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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女子話音剛落,隆起的月復部便像小山丘一般的鼓動了兩下,她嬌呼了一聲,最終卻還是笑了,準媽咪臉上常見的滿足。

屋內傳來熟悉的婚禮進行曲,女子莞爾一笑,「寶寶,伊羅看在別人的婚禮呢,咱們也進去看一看,好不好?」

不知道是小寶寶的拳頭,還是她的腳,總之,準媽咪的肚皮就那麼又一個高高的鼓起,她似乎沉浸在這種特殊而美妙的交流里,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喜悅和感動。

她坐在廊下的花壇邊,為自己那時那刻做出的那個英明的決定而感到無比的慶幸。

是的,當她在衛生間,用那早孕試紙測出兩道杠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傻了娓!

「懷孕了?!」當那種猜想被初步證實時,她剎那間手足無措。她覺得,月復中隱隱的種下了一顆不定時炸彈,一個禍患,不摘不除,隨時都可能令她萬劫不復。

她當時腦子就一個概念,「他(她)不能留下!」

她匆匆的便去了醫院,接待她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阿姨,她看了看她的檢查結果,皺了皺眉頭,「諸曉晨、已婚、不要了?曜」

她點點頭。

阿姨嘆了口氣,「你的身體曾受過損,能懷孕真的不容易,你做掉了他(她),有可能這輩子就與孩子無緣了,每一個孩子跟媽媽都是緣分……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你這個月份不大,這個周內來做都是可以的,給自己一段時間考慮考慮……」

這輩子與孩子無緣的可能性令原本已下定決心的她在那一刻打了退堂鼓,不過晚上回到家里,她又懊悔起來,她知道,懷孕這事情如果讓雷宇晟知道了,她肯定會被他抓回去的,她不要,不要。

于是第二天,她再次去了醫院,這次,她沒有去昨天的那家醫院。

用身份證刷了掛號信息後,她便在等候區等候,她萬萬沒想到,在這里,會遇到她在附中的那個女學生。

竟是他們倆,那晚她回家晚在花壇看到的那兩個學生,他們果然……偷吃了禁果。

他們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男生尷尬、羞愧,女生垂下了頭。

諸曉晨招了招手,輕喚那個女學生過去。

「你是哪個班的?」

「高二……九班!」

諸曉晨一愣,九班可都是附中王牌班級,也就是說,這兩個學生在附中也算是佼佼者了。

「懷孕了?」諸曉晨有些惱怒,又有些憐惜,站在老師的角度真想責罵她,可又覺得不忍。

她拿過她手里的掛號單,瞧了一眼,兩下便撕掉了。

「用我的吧!」

「諸老師——」

「你的前途不能因為這個事而帶上污點,韓佩,馬上就要高考了,別辜負爸爸媽媽對你的期望。人的一生,關鍵的時候只有那麼幾步,一步走錯,便步步錯了!我的話,你應該能明白,你們都是好孩子,都是附中、甚至是西康市同齡人中最優秀的孩子,老師信你!錯誤,就此一次!好不好?!」

韓佩點點頭,諸曉晨卻暗暗的松了口氣,後來她想,也許她潛意識里,是想留下這個孩子的。韓佩的出現,給了她一個留下她的機會。

……

「O——my——god!太帥了!」書房內,傳來伊羅驚嘆的聲音,諸曉晨想,伊羅不知又在看哪個明星的婚禮了,諸曉晨知道,伊羅是個名符其實的追星族。

她站起身來,小心翼翼的走著,她現在走路是看不見腳尖的,而且經常性的會被寶寶壓住腿部神經,走著走著,腿就像拉不動了,痛苦異常必須休息一陣才能減輕癥狀。

「哇——」

「陳晨姐,快來看,世紀婚禮耶,瞧瞧,滿地都是玫瑰花耶!快看,這就是我最喜歡的華語歌星施詩!她的伴娘裙好漂亮!她跟新娘子站在一起真的像姐妹倆啊……」

「……雷宇晟,你是否願意娶你身邊的這位女子唐詩詩為妻,在神的面前和她結為一體,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于她,直到離開世界?」

「Yes!」

「唐詩詩,你是否願意嫁你身邊的這位男子雷宇晟為妻,在神面前和他結為一體,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他,直到離開世界?」

「我願意!」

諸曉晨緊緊的抓著房門的把手,尋找一點支撐的力量,那隱隱殘留的期冀和夢里常憶起的甜蜜像幼年時的一個童話,像沙漠中的一次海市蜃樓,只是一個虛幻的憧憬,一個縹緲的期待!

她緊緊的咬著唇,她現在急需要一把刀,來割掉她全身都疼痛著的末梢神經,「魔鬼——,魔鬼——,他是個魔鬼——,他是個魔鬼——」,她喃喃地自語著,她突然覺得,她支撐不下去了,胸腔內那個椰子型的東西似乎被一點點的被碾碎成齏粉,再挫骨揚灰。

「諸曉晨——」

甘苑從外面沖進來時,就看到諸曉晨一點一點下墜的身子,她沖進屋來,正好看到電腦屏幕上,新郎新娘隨著主禮人整齊地念著,「我雷宇晟(唐詩詩)願意承受接納唐詩詩(雷宇晟)做我的妻子(丈夫),誠實遵照上帝的旨命,和她生活在一起。無論在什麼環境,都願意終生養她、愛惜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以至奉召歸主。」

「伊羅!關掉電腦!」甘苑幾乎是吼出來的,正興致勃勃著在興處的伊羅轉過身來,在看到諸曉晨腳下時,大驚失色道︰「血——」

甘苑低頭一看,也慌了,「伊羅!快去找你爸爸媽媽!晨晨——晨晨,堅持住,你想想,你要堅持不住,你的寶寶,你跟她同呼吸共命運了九個月的寶寶怎麼辦?晨晨,你一定要堅持住!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諸曉晨的裙下已不斷的滲出血來,安德魯太太沖了進來,「不是還有二十多天嗎?」

「她受了刺激!」v「天哪!」

「911打過了嗎?」

「打過了!隔壁的祖女士好像是在愛嬰中心工作的華人,安德魯去找她了!只是急救車到這里,可能會有陣子時間呢!」

諸曉晨此時,斗大的汗滴已開始往下落,她死死的咬著唇,沒有喊一聲的痛。

「怎麼回事?」門外傳來悅耳的聲音,急匆匆的走來一個女子,一套剪裁簡約合體的套裝,風姿綽約,化著淡妝,面帶微笑,悠悠歲月似乎都敗在了她的裙角。

「祖醫生,你快看看——」

被稱為祖醫生的女人急匆匆的拿出行動電話,拔通後只吩咐了句,「阿忠——,帶幾個人,到33號院來,開上那輛大奔。快!動作要快!人命關天!」女子打完電話,便匆匆的轉著圈兒,雙手合一,像是在默默的祈禱。

那個被稱為阿忠的人帶了幾個小伙子,在祖醫生的指揮下,一行人把諸曉晨弄上了車便沖愛嬰中心駛去。

「晨晨——,要堅持住!」甘苑哪里見過這種場面,強裝鎮定地勸著諸曉晨,豈不知自個被嚇得聲音早就變了調。

諸曉晨一直流著血,那麼多的血,她的臉色也似乎因為失血而漸漸的變得蒼白。

「孩子,你要堅持住!孩子!快到了!孩子,媽咪都是最堅強的!孩子!」祖醫生的聲音溫柔卻充滿力量,已漸漸虛弱的諸曉晨還沖她感激地一笑,祖醫生沖著甘苑吩咐道,「你跟她說話,別讓她睡覺!記著,讓她答應你!馬上就要到了!」

救護人員效率空前的高,當諸曉晨被推進手術室時,甘苑才听到旁邊有人稱身邊的女子「Dean——」,原來她是這里的院長。

醫護人員匆匆的走動,甘苑跟安德魯太太緊張得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她們的眼神相觸後便匆匆的分離。

突然,甘苑松開安德魯太太的手,緊緊的抓住祖院長的手,顫抖著問︰「祖阿姨——,你說,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也不見出來?你說,里面,會不會已經出事了?!啊——,呸呸呸!我怎麼可以這麼想,沒事的!一定沒事的!」

甘苑的腦中剛才突然就閃過那樣的一幕︰醫生們盡力了,保大或是保小似乎已是個根本不需要選擇的選擇了,隨著一聲嘹亮的啼哭聲宣布了新生命的降臨,手術台上的諸曉晨卻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像一只破蛹成蟬後的軀殼,緩緩的閉上了眼楮……

(PS︰這兩天大家討論得很激烈,我都有看到,為了兌現周末會有一個萬字更的承諾,大家的評都暫時未回,請諒解。不想來一個五年後的狗血,給大家潑了一桶另類的狗血。其實有個別孩紙有個別的情節是猜對了!O(∩0∩)O~明天一更,周日萬字更。碼字去鳥~對了,寶寶你們覺得是男孩她還是女孩她?no雙胞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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