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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九貝勒從屏風後走出來。對我誠摯地福了福身子,我轉背躲開道︰「你怎麼在這里?」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繞到了我身前,伸手輕輕觸了觸我脖子上被他劃傷的地方,我忍不住抽了口氣,側過頭去……

「疼不疼?」他忽而柔聲問,從袖子里模出一小瓶東西,溫柔地道︰「我給你上藥……」

我回身躲開他,冷言道︰「九貝勒既不願意回答我的問題,也該趁早離開了……他們若是別處查不到,難保不會懷疑這里,再次回過頭來。」

他停在一半的手尷尬地收回,訥訥道︰「八爺已替我安排好了替身,會有人引開他們的,你不必擔心。」

我擔心?我心里突然覺得好笑,我不過是在替自己擔心罷了……九貝勒,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好半晌沒再見他說話,也沒見他有要走的意思,我只好坐回了自己的床上,大大咧咧道︰「九貝勒若是睡不著,這草原上的風景不錯。夜里騎馬溜溜也是可以的。奴婢明兒還要當值,可不能奉陪九貝勒了,奴婢要睡了……」說罷,作勢要吹熄燭火。

半天也沒見他有走的意思,我不由急道︰「九貝勒還想如何?您不覺得您應該避避嫌嗎?」

他忽而哀戚地道︰「顏兒,記不記得你曾答應過我什麼?你曾答應我,從此以後都會叫我的名字,叫我‘胤’……」

我心里無奈一番,他到底想干什麼?這種情況下他還有心情在這談過往談感情,我似是賭氣地道︰「好!胤……我——皇上御賜的御前尚儀——郭洛羅素顏,要休息了!身為皇子的您不覺得應該避嫌嗎?」

「為什麼,為什麼!我到底哪里輸給了他們!」他忽而從身後緊緊地抱住我的腰,將臉貼在我的脖頸上,近乎悲戚地低吼道︰「你口口聲聲說要我避嫌,避嫌!可你自己呢?不管是和八哥還是和四哥,都可以卿卿我我,月下花前……為什麼唯獨對我這麼吝嗇!」

我氣急,用力想掰開他的手,怒道︰「胤!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我把你當成什麼?呵呵……」他冷笑,「當成我從小的玩伴,當成最貼心的知己,當成我以為我會與她羅帶同心的妻子,當成我胤這輩子唯一最愛的女人!」他目光爍爍,眼里沒有半點恍惚……我被他的話唬得有些呆,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他方才的激動此時因我的溫順而稍稍平復了些,依舊不依不饒地抱著我。把頭埋入我的懷里,輕喘道︰「別動……別動…顏兒……一會兒就好!」他的手越收越緊,仿佛想把我融入他的骨頭里,我突然不敢看他,听他在我懷里近乎啜泣的低喃︰「顏兒……我是不是在做夢……你不是像落水醒後那樣只會凝望著八哥,你不是被四哥佔為己有地擁在懷里,你就在這里……在我胤的心里……」

他的聲音一如當時那樣沙啞,低吼地時候甚至會讓人微微地覺著心疼,他就那樣緊緊地著我,靜靜地低述著,仿佛一松手他就再也不能與我有只字片語的機會……

我有些不知所措,抬起手象征性地撫在他背上,希望他能冷靜些……他感受到我的安慰,卻仿佛像有了新的活力,抬起眼看我,眸色中有一瞬的狂喜,輕聲道︰「你沒有拒絕我……顏兒,你沒有拒絕我……知道麼,顏兒……我愛你!八哥明知你對他的心思,卻一次又一次地回絕你,傷你的心。那個時候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心疼……我只能以他的名義對你好,卻不知道到最後,反而傷你更深,對不起……四哥口口聲聲說愛你,說在乎你……擁有了之後卻利用你在皇阿瑪身邊得天獨厚的優勢為他爭奪皇位,他明明那麼想要那個位置,卻裝模作樣,讓人以為他多麼清廉……所以我要聯合八哥推翻它,八哥奪了那個位置……他就沒有資格了……所以我才冒這樣的險,對不起……顏兒……我只有在夢里,才能像現在這樣抱著你……」

我一時有些怔忪,錯愕地听著他近乎挫敗的表白,忽然想起很久之前,還是在八爺府時,我也曾和他如朋友一般,可以平和地談話,那時,他不是皇子,我也不是那個走入深宮中看不清未來的人,我們只是最普通不過的朋友,身後是大片的桔梗,我們可以卷起衣擺,挽起袖子,赤腳踏在水里……平凡得沒有絲毫稀奇。

然而,那畢竟是以前……我閉上眼楮,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我是胤禛的人,我答應為他一起爭那個皇位,我與他有著兩生之約……我還帶著東廂姐的寄托。我還帶著孝懿仁皇後的秘密……也許有些曾經的確很美好,但那,畢竟是回不去的從前了。

我深吸了口氣,用力推開他的身子,一字一頓地告訴他︰「九貝勒,您愛的※;——從來都是那個落水以前的素顏……而現在的我,是心里沒有您一分一毫的郭洛羅,素顏。對不起。您不值得,也不需要。」

我忽而想起了曾經去翊坤宮宜妃娘娘處時九福晉雲珠對我的針鋒相對,旋即又補充道︰「何況九貝勒膝下兒女眾多,妻妾無數……也無心勞掛奴婢的好壞。」

「為什麼?為什麼?!老四也琴瑟在御,也子嗣綿延,為什麼你容得下他的,卻容不下我?」

被我推開的胤仿佛受了深重的打擊,不甘地質問道。

我不知如何作答,只在門口坐了口‘請’的手勢,手還未來得及收回,身子便猝然騰空,我駭然,大叫道︰「你要做什……」話還在口中便淹沒在他滾燙的唇瓣里,我只能發出不屈地他將我抱到床上,卻絲毫沒有要松開我的意思。滾燙的唇吻過我的眼楮,鼻梁,臉頰,和我洶涌而出的淚水……我搖著頭,拼命掙扎,他卻蹙眉看著我,夢囈一般地在激吻地縫隙中喃道︰「是不是在怨我,是不是怨我早先娶了雲珠,是不是怨我寵幸男伶,顏兒你……听我解釋……嘶……」我一口咬住他的唇,抱著最後的希望他能剩哪怕一點點清醒的理智。我死死咬著,直到甜腥的味道倒流進我嘴里,他竟瘋了一般貪戀的吮吸著我唇齒間的甜腥,喃道︰「顏兒……想不到你竟這麼悍……」

我大睜著眼楮無所適從地看著他眩惑的雙眸中透出來的濃烈**,他似乎是看見我的注視……更加肆意地侵犯,軟滑的舌頭濕漉漉地含住我的耳垂,貪戀而饑渴地啃噬著,溫熱的氣息在我耳邊縈繞著,他解開了衣帶,滾燙的身體帶著那堅硬的**碾壓過我的身體,讓我不安地扭動起來……他似是滿意我的反應,瘋狂地撕扯我的衣物,濡濕的吻從我的脖頸、肩膀一路滑下去,停滯在我胸前時,一只手緊緊地鎖住了我的雙手,一只手殘忍地扯去了我的褻衣,我掙扎踢騰,卻已哭得叫不出聲音,只覺得手腕生生地疼。他的唇舌噙住我溝壑前的紅櫻,肆意地捻動著,我嚶嚀一聲,渾身直顫,只覺得被他堅硬的物事抵住的地方有種細密的酥麻感……我可恥地閉上眼楮不敢再看,他卻趁機撩起我的衣裙,雙手探進我的小月復,慢慢地滑間大腿間,我的眼淚不可控制的地泛濫起來,聲音里已有了平日從來沒有的乞求︰「胤……胤……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

「求我什麼?求我要你是不是?哈哈……」他忽然夸張慘地笑起來,不可理喻地用手梳理我因掙扎而亂掉的碎發,柔聲道︰「別急……顏兒……我這就要了你!」

他的膝蓋壓住我的兩條腿,我動彈不得,無助而惶恐地瘋狂地搖著頭,乞求著︰「不要……不要……救命」我竭盡全力地嘶喊,卻仿佛沒有一個人能听到我的哀求。

他的手忽而在我的大腿兩側徘徊著,撩動得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他的唇再一次嚙噬著我的**。柔軟的舌頭在上面轉側徘徊,我一陣濕膩,他忽而不再有動作,一陣仿佛鈍器撕裂身體般的疼痛猛然從襲來,我疼得縮起身子來,眼角的淚簌簌淌落,他有些歉疚地看著我,柔聲道︰「弄疼你了?」而身體仿佛不停使喚般,又迅速從我體內抽離,再一次猛烈地沖撞讓我「嗯……」地一聲,渾身輕顫,我憎惡著恥辱的聲音,強烈地羞恥感急速沖上我的頭腦,然而身體卻虛偽地竟更加貼合他的動作,我閉上眼楮無力地回應,已感覺不到更多的疼痛,天真地以為會如此了結地我,卻沒有想到他竟放低了身子,雙手從腰後摟住我,奮力地穿ha在我的身體里,粗糙的觸感辣辣地摩擦著我的內壁,我疼得很想尖叫,到了喉嚨間卻都是「嗯…」的嚶嚀,他大聲地喘著粗氣,雙手撫模過我一絲不掛的身體,毫不遮掩地仔細凝望著,才過了片刻,又激烈地在我體內泄著那積壓了仿佛一個世紀一般的憤怒……

我的指甲深深扣緊床沿,冷汗涔涔……

「呃……」

「嗯……」

「嗯啊……救命……」

我承受不住的聲音在他听來仿佛是刺激的電流,一度又一度侵襲著我,他粗重的喘息和享受似的悶哼一遍又一遍傳入我的雙耳,我咬緊雙唇,任血腥味在嘴里泛濫,強忍住痛楚,拼命地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仿佛是我的平靜讓他忽然找回了一絲理智,他漸漸停止了動作,跪坐在我身上喘著氣,有些神色恍惚地看著我,仿佛無辜得根本不知剛才做過了什麼……好半晌,他忽而久夢酣醒一般,迅速地穿好衣服,系好腰帶,我呆滯的目光忽然落在他外袍里那耀眼的明黃上……那衣服……好像是太子才能穿的……腦子里一片渾噩,我根本無法思考,呆滯地看著他手腳發抖地穿好衣褲,看也不再看我一眼,逃也似地奪門而去……

我跪坐在床榻上,看著自己渾身的淤痕,有些沒有晃過神來,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窗口有風吹過讓我覺得涼颼颼的冷,我突然抓起褻衣遮住自己,小聲地啜泣,但心中的委屈與恥辱仿佛已滲透到了血液里,我由啜泣轉成慟哭,最後不知所措的嘶吼般的哭起來,不知過了多久,我只覺得面前有一道百味雜陳的目光直直落在我身上,我麻木地抬眼一看,竟是十三……

我麻木地覺得該扯起一個適當的笑容,卻扯得結了血咖的嘴角生疼,我想站起來,卻腿腳發軟,跌坐倒床下……我看著自己衣不蔽體的身子和滿身骯髒的吻痕,神色哀戚而悲慟地看著十三,只覺得屈辱……我倔強地抬起頭,聲音有我不曾想過的凶狠︰「你滾出去!」

十三對我的話置若罔聞,他走近,卻不忘掩上門,我嚇得直往後縮,他卻蹲來輕聲告訴我︰「我是胤祥啊祥!」

我呆愣了片刻,若無其事地笑笑,忽而攥緊了十三的衣袂,狠狠地錘地……他用手心包住我的手,把我攬在他肩頭,聲音竟有些哽咽,我第一次听到十三這樣的聲音,取笑道︰「你干什麼呢?」見他收緊手臂緊緊抱住我,又睜著無辜地大眼道︰「干嘛這樣看著我?我怎麼了?」聲音卻是冰冷地發顫……十三在我耳邊低聲道︰哭出來吧!」

我無謂地搖著頭,想從他懷里出來,他卻如同發狠的獸一般,突然咆哮道︰「我求你哭出來吧!別這樣……別憋著……」

……他忽而挽起我的袖子,出一個清濯的鐲子,扳過我的頭讓我仔細看清內側的那個字……禛

「別這樣,振作些……你還有他啊……」

我聞言卻澀然一抖,突然把頭埋進十三的肩膀,壓抑地啜泣著,最後變成麻痹的眼淚,一遍又一遍,濡濕了十三的衣服……

「告訴我……是誰?告訴我!」

我搖搖頭不語,眼淚卻依舊洶涌成河。

「怕什麼,有我十三爺啊……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素顏呢?我們喝酒,我們喝酒好不好?」他輕怕著我的背,我哭得咳起來,一字一頓地告訴他︰「九。」

我看見十三手背上繃起的青筋,歇斯底里地求他︰「十三……不要告訴胤禛……不要告訴他,我求你!」

十三的身影仿佛定在了那里,任我怎麼掙扎乞求,扯亂了他的衣服,他也只是一動不動地蹲在那里,雙手緊緊摟著我,生怕我磕踫到哪里……眼里卻燒著灼人的怒火。

我仿佛听到紛沓的腳步,急促地向我的寢房這邊傳來,門突然被陡然踢開,無數盞燈照得房間里一如白晝,突然明亮起來的光線讓我和十三眯起眼看向身後,他募地放開摟緊我的手,回身給那站在最前面的人請安……

凌亂的床褥、散得到處都是的衣物、我果的身體、遍體的淤痕,以及我和十三緊緊摟在一起的樣子,忽然地暴在眾目睽睽之下,仿佛有人痛心疾首地喊了一聲︰「老十三……你這是造的什麼孽……」

我勉強眯起眼楮抬頭望去,康熙、胤褆,胤禎,成隊的侍衛,宮女,以及李諳達……除卻太子和幾個年紀尚小的阿哥,幾乎所有的人約好了一樣出現在這狹小的門口。

忽然听康熙冷聲道︰「所有的人都出去,李德全,你帶兩個妥帖的宮女進來替素顏姑娘穿戴衣物,洗個澡,換件房休息。胤祥,你留下。」

「不!」我听到末尾忽然出口反駁,似乎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妙,我竟頂撞了康熙︰「讓十三爺走。」

康熙似乎覺得我的反應有些不可理喻

,看也未看我一眼,寒聲道︰「你還嫌朕不夠亂嗎?李德全,帶她走!」

我執拗地跪在地上,聲音中有一絲凜冽︰「皇上,十三爺無錯,請听奴婢解釋。」

「素顏……」十三低喚了我一聲,遞給我一個要我快走的眼色,我滿臉愧疚地看著他,可他的眸子里卻寫著一片坦然。

當天晚上,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渾渾噩噩的度過的,卻睡得很沉很沉……第二日醒時,渾身酸痛難忍,我看了看鏡中蒼白的臉,狠狠心上了厚厚一層胭脂,推開門時,竟發現門外居然沒有一個宮女守著,康熙居然沒有要軟禁我的意思?我揉了揉太陽穴,擔心十三的安危,心里掐算著時間,打定心思去康熙的行宮大殿中看看。

然而剛行至半路,遠遠看見殿內的情形,我便錯愕地發現自己做了多麼傻的舉動……殿內黑壓壓地跪滿了人,我去到耳房等了好些時候,才看見替我的宮女戰戰兢兢地從殿內回來,添置茶水。我穩了穩心思,按住她原本就抖得厲害的手,輕聲道︰「我來吧……」

她懵懂地看了我一眼,似乎不知道該不該給我……我勉強牽唇笑了笑,緩緩地說︰「這原本就是我的差使啊!昨日里身體不適,皇上便讓李諳達尋了人來替我……」說著又在她耳邊輕輕道︰「前邊緊張得很吧?這御前的值兒可不好當,快去下邊歇著吧!」她見我這樣說,訥訥地點了點頭。

康熙素來愛菊,這九月里正是菊花盛得好的時候,行宮里的茶具不多,我挑揀了幾樣勉強過得去的,沒有做多的花式,每盞茶沏的都是祛心火的方子,穩穩端上前擱在案前,康熙瞥眼見是我,眸中閃過一絲冷色。

放眼望去,原來今日康熙召了諸王、大臣、侍衛,文武官員等齊集行宮前,而唯有太子一人,杵在大殿中央,康熙將一本本奏折密函通通用力擲在太子面前,聲音中有著深深地失望。我環顧四周,真的沒有見到十三的影子,心下一陣說不出的落寞與歉疚。

太子一本本隨意地翻著,待翻至那本匿名的密函時,神色大變,陡然看著康熙道︰「皇阿瑪,兒臣冤枉啊!這分明是有小人想栽贓兒臣!請皇阿瑪為兒臣做主啊!」太子自導自演般在殿內哀求著,康熙卻一聲怒喝︰「胤礽,你給我跪下!」

太子被康熙突然地怒喝震得膝下一軟,卻依舊不願低頭,康熙直直盯著太子的眼楮,半晌,幾乎是一字一頓道︰「朕包容了你二十多年,盼你能知錯改之,不想你不听教誨,暴戾不仁,目無法度。二十多年愈演愈烈,不思悔改,實難克成大統!」

殿下一眾人忽而齊聲磕頭勸阻道︰「皇上請三思。」

康熙走下殿來,度步至胤礽面前,嘆息道︰「二十九年,朕親征葛爾丹,歸返途中生疾,十分想念太子胤礽,特召至行宮侍疾,看到天顏消瘦,竟沒有憂戚之意,也沒有良言寬慰。實屬不孝。朕當時念你年紀尚小,未作過大職責;今皇十八子因疾早夭,身為兄長竟無半點憂痛之色;身為一國太子,暴戾不仁,稍有不從便恣行捶撻諸王、貝勒、大臣,以至兵丁「鮮不遭其荼毒」;截留蒙古貢品,縱容內務府總管敲詐勒索屬下……這哪一樣不足以治你的罪!再看看那封密函……你口口聲聲說你冤枉,朕卻要問你,昨日夜間,你私窺朕的寢帳,是不是也是冤枉?」

太子的頭越來越低,听到末尾卻倏然抬頭,似是想竭力辯解,卻看到康熙飽經風霜的年邁的臉龐上竟滑下行行清淚,一時愧疚得無以復加……

「朕不想听你辯解,那是李德全親眼所見回來告訴朕的!胤礽……你太令朕失望了!」

太子的臉上有莫名的苦衷,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我忽而想起昨日夜里看見九貝勒衣袍下那明黃的顏色,一個大膽的揣測漫上心頭,但那些痛苦的畫面如同砍不去的藤蔓狠狠纏著我,正在恍惚中,我听康熙下令將索額圖的兩個兒子格爾芬、阿爾吉善及胤礽左右二格、蘇爾特、哈什太、薩爾邦阿等人「立行正法」。

太子終究是忍不住,大聲喊冤,指責那些呈奏密函的人都是居心叵測,我在心里深深嘆了口氣……樹大招風,即便是你對他們沒有利弊之害,然而如此勢力龐大的一個威脅,誰不是欲除之而後快呢?

康熙當日垂首頓足,老淚縱橫……昔日的帝王威儀變得蕩然無存。我第一次在這個帝王的身上,看到了五十多歲風霜與老邁的痕跡。老練的李諳達及時召來了太醫為其把脈,眾臣子在一片嘩然中退散。

而在當日之後,我一直未能再自由邁出半步,也未曾打探到任何關于十三的消息。自此康熙四十七年的塞外巡幸,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令我忐忑許久的變故,竟是將自己也卷入了奪嫡之爭的驚濤駭浪之中,而我,十三爺,太子爺……瞬時成了宮里內外無止無休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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