!對不,蘭芝?」

葉隱的眼中明顯的閃動著不懷好意的光芒,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讓蘭芝頓時心中一凜,連忙轉向杜落道︰「杜大哥,平時你們兩個到屋頂上是喝酒聊天賞月,可今天外面烏漆抹黑的,甚至還下著雪,你們也能在那上面呆那麼長的時間,不覺得冷嗎?」

杜落笑道︰「有酒驅寒也就不覺得冷,而且有事要談所以也忘了時間了。」

杜落的本意是想讓蘭芝順著他的話音問他們說了什麼事,然而蘭芝卻再沒有開口問什麼,杜落只好轉向葉隱道︰「小七,你都不問問任風遙是為了什麼而抗旨不尊的嗎?」

葉隱撇撇嘴道︰「他抗旨是他的事,又與我無關,我問那麼多干什麼?」

杜落又緩緩笑了起來,杜落的笑向來是很能打動人心的,而且杜落的笑還能讓他的臉立刻變得生動起來,所以葉隱平時是很喜歡含杜落笑的,然而今天看到杜落的笑,卻讓葉隱心中升起一絲不妙的感覺,不會是那個人入獄與他有關吧?

果不其然,只听杜落道︰「小七啊,這次任風遙抗旨還真與你有關,他是為賜婚抗的旨,他說他不能停妻再娶!」

葉隱聞言,心中頓時「咯 」一下,心思也快的飛轉起來,任風遙為什麼會說「他不能停妻再娶「這句話呢?是他拒絕東方焯的賜婚理由,還是……,難道說他知道了自己還活著?不,應該不可能,那麼……

「任風遙?是那個東陵名相嗎?他抗旨不尊與小七有什麼關系?」蘭芝見杜落的一句話就使得葉隱神色立變,不由好奇的問道。

「你既是小七的嬌妻怎麼竟然連任風遙是誰都不知道呢?」杜落促狹的看著葉隱道,「你問小七自己。」

伸手搖了搖葉隱的肩膀,蘭芝嘟嘴道︰「小七,任風遙是誰?」

「你不是自己說了麼,東陵名相!」

「我當然知道他是東陵名相,他可是民間談論最廣的人之一,我能不知道麼,我問的可是你跟他的關系。」

他從來都沒跟蘭芝說過他的過往,蘭芝自然也就不知道他與任風遙之間的關系。他不想讓蘭芝知道他與任風遙的關系,因為葉隱知道以蘭芝的個性若是知道他曾與任風遙成過親,日後肯定會常拿任風遙做文章,與他開玩笑,他可不希望任風遙這三個字老在他耳邊響起,為此他可是特意叮囑春日她們四個不準在蘭芝面前提任風遙這個人的,可如今……,多事的杜落!

從杜落的神色間葉隱明白杜落是故意要在蘭芝面前提起任風遙的,于是便狠狠的瞪了杜落一眼,沒好氣的道︰「路人!」

「路人?呵呵,小七,真的是路人嗎?」

「杜大哥,小七到底與任風遙有什麼關系啊?」葉隱表情的變換讓蘭芝對任風遙與葉隱的關系更加的好奇,不由催促杜落道。

「關系啊」,杜落拉長聲音,意味深長的道,「若真說起來這位名相任風遙同你可是情敵關系呢,小七現在可是他的亡妻。」

「亡妻?這麼說小七以前成過親,與任風遙嗎?」蘭芝一頭霧水的道,「不對啊,小七怎麼又成了亡妻了呢?」

「不成為亡妻,他能在這里當他的丞相?」杜落笑道。

蘭芝似懂非懂的點頭,看著葉隱嘿嘿笑道︰「小七,原來你成過親了噢!」

或許是蘭芝眸中的調侃之色太過明顯,葉隱原本有些臭臭的臉突然間轉為笑眯眯的,他緩緩晃動著手中的酒杯,狀似漫不經心的道,「我不能成親嗎?」

「能,能,當然能了!」蘭芝同葉隱生活了四年也逐漸了解葉隱的脾性,她知道葉隱這是惱羞成怒的征兆,連忙朝杜落遞了個眼色打著哈哈道。

杜落會意,優哉游哉的喝著酒道︰「你不問問東方焯將誰賜婚給任風遙了嗎?」

還能有誰,蓉菲公主唄!她想嫁任風遙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公主啊,能娶公主可是一件很榮耀的事呢,任風遙他干麼不答應?啊,難道如……他還喜歡小七你?小七,你跟他是怎麼分開的?你是怎麼成了他的亡妻的呢?他知道你還活著嗎?」

瞟了一眼一臉好奇的蘭芝,葉隱道︰「蘭芝,人是不能太好奇的,你難道沒听過好奇心殺死貓嗎?」

蘭芝哼了哼,心道,不說算了,大不了等一下去問春日她們!

「小七啊,他可不認為你是亡妻,他在抗旨拒婚事說的理由可是‘不能停妻再娶,。」

葉隱神色突然一正,他坐直身子看向杜落挑眉道︰「杜大哥,有件事我不太明白,任風遙抗旨拒婚被關進大牢你是怎麼知道的?而且你連他拒婚的理由都知道的這麼清楚。」

杜落眼眸微垂,復又抬起看向葉隱,緩緩道︰「小七,你在懷疑我什麼嗎?任風遙抗旨被關進牢中的事現在在東陵傳的的沸沸揚揚的,你知道他是在那里抗旨拒婚的嗎?他是在朝堂上,當著群臣的面,絲毫沒有給東方焯任何面子,其實任風遙會被打入大牢還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東方焯面子上下不來。」

「這樣啊!」葉隱沉默了下來,視線下垂投在放在面前的酒杯上,他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放在桌上的手指也無意識的在桌上刮來劃去,仿佛神游天外般。

「怎麼不說話了?」

「說什麼?」葉隱無意識的道。

「你對這事怎麼看?」

「我覺得有些奇怪。」葉隱看著杜落道,「東方焯是知道任風遙並不喜歡他妹妹東方蓉菲的,所以他即便是強行賜婚也該能想到任風遙有可能會拒絕,那麼他就不應該在朝堂之上,大庭廣眾之下當著群臣的面賜婚,要賜婚也應該是將聖旨直接傳到丞相府上才是,這樣還有轉圈的余地,也不至于讓東方焯丟了面子,可是……」

「或許東方焯也是想著任風遙不會在朝堂之上駁他的面子才這麼做的,誰曾想……,你不是說他是個愚忠的人麼,怎麼在這事上他卻敢抗旨了?」

「誰知道呢?或許每個人都有他的底線吧!對于這個蓉菲公主,說實話她實在就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人。」葉隱感慨的道,「伴君如伴虎,真是句至理名言,任風遙他這次如果死 著不肯娶公主的話,怕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杜落輕輕的瞟了一眼明顯置身事外的葉隱,心道,你現在是能置身事外,可將來呢?任風遙這次拒婚明顯的傳遞出一個信息,他一直當你是他的妻子。小七呀,你若是不小心一些,就會掉進獵人的陷阱中的,現在看來任風遙一點都不愚忠,他若是愚忠就不會暗中幫你了。

干里之外,東陵大牢中。

一身青衣的英俊男子獨坐在還算干淨的牢房中默然不語,他的臉上沒有任何憤怒、傷心之色,反而是一派的平和,好像處身于這樣一間狹隘、陰暗的牢房並算不得什麼般。

牢門外傳來一陣陣腳步聲,靜坐在牢中閉目休息的任風遙眼眸猛地睜開,烏黑深邃的眼眸深處一道精芒一閃而沒,隨即那雙眼便淡然自若的看向牢門,看著那個明黃色的人影走進牢中。

東方焯走進牢中並沒有立刻開口,反而是仔仔細細的打量起任風遙來,任風遙也不避開他的視線,靜靜的與東方焯對視,一雙眼中無喜無悲,一片雲淡風輕。

五天的牢獄生活任風遙看上去明顯有些憔悴,眼楮周圍已出現淡淡的黑眼圈,但他的精神看上去卻很好。

東方焯心中有些愧疚,但……,盯著靜默不語的任風遙,東方焯道︰」景軒,你還是不肯接受蓉菲嗎?」

任風遙淡然一笑道︰「你明知我的答案,為什麼還要每天都來問?」

東方焯的臉上怒氣頓顯,但他強壓怒氣道︰「景軒,我知道蓉菲她是有些任性,但她並不是一個壞女孩,她真的很喜歡你。她的缺點是很多,可你也該給她一個機會改正不是嗎?景軒,你告訴我蓉菲到底那些地方不好,你到底在那里對蓉菲不滿意?」

「沒有,公主很好,我也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任風遙靜靜的瞧著東方焯,淡然道。

「你既然沒有不滿意的地方,為什麼要拒婚?為什麼要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給朕難看,給蓉菲難看?」東方焯聲音漸高,顯然任風遙不溫不火的態度激怒了他。

「皇上,這並不是滿意不滿意的問題,而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公主是皇上您的妹妹,說句冒犯的話,臣拿公主也當妹妹看,臣對公主不存在任何男女之情。感情是需要兩個人經營的,一個人付出得不到幸福,所以臣不能誤了公主的一生。「隨著東方焯的語氣,任風遙也改了對他的稱呼,語重心長的道。

因為任風遙的自稱及對他的稱呼,東方焯眼中漸漸聚起一層風暴,只听他用異常冷酷的聲音道︰「好一個‘感情是需要兩個人經營的」那麼你呢?一個已死了四年的人能跟你經營什麼感情?四年前你將我賜你的那兩個北屺美女遣送至別院不理不問,四年來你不理會任何人的說項,堅持不續弦不納妾,那個死人在你心里就那麼重要?景軒,她嫁給你的那半年時間里你們之間是怎樣相處的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從未在她房中留宿過一次!如今你卻在我面前扮演夫妻恩愛情深的戲碼,你當我是白痴任由你糊弄的嗎?找理由也該找一個能讓人信服的。」

「焯,你知道我後悔的是什麼嗎?」任風遙改了對東方焯的稱呼,讓東方焯的臉色緩和了許多,但他並沒有開口問,只是示意任風遙說下去。

任風遙嘆了一聲道︰「我後悔當時沒有抓住她,當思念漸入骨髓的時候我才理錯過了許多事。」

任風遙眼中真真實實的流露的悔色讓東方焯吃了一驚,然後他便氣急敗壞的道︰「景軒,你別忘了她死了,已經死了四年了。」

任風遙卻是輕輕一笑道︰「誰說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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