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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鮮卑族中只有慕容部特有的牛皮戰鼓聲在草原上空響起。兩千多一身黑色甲冑的黑鷹鐵騎出現在情勢紛亂的戰場上。雖然只有兩千多騎。對于兩邊在方圓二三十里內一共投入的十幾萬兵力相比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但是這身渾身包裹鐵甲里的重騎一登場。其所裹挾的氣勢卻令任何人不敢小覷。尤其是闕居。亂軍之中看到慕容羽的勇武風姿。更是後背直冒涼氣。

此時鮮卑一方已經徹底亂了陣腳。腦子轉的快的。見勢不妙早已腳底抹油撤出了戰區。反應慢的晉軍如何肯輕易放過。一陣橫沖直突將這些鮮卑部落分割包圍。

闕居就屬于那種反應慢的。這兩天他一直壓制著對面慕容燕的部隊。恨不能早點一刀結果了慕容燕這個夙敵。柯最後撤的時候。闕居正殺的興起竟一時沒注意。等發覺到左右翼的盟友突然撤退時。已經深陷入晉軍的三面包圍。

尤其是慕容燕。他此前一直被柯最和闕居兩個部落壓制著。憋了一肚子氣。此刻終于有了反擊的機會。他哪里肯放過大仇人闕居。闕居見勢不妙要逃走時。慕容燕下令族眾不惜代價拖住闕居。終于將闕居部六千余眾團團圍在核心。

此刻慕容羽一踏入戰場。慕容燕對文遠的安排感恩不禁。晉公果然是有信有義之人。承諾給機會報仇果然沒有食言。這個時候果然派出慕容羽完成致命一擊。

「羽兒。給我砍蟣uo誥擁娜送貳D脕砑賴炷愕哪蓋住!包br />

「父親放心。今天就是闕居的死期。」慕容羽驟馬回應道。前方展開包圍圈的軍士們紛紛給文遠讓出一條路去。慕容燕手中鏈錘揮舞。凜然猶若神祗。大聲和文遠「慕容部的勇士們。報仇的時候到了。隨我殺了闕居。」

「是慕容羽……慕容燕的那個虎兒……左右。快給我擋住他。」第一次見到慕容羽。闕居就震驚于慕容燕居然有個如此勇武的兒子。當時他所展露出的身手闕居自知不敵。現在眼看著慕容羽徑直沖他殺來。可是他身陷重圍之中沖突不出。哪里能躲得過去。

慕容羽的武藝文遠是見識過的。比越兮絲毫不遜。對慕容部獨樹一幟的黑鷹鐵騎也很有興趣。這樣一員勇將。這樣一支驍勇鐵騎文遠當然想要握在手心。

可是要想得到這股戰力。文遠必須要讓慕容羽徹底歸心。慕容羽年紀輕輕。就像是一匹烈馬般一身粗獷疏狂的脾氣。這種典型的草原漢子的脾性想要馴服。要麼讓他服氣你。要麼對他有大恩。才能讓他死心塌地的投靠你。

所以文遠這一陣子一直把慕容羽帶在身邊。讓他親眼見識晉軍兵強馬壯、強將雲集。磨一磨慕容羽的傲氣。而慕容羽百般請戰。文遠也只是不許。

一來是時機未到。二來文遠知道。隨隨便便給的機會。常人都不會珍惜。演義里諸葛亮幾次對張飛、黃忠用激將之法。二將才會在出戰後百般珍惜。傾盡全力。

現在文遠對慕容羽就和諸葛亮的激將之法是同樣的道理。此刻上陣的慕容羽就如同被關在籠子里餓了幾天的遇人則噬的猛虎。滿臉殺氣。一入陣中。一柄鏈錘血揮舞。一路掀起腥風血雨。

闕居看慕容羽勇不可擋。汗毛根根豎立。忙令族中四員驍將一起出馬。慕容羽奮力死戰不退。負傷三處。力斬二人。另二將心驚膽裂。各自敗走。慕容燕趁勢揮軍掩殺追殺。慕容羽更是率鐵騎直沖入闕居中軍。橫刀劈斷闕居部帥旗。

闕居倉皇下馬想要混入亂軍中。卻早被慕容羽覷個真切。拈弓搭箭一箭正中後心。慕容羽所過之處。闕居部眾紛紛四散逃避。慕容羽如閑庭信步一般傲然下馬。梟蟣uo誥郵準丁 br />

帥旗被砍。大帥被人梟下首級。闕居部族眾頓時士氣跌至谷底。重重包圍之下再也提不起反抗的勇氣。紛紛下馬束手就擒。

可是慕容羽此刻早已是殺紅了眼楮。管你投降不投降。反正闕居部的都是當年出賣過慕容部的仇敵。草原上血債血償。本來就是天經地義。他根本就不打算接受仇敵的投靠。一聲令下。黑鷹鐵騎徑直殺入已經放棄抵抗的降兵之中。如砍瓜切菜一般。人頭滾落一地。

慕容燕絲毫沒有阻止兒子殺俘的意思。反倒和和慕容羽一樣催兵屠殺放棄抵抗的闕居部降兵。這仇恨憋在他心里快二十年。日日都要忍受著蝕骨噬心的折磨。直到此刻才有宣泄之地。有多少人能在此時此刻保持住理性。按捺住仇恨。

文遠臨時調撥給慕容燕指揮的異族軍團士兵還好些。他們和闕居部的降兵可是無冤無仇的。可是慕容部還有幾千人呢。他們一動手。兄弟都動手了。總不能不幫忙吧。一時之間圍住闕居部的萬余軍士齊齊將屠刀揮下。

四千多闕居部的降兵。此時當真是恨死了當初帶頭投降的那個人。如果知道放下武器同樣難逃一死。鬼才會放棄抵抗呢。可是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不過一會的功夫。四千多人殘兵幾乎全數死在慕容部的屠刀之下。不過他們的臨死反撲也讓慕容部付出了數百人傷亡的代價。

等文遠收到消息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已是滿地的尸首。屠殺已經臨近結束了。闕居部的族中這一仗下來。竟只有不到百人剩下。闕居部這個曾經擁兵過萬的大部落經過這一場戰爭。只怕永遠的在鮮卑諸部中除名了。

看著眼前的一幕。文遠冷哼著道︰「慕容燕。你好凌厲的手段啊。幾千降卒。就這麼一會的功夫就被你全殺了。」

文遠的臉是鐵青的。以前死多少鮮卑人他都一點不會心疼。可關鍵是現在不一樣了啊。這樣一場大戰。相信足鮮卑一族即便不滅也是傷筋動骨了。除非出現奇跡。否則至少數十年內無力與中原爭霸。殘余的鮮卑人要麼選擇向中原朝廷臣服。不肯臣服的要麼就是遷徙或者被殺。

三個選項之中。鮮卑人向文遠臣服當然是他文遠樂意看到的。能借助鮮卑人的力量。更有助于文遠實現心中籌謀已久的那個大計劃。要不然他怎麼會費那麼大的功夫把慕容部招致麾下呢。有慕容部榜樣的力量在。文遠相信會有越來越多的鮮卑部落投靠的。

可是現在好了。殺俘的事一傳出。這種惡劣的影響相信很快就會在草原鮮卑諸部之中傳開的。到時候還有誰肯投靠文遠。還有誰肯為他所用呢。看著慕容父子。文遠可以說連殺了二人的心都有了。

慕容羽倔強的和文遠對視著。闕居是當年他的殺母仇人之一。他並沒有認為自己有什麼做錯了的。而慕容燕看到怒氣沖沖的趕過來之後。才意識到做的有些過了。只誅首惡殺了闕居就算了。這種屠殺降卒的行為。在草原上都是很少見的。

「晉公在上。我父子兩個一時被仇恨蒙蔽了神智。才犯下了這等大錯。現在我父子已經知道錯了。還請晉公寬恕啊……」慕容燕誠惶誠恐的單膝跪地伏罪道。慕容羽不肯跪。被慕容燕硬拉著一起跪下。

「知道錯了。把你們倆的腦袋砍下來在安上還有用嗎。那可是四千多降卒的命啊。寬恕……哼。」文遠恨恨的一甩披風勒過馬頭。面色冰冷一言不發。處置慕容燕父子嗎。之前辛辛苦苦才把慕容部招致麾下。現在處置他們會不會讓他們心生憤懣呢。

可是如果不處置那些戰敗的鮮卑部落會怎麼看。正是他們做出選擇的關鍵時候。縱容慕容燕濫殺降卒。日後還有人敢投靠自己嗎。

一時之間。文遠有些為難了。低下頭不知該如何處置此等兩難之境。見文遠犯難。公府從事楊修眼中精芒閃爍。上前道︰「主公可听說過千金買骨的典故。」

經楊修一提醒。文遠頓時理出了一些頭緒。沉吟道︰「德祖的意思是……德祖盡管直言。說給我听听……」

楊修湊到身邊附耳道︰「主公所慮者。是怕鮮卑諸部因此事不肯向主公降服罷了。臣獻上一策。只需如此這般……則主公仁義之名定然能令草原諸部人盡皆知。到時定會有部落聞風來投。只是為了這些蠻夷讓主公紆尊降貴。難免……」

楊修還沒說完。文遠就擺斷道︰「哎。成大事不拘小節。些許虛名與我何用。」

「哈哈哈……德祖才智過人。得卿相助。實乃孤之大幸。」听了楊修的話。文遠豁然開朗。拍著楊修的肩膀哈哈大笑道。笑罷。文遠肅容道︰「好。就依德祖之策而行。將這四千多闕居部的將士厚葬。我親自主祭為他們送行。」

頓了一頓。文遠有看向慕容父子。見慕容燕此刻也已經有所悔悟。文遠凝聲道︰「你父子犯下如此大錯。我本想嚴加懲處。不過念在你二人這幾日苦戰有功。這次便功過相抵。不予追究。記住。我承諾給你們的。一樣算數。可日後若再干出這種出格的事情。我絕不寬恕。小心你父子的人頭。」如此一番恩威並濟的話說下來。慕容燕父子頓時唯唯諾諾。恭聲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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