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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六章 嫁禍

看著蘭若雅吃驚的表情,澤田茂笑了笑說道︰「蘭小姐,您我相交也有段時日了。中國有句俗語說得好‘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您和我之間的交往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蘭小姐的為人我還是多少知道些的。蘭小姐對我澤田茂還是誠懇無欺的,就我所知您還沒有對我說過什麼謊話。因此,蘭小姐,我相信您這回也一定說得是真話。」

「是嗎?那到真的感謝澤田先生相信我的話。」蘭若雅還是不咸不淡的說道。

「蘭小姐,我知道,您是一個愛國,您痛恨這場戰爭,也痛恨我們,但是我想告訴您的是,或許正是有些居心叵測的人利用了您這種愛國情緒在為他們陰謀出力。其實,他們所作所為根本不是所謂的愛國,他們也是在為他們自己的陰謀自己的利益利用您。蘭小姐,您還是單純,他們用一番慷慨激昂的愛國言論打動了您,但是,您看到過他們如何的愛國嗎?恐怕沒有吧。別的就不說,就說上一回那些用暴力反對帝國的學生們,您想過沒有,這些還年輕的學生為什麼會那麼有組織的游行、抗議甚至動用了暴力,而蘭小姐,您也差點死于那場暴亂。是誰把這些還年輕的生命推到槍口面前,而他們這些策劃,卻躲在後面,躲在槍口的後面,讓那些年輕的生命去冒險,去死亡,而他們躲在後面為他們的陰謀而得意的笑。蘭小姐,現在您的情況也和他們一樣,他們利用您,將您推到了明處,而他們仍躲在暗處,您的生死對于他們來說無足輕重,而您還以為您所做的一切都是愛國,還在保護著這些人。可是這些人真的有這麼偉大嗎?要是他們真的如此,為何他們不自己站出來,站在我們的面前,面對面的與我們對抗。我們大和民族最崇敬的是英雄武士,象這些膽小鬼的陰謀根本不配做我們的對手的。蘭小姐,您的勇敢令我們敬佩,所以,無論作為帝國的軍人還是您的朋友,我都要勸您,認清這些膽小鬼,不要在保護這些懦夫了,您自己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澤田茂不住口的對蘭若雅說道。

蘭若雅靜靜的听著澤田茂的話,表情平靜,眼中波瀾不驚,沒有作出絲毫的反對之語。蘭若雅的平靜反倒讓澤田茂有些不安。如在以往,澤田茂說出這番言辭,雖然好似有理,但對于蘭若雅來說恐怕就不是那麼的圓滿,蘭若雅必能挑出破綻予以攻擊。以蘭若雅的個性,應該立即就相唇反擊。但蘭若雅此時太平靜了,平靜的讓人反倒不安。

「蘭小姐,您還好嗎?」澤田茂有些驚疑不定的問道。

「我很好,澤田先生。」蘭若雅舉起手中那杯牛女乃,又喝了一口。

「蘭小姐,您听了我說的這些,難道您沒有什麼想要說的嗎?」澤田茂看著蘭若雅。

「澤田先生,您要小女子我說什嗎?您的宏論我已經欣賞,很是不錯,在這里小女子也要感謝您讓我明白了這許多的事情。」

「蘭小姐,難道您還想保護那些人嗎?他們連他們是誰都不曾向您說明,難道您還信任他們?」澤田茂有些琢磨不透蘭若雅。

「澤田先生,您不都說了嗎?他們什麼也沒有告訴我,我又能告訴你們什麼呢?」蘭若雅平靜的說道。

澤田茂沒有想到蘭若雅竟然會這樣回答,而這個答案卻又是那般的完美,自己曾經說過相信蘭若雅確實是不知曉對方的身份,那自然她也無法提供對方任何信息。

「您說的沒錯,蘭小姐,但是與您聯絡的人您恐怕是認識的吧,這個人是誰?」澤田茂采用了新的方式。

蘭若雅掃了一眼澤田茂,「南京國民政府的趙部長就是聯絡我的人。」

「趙部長?他的全名是什麼,什麼職位?」

「具體他叫什麼,什麼職位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其他人都稱呼他為趙部長,在南京政府內任職,很有權力的人。」蘭若雅簡短的說道。

他是如何讓你為他做事的呢?」澤田茂顯然不太相信。

「我們也是在夜總會認識的,他幫過我幾次,我覺得他人不錯,後來他對我說他不甘中國被侵略被奴役,因此他要救國救民于水火之中。而我由于交際面廣,並且我的親人都被日本人殺害,所以他認為我能夠幫助他們,實際我也真的就答應了。」蘭若雅心思轉動,將這個背後指使人轉嫁那個曾欺辱于她的趙部長。

「他要你做什嗎?」澤田茂此時有些半信半疑。

「讓我探知將有什麼人物來到上海,他們都來做什麼?澤田先生,您的喜好、興趣、行動規律。並且還讓我想辦法通過您得到一張特別通行證。」蘭若雅心中思慮,這特別通行證已經被澤田茂設下陷阱,顯然是他們已經多少知道了王先生想要得到特別通行證,只是看起來他們還確定不了是什麼人想得到而已。所以蘭若雅決定也不加隱瞞一並說出。

澤田茂思量了一下,站立起來,走到門口,叫來那個日本文官低聲吩咐了幾句。那日本文官一點頭轉身離去。澤田茂吩咐完後走了回來,見蘭若雅正用叉子叉起一塊蛋糕在那里慢慢咀嚼。

「蘭小姐,這蛋糕是法式的,我知道蘭小姐您最近常吃法式蛋糕,您看看這蛋糕合不合您的口感。」澤田茂一邊說著一邊緩慢的坐了下來。

「澤田先生,您就不要轉彎抹角了,白露街的法式面包店是趙部長與我約定的傳遞消息的地方,我自己不方便前往,因此我就讓家中的吳媽替我傳遞。吳媽感念我曾救過她的性命,因此也不問我這樣做到底為何,就幫我傳遞消息,其實她什麼也不知道。而吳媽從那面包店買回的糕點,我吃得很少,具體好壞我也說不上。但這塊蛋糕口感還是可以。」蘭若雅平靜吐字清晰的說道。

澤田茂笑了笑,「蘭小姐,您很誠實,但是我只是覺得您多心了。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法國的飲食文化也是頗有歷史,其糕點精美那是全世界都很有名。我只是以為蘭小姐也很是喜歡法式糕點呢。」

「我還是喜歡家鄉的糕點。我記得我的家鄉住了不少朝鮮族,他們做的打糕味道很是不錯,還有家鄉烘烤的酥餅,那更是經常縈繞在我的腦海。可惜,這上海雖然也有,但其味道卻遠不能和家鄉相比。」蘭若雅說著家鄉的糕點,嘴中也好似感受到家鄉糕點的香味。

「朝鮮的打糕我也曾品嘗過,香軟綿滑,確實不錯。但東北酥餅我確實沒有吃過,但看蘭小姐如此喜愛,我日後定要品嘗。」澤田茂笑了笑說道。

「恐怕澤田先生要失望了,那酥餅是用白面等事物所做,但東北現在百姓連飯都吃不飽何談做這酥餅呢?」

小姐從那里听說東北百姓連飯都吃不飽?在我大日本帝國的統治下的王道樂土,那里人民生活富足,何來說吃不飽呢?」澤田茂顯得有些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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