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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身上煩瑣而華麗的服飾,紫銀夜有些不自在的道︰「這身衣服太華麗了,穿在身上很別扭,換一身吧!」

「不,很好看,紫色很適合你。」謝知秋含笑看著婢女為紫銀夜裝扮,輕聲贊道。

「可是,」紫銀夜吶吶道,「這樣子去參加壽宴會不會太過了,今天是你姐姐的壽宴,她才是主角。」

謝知秋慢慢走進房中,將紫銀夜取下放在桌上的鳳釵又插回紫銀夜的頭上,溫柔的笑道︰「不要去顧忌別人,女孩子要自己愛惜自己才是。走,我帶你去壽會地點。」

無可奈何的任謝知秋拖著往前走,紫銀夜心中直犯嘀咕,這謝知秋怎麼就不知道避嫌呢,好歹她也是別人的妻子呀!

「任大哥,他對你好嗎?」

紫銀夜愣了愣,察覺謝知秋的身體有些緊繃,微微皺了皺眉道︰「還好!」

「真的?」

謝知秋的猛然回頭讓紫銀夜猝不及防的撞入謝知秋那雙深沉的仿佛看透她的心的眼,狼狽的別開眼,紫銀夜吶吶道︰「我跟夫君大人之間其實……」

「我明白了!」謝知秋打斷紫銀夜,淡淡的留下四個字繼續前行,紫銀夜莫名其妙的眨眨眼,有些不明白謝知秋語氣中隱含的歡愉是因為什麼,但她並沒有多問,這個少年實在有些古怪!

走進廳中,紫銀夜果然引起了關注,然而更令她惶恐的是她的夫君連同皇帝大人和柔妃竟然也在,對上自家夫君那雙微含慍怒的眼,紫銀夜迅的垂頭,生了什麼事了嗎?為什麼覺得這廳中氣氛怪怪的?

「小姐,總算找到你了。」

春日帶著哭音的聲音剛從耳邊落下,另一道尖銳的女聲便高高揚起︰「我不早說了麼,任夫人不會有事,這不,她不是好端端的在這兒麼,任相又何必氣勢洶洶的上門要人,好似我會把你夫人吃了一般。」

任風遙眼神閃了閃道︰「夫人,你沒事吧?」

紫銀夜搖頭道︰「沒事。」

「夫人,你這大半天的都去哪了?春日以為你失蹤了,累得王府中下人一陣好找。」任風遙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責難,但口氣並不凶惡,紫銀夜垂著頭自是沒有現任風遙眼中的擔憂。垂不語的紫銀夜柔弱的仿佛風一吹就到,那怯生生的樣子引起眾人一陣可憐,只有坐在平王妃身邊的平王東方汐清冷的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任大哥,你就別再責怪七小姐了,她剛才迷路了。」謝知秋極為熟絡的走到任風遙身邊,解釋道。

「行了,都入座吧!」東方焯顯然有些不耐煩的道。

被春日攙扶到任風遙身邊坐下,望了望主位上身穿龍袍的男人,紫銀夜有些好笑,明明是平王妃是壽宴,這個皇帝卻跑來湊熱鬧,本以為今天她換的這身衣裳會有喧賓奪主之嫌,卻不料真正喧賓奪主的主並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一場熱熱鬧鬧的歡宴因為皇帝的加入而變得有些沉悶,菜肴一道道的擺了上來,紫銀夜卻突然現她面臨了一個很大的難題,她要吃東西就必須取下面紗!

真是該死,怎麼就忽略了這件事呢?紫銀夜臉色難看的低下頭,然而未等她想到什麼對策,就听平王妃道︰「怎麼,這些菜都不合任夫人的胃口麼,任夫人怎麼都不動筷子呢?」

落井下石!紫銀夜知道今天的這道關並不好過,咬咬牙,紫銀夜道︰「銀夜吃相難看,怕驚擾了大家。」

「任夫人當我等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家子人物嗎?對了,認識任夫人這麼久都沒見過任夫人真容,皇上,難道您就不好奇?」

似乎是故意想給紫銀夜難堪,東方焯沉著臉道︰「把面紗取下來!」

無奈的一笑,將嘲諷盡收眼底,紫銀夜緩緩伸手,幸好她早有準備,面紗落下的那一瞬,一道道抽氣聲此起彼伏,那是一張遍布紅斑,丑到無法形容的臉,就是東方焯和東方汐這兩個平時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也是倒吸一口冷氣。所有人中只有任風遙眼中閃過一絲憐惜,無聲的伸出手將紫銀夜放在膝上的手輕輕握住,紫銀夜一驚,轉看到任風遙滿眼的歉意時心中微微閃過一絲暖意。

春日難過的別開眼,將眸中的淚花逼退回去,她家小姐何時受過這種委屈,讓人如此的品頭論足,說長道短。本來當小姐一身華麗的紫衣出現在廳中時是很高雅動人的,可現在面紗除下的小姐反而被那一身紫衣襯托的更加的不堪,如果不是怕壞了小姐的計劃,她真的想讓這些人好好看看小姐真正的風采。

忍受著各種眼光的掃射,紫銀夜終于面無表情的吃完了飯,雖然她向來是個低調而冷情的人,但這並不代表她沒脾氣,她不想惹人注意更不想出風頭,可這也不代表她不會反抗,但願不會再有人來惹她。

再次將面紗蒙上,紫銀夜終于感到一絲安全,並不是說她怕人看著她那副模樣指指點點,而是帶著面紗的她能更好的隱藏自己,今天她遇到太多的不平,心火早已被勾起,她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會將情緒流露在臉上,她不想今天再有二個人看到她的真性情。

平王妃的壽宴並沒有因酒席散去而終止,相反一切才是個開始,看著大廳中觥籌交錯,一聲聲似真若假的恭賀,一張張燦爛而又虛偽的笑臉,紫銀夜沉靜的垂,堆積在虛偽的表象下的華麗是那般的不真實,如果那個女人不是平王妃,如果那個女人的夫君不是當今天子的親弟弟,如果那個女人沒有一個備受呵寵的親姐姐在宮中,那麼她還能這麼高高在上的接受一干人等的巴結嗎?說穿來她也不過是一個披著華麗外衣的可憐人,畢竟她真正想要的永遠也得不到,她只能每日每夜任嫉妒任不甘吞噬她的心,如此想來,紫銀夜也漸漸不再怨惱那個笑的夸張的女人,甚至有些同情她。

抬眸,清澈如水的眸子又掃向那個可憐的女人,卻現她身邊那個有著清冷容顏的男人滿眼的沉寂,他的心情怕是也不好受吧,當他深知自己的妻子心里裝著的是別的男人而不是他時他又是怎樣一種感受呢?難怪他眼中神色會是那樣的沉寂和木然,原來……

東方汐似乎察覺到有人在打量他,眸光瞬時變得犀利起來,穿過人群直向她所處的方向射來,紫銀夜迅垂眸,長而輕翹的睫毛擋住了眸中的玩味和同情,好敏銳的感覺!如此敏感的一個怎麼會察覺不了自己妻子真正心儀的是誰,可是即使察覺了又能怎樣?什麼也做不了,也就只能剩下不甘吧!

想到此處,紫銀夜悄悄轉,仔細打量了一下自家夫君,任風遙正專注的觀賞著廳中的歌舞,整個側面在燈光的輝映下顯得更加溫潤而儒雅,就像一塊上等的古玉散著古樸典雅的氣息,看久了真的會讓人著迷呢!這個男人很溫和很有禮,他身上濃濃的書卷氣讓人覺得他就如一卷古書,綿遠悠長卻又讓人模不透,看不懂。

微微皺眉,紫銀夜心中恍惚,為什麼她會有這種感覺呢?明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明明平淡如水,溫潤如玉,然而卻在瞬間又讓她感到這個男人並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簡單。他像水,卻也決不是普通的水,他如溪,清流涓涓,他又如井,古井不波,他更如海,瞬間便可卷起萬丈波濤。暗暗吐了一口氣,紫銀夜心道,日後還是少招惹他為妙,有些人她能惹,可有些人她可惹不起,她是聰明的,聰明人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皇上,今天是妹妹的生辰,您曾答應過要滿足妹妹一個願望的,您該不會忘了吧?」

歌舞的間歇,柔妃的聲音在大廳中軟軟的響起,引起紫音夜一陣關注,這兩姐妹都對她心懷怨恨,妹妹今天玩了她一整天,沒道理姐姐會放過她。

「沒忘,沒忘。」東方焯「呵呵」輕笑,攬著柔妃道,「不知平王妃想要什麼願望?」

平王妃與柔妃對視了一眼,只听平王妃道︰「妾身什麼都不缺,倒也想不出什麼願望,啊,對了,妾身倒是很想听在座的一個人彈琴,不直皇上可允?」

「這有什麼難的,妹妹想听誰彈琴,讓她彈就是了,這里在座的可都是出身名門,沒道理連琴都不會彈,您說呢,皇上?」

這應該是在說她吧?只有她那日在宮宴時說過不會彈琴的,如今來這麼一出是要干什麼?是想試試她是不是真的不會彈琴然後再借機諷刺她幾句?還是借著彈琴將她的身份貶低一層?在大庭廣眾之下讓堂堂相國夫人彈琴娛人到底是在貶低誰呢?

紫銀夜心底冷笑,只听東方焯點頭笑道︰「弟妹想听何人彈琴?朕也很好奇什麼人琴藝如此不凡能惹得弟妹心心念念的?」

「就是任夫人。」平王妃目光灼灼的望向紫銀夜,笑吟吟的道,然而眼底深處的恨意卻人心驚,「任夫人,不會是真的不會彈吧?這年頭大戶人家的小姐不會彈琴的可沒幾個,

果然把矛頭又指向了她,當她那麼可欺嗎?廳中眾人目光齊齊向紫銀夜射來,令紫銀夜心中陣陣不快,深吸一口氣,紫銀夜緩緩起身道︰「好,我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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