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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屬火的,哪邊有火她都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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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掌事房。

采蘩進去時,茶香四溢,可見茶杯上方清霧曼撩,「棠掌櫃這是算準我來找你了?」一上樓,就讓人請來。

「采蘩姑娘貴人多忘事,不是你對伙計說找我麼?」獨孤棠起身來迎,合拳作禮。

「呀,是了,都讓這場斗紙攪得我傻了。」采蘩坐下聞茶香,「新春碧螺,丸制,頂級上品,棠掌櫃家里只有大碗茶,這里卻富裕啊。」

「姑娘那時是我朋友,這時卻是六寶樓貴客,款待自然不同。」獨孤棠走回桃木賬桌後面,「我今日方知姑娘不但會品茶看畫,還會評紙。姑娘還有什麼本事,能不能早點告訴我,我才不會在姑娘面前班門弄斧。」在紙鋪子她也挑出了最好的側理紙,那時他還沒往心里去。

「棠掌櫃,我們既然是朋友,就不用講見外的話了吧?」好茶趁熱喝,采蘩細品,心里那股窩火才小了些,「我今日當了傻瓜了。」

「采蘩姑娘屬火的,站哪兒都會引了火星子來,再熊熊燒一大場。我早見識過,卻也以為你早知道,早習慣。」獨孤棠笑著,拿了賬冊翻,很是悠閑,「不過姑娘可別說我幸災樂禍,我也很想看看一個月後姑娘造紙的本事呢。」他已經全都知道了。

采蘩勾嘴角一笑,「到底是棠掌櫃的地方,消息靈通得很。你也小心,別沾了火星子。」

獨孤棠反應夠快,「沾了也不怕,我五行屬水,火星子上身就滅,一點妙趣也無啊。」

采蘩哼道,「照棠掌櫃的意思,你屬水,我屬火,敢情生來就是克我的?不過,也別掉以輕心了。有種大火,水也撲不滅,只能任燒蒸了,片滴不留。」

獨孤棠听得面色藏笑,語氣莞爾,「是,謝采蘩姑娘提醒。下回姑娘發大火時,我趕緊避得遠遠就是。」

采蘩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氣,最後變成一口長嘆,「真是,不知道招老天爺怨還怎麼了,煩心事不斷。」

「姑娘聰慧伶俐,必定能逢凶化吉,遇難呈祥。這一個月內盡力就是,橫豎輸贏你都不吃虧,不必杞人憂天。」獨孤棠這話圓滑中透出一股子冷意,對其他人漠不關心的冷意。

采蘩盯了他一會兒,「我以為棠掌櫃能收留那麼多流浪兒,心地必定善良,卻想不到你並非對所有人都抱以好心。」

獨孤棠神情微動,繼而打哈哈,「采蘩姑娘,你是我朋友,我自然幫你。再說,這世上哪有一昧的好心人。兩大紙坊都是要錢有錢,要地位有地位的人,何須我這等平頭百姓擔心他們的命運?姑娘還不如說說找我何事。」

采蘩見他無意多說,也便直說了,「我有一樣東西想請棠掌櫃幫忙保存一段時日。」對阿肆作眼色。

阿肆將一個方方正正的布包從身上解下,放到采蘩手邊。

獨孤棠瞧上一眼,「姑娘,六寶樓開門做買賣,卻不曾有保管這一樣。你若請托,我只能以私人名義與你簽契,如果出現差池,你卻不能追究六寶樓的責任。而我要是起貪心,帶你的東西遠走天涯,你得自己承擔風險。」

「真是無商不奸。」采蘩卻並沒有皺眉,「只要棠掌櫃願意替我保管,不論以誰的名義,我已感激不盡。」

「每月二十兩銀子的保管金,如果遇到天災人禍,比如著火失竊盜搶,我一概不負責。」從抽屜里拿出一張長長的紙,「姑娘瞧過要是無異議,簽名畫押,即可留下東西了。」

阿肆上前拿了契給采蘩。

采蘩仔細看過,失笑,「我算瞧出來了,你們什麼責任都不用負,除了監守自盜。」

「這是六寶樓的規矩,我有權決定接受什麼樣的交易,但若在六寶樓經營範圍之外,東家抽小部分的利潤,但不幫我負責任。所以我請姑娘你想好了。其實若不是姑娘的事,我是不幫保管的。這種生意麻煩大利潤少,虧本。不過——」獨孤棠語氣一轉,「六寶樓里好貨不少,後面府庫中更多寶貝,地方不大,護衛卻有百名,日夜輪流值崗,迄今不曾發生過一起竊盜,這是我能提供給姑娘的一種保障。而且,如果沒有發生偷盜的情形,此物必須由姑娘親自來領取,別人拿不到。」

采蘩看他契書拿得利落話說得干脆,突然想明白一點,「來請你們保管東西的人不少吧?」熟門熟路之感。

獨孤棠承認,「確實不少。姑娘這麼撞上來,一下子就敲響鑼,可喜可賀。就說姑娘聰明呢。」

被人比喻成敲鑼的錘,再夸聰明,她也一點高興不起來,「既然如此,那咱就商量商量價錢?」童氏家訓,不討價不還價,就不成買賣。

「二十兩銀子一個月,童姑娘嫌貴?」加了姓,強調她有錢。

「你都不知道我這里面是什麼東西,就說便宜。」采蘩反問,又道,「沒準我這是一個空盒子,二百四十兩一年,難道不貴?」

「空盒子?」獨孤棠笑得圓滑似球,無縫無隙,「姑娘說笑了。若不值萬兩以上,何必找人保管?再說,這保管費是四爺定的,我不能改。」

「八兩一個月,我另外加四兩私下給你。」有人窮,有人缺錢,有人要想辦法,她就放個香餌。

「采蘩姑娘,你這是讓我為難啊。」獨孤棠垂眸低笑。

「因為我不信這二十兩是定數,棠掌櫃這時候可不是我朋友,是六寶樓的大掌事,也是四公子的得力助手,我懂得。既然如此,我也不跟你客氣,該討價得討價啊。跟你說句實話,對這盒子東西我可是沒什麼好感,雖然也確實值錢。」瞧她多有誠意。

獨孤棠瞧著她,半晌之後笑了,「八兩銀子,加我五兩回扣。」

采蘩一想,「就這麼辦。」

說話間,改契簽契,一氣完成。

獨孤棠搖鈴叫來一個伙計囑咐兩句。那伙計正是上回跟他送燕窩的小七。小七不一會兒捧了一個大木盒來,把采蘩托管的那個盒子放進去,加上一道大鎖,便又走了。

獨孤棠見采蘩盯著小七的背影似乎若有所思,說道,「小七是四公子親自教的人,十分可靠,姑娘放心,你的東西一定直接入庫。」

采蘩卻並不擔心這個,「听得你叫他小七,我就想起你家那些老2,老六,老八,正少了七,還以為是你弟弟。」

獨孤棠又是微愕,瞬間而過,「采蘩姑娘的記性真不是普通的好,不過這個小七跟我確實沒什麼關系,就如同你身後這位兄弟叫阿肆,卻也不是我弟弟一樣。」

采蘩不置可否,是不是他弟弟,她都只是隨便一說,于是起身要走,「棠掌櫃,今日多謝了。」包袱,讓他去背吧。

「我送姑娘下樓。」獨孤棠推椅子。

「棠掌櫃忙,不勞相送。」身上一輕,采蘩腳步很快,轉眼就走出去了。

到了外面,看到不遠處央似乎縮在車夫座上睡大覺。再走近幾步,他就猛地坐起來,呵欠連連。

「怎麼這麼久?我肚子都餓扁了。」央一臉哀怨相,「你倆該不會在里面吃飽了出來的吧?」

「瓜子下酒。」阿肆說他自己吃下去的那份。

采蘩笑著上了車,听到央一句話。

「人走了。」

「多半看到包袱沒了。」采蘩坐進去,「這下,可不是我頭疼的事了。」

央將韁繩扔給阿肆,又掏了他腰間的葫蘆,自說自話喝酒,「向家的庫房有那麼厲害嗎?你寧可信他們都等不到老大來。」

因為她再怎麼仔細想,孤客恐怕也在浪跡江湖,包袱越少越好吧。而向家的力量,向琚的力量,即便自己不願承認,讓六寶樓成為保管這盒珍珠最好的地方。最簡單的道理,那就是人多勢眾。姬蓮若有本事從他們那里拿到珍珠,她還真不得不認倒霉了。

獨孤棠在采蘩走了之後,下樓進入紙硯齋。外面瞧不出來,但里頭其實還有一間屋子。

「四公子,五公子。」他微揖。

向琚在。采蘩在外面一面獨擋四面來風的時候,他一直都在。看她如何反轉乾坤,讓紙官署也精彩了一把。

「采蘩姑娘走了?」向四邊問獨孤棠,邊偷眼瞧五弟,「她找你何事?」

「是,已經走了。采蘩姑娘找我保管一個盒子,討價還價,每月八兩銀子成交。」此時的獨孤棠看不出半點狡詐圓滑,中規中矩一張忠面。

「盒子里是什麼?」向四問。

「我沒問,也沒看,直接讓小七送到庫房里去了。」獨孤棠回答。

向四笑道,「你可真老實,想讓東家我當壞人。怎麼辦呢?我可好奇得緊,童家大小姐在我們這兒存放了什麼東西?」

獨孤棠沒說話,躬身垂眼。

「說不定是誰給的定情信物,五弟,你緊張否?」向四哈哈笑出聲。

「阿棠,你下去吧。」向琚面前放了張似帛一般的紙,正是高麗綿繭,上面有畫,他剛用來試筆。

獨孤棠下去了,听向琚說句不要隨處在人前混說一氣。他嘴角便顯出一抹淡然笑意,合上門——

今天第一更。

第二更要九點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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