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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卷︰鷹擊長空 153 究竟如何取舍

無歡說︰「小師妹,你有身孕了。」

秦真沒有听錯,滿屋子的人都听到了,怎麼會听錯呢?宛秋、玉琴最先驚呼出來︰「恭喜皇後娘娘!」

劉琦在旁也激動不已,忙說︰「屬下這就把喜訊通知給皇上!」

唐宇風、蘇穆非同樣滿臉喜色,但是唯獨秦真高興不起來。姬無歡沒有細說,但是秦真懂醫,她在體內有毒之時懷了孩子,這並不是值得高興的事。

眾人見姬無歡和秦真的表情都很凝重,才意識到情況不妙。還是姬無雙單純,她拉一拉哥哥的衣袖問︰「哥哥,難道有了孩子不好嗎?為什麼你們……」

姬無歡嘆口氣對眾人說︰「師妹有身孕本是喜事一件,可是她此時的情況卻不適合生孩子,胎兒在體內受了毒能不能成活還是問題。」

眾人一陣驚呼,神色也凝重起來,姬無歡又轉口說︰「但是這事對師妹自身來說也可以說是一件好事,胎盤有利于吸收毒素,也許用不著八葉蓮目草,你體內的毒素也可清理干淨,但是孩子……」

秦真顫抖著聲音問︰「孩子怎樣?」

「或死、或盲。」

「啪」的一聲脆響,秦真修長的指甲因為用力過度而被折斷,刺入秦真的手心血流不止。可她卻顧不了這疼痛,追問著︰「可有挽救的辦法?」

滿屋子的人都默不作聲,等著姬無歡的回話,姬無歡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拿掉孩子,待你體內的毒清除干淨後,再做長遠打算。或者,你也可以把孩子留下。我會盡力幫你把孩子保住,但是生下來的肯定是盲孩。你要如何選擇?」

秦真用手支撐起額頭,這個選擇對她來說何其困難,孩子他肯定是想要的,可是孩子因她而盲,這對孩子是何其的不公!

倒是蘇穆非在旁提醒道︰「雖是盲孩,但是等孩子生下來後,再幫他解毒、治眼楮不行嗎?」

姬無歡沉思著說︰「按理說這樣也不是不行。但是待明年這個時候,也不知能不能再找到八葉蓮目草了。」

終于,秦真做出決定說︰「既然有希望,我便要將孩子留下來,他也是一個生命……」

眾人或沉默、或嘆息、或勸慰,過了一陣後姬無歡說︰「既然小師妹這樣決定了,那我便幫你做準備,你什麼都不用管。只要好生休息就是。」

長夜寂寞,秦真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不能入眠,她沒有想過這個孩子會在這樣的時機降臨,也不知她地決定是否正確。但是她卻知道,她實在不忍心憑自己的一句話就打掉自己的骨血!

後面這些日子的治療過程其實並不復雜,姬無歡一面用八葉蓮目草幫秦真去毒,盡量減少胎兒吸收的毒素,一面用特質的安胎藥確保不會死胎。每回湯藥端到秦真面前,她二話不說便一飲而盡,心中的那種決然。盡表現在她的一舉一動上。

八葉蓮目草果然是明目地珍品草藥,八片葉子分八次入藥,全部喝完時。秦真已經恍惚可以看見眼前的人影,雖然甚微模糊,但是總比之前的情況好了許多。

一日傍晚,秦真剛喝完藥,宛秋離開房間將藥碗送下去,房門忽而又開了。秦真往門口望去。夕陽從外面射進來。卻被門口的一個黑黑的人影擋住。逆著光,秦真看不清楚來著何人。依稀覺得是個男人的身形,試探的問到︰「劉統領?」

不是劉琦。那人往房中走了一步,听到那腳步聲,秦真心中一掣,竟然是趙構來了?她心中又驚又喜,又怕自己感覺出了錯誤。

自她離開汴京已有一月有余,心中自然思念趙構,雖說臨行是趙構的確說過會來看秦真,但國事繁忙,秦真也沒有當真,總覺著這麼遠他是不會來地,而此時,听到那一步步接近的腳步聲,是那樣熟悉!

秦真伸出手向人影探去,在兩只手相觸的那一瞬間,她心中不再又任何疑問,的確是他來了。

趙構抓住秦真的手,輕輕一帶,便將她擁在自己的懷中。秦真感覺到趙構的心跳急促,問︰「趕路累到了嗎?快歇歇吧。」

話才歇口,趙構便用吻將秦真的嘴封住,良久,才抬起頭問︰「你親口告訴我,他們沒有騙我,你又了我們的孩子,對不對?」

秦真甜蜜的笑了,在他懷中點頭說︰「嗯,是地。我有了咱們的孩子。」

趙構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往秦真地小月復上探去,似是要觸模珍寶一般。無奈秦真此時懷胎三月不到,小月復還是平平的,只胖了一點,哪里看得出來。

秦真仰著頭努力的看著趙構,雖然看不清楚,但是她仍然看得很努力。趙構對上她慢慢變成黃褐色的眼瞳,問︰「眼楮好些了嗎?看得見我嗎?」

「嗯,看得見一點。這是眉毛……眼楮……鼻子,還有嘴巴……」秦真一點點的模索過去,趙構抓起放在他唇上的手,輕輕地吻著,幸福地說︰「太好了,你地病快好了,我們也有孩子了,什麼都很好……」

秦真听見這句話,手上楞了一下,低頭說︰「可是,我們的孩子……」

趙構輕輕蓋住她地嘴說︰「不要說、不要擔心……我都知道……相信我,一切都會變好的!」

秦真的心中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有了依靠,頓時堅定起來,相信一切都會變好的!夕陽斜斜的照進房中,將二人相擁的身影拉得好長好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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