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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南國卷 第021章 遇到燕回

所謂龍洞,只是湖底的一處洞穴,與地下洞穴沒有任何區別,滴著水,吹著陰冷潮濕的風,讓人很不舒服。

洞內並不黑,縈繞在慘綠色的光芒中,看上去朦朦朧朧的路更像進入鬼怪之地,完全與胖道士口中的靈洞相差甚遠,毫無神聖可言。

嗒——嗒——嗒——

水聲緩慢悠長,摻和著揮之不去的陰風肆無忌憚地傳揚在龍洞中,空曠催促著人心,龍炎覺得那般無助。

呼——啪啪啪——

怪風就似烏雲撲面而來,接著幾陣急促的拍翅聲肆掠而過,驚得龍炎腳踩十里追風術霎時間便超過胖瘦二道,只留下道道殘影。

胖瘦二道面面相覷,而後瘦道士問道︰「師兄,你認識那步法嗎?」

胖道士點點頭說道︰「依循古籍記載,那應該是十方步,並不是他口中的十里追風術。呵呵,小子壞藏珍寶卻不得而知。」

呼——

而就在此時龍炎又從前面折回到胖瘦二道的面前,氣喘吁吁地問道︰「師傅,我看到前面不遠處有個很大的瀑布,我們似乎到了盡頭。」

瘦道士不由得翻了翻龍炎白眼,接著冷冷地說道︰「小兒無知。我們根本未踏入龍洞。」

「沒有踏入龍洞?」龍炎環顧四周疑惑不解,「那這個洞到底是哪里?難不成我們走錯了?我就知道走錯了,鬼里鬼氣的。」

「聒噪。」瘦道士並指劃動虛空,繼而一束黃光沒入龍炎喉嚨,立時間龍炎所有的話都會化為「汪——汪——汪——」,惹得龍炎焦急不已。

「好啦!你我身為修道之人,理應擁有平常之心,何必在意外界干擾呢?」胖道士說完後便在龍炎的喉嚨處捋了捋。

「就是就是!」龍炎猛地點頭附和著,「咦?我又能說話了。二師傅,我只不過是心中有疑惑,您干嗎與徒兒如此一般見識呢?」

「你——」瘦道士氣地握緊拳頭,也得嚇得躲在胖道士身後的龍炎唯唯諾諾,不過隨後瘦道士還是袍袖一甩,「貧道不與小兒一般見識。」

嘩嘩嘩——轟——

沒走多遠便听見震耳欲聾的轟隆聲,待走近後,瀑布銀川壯觀浩瀚,就如銀河落九天,更似巨龍掛天邊,水霧騰騰翻過浩瀚。

瀑布很怪異,沒有源頭沒有盡處,仰望源頭卻高如天際,俯視盡處則深若九幽,真如胖道士所言「此水來于九天,歸于九幽」,唯有那驚雷般聲響留在茫茫人間。

龍炎死死地抱著胖道士大腿,這萬一掉下去必定是粉身碎骨,「師傅你們看,我說這里是洞的盡頭吧,你們非要說尚未到龍洞。放眼望去,哪里還有洞啊?」

在說此話的時候,龍炎根本沒有睜開眼楮,而胖道士笑著拍了拍龍炎的腦袋說道︰「洞就在瀑布後面。此瀑布其實叫‘龍吸水’,也唯有‘龍吸水’的背後才有龍洞。」

嗷噢——

龍吟響徹石洞,就似九天驚雷劈于蒼穹,震得瀑布分叉石洞搖顫。

龍炎緩緩睜眼,接著被眼前景象完全嚇呆了。只見一條蒼龍在瀑布間游竄,畫像上才能看到的龍尾在用力擺動著,龍須飄逸龍爪威武。

「龍?真的是龍。」龍炎激動無比,只是見到那龍時,有種靈魂上的悸動,有種闊別多年得以相遇後的激動感,還有種世事滄桑物是人非的無力感……

「很多很多年前,世間就沒有了龍。據說是被某個參悟大道的人殺的,只是為什麼殺,後世並不知道。」胖道士對那事背後的秘密非常感興趣。

「可這不是龍麼?」龍炎指著那在瀑布中游竄嬉戲的龍疑惑地問道。

「那只不過是條龍影。」瘦道士冷冷地說道,接著看向胖道士,「沒想到‘龍吸水’孕育出了龍影。師兄,我們該如何進去呢?」

「其實想進去又有何難呢?」說話的是一位全身雪白的老者,四周游離著如夢似幻的水藍色光芒,就像片片雪花無憂無慮地飄著。

「燕大哥?燕大哥……」龍炎認識那背影,縱然此刻的他身穿水藍色長衫背負寶劍,也無法改變與生俱來的身影。龍炎敢肯定——他就是燕回。

 ——

就在龍炎朝著燕回沖過的時候卻被一束藍光擊飛出去,接著老者淡淡的說道︰「小伙子,你認錯人了。他並不是你口中的燕大哥,他叫雲策。」

龍炎絕對不相信多年相處後烙印在心底的感覺是錯的,「不可能。我敢肯定就是我的燕大哥。燕大哥,我是龍炎,你看看我啊,看看我。」

胖道士使勁拉扯著龍炎,說道︰「也許你真的認錯了。他只不過和你的燕大哥長的比較像而已。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長的像根本不算什麼。」

而老者卻笑著看著龍炎,接著對雲策說道︰「雲策,你告訴那位小伙子,你叫什麼名字?來自何處?」

雲策就像是木頭般轉身面對著龍炎,接著如背書般嫻熟地說道︰「我姓雲,單名策,很多人都叫我雲兒。我來自世間聖潔之地——冰族。」

胖瘦二道驚詫地面面相覷輕言道︰「冰族?!」

認錯?雲策?龍炎知道那種感覺,熟悉那身影,什麼冰族,那和龍大爺沒有關系,「燕大哥,燕回,還記得青鎮盜寶嗎?還記得古林遇神嗎?還記得——我只想做個佔了便宜就跑的情獸。」

而每次燕回都會說道︰「對,沒錯,就是情獸,而非禽獸。我乃是人,有濃濃感情,哪怕是佔了便宜也得牢牢記住那女子為我付出的身體。」

說到此處龍炎聲淚俱下,而雲策卻紋絲不動,似乎周遭一切都與之毫不相干,亦或者他就似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人,是那種跳出三界的不聞不問。

只是老者卻面露怒色,惡狠狠地看著龍炎,說道︰「既然他已經把話說明,他不是你那燕大哥,倘若你在糾纏不清的話,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龍炎還想說什麼卻被胖道士捂住了嘴,接著瘦道士笑呵呵地說道︰「長老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再讓這小子給您惹麻煩。」

「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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