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確診
所以，才最終答應了他。就算被他嘲諷為了錢出賣身體。
其實女人出賣的哪里是身體，明明是自己的命。那里即包括她的身體，亦包括她的靈魂。身體可以出賣，可靈魂無法出賣。靈魂是有生命的，她只為在意的人展顏。
那無數個夜晚，那親昵的瞬間。她的靈魂己遺失。
「林多多。」婦科外，有護士喚名字。朵朵一怔，叫了三年朵朵，多多這個名字竟然覺得那樣陌生。
她趕忙起身走向護士。
「拿著病例本，二號診室。」
「謝謝。」
某醫院婦科，二號診室內。
朵朵有些拘謹的站在醫生對面。醫生抬眼看了看她，當朵朵那張稚女敕的臉蛋映入醫生眼簾，中年醫生的眼底劃過一抹淡淡的鄙夷。
又是個不顧廉恥的女孩子。現在的女孩子都怎麼了，一看就是未成年的樣子，卻來掛婦科。不由得說話的態度就有些冷。
「年齡？」
「18。」
「18？真的有18歲了？」
「是。」朵朵點頭，醫生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來這里的未成年女孩全說自己18，其實最小的不過十四五歲。面前這個……醫生冷笑，應該也是如此。
「有什麼不舒服的？」
朵朵有些難堪，她一人進醫院掛婦科，她想起剛剛候診時，身旁一對小情侶。那女孩似乎也與她有著同樣的擔憂，可男孩反道一幅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最後還說如果真的有了，干脆就把證扯了，省得夜長夢多。
女孩臉紅，說自己還得上學。
男孩捏了捏女孩的臉頰，惹得女孩一陣嬌笑，外加一陣花拳。男孩才繼續說。
先把孩子生下來再上，然後讓女孩設想。三年後，她的同學才大學畢業，手里只有個學位證，她則一邊抱著學位證，一邊抱著胖兒子，多幸福……
女孩最終被說動，兩人竟然窩在一起猜測起了孩子性別……
看著他們，朵朵眼眶泛紅。
此刻再面對醫生那明顯不熱衷的語調與尷尬的問題，朵朵險些奪門而逃。
可是，她不能。
她知道自己沒有放縱的本錢，她的孩子沒有一個期盼他的父親，而她也沒有心疼她的愛人。
她有的只是那名為自尊的無用東西。那東西只能讓她在此時，哪怕面前醫生明顯不耐煩的眼神，也將背挺的直直的。
「我月經遲了半個月。」最終，她平靜的回答醫生的問話。
「來厭孕是吧。這是單子，交錢做尿檢……」
朵朵接過單子，禮貌的說謝謝，最後優雅的退出診室。她的背一直挺的直直的，甚至在等待檢查的過程中，她也沒露出一絲軟弱的痕跡。
最終，尿檢陽性的結果登時將朵朵的堅強擊得四分五散……
陽性，怎麼會是陽性？
「醫生，我有吃避孕藥的。」
「是嗎？不過結果就是如此，我也無能為力，你年齡還小，如果不打算要這個孩子，需要盡快手術，最好能在父母的陪同下手術。你要留下孩子嗎？」醫生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問的多余。果然，朵朵搖搖頭。
可是，父母……
「我沒有父母。」
朵朵的聲音那麼小，那麼弱，好像一只即將溺死的魚。這次連醫生也不由得再次認真看了眼朵朵。
干淨的小臉，氣質也不錯。
「那你有什麼親人？」
「我有個姐姐……」
「讓你姐姐陪你來也可以。」
「我找不到她。」
「那你有什麼親人或朋友可以陪你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