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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飯吃得時間那叫一個長,離開國花台時,已幾近暮色。

「妞妞,跟姥姥回家好不好?姥姥家有好多好多的大白兔……」諸妍笑著邀請妞妞,小妞妞的眼楮骨碌碌的轉,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眼媽媽,只是像小鼴鼠一般的竊笑,滑頭滑腦的樣子。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鬼精靈!」諸妍刮了下妞妞的鼻子,小妞妞笑著躲閃,只是那躲閃的幅度大了點兒,陶伯誠怕她摔了,在一邊緊張地虛扶著。

諸妍在前面抱著妞妞向外走,諸曉晨看了眼爸爸,陶伯誠給她使了個跟上的眼色,諸曉晨拿了妞妞的行李匆匆跟上。

包廂內只剩下陶伯誠與雷宇晟兩人,雷宇晟也看出來了,岳父陶伯誠有話對他講枳。

「爸,謝謝您!」雷宇晟態度鄭重,首先表態。

「其實你也不用謝我,我到現在,還對你們在一起的將來沒有把握,但是,我沒辦法說服晨晨,你大致也知道,天下的父母,再有辦法,也拿自己的孩子沒辦法,還是那些話,你說我迂腐也罷,自卑也罷,我都認為,晨晨跟你不是一個段位的,你們之間,她所能依附仰仗的,大致也只有你的愛,可你也知道,喜新厭舊是人之本性,更何況像你這樣身邊不乏各式各樣的環肥燕瘦,我陶伯誠做為一個父親,只要求你如若真到了那麼一天,你不再愛她,那麼,請你將她毫發不傷的送回我身邊,不要讓她在外面四處漂泊無家可歸——,說實話,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她終究是我陶伯誠最心愛的孩子……我這里會是世上唯一一個無條件包容她的地方……」

陶伯誠尚未說完便用手罩著眼楮轉過身去湯。

陶伯誠的一番話,看似請求,實則警訓,雷宇晟當下听了也十分的感慨。

「爸爸——,您放心!不會有那麼一天的……爸——,如果說此前您是她生命中無條件包容她的男人,那麼從現在起,這份責任是我的,不會有你所擔心的那一天的……永遠不會。」雷宇晟當時便站得筆直,就差給陶伯誠舉拳發誓了。

陶伯誠嘆了口氣,雖說深知誓言是這個世上最無奈的東西,自己卻仍在听到如此優秀的後輩在沖他敘說著錚錚的誓言時,心底漣漪蕩漾。

「我和她媽媽只有晨晨一個孩子,雖說你們現在孩子都有了,但我們還是想舉辦一次女兒的出閣宴……倒也不求有多麼的奢華,只是想我們家晨晨,這一生嫁人必須有父母親朋的祝福……」

「爸爸——,我會給晨晨一個獨特的婚禮……這是我欠她的……」

「如此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對了……我上次煲的那個湯,你覺得怎樣?」

雷宇晟忙不迭是的點頭,「爸爸,那湯煲得極好!我行走過好多的地方,品過無數的美食,卻不得不承認不管多麼高檔的酒店,都煲不出自己家里的那個味兒?不知道咱家里今天還有沒剩下的……」

到底是人精式的人物,陶伯誠只是提點了一下,他便找到了台階,還頻繁地用了了「咱」、「自己家里」等拉近關系的字眼。

陶伯誠听聞點點頭,「今天晚飯回家來吃吧……」

「那就謝謝爸媽了!」

「……晨晨媽媽脾氣不好!你多擔待一些!其實她也就是個刀子嘴……」

「爸爸,你不用跟我解釋,這些我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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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妍跟諸曉晨帶著妞妞剛回到家才解開妞妞的大衣不久,門鈴便響了。

諸曉晨去開門,本來以為是爸爸隨後跟著回來了呢,卻沒想到站在門口的是學院的王老師。

「晨晨在家呢?你爸媽在家嗎?」

「王老師,爸爸出去了,我媽在……」

「振濤從順康回來,給你爸爸帶了株希蜀,說是對血壓控制有獨到的好處……?本來他中午送過來的,哪知道中午你們沒在,偏偏他又被派去臨時出差了,這不,通過電話遙控我給我送來了……」

說話間,王老師已進了入戶門,只是笑意盈盈的臉上在看到諸妍懷中的妞妞時,笑意漸斂,嘴巴張得能填進一枚雞蛋。

「這是……哪里來的……?」

諸妍看了看王老師那震驚的神情,回頭看了看諸曉晨,抱著小妞妞上來熱情地打著招呼,「王老師今天怎麼得空了……」

王老師大致是被驚著了,一時間忘記了客套與寒暄,竟直直的問道,「這是……誰家的……孩子?」

「誰家的孩子?妞妞,女乃女乃問你是誰家的孩子?我們妞妞給女乃女乃說說,咱們妞妞是誰家的孩子?」

王老師看了看諸曉晨,又看了看那孩子,突然想起當日在機場的情形,突然結結巴巴道,「不會是……不會是你……」

「王老師!這是我女兒……」諸曉晨雖說不好意思,卻也勇敢地承認了妞妞。

「什麼?」王老師手中的手提袋跌落在地上,如遭雷劈,「她……你……你……你不是還沒有對象麼?怎麼都生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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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妞妞今天甭提多高興了,因為她今天吃了好幾顆大白兔了……她好像還看到姥姥的櫃子里,姥爺買了好多的糖果呢,好像都是給自己囤的喲,從姥爺、姥姥這里騙取大白兔比從爸爸那里騙更加容易了,話說,爸爸有時害怕媽媽的說,而姥爺姥姥似乎不害怕家里的大王媽咪喲,仿佛媽咪還害怕姥爺、姥姥呢,小妞妞迅速地便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大樹。

諸妍對她完全的愛不釋手,想當初,帶諸曉晨的時候,她也沒這麼的上心,反到了妞妞時候,隔輩親令她那拘禁了半生的母愛泛濫起來,當天晚上,小妞妞就是被姥姥帶進浴室洗泡泡澡的。

洗完澡的小妞妞頭發濕濕的亂亂的、粉女敕粉女敕的一團坐在大床上,諸妍覺得眼前這小小人兒好玩極了,生性酷愛干淨的她,竟時不時的會把小妞妞的小腳丫子拉至嘴邊,輕咬著她的腳趾,嚇得小妞妞四處呼喚著姥爺尋找著姥爺的庇護。陶伯誠夫婦有了這麼個稱心的玩具,也沒時間盯著諸曉晨這小兩口了。

雷宇晟原來打算回酒店的,陶伯誠一句,這麼晚了,就留家里吧,他便更進一步,名正言順地留了下來。

諸曉晨在書房里忙忙碌碌地一邊替他輔著那單人的硬板床,一邊皺著眉頭道,「這床有點兒硬?要不,你還是回酒店吧?」

雷宇晟靠著書房的門,俊眸深邃,溫柔無邊無垠,「你當我傻啊?!酒店哪有這里好?好不容易被承認了,不乖點兒哪成呢?看看,連我們妞妞都聰明得樂不思蜀了!」

諸曉晨低頭笑著,笑容如月夜下靜靜綻放的含苞梔子,醉人的幽香侵襲他的世界,惹得他心中又一陣的兵荒馬亂,上前緊擁著她,倒吸一口涼氣,眼神如同烈火烹油,燃燒得更猛烈,「其實我覺得……隔壁的房間更好!」

諸曉晨紅了臉,隔壁是她的閨房好不好?這個流氓!

「想什麼呢?臉紅得跟猴一般……」雷宇晟笑著揶揄,「你知道的……我其實在那件事上一貫都有節制的……昨晚跟今晨索求得有些過份是有原因的……這個你自己清楚的……帶著我天堂地獄臨界點上亂跑……幸虧我心髒功能夠強大……」

姑娘們,你們小時假有木有學過狼和小羊那篇課文,好吧,這就是狼和小羊的故事新解,狼永遠都是有理由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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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雷宇晟帶著諸曉晨和妞妞準備回京都的時候,妞妞已完成全成為陶伯誠夫婦的心肝寶貝。

諸妍哪里還記得,當初王老師撞破時,心中的恐慌。現在的諸妍,抱著小妞妞走出去在財院行走得那叫一個驕傲。

小妞妞也跟姥爺姥姥建立了短暫卻深厚的感情基礎,臨出發時,小家伙眼楮濕汪汪的,看得諸妍那才叫一個柔腸寸斷和依依不舍。

這幾天,雷宇晟處事那叫一個低調且有分寸,電話也很少接,偶爾的幾通電話都是去陽台上接的,而且通話時也惜字如金,偏偏他越是這樣,陶伯誠越看得出來,他真的不是他這一百平方米也能盛下的人物。

雷宇晟大事小處以及眸色中、動作中流露出對女兒的寵、疼他都是看在眼里的,那種疼寵是即使是天分一流的電影演員也無法演繹出來,那是一種情根深種時源自內心的條件反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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