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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滿嘴嚼蛆,打無赦

馬車停下

家丁立即跳下馬車,拿了矮凳放在馬車邊,先是兩個小丫鬟鑽出馬車,然後才小心翼翼的攙扶著自家主子下馬車。

「小姐,慢點!」丫鬟欣兒攙扶住沐盼蘭,更是一點都不敢大意,生怕把沐盼蘭昨兒才從錦裳軒買來的華裳給弄皺了。

「嗯……」沐盼蘭弱不禁風的下了馬車,朝管家微微的福了福,「盼蘭見過管家!」

「哎呦,沐小姐客氣了!」管家因為沐盼蘭這有禮,對她更是另眼相看,立即喚了人準備帶沐盼蘭進去。

「管家,不知道我雅蘭表姐到了沒有!」沐盼蘭說著,拿起手絹輕輕的試了試額頭上的喜汗。

管家本就是一個人精,這些大家小姐會熱衷各府宴會,把自己的打扮的漂漂亮亮,無非就是希望自己能入了某位王爺的眼,就算不能是正妃,側妃夫人,那也比一般人高上許多,隨即笑呵呵的說道,「還沒呢,太子,四王爺,八王爺,九王爺都還未到!」

听說八王爺剛剛尋回,皇上就封賜了八王爺,雖然府邸還未賜下來,但是這些都是遲早的。九王爺忽然間不傻了,那些平時瞧不上九王爺的嫡出小姐一個個莫不是打了雞血,此刻早已經眼巴巴的盼著八王爺,九王爺出現。

沐盼蘭一听,立即不想進去了,柔聲細語的問道,「管家,我想在這等雅蘭表姐,不知道行不行?」

管家點點頭,第二輛馬車已經到了跟前,趕馬車的漢子雙目灼灼,身上穿的也不像別家家丁,一身棉布,那身衣裳從頭到尾,沒有二百兩銀子,是絕對穿不出來的。

魏明下了馬車,從馬車後拿了凳子,還未放在馬車邊,甄真已經從馬車里鑽了出來,看著七王府的匾額,咋呼道,「姐姐,終于到了,差點沒悶死我!」

說完,也不管魏明,直接跳下了馬車,看著管家,秀眉一挑,「管家,你家王爺呢,咋地,我們到了,也不出來迎一下?太不夠意思了吧!」

管家一听,錯愕了一下,在他的意識里,大家小姐不都是想沐盼蘭那樣,文文弱弱,知書達理,絕對不是像面前這個姑娘,滿身的大紅,紅的刺目,但是不得不說,她把紅演繹的太經典了。

「姑娘,我家王爺在書房會客,所以……」

「所以呢,所以,我們就不是客人了麼,既然不是,當初死皮白賴請我們來算什麼意思?」甄真說著,一把甩開手中的折扇,這可是風逍遙那悶騷親自動手做了送她的,雖然有些不堪入目,但是風逍遙的那份心意,甄真嘴上不說,還是小心翼翼的藏進了心底。

管家糾結了一下,難道這就是王爺特意交代的那個姑娘?

剛想開口說幾句討好的話,沐盼蘭率先開了口。

「這位姑娘,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七王爺是什麼人,豈能出來迎你!」沐盼蘭說著,小臉漲得通紅,仿佛她說這句話,要下多大的勇氣一般。

實則是她認出了,甄真就是訛了她銀票那個女子。

真是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

這次一定要給她點顏色瞧瞧,順便把那些銀票索要回來。

甄真聞言,眯起眼楮看了看沐盼蘭。

長得還算不錯,但是和她甄真比,簡直不是一個檔次。

嗯,身上的衣裳是錦裳軒的,發飾是如意閣的,鞋子也是錦裳軒的。

只是這個滿臉虛偽的小妞是何方妖怪呢?

甄真看著沐盼蘭,最後笑了,「是麼,那我們就試試看,七王爺他出來迎不迎,不迎我們就打道回府!」

「你,不可理喻……」沐盼蘭說著,跺了一下腳,緊緊的咬住嘴唇,手緊緊的掐住手中的手帕。

「我就不可理喻了,咋地,跟你有半毛錢的關系?還有啊,路人甲,你小心把嘴唇咬破了,破相,你手中的手絹都被你掐變形了,那就可惜了,錦裳軒的雪紡啊,都被你硬生生的糟蹋了!」

「你……」沐盼蘭被甄真幾句話堵得啞口無言。

如果是在家里,她一定要撕爛了面前這個囂張女子的嘴。

可是此刻在外面,她是弱不禁風,知書達理的大家小姐,絕對不能讓人把她囂張跋扈,狠毒的一面瞧了去。

管家一听,嘴角抽了抽。

這紅衣女子絕對不是一個善茬!立即扭頭吩咐身邊的下人,要他去跟君辰宇稟報一下這事。

立即上前陪笑道,「姑娘,王爺他真的有事,奴才在這跟你賠不是!」

甄真一听,笑了。

「你知道我是誰嗎?」

管家錯愕了一下,「是沐姑娘嗎?奴才有眼無珠,還望姑娘切莫怪罪!」

「哦……」甄真拖長了尾音,在管家要松一口氣的時候,小聲的說道,「奴才就是奴才,哪能期盼他長點眼力見呢,連正主是誰都分不清楚!」

說完,看了管家那瞬間漲紅的臉,咯咯咯的笑了起來,走向馬車,「姐姐,就說宴無好宴,你看看,七王爺請我們來,一點誠意都沒有,派個下人吧,還不知道誰是主角!」

沐飛煙坐在馬車里,嘆了口氣。

她不想那麼早出去和那些貴婦周旋,才呆在馬車里想些事情,偏偏這甄真想要為她出一口氣,半點面子都不給這管家。

看了一眼淺笑和初一,「下馬車吧!」

「是!」初一和淺笑齊聲應了一聲,相繼下了馬車。

沐飛煙鑽出馬車的時候,天邊的晚霞正濃,留下陣陣霞光,照射在沐飛煙身上,憑添一抹艷麗。

管家原本漲紅的臉,在看見一襲紫衣,風華無限的沐飛煙時,變了幾遍,立即上前道,「沐姑娘,奴才有禮了!」

沐飛煙下了馬車,笑著說道,「管家不必多禮,我這妹妹頑劣,倒是給管家添麻煩了,飛煙在這跟管家說聲抱歉!」

「姐姐,人家哪有!」甄真不悅的嘟起嘴,挽住沐飛煙的手臂,頭擱在她肩膀上,撒嬌道。

「你啊,下次不許再這麼調皮了!」沐飛煙說著,可那眼眸里,毫不掩飾的疼寵,也間接的告訴管家,她是不會罰甄真向一個奴才賠罪的。

尤其這個奴才還是敵人的奴才。

「姐姐,人家沒有調皮,人家只是實話實說嘛!」

「還胡鬧,快跟管家道歉,不然姐姐下次再也不帶你出來了!」沐飛煙說著,臉色微微的沉了下來。

「不必,比不,沐姑娘,令妹天真爛漫,性子也是活波開朗,剛剛是跟奴才開玩笑呢!」管家立即上前說道。

「管家不計較就好!」沐飛煙說完,看了看七王府,自然也看見了站在一邊,臉色蒼白,像是見到鬼一般的沐盼蘭。

揚起笑,朝她點點頭。

沐盼蘭卻嚇得往後退了幾步,要不是她身後的丫鬟欣兒和月兒攙扶住她,八成會摔個四腳朝天。

沐飛煙錯愕了一下,不解的看向甄真,‘難道我長得很嚇人嗎?’

甄真搖了搖頭。

既然她長得不嚇人,那這個臉色蒼白的小姐八成有問題了。

此刻沐飛煙還不知道,沐盼蘭就是她前身的死敵。

不死不休的那種。

畢竟她腦海里,那個丫頭只有七八歲,樣子也還沒有長開,和此刻模樣完全長開的沐盼蘭有天壤之別。

「哈哈,飛煙就是飛煙,還要本王親自來迎!」

話音剛落,君辰宇一襲大紅的錦袍,手持折扇,眉眼含笑大步的走來。

如果他手中的折扇換成紅綢球,那一臉的春風得意,和新郎官真是沒有太大的區別。

沐盼蘭原本臉色蒼白,在看見君辰宇風采翩翩走出來的時候,用力的掐了自己一下,希望君辰宇能看見她的柔弱,順便關懷一下。

偏偏君辰宇由始至終,只看見一襲紫衣的沐飛煙,從未注意楚楚可憐的沐盼蘭,硬是瞧都沒有瞧她一眼,走到沐飛煙身邊。

沐盼蘭愣在原地,眼淚在眼眶里轉了轉。

君辰宇在看見一身紅衣的甄真時,笑的越發的開懷,邪魅的問道,「姑娘是?」

「無名氏,不足掛齒!」甄真說完,氣呼呼的轉身鑽進了馬車里。呸,真tm晦氣

拿了出門時,玉卉一定要她們帶上的衣裳換上,把紅衣丟在馬車上的時候,還氣憤憤的踩了幾腳,懈氣……

「飛煙,這位姑娘是怎麼了?」君辰宇明知故問的問道。

沐飛煙笑了笑,君辰宇的刻意。「沒事,我這妹妹見你一身紅衣,穿的太風度翩翩,所以自慚形穢,去換衣裳了!」

偏偏甄真第一次進京城的時候,顧著和風逍遙玩鬧,根本沒有留意到君辰宇,在一個,風逍遙和慕容白那次也有意躲著君辰宇和太子。

其實也怪她,忘記和甄真說君辰宇愛穿紅衣了。

「沒事,沒事,飛煙的妹妹就是我君辰宇的妹妹,一家人麼,何必這麼見外!」君辰宇說著,啪的一聲打開折扇。

「還是見外些好,王爺是皇親貴族,豈是我們這些渾身銅臭味的商販可以比較的!」沐飛煙說完,見甄真換了一襲鵝黃色的雪紡華裳,笑著朝她伸出手。

握住甄真的手,輕輕的拍拍她的手背,無聲的安慰著她。

君辰宇看著甄真眼眸閃了閃,有一抹計劃在腦海中形成,「飛煙,不知道這妹妹該如何稱呼?」

「甄姑娘,七王爺也可以喚我風夫人,不然我家相公會吃醋!」甄真說完,看著君辰宇,冷冷的一笑。

成親了?

君辰宇楞了一下,但是在看見甄真那還是姑娘打扮的發髻時,暗想只是定親了吧。

定親了算什麼,像她這種被寵壞的丫頭,是最好騙的了。

君辰宇是這麼想的。

當然他的想法,卻被沐飛煙和甄真這兩個擅長察言觀色看在了眼里,姐妹倆對視了一眼,心底鄙視的笑了。

「七王爺,你不請我們進去,好吃好喝的端上來,好好招待一番,難道只是請我們姐妹倆來七王府,看七王爺大門外的風景的?」甄真犀利的開口,根本不給君辰宇半點臉面。

「是是是,是本王失禮了!」君辰宇說著,折扇一收,敲了敲自己的頭,笑著說道,「兩位姑娘,里面請!」

「七王爺請?」沐飛煙疏離有禮的說了句。

在路過沐盼蘭的時候,沐盼蘭忽然伸出手,拉扯住沐飛煙的袖子,哽咽道,「大姐姐,難道你不認識盼蘭妹妹了嗎?」

沐盼蘭說完,大顆大顆的眼淚像不要錢一般,稀里嘩啦的流個不停。

看著抓住自己袖子的那雙小手,沐飛煙沒來由的嫌惡了一下,用手輕輕的推開沐盼蘭,冷冷的說道,「這位小姐,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而我的妹妹,就站在我身邊,我沒有老眼昏花到不認識自己的妹妹到底是何人!還請小姐以後不要在大街上亂攀親戚,免得給別人帶來困擾!」

沐盼蘭被沐飛煙推開,錯愕了好一會。

這個人真的是以前那個唯唯諾諾,連大聲說話都不敢,被她欺負捉弄的慘不忍睹的姐姐,沐飛煙嗎?

說話這般犀利,毫不留情。

把她堵得有些難以招架。

心中更是怨恨沐飛煙,嫡出又如何,如今還不是流落在外,家中里里外外都是她娘操持,爹爹對她更是寵愛有加。

就算她回到沐家,她什麼都不是。

嫡出的身份沒有了,姨娘瘋了。

和七王爺親近有什麼用,只要姨母一句話,遲早要她死無葬身之地。

沐盼蘭心里想的毒辣,臉上卻淒苦一片,嗚嗚咽咽哽聲道「姐姐,你真的不認識盼蘭了嗎?」

沐飛煙還未開口,甄真就忍不住了,她一輩子嘴不喜像沐盼蘭這種,明明一肚子壞水,偏偏還喜歡裝模作樣的賤人,怒喝一聲道,「喂,你是哪家得了狂犬病的家伙,怎麼出來亂攀親戚?」

一句話就把沐盼蘭定位成得了狂犬病的野狗,偏偏沐盼蘭不知道這狂犬病是什麼病。

可憐兮兮的往後退了幾步,拿著手絹的手指在甄真,「你,你,你……」

甄真一把拍開沐盼蘭的手,讓沐盼蘭身子一趔趄,大喝道,「cao你老母滴,生平最恨別人拿手指指著姐,警告你,第一次就算了,下次,你這手就甭想要了!」

沐盼蘭立即捂臉哭泣起來,欣兒和月兒自然要護主,立即上前喝聲道,「大膽,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誰嗎?」

甄真一瞧那兩個狗仗人勢的丫鬟,笑了,「那你說說,你家小姐是什麼身份,看看能不能嚇死我!」

欣兒和月兒心里有一瞬間的發怵,但是,她們此刻要是不出聲,回去以後,免不得一頓拳打腳踢,傷痕累累。

「我家小姐是當今林貴妃的親佷女,御史府嫡出小姐!」

甄真一听,意味深長的看了沐飛煙一眼,在接收到沐飛煙眼中的示意後,大聲問道,「你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傻逼一個,送上門找虐。

「當然……」

沐飛煙笑了笑,走到沐盼蘭身邊,陰沉沉的說道,「原來是盼蘭妹妹,這麼多年不見,想不到當年的小女孩,如今變成了大姑娘,可惜姐姐失去了記憶,認不出妹妹,真是不應該啊!」

要是她腦海的記憶沒有錯,這沐盼蘭應該是庶出,要不是有個貴妃姨母,她什麼都不是。

想不到,鳩佔鵲巢,還處處找人麻煩。

只是這前身也是個懦弱的,十六七的人了,居然被一個七八歲的孩子玩的團團轉。

沐盼蘭一見沐飛煙想起來了,剛剛她可是親眼瞧見沐飛煙對甄真的寵愛,七王爺對沐飛煙的特別,想著要是能得到沐飛煙的認可,她離飛上枝頭,又進了一步。

「大姐姐,你真的想不起盼蘭了麼?」

沐飛煙靠近沐盼蘭耳邊,用只有兩人才听得到的聲音說道,「怎麼會不記得呢,盼蘭當年對我可真是好啊,讓我這麼多年,夜不能寐,半夜做夢還驚醒,想忘都難啊」

然後快速的退回身子,笑嘻嘻的說道,「盼蘭妹妹,要不要一起進去?」

「不了,我還要等雅蘭表姐!」

「那好吧,盼蘭妹妹,你慢慢等,我們先進去了哦!」沐飛煙說完,挽住甄真,跟著君辰宇進了七王府,留下目瞪口呆的沐盼蘭。

沐盼蘭恨啊,氣啊。

這些年,家里雖然還有幾個庶出的姐妹,但是,誰敢這麼陰氣沉沉的和她說話,就是親姐姐盼巧對她也是寵愛的很,處處讓著她。

但是,榮華富貴就在眼前,她不能就此放手。

揪住欣兒的手臂,俯身在她耳邊吩咐了幾句,看著欣兒小跑的離去,嘴角慢慢的揚起一抹冷笑,隨即被她掩藏。

沐飛煙,等著吧,一會一定要你好看。

七王府內

假山圍繞,鮮花開得正艷,甄真順手摘了一朵,拿在鼻子下聞了聞,不喜的皺了皺眉頭,隨即把手中的花丟掉。

「姐姐,這花真心的臭,跟我們家的簡直沒發比!」

沐飛煙一听,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伸出手拍拍甄真的手臂,「你啊,淘氣!」

這花都是一樣的,那有香與臭的區別,分明就是她心中有氣,故意罷了。

君辰宇聞言,眉頭蹙了幾下,「那本王過幾天,一定要去貴府瞧瞧,那兒的花到底有多香,還望甄姑娘莫要拒絕!」

「不行,我們家的花太嬌貴了,我怕王爺你,嚇著它!」甄真說完,歪著頭,看著君辰宇的眼神中,帶著一股子冷意。

君辰宇不解,為什麼她對他一點好感都沒有。

隨後看向面帶淺笑的沐飛煙就明白了。

她這是在怪他傷了沐飛煙,心里惱恨呢。

可她也不想想,沐飛煙要是不到他府中偷盜天山雪蓮,他能傷得著她。

而他明明知道是誰傷了他,還裝模作樣的在城里大肆搜查了一番了事,難道她們就不能記住這個人情麼?「怎麼會呢,本王亦是愛花之人,自然會惜花,又怎會嚇著它呢?」君辰宇自認風度翩翩的說道。

「是麼?」甄真冷冷的問,然後指著君辰宇身後紅著眼眶,滿眼委屈的沐盼蘭說道,「七王爺,你要是惜花愛花之人,你為什麼不去安慰安慰那沐府小姐,你看她多麼的委屈啊!」

在甄真眼中,君辰宇這種渣男配沐盼蘭那種渣女,剛好的一對。

因為都是自以為是的極品。

君辰宇錯愕了一下,沒有想到甄真是這般的伶牙俐齒,「本王雖愛花,惜花,也要這花入得了眼才行!」

君辰宇的話剛剛落下,一個打扮大方得體的女子走了過來,在君辰宇面前,福身,「妾身見過王爺,見過兩位姑娘!」

「七王爺,這位是?」沐飛煙朝君辰宇身邊的女子點點頭,不解的問。

「是本王的側妃莫氏!」

沐飛煙聞言,朝莫側妃福了福身,「莫側妃好!」

對這莫側妃,沐飛煙有著莫名的好感。一般女子要是見到丈夫身邊有兩個貌美如花的女子圍著,想必的吃醋,雙眼冒火,記恨的什麼,可她偏偏雲淡風輕,嘴角一直喊著淡笑,那抹淡笑,似乎以前在那見過,卻想不起來。

莫側妃見沐飛煙已經不記得她,有些澀澀的笑了笑,說道,「王爺,妾身那邊還有些事,就先過去了!」

她原本就是看見失蹤多年的人兒,想過來確認一下,如今見到這人完全不記得她,心頭失落,又怕被人瞧出來,還是趕緊離去比較好。

「去吧……」君辰宇也不挽留,擺擺手讓莫側妃離開。

對著莫側妃,君辰宇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而這莫側妃,本就是一個生性淡泊的女子,不爭不搶,沒事一般不出自己的院子。

甄真見莫側妃走遠,才說道,「那不知道七王爺,你的側妃能不能入得了你的眼呢?」

「既然娶了做側妃,那自認是入得了眼的!」

甄真冷冷一笑,「虛偽!」

然後拉著沐飛煙朝一邊的荷花池走去,「姐姐,我們去涼亭里喝茶,順便看荷花!」

「好!」沐飛煙點點頭,看向君辰宇,說道,「七王爺,派個丫鬟伺候就好,王爺有事盡管去忙!」

「那好!」君辰宇隨後喚了兩個丫鬟上前,吩咐她們一定要好生伺候著,轉身離去。

沐飛煙帶著甄真淺笑初一走到涼亭坐下,身後便能觸模到盛開的荷花。

「姐姐,回去,我們也在府里挖個池塘,種些荷花,在蓋一個這樣子的亭子,好不好?」甄真半個身子都探出了涼亭,夠著手想要摘到那朵開得正艷的荷花。

「好啊,這事就交給你了,你愛怎麼弄就怎麼弄!」沐飛煙寵溺的說道。

見初一一直昂首挺胸的站著,不言不語。

滿意的點點頭。

她們來得其實還算早,離晚宴也還有段時間,那些貴婦人和千金小姐也不多,就算院子里有幾個走過,因為和她不識,也沒有上前打招呼,三三兩兩說著最近錦裳軒和如意閣又出了什麼新款式,自己最喜歡什麼,哪款最漂亮,價錢雲雲。

就在這時,幾個千金小姐相約走了進來。

「盼蘭,你說你家那個和人私奔不要臉的大姐姐真的回來了,是嗎?」

「是啊,而且還在王府里,剛剛還……」沐盼蘭說著,哽咽起來,把後面的話省去,任由她們猜想。

「天啊,太不要臉了,盼蘭,你別哭,一會我們幫你收拾她,她不要臉就算了,走的遠遠的,永遠不要出現在京城就罷了,偏偏還回來了,一會一定要給她好看!」

「別,她再怎麼說,也還是我姐姐,雖然爹爹已經把她從沐家族譜里摘除,可是,在盼蘭心中,她還是盼蘭的嫡親姐姐!」沐盼蘭嘴里幫著沐飛煙說好話,卻把沐飛煙已經不是沐家人的信息傳了出來。

「天啊,盼蘭,你怎麼這麼善良,你那種姐姐,不要也罷,你……」

甄真聞言,早已經氣爆炸了。

要不是沐飛煙拉住她的手臂,嘴角含笑的朝她搖搖頭,她早就沖出去,一人甩她們兩耳光,讓她們滿嘴嚼蛆!

尼瑪背地說人壞話算毛本事,有種在她面前說說看,她不把她們打得滿地找牙,連她親娘都認不出來,她甄真二字就倒過來寫。

沐飛煙見甄真渾身汗毛都豎起,一副要戰斗的樣子,心口暖暖的,拉著她坐回身邊,示意淺笑倒了茶水,接過遞到甄真嘴邊,「喝口水消消火,一會看姐姐的,讓她們知道,背後嚼舌根的下場,是很淒慘的!」

甄真就著沐飛煙的手,咕嚕咕嚕的把茶水喝進肚子里,咬牙切齒的說道,「姐姐,一會我就看你的了,一定要把她們整的落花流水,死去活來,不然別說你是我姐姐!」

「是是是,這口氣,我一會一定出了!」

「啊,你們別說了,我姐姐她……」沐盼蘭裝模作樣的阻止那幾個千金小姐,卻指著涼亭的沐飛煙,告訴她們,她姐姐,就在涼亭里,你們看著辦吧。

那幾個千金小金一見沐飛煙,都楞了一下,這女子生的如此漂亮,要嫁什麼樣的青年才俊沒有,犯得著和一個長工私奔嗎?

阮含梅拉著張拂衣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幾步,和那幾個千金小姐劃開道來。

「表姐……」張拂衣不解的看向阮含梅,不明白她為什麼拉著自己後退,她本來想好不容易找到可以奚落沐盼蘭的事,怎麼這個表姐卻拉著她和那些人隔開來。

「別說話,听表姐一次,我們去門口看看,表哥來了沒有!」阮含梅說著,拉起張拂衣便朝大門走去。

那個女子,只需一眼,阮含梅便知道,千萬別和她為敵,否則下場會很慘。

張拂衣沒有辦法。

這個表姐從小就聰明的很,而且對哥哥張紹忠更是一心一意,對她也是好的,她可以不听爹娘大哥的話,但對阮含梅的話,是絕對听的。

沐飛煙看著那幾個千金小姐,站起身,走到涼亭的邊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們。嘴角含笑,可那笑未達到眼底,轉變成了刺目的冷笑。

「你們剛剛說的那個傷風敗俗,被親爹驅離出府,從族譜摘除,和野男人私奔的女子是誰?」

沐飛煙說完,臉上的笑完全隱去,化成寒冰,直直的看著沐盼蘭。

沐盼蘭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隨即想到她們人多勢眾,而且有幾個小姐還會武功,覺得不會讓沐飛煙欺負了去,上前一步,垂著頭說道,「大姐姐,她們說得是你……」

「啪」

巴掌聲很響。

臉上火辣辣的疼,讓沐盼蘭咻地住了嘴,傻愣愣了好半響,才回過神,伸出手捂住被打得臉,看向沐飛煙,「你,你打我?」

「疼嗎,很疼嗎?」沐飛煙一步一步走下涼亭,渾身強大的氣場逼著沐盼蘭退了幾步。

「你居然敢打我!」沐盼蘭顯然還沒有找回自己的理智,一手捂住臉,一手指著沐飛煙。

沐飛煙冷笑,揚手眾目睽睽之下又甩了沐盼蘭一巴掌,繼續問道,「疼嗎,很疼嗎?」

「我,我,……」

「你什麼,你爹不會放過我,還是你娘不會放過我,還是你不會放過我?」沐飛煙冷冷一哼,「既然打你兩個巴掌,你都知道疼,那你陷害我的時候,你怎麼不想想,我也會疼,我也會覺得丟臉呢?」

把別人的名譽當成自己網上爬的墊腳石。

而且,還敢當作大家的面承認她們說得人就是她,這沐盼蘭也真夠後蠢的。

就這樣子的貨色,不用兩分鐘,就能被她拆吞入月復,連渣都不剩!

不過,讓一個人死容易,讓一個人生不如死,那才是最高級的折磨。

沐飛煙說完,惡狠狠的掃向那幾個嚼舌根的小姐,淡淡的說道,「幾位小姐也是,我一會倒要問問七王爺,請我來王府是做客的呢,還是來听人挖苦陷害毀我清譽的!」

一句話,這事兒沒完。

幾位小姐一听,臉色變了變。

她們只是覺得沐盼蘭的姨母是宮里的林貴妃,而且還很寵沐盼蘭,她們也只是想巴結沐盼蘭,可如今,她們信口雌黃說的那些話,在家關在屋子里說說倒是沒事,可如今被正主听見了,而且正主一副要算賬的樣子,讓她們心里一慌。

尤其的七王爺從來不曾辦過宴會,邀請她們這些管家小姐,如今辦了這個宴會,到底是為了什麼,她們不知道。

爹娘讓她們想來,就是想要打听一下,一會心里好有個譜。

一個個低著頭,不在說話。

沐盼蘭被甩了兩巴掌,回過神,見沐飛煙那冷厲的氣息,雖然一慌,但是,心底更是恨。

她居然敢打她,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動手打過她。

又見那幾個小姐被沐飛煙糊弄得一愣一愣的,暗罵沒用的東西,上不得台面。

今天她既然和沐飛煙桿上了,就是拼了命,也要弄臭她的名聲!

「姐姐,當年,明明是你和長工私奔,如今,你怎麼不承認了呢?」

「姐姐,誰是你姐姐,你確定我是你姐姐嗎?」沐飛煙咄咄相逼的問沐盼蘭,然後痴痴的笑了起來,「實話告訴你吧,我妹妹在涼亭里,比起你,不知道要好多歲倍,而且你看你這一副窮酸樣,不會是見我家財萬貫,死皮賴臉想要貼上來吧!」

要真的把她當姐姐,會這麼迫不及待的毀她名聲。

「你,你……」

想她沐盼蘭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沐飛煙居然敢說她一副窮酸樣。

「難道不是,你看看你這身衣裳,算什麼,是錦裳軒的七彩霓裳嗎,不是,你看你的鞋子,是錦裳軒和七彩霓裳衣最配的高跟鞋嗎?不是,你看看你的發釵,也只是如意閣最普通的罷了,難道還不能說你窮酸?」沐飛煙說著,冷冷的一哼。

不屑至極。

「姐姐,你好不容易回來一回,難道是要逼死我,你才甘心嗎?」沐盼蘭說著,淚眼汪汪,一副只要你沐飛煙敢說一句是,我就死給你看的樣子。

「逼死你,沐盼蘭,你還真看得起你自己,由始至終,我招惹你了嗎,沒有,是誰先拉著一群人誹謗我的,是你,你別以為,你一副可憐兮兮,我欺負你的模樣,我告訴你,一會等你爹娘來了,我倒要問問,他們就是這樣子教女兒的,逮著一個人,看著她長得美,穿的好,心里不痛快,就像那瘋狗一樣,想撲上去咬一口!」

沐飛煙說著,見沐盼蘭身子搖搖欲墜,臉色蒼白,卻一點也不心疼,這樣蛇蠍心腸的女子,心疼她,簡直就是浪費自己的良心,繼續說道,「一會等太子殿下和幾位王爺來了,我勢必會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幾位小姐,你們也千萬別說謊,這七王府周圍全是暗衛,你們從一進門所說的話,他們都一字不漏的听了進去,誰也抵賴不了的!」

幾位小姐一個個嚇得臉色蒼白。

她們平時是碎嘴慣了,也沒有遇到這麼厲害的,每一句話都往她們心肝上刺,刺得她們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沐盼蘭更是嚇了一條。

是,她一直在王府外等著,等到這幾個千金小姐來了,就拉著她們嘀咕起沐飛煙來,然後又說了沐飛煙好些壞話,可她沒有想到,這七王爺的暗衛。

也怪她大意,只想著要沐飛煙好看,要毀了她的名聲,現在被她抓到把柄,該怎麼辦,怎麼辦?

「哎呦,你們這麼多人圍在一起做什麼啊?」

沐盼蘭聞聲,像是遇到救星一般,沖出人群,直直的撲進那人懷中,「姐姐,你來啦,你要是來晚一步,就再也見不到盼蘭了!」

恭親王世子妃沐盼巧微微錯愕,盈盈美目四處打量了一下,看見站在涼亭處的沐飛煙時,心頓時抽緊。

她居然還活著。

當年居然沒有弄死她,讓她活著回來了。

怎麼辦,怎麼辦?

要是讓世子見到她,該怎麼辦?

沐飛煙看著沐盼巧,那些屬于前身的記憶鋪天蓋地的襲來,讓沐飛煙幾乎承受不了,往後退了一步,甄真立即扶住她。

「姐姐,你怎麼了?」甄真有些擔憂的問,看向沐盼巧的時候,狠狠的瞪了她們姐妹倆一眼。

你們是兩姐妹,我們也是兩姐妹,有種就放馬過來,誰怕誰!

沐飛煙搖了搖頭,深吸幾口氣,「淺笑,倒杯水給我!」

淺笑立即倒了水遞倒了水遞到沐飛煙手中,看著沐飛煙把水喝下,臉上好些了,心才慢慢的放回了肚子里。

小姐這是怎麼了?

難道沐盼蘭喊姐姐的那個人和小姐有深仇大恨?

淺笑想著,朝沐盼巧看去。

只見這個女子長得很柔美,但是她的美比起小姐來,卻差了幾大截,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風華,氣質樣樣都比不上。

沐盼巧穩定自己的情緒,拍拍懷中從小疼到大的妹妹,才走到沐飛煙身邊,輕輕的說道,「妹妹盼蘭平時嬌寵慣了,得罪了姑娘,本世子妃代妹妹向姑娘道歉,還望姑娘大人大量,不予計較!」

裝,繼續裝。

以權壓她,沐盼巧,你錯了,要是以前的沐飛煙,是會怕的要死,但是,今日的沐飛煙,絕對不會如你所願。

柔柔一笑,百媚生,「世子妃嚴重了,只是一個女子最在意的便是名節,今日盼蘭姑娘教唆各家小姐詆毀飛煙,害飛煙的名聲……」

接下來的話,沐飛煙沒有說,但是,院子里早已經站滿了看戲的人,自然也明白。

名節對于一個女子是多麼的重要。

「依著飛煙姑娘的意思,這事是不會善罷甘休了?」沐盼巧說著,眼眸中,殺機四起。

沐飛煙毫無畏懼,雙眸灼灼的對視回去,不卑不亢的說道,「世子妃難道想以權欺人,讓飛煙吃下這悶虧嗎?」

「飛煙姑娘賣本世子妃一個面子如何?」

「面子?多少錢一斤,世子妃說說看,要是價錢合適,那飛煙就考慮賣了!」沐飛煙說完,痴痴的笑了起來。

「你……」

「我?」沐飛煙笑著笑著就冷了下來,「世子妃,你可認識飛煙?」

沐盼巧被沐飛煙問愣住,半響後,才咬牙切齒的說道,「不認識!」

「既然世子妃不認識飛煙,那這面子可要明碼標價了!」沐飛煙說完,考慮一眼沐盼巧,對甄真說道,「甄真,你說,姐姐我的面子值多少錢一斤?」

甄真其實想要笑的,剛想開口。

「飛煙的面子,自然是價值千金,天價亦不賣,飛煙,本太子這回答,可否滿意!」

眾人一見太子君雲樺,就要跪下行禮,君雲樺擺擺手,「七弟宴客,這些繁文縟節就免了!」

說完,走到沐飛煙身邊,見沐飛煙臉色不好,「飛煙,這是怎麼了,是誰給你氣受了,告訴本太子,太子殿下我替你做主,把那欺負你的人好好的懲治一番!」

沐飛煙見君雲樺站得離自己太近,而他身上龍誕香的氣息太濃,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一步,微微的福身,說道,「太子殿下,其實也是小事,可是此時攸關飛煙的名節,所以,飛煙才小題大做了!」

名節之于一個女子,那能是小事。

「說你什麼了?」君雲樺雖然不如君非墨,君辰宇那般足智多謀,但是也不是一個傻子。

沐飛煙是什麼人,在乎名節?

他不信!

但是,她今天擺明了要出這口惡氣,而他更想得到這顆搖錢樹,自然要幫著做戲了。

「太子殿下,此事說來話長!」沐飛煙說著,不由得有些傷感。

拿出手絹煞有其事的拭拭眼角,才繼續說道,「六年前,飛煙遭到奸人所害,被丟到河里,所幸大難不死,撿回一條命,可卻忘記了以前的身份,除了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如今六年過去,飛煙無時無刻不在尋找親人,腦海里隱隱約約記得自己是京城人士,這不,才回到京城來,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親人。

剛剛在七王府外,沐家盼蘭小姐拉著我喊姐姐,我還想著,這下好,終于找到家人了,可惜……」

沐飛煙說著,見沐盼蘭蒼白了小臉,沐盼巧狠狠的瞪了沐盼蘭一眼,又死死的盯著沐飛煙。

沐盼巧心里是又氣沐盼蘭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妹妹,更恨沐飛煙這個陰魂不散死纏著她們不放的賤人,

你說,你都失蹤了這麼多年,回來做什麼。

心中想著,一定不能讓她留在世上,一定不能讓她出現在世子面前,不然……

「可惜什麼?」君雲樺問。

「太子殿下,接下來的話,飛煙說不出口,還望太子殿下明察,還飛煙一個清白!」沐飛煙說著,像是把多麼重大的事情交給他一半,深深的看了君雲樺一眼。

君雲樺只覺得被這一眼看的心口發熱,渾身都沸騰了,壯志凌雲的說道,「那是當然,飛煙放心,本太子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

君雲樺說著,猶豫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可這是七王府,本太子也不能把手伸到七弟這,一會等七弟來了,叫他把暗衛交出來,詢問一番,到底是怎麼回事,再說,如何?」

「好,這事就听太子殿下的!」沐飛煙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沐盼巧和沐盼蘭。

後者兩人不著痕跡的抖了一下。

君雲樺剛想上前說幾句好听的哄一下沐飛煙,卻听見,「四王爺,八王爺,九王爺,安妃娘娘到!」而作罷。

君非墨一襲黑色錦袍,墨玉釵把發絲固定在頭上,留下兩縷分別垂在胸前,怎麼看,沐飛煙都覺得君非墨是最帥的。

沖著君非墨柔柔一笑。

君非墨從一進院子就在眾人里看見了沐飛煙,一襲紫衣,更顯得月兌俗,頭上一支金步搖,搖曳生姿。

嘴角勾起淡淡的笑。

他喜歡看她戴著他送的金步搖。

看來,回去以後抽空再做幾支,可以嘗試別的款式。

沐飛煙見大家行禮,也跟著行禮,反正不用下跪,只是彎彎腰而已,又不吃大虧。

安妃本想走到沐飛煙身邊打招呼,只是她身邊的子歸拉了拉她的衣袖,隨後看了沐飛煙一眼,才作罷。

很多人都圍上前去恭喜安妃,恭喜她九王爺終于不再是傻子,更多的是把自己的女兒帶著,好讓九王爺看看自己家的閨女,畢竟九王爺如今還未娶正妃,嫁過去更是能夠風光無限。

安妃只是一直含著笑,夸獎那些小姐都是知書達理,模樣俊俏,君子歸(麥豆)一直立在安妃身邊,也不說話,只是那麼靜靜的矗立著。

「安妃娘娘,這九王爺洗去滿臉的污漬,居然是這般的俊俏,將來不知道誰家的千金有幸,能夠得到九王爺的青睞!」

安妃柔柔的笑了笑後說道,「子歸的親事,本宮也不能完全做主,還得看皇上的意思!」

是啊,可不是悲哀麼

她是皇帝的妃子,可是自己兒子的親事,她都做不了主。

「是是是,安妃娘娘說得是,是民婦魯莽了!」

沒有被封誥命,一般只得以民婦自稱,只有被賜封誥命,才能以臣婦自居。

安妃看著面前這個連誥命都沒有的婦人,笑了笑,並不在說話。

這些年,當她的孩子是傻子時,這些婦人一個個躲得遠遠地,生怕她家閨女被她給瞧上,最後迫不得已嫁給小九,如今九王爺不傻了,一個個像蜜蜂見了花兒一般的沖上來,真是氣死她了。

沐飛煙走到安妃面前,像是第一次見面一般,恭恭敬敬的行了行禮,「飛煙見過安妃娘娘!」

「起來吧,飛煙姑娘長得這般可人,到讓本妃想起一個人來!」

安妃這話不輕不重,卻讓那些婦人小姐都靜了下來。

安妃雖然不得寵,這里是七王府,但是七王爺見了安妃,還是的恭恭敬敬的請安,畢竟輩分在那擺著呢。

「不知安妃覺得飛煙像誰?」

「那是六年前了把,本妃見過一個女子,她和飛煙姑娘倒是有八分相像,可如今時光飛去,本妃也有六年未曾見過這個姑娘了,不知道她如何了?」安妃說著,忍不住傷懷起來。

「娘娘,那個女子,她姓甚名誰,家住何處?」

「姓沐來著,好像是沐御史家的嫡出大小姐,只是六年不曾見到過!」安妃說著,忽然看向沐盼巧,問道,「恭親王世子妃,你家姐姐如今嫁入誰家,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呢?」

沐盼巧一听,小腿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上前一步說道,「回安妃娘娘,姐姐她,六年前失蹤了,至今了無音訊!」

「失蹤?那你們可有尋過?」安妃說完,看了看沐盼巧,又看了看沐飛煙,嘖嘖稱奇道,「你們瞧瞧,這飛煙姑娘和恭親王世子妃,是不是有幾分相似!」

「是啊,是啊,」

「別說,仔細一瞧,還真有幾分相似呢!」

沐飛煙真想說,安妃,你真是太會演戲了,她才派人送去一些信息,這安妃就能把這戲演得這麼逼真,要是擱二十一世紀,那絕對是影後級的人物。

「不,不,不,」沐飛煙連著說了三個不字。

「這是怎麼了,難道找到家,找到親人,不開心麼?」安妃眉頭微微的蹙起,隨即漫不經心的說道,「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隱情?」

可不是就有隱情麼?

君雲樺上前一步,把沐飛煙所說之事一字不漏的在安妃面前說了一遍,既沒有添油,也沒有加醋。

「這女子的名聲何其重要,豈能胡亂說!簡直太不像話了!」安妃氣憤的說著,又看了看縮在角落里的沐盼蘭,又看看委屈,紅了眼眶的沐飛煙。

「盼蘭小姐,真有其事嗎?」

沐盼蘭本想說謊的,可是,沐飛煙也說七王爺有暗衛,太子君雲樺也說七王爺有暗衛,而那幾個跟著她詆毀沐飛煙的小姐一個個撲通跪在地上。

「娘娘饒命,是盼蘭她說,她當年和長工私奔的姐姐回到京城,還和七王爺勾勾搭搭,剛剛在七王府外還數落她,裝模作樣的不認識她,民女們也是被盼蘭給蒙騙了,才做了錯事,求娘娘明察!」

沐盼蘭頓時白了臉,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娘娘,盼蘭知錯了,求娘娘開恩!」

安妃嘆了口氣,「現在知錯了,剛剛詆毀別人清譽的時候,怎麼不好好想想呢,罷了罷了,你是林貴妃的親佷女,本妃也不好說你什麼,一會等你爹娘來了,讓他們自個處理吧!」

安妃說完,扶住君子歸的手,慈愛般的說道,「子歸啊,你七哥的王府還是不錯的,你看看可有喜歡的景色,要是喜歡啊,母妃回去,讓人在九王府也給弄一個,啊!」

「是,母妃!」

安妃見君子歸點頭,欣喜不已,「那好,隨母妃走走吧!」安妃說完,又看向小九,「八王爺,你和子歸一般大,能不能陪本妃一起轉轉!」

小九錯愕了一下。

他以為安妃找回自己的孩子,就會疏遠他。

「是,兒臣領命!」

安妃笑了笑,一手牽著君子歸,一手牽著小九,朝荷花池邊走去,一邊柔柔的給他們倆說著,荷花的妙用。

她等這一天等了二十年,和小九一起期盼了二十年,就是盼著那麼一天,不再受皇帝的要挾,可以牽著兩個孩子的手,帶著他們一起轉轉。

安妃走了,卻未曾喊跪在地上的幾位千金小姐和沐盼蘭起來。

那幾個千金小姐的有幾個娘已經到,一個個恨死了沐盼蘭,也氣自家女兒不爭氣,怎麼做事之前就不動腦子想想。

沐盼巧看向沐飛煙,冷冷的問「你滿意了嗎?」

沐飛煙驚訝的瞪大了眼楮,疑惑的問道,「滿意,世子妃怎麼會這麼問呢,難道世子妃覺得盼蘭小姐詆毀我,是應該的,連累了幾位小姐,也是應該的?」

滿意,沐盼巧,你錯了。

只有你們全部下了地獄,死去的沐飛煙才會滿意。

「你……」沐盼巧一直以為自己的宅斗高手,起碼把世子那些妾收拾的妥妥帖帖,把恭親王和王妃也哄得開開心心,世子雖然不愛她,但是,沒關系,只要她是世子妃,將來生下小世子,她的地位無人能及。

可今天,連著被沐飛煙擺了幾道。

她恨啊。

也不明白,當年那個唯唯諾諾,見著她像老鼠見了貓一般的沐飛煙,今天怎麼會這麼的張牙舞爪。

讓她根本招架不住。

君非墨一直站在一邊,從一開就沒有開口說話,他相信,他的飛煙,絕不是軟腳蝦,她有勇有謀,不喜歡一次性把人弄死,而是喜歡慢慢玩,把人給玩死。

當年這些人怎麼對待他的煙兒,他早已經調查的一清二楚,按兵不動,就是想讓她把這口惡氣給出了。

當看見沐御史穆強帶著原本是妾,現在是妻的林氏走來,君非墨冷冷的哼了哼。大聲說道,「沐御史的家教如此庸俗,怎麼能當擔得起御史一職!」

沐強聞言一愣,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君非墨這尊煞星,還未來得及發表言論,請罪,他身邊的林氏發瘋一般的沖到沐盼蘭身邊,呼天喚地的喊道,「盼蘭,娘的心肝,你這是怎麼了,那個殺千刀的,敢動手打你,跟娘進宮,找你姨母去!」

沐飛煙不屑的撇撇嘴,這林氏真是夠好笑的,雞毛蒜皮點小事都要進宮去找林貴妃,難道她不知道,林貴妃已經失寵了麼?

沐盼蘭兩個臉蛋疼的要死,撲在林氏懷中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半響後才指著沐飛煙道,「娘,娘,她,她……」

林氏最先最先發現的是沐盼蘭,由始至終,也只看見沐盼蘭,根本沒有注意到,地上還跪著好幾個人,也沒有發現沐飛煙,更沒有發現寒著臉的君非墨,和一邊看好戲的君雲樺和君辰宇。

現在听沐盼蘭一說,把沐盼蘭從地上拉扯起來,看向沐飛煙,先是吃了一驚,隨即又鎮定下來。

連問一下緣由都不曾,責問道,「姑娘,為何打小女!」

沐飛煙冷冷一哼,「因為她欠打!」

嘴賤,人賤,全部都賤。

言而總之,總而言之,就是一個賤人。

「那姑娘又有何資格讓她下跪?」林氏真想像以前一樣,撕爛沐飛煙的嘴,可是她也發現了,這里人很多,不是她能撒野的地方。

「我讓她跪,我由始至終可沒有讓她跪,她會跪在地上,那是因為她做了缺德事,剛好這缺德事被揭穿了,被安妃娘娘懲罰罷了!」沐飛煙說完,一副不關我事,你奈我何的樣子。

林氏一听,肺都氣疼了。

伸出手指著沐飛煙,剛想開口狡辯,君非墨揚手便給了她一巴掌,感覺不解氣,又甩了她幾巴掌。

「無知夫人,教養了無知的閨女,除了滿口嚼蛆,還會些什麼!」

沐強見君非墨發火,嚇得渾身都冒了冷汗,這四王爺一般不出手,出手就要你死啊。

立即上前,跪到君非墨面前,懇求道,「四王爺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君非墨一腳把穆強踢開,怒喝「滾一邊去,本王一會找你算賬!」

穆強被硬生生的踹了一腳,只覺得胸口刺疼,可死不了,暈不了,看著林氏被打,更是救不了。

「四王爺,求您可在恭親王的面子上,饒了母親這一次,盼巧萬分感謝!」沐盼巧說完,朝君非墨福了福身。

「很好,那恭王叔壓本王,很好,非常好!」君非墨說完,對一直矗立在一邊的君一說道,「君一,拿著本王的貼子,去請恭王叔和世子爺過來,看看這個面子,本王賣不賣!」

「是!」君一聞言,應聲立即朝七王府外而去。

沐盼巧頓時愣住了。

她以為,君非墨多少會賣恭親王的面子。

誰知道,卻把自己推入另外一個深淵。

一時之間,她嚇住了。

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忽然,沐盼巧看向沐飛煙,立即撲通一聲跪倒沐飛煙面前,「大姐姐,我知道你氣我們,恨我們,可是,那也是你的娘啊,你就開開金口,求王爺饒了娘親吧!」

瞧瞧,瞧瞧,都這個時候了,還往她身上潑沾水。

「世子妃,不好意思,我和你們一無親二無戚,我不能答應你這個要求,而且,飛煙早已經忘記自己的身份,也想不起自己的娘到底是何人,所以,還望世子妃下次說話要三思!」

沐飛煙說完,往後退了好幾步。

這一瞬間,沐強才真真正正的看見沐飛煙,第一時間,他就明白了什麼。

她是回來報仇的。

然後沐強苦澀的笑了笑。

報應。

當初她就說過,遲早有一天,她的女兒會回來報仇,害過她的人,誰也別想好過。

想說些什麼,沐強卻覺得說什麼都是蒼白的。

「哎呀,哎呀,這都是做什麼呢,本王今天好不容易宴請大家,看看,看看,整的像什麼樣子!」君辰宇說著,搖了搖手中的扇子,從人群里走出來,走到沐飛煙身邊,「飛煙,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她們既然嘴巴喜歡亂說,就轉打那嘴,免得以後滿嘴嚼蛆,臭氣燻天的!」

君辰宇說著,手一揚,立即有十幾個粗使婆子,拿著一塊木板子上前,恭恭敬敬的朝他行禮!

「王爺,請吩咐!」

------題外話------

其實,可能寫的不夠細致,潤潤以後一定會多多努力,現在,寫第一本,可能有很多不足,希望親親們多多諒解,謝謝,熊抱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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