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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六十三章 痴情一生

四人來到山下,遠遠的就見到馬悅青正趾高氣揚地站在覃長老和幻媚仙子旁邊。

覃長老看到沐舒妤牽著的銀蛇,吃了一驚,白色的眉毛不住地跳啊跳,指著銀蛇︰「這蛇是你們四人捉的?」

北辰月模模鼻子沒說話,伊醉姒笑著說道︰「回覃長老,不是!我們見到小宮主的時候,小宮主已經捉住這銀蛇了!」

覃長老撫著胡子微笑,卻抖手把胡子扯了幾根下來︰百年前就見到此異蛇了,本已捉住它,又不小心被它給跑了,找了很久也沒再找到它。到後來一直有事耽擱,不能帶人細細尋找,本想趁此新弟子試練的機會,讓他們幫著找找,沒想到卻直接被捉了。

此銀蛇已開靈智,刀劍難傷又速度極快,原想這次試練弟子最高也才心動初期,就算找到也不可能捉住它。沒想到真被小宮主給捉了回來,看樣子銀蛇已經臣服于小宮主……

小宮主是怎麼做到的?覃長老看向沐舒妤,百年前他也捉住了這銀蛇,可沒見它這麼乖啊!他怎麼也沒想到沐舒妤會有一件神器,加上沐舒妤血脈不同,別人可能感應不到,但妖獸天性敏銳,自然能感應到一些。

馬悅青見沐舒妤又搶了自己風頭,眼中閃過一絲怨毒。

「丫頭,你總能出乎我的意料!」幻媚仙子笑著拉過沐舒妤。

沐舒妤笑著,眼角余光卻沒漏掉馬悅青眼中的怨毒,于是她笑的更歡暢了。

過了很久,才陸續有弟子走下山來,只是很多人都狼狽不堪︰有些全身漆黑還在不停往身上撓,有些人衣衫不整臉色潮紅,有些臉上像極了調色盤,還有些走路一瘸一拐……

怎麼會這樣?覃長老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幻媚仙子白了自家徒弟一眼,沐舒妤臉色平淡。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這些人五年來,沒少和馬婆婆祖孫互動,這些動作瞞得了別人,可瞞不住四處亂飄的沐玉兒。看在沒什麼大錯的份上。這次只是小懲而以。

人齊後,大家都把找到的東西拿出來,當沐舒妤笑嘻嘻地一抖空間袋,倒出一堆蛇之後,所有人都看怪物一般看著她。

沐舒妤用食指輕蹭鼻子︰「那個……不小心抓多了!」

就在大家無語的同時,就听得馬悅青一聲尖叫,縱身跳起抱住離她最近的一個男弟子。開始大家還以為馬悅青是看到這麼多蛇害怕,但馬上就發現情況不對︰馬悅青抱住那個男弟子後就亂親亂模,那個男弟子漲紅了臉,像在極力忍耐什麼。

哎呀。那個男弟子好像是中了‘天女散花’水其中一個吧?沐舒妤瞄了一眼兩人,想到自己往那水里加的料,眨巴眨巴眼楮︰我真不是故意的,份量很輕的,誰讓你倒霉中了藥還離那女人這麼近。

北辰月和寧天佑想起小宮主的話。不動聲色,只是離馬悅青遠些、更遠些。

「這像什麼話,把他們拉開!」讓人耳紅的喘息聲響起時,覃長老氣的胡子都翹起來了。

中了‘天女散花’之水的弟子俱已紅著耳朵躲到一邊,女子們見這情況也都躲到一邊不好意思上前,幾個男弟子只能上前去拉。想不到馬悅青見有男子來拉自己,非但不躲。還就勢抱住,又一陣亂親……

這下沒人肯上前了,覃長老隔空一巴掌拍暈了馬悅青,氣呼呼的甩袖就走。沐舒妤模著鼻子,牽著銀蛇跟在師傅身邊往回走,目不斜視……

馬悅青病了。馬婆婆急得四處找人醫治,忘塵宮中藥師丹師統統來看過,只說無事。平時也很正常,就只是一見年輕男子就發花痴。

海童听到情人居然公然抱著其他男子亂親,酸溜溜的偷偷來找馬悅青。一進她房間還沒說話呢。就被她死死抱住,溫熱的唇也湊了上來。

「青兒,唔,你唔……」不一會兒,又是滿室香艷

沐舒妤奇怪地听著沐玉兒在那吱吱唔唔,讓她去看著馬悅青祖孫,怎麼今天回來後這麼奇怪,說話也說不清楚了!最後她急了︰「沐玉兒,你做什麼呢,能不能不要卷著舌頭說話?」

「他們……月兌衣服……光光……打架……」沐玉兒依舊斷斷續續。

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沐舒妤憋笑︰「你別管他們在做什麼,只要把他們說的話告訴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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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樣,這回弄清楚那個玲瓏盞是怎麼到的馬悅青手里了。

試練完成,新進弟子的職務也很快安排下來,除了北辰月三人跟隨沐舒妤,還有五人被沐舒妤指定去做雜役外,其它人都按慣例分派職務!馬悅青因病需要休養,一直呆在房間里未曾出來,暫時無職。

銀粼蛇在忘塵宮之後瀑布下的深潭定居下來,活的那叫一個瀟灑。沐舒妤準備把它送給北辰月三人中的一個做靈獸,只是一時還沒想好要給誰。

不知不覺又走到忘塵居前,沐舒妤注意到已有人在此︰「醉姒,你也在這?」

伊醉姒回過頭︰「小宮主怎麼來了?」

「因為,我們可能都在想同一件事,或者說,同一個人!」沐舒妤輕笑,撿了個地方坐下來,看著忘塵居緊閉的大門。

「都在想伊瑜軒!」從沐舒妤口中輕吐出一個名字,卻讓伊醉姒渾身一震。看她的表情,沐舒妤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伊瑜軒,驚材絕艷,精通陣法又智計無雙,無師自通陣紋。一生痴情,不知道他倒底想要什麼,又得到了什麼……」

隨著沐舒妤幽幽的敘述,兩人眼前仿佛都出現了一個人,不同的是︰伊醉姒只是憑借一些文字記載,加上自己的想像,虛構了一個人物。沐舒妤卻是真真切切看到了那一抹磊落的青衫,那如皓月般俊美的臉。

那個豐神俊朗的男子,從忘塵仙子開始復仇,便一直陪在她身邊,放下一切,放下飛升大道,只為心中摯愛。她要復仇,他便造出陣紋助她收得一批忠心跟隨者;她將得大道,卻不放心那些跟隨者,他便助她尋找寶地,開宗立派。

最後他傾盡生命之力,為她造出忘塵居。那段時光是他最幸福的吧,他和她單獨在一起整整十年,一個刻畫陣紋,一個往里面儲存意念……十年嘔心瀝血,終于成功,他卻不願她見到自己垂垂老矣,絕然離去……

他一生為她,她卻始終難忘心中那個身影,無法給他任何回應。他明知如此,還是堅決的跟隨千年,陪伴千年,最後還賠上了自己的性命。

這難道就是真愛嗎?

忘塵仙子飛升前留戀的那一眼,會是為他嗎?

沐舒妤不知道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而伊醉姒早已泣不成聲︰她知道那個先祖的一些事跡,只是從他手札中的一些零星片段之中猜測,卻沒想到能在小宮主口中听到如此完整的故事。為他驕傲,還是該為他嘆息?對他該是景仰,還是該憐惜?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他也一樣!他選擇了自己想走的路,我想他,最終無怨、亦無悔吧!」沐舒妤擦干淚水,看著伊醉姒︰「他和你一樣,姓伊是吧?」

說完便翩然離去,留下一臉沉思的伊醉姒。

覃長老又提出要下沉霧淵找回玲瓏盞,幻媚仙子雖然反對,但禁不住自家徒弟一陣軟磨硬泡,最後在沐舒妤再三保證自己會安然無事後勉強答應。

馬悅青的毒早被沐舒妤解了,如今她正站在大殿里低著頭後悔︰早知如此,還不如繼續裝著。如今來不及了,沐舒妤緊咬著她不放,非要讓她也同下沉霧淵不可。

下沉霧淵的日期定在三月之後,為什麼要三月之後?因為小金龍快渡第二層雷劫了。

沐舒妤正忙著回想自己陪小龍被劈的那一次,又回想忘塵仙子是怎麼抵抗雷劫的……最後她拿出月凝和仙劍紫旖,一守一攻,裝備齊全了。

「你確定這次你自己就可以,不用月凝幫你?」沐舒妤看著小金龍。

「不用,我要連二層雷劫也渡不了,以後怎麼辦?」小金龍擺著腦袋,前次是因為事出突然,它境界不穩,這次它很有把握。

一番話說的沐舒妤汗顏︰對啊,以後還要那麼多的雷劫要面對,一次比一次凶險,如果現在就一直懼怕,將來又怎麼面對?想到這,她深吸一口氣收起月凝,手持紫旖凝視著空中越集越厚的劫雲。

哎喲,自家主人終于長進了!月凝暗暗欣喜。

紅雲越集越厚,翻騰著,雷聲隱隱電光閃閃,正在集蓄力量。終于力量夠了,劈下第一道碗口粗的劫雷,半道一分為二,卻依舊是碗口粗細,分別劈向小金龍和沐舒妤。

沐舒妤不閃不避,手持紫旖迎上劫雷,劫雷被斬成兩道,細了些,依舊向她劈來。放出劍氣手腕急揮,兩道劫雷變四道,再變八,最後細細的劫雷劈中身體時,果然沒上次那麼難受了!

小金龍憑借自身鱗甲硬抗第一道劫雷,回頭一看自家老大正在揮劍劈劫雷,傻眼了︰還有這麼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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