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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賠償金等于聘金的小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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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聆子好幾天沒睡好覺啦,今天必須早睡,所以評論區要明天才能回評和加精加分。

晚安——

他放下掩聲的手,直腰,退開。

冷空氣頃刻在兩人之間重新流動起來。

獨孤棠背手而立,圓滑的笑一但不再,五官就稜角分明,剛猛霸現,與江南男子的溫和白皙截然不同的兩道風景,所以在一幫子卑躬謙微的隨從之中,無論他展現多少掌櫃掌事的圓融狡猾,處事低調,仍鶴立雞群。

采蘩兀自沉思,也許獨孤棠賣給她的消息在必要時真能派上用場。

她一抬頭,獨孤棠就笑,「如何?

「萬一用不上,金葉子得還我。」思歸思,本能則覺得讓眼前這人騙了錢。

「姑娘是姬府千金,說話別那般小氣,平常不也得打點下面的人,更何況我特意來給姑娘送禮,一個紅包總應該吧。」擺明了吃進去就不可能吐出來,之前說那全額退還,對他們作買賣的人來說叫場面上的漂亮話,對吃了啞巴虧的人來說叫套你不負責的忽悠圈。

「金葉子紅包,棠掌櫃可真夠貴的。」采蘩氣笑,心里也知道這錢就是肉包子打狗,所以不去計較,「對了,不是說給我送禮?東西呢?我看看值不值兩片。」

獨孤棠顯得詫異,「姑娘記性不太好啊。」

采蘩怔住,她居然讓人說記性差?就見獨孤棠從袖子里拿出一張紙,用十分眼熟的動作——啪啦甩開。

「燕窩二十兩,銀耳二十兩……」看似一本正經地念,眼梢眯尖了,原來裝呢。

「停!」采蘩磨牙,霍霍聲,「這不是唁禮?」

「姑娘說笑,哪有人送補品當唁禮?這是特地為姑娘準備的。」獨孤棠開始往回走。

「四公子嗎?幫我謝他,說費心了。」采蘩也得趕去正堂。

「不是四爺,是五爺。」獨孤棠卻道,出了花磚路,對小伙計招手。

小伙計呼哧呼哧得來了,因為盒子有點大,東西有點多,手里有點沉,呼吸有點重,「爺,放哪兒?」

獨孤棠轉問采蘩,「姑娘想把東西放哪兒?」

采蘩隨便抓來個小廝,讓他把禮盒送到蓮園,「棠掌櫃好走,我不送了。」

獨孤棠神情無辜,「我沒說要走。因你剛才說今日來者是客,我應該等得到飯吃吧?幾菜幾湯?有沒有好酒?」

采蘩懶理他,往正堂走了兩步,想想還是要回頭問,「向琚讓送的?」

獨孤棠謹首垂立,微笑而回,「是五爺。他就在堂宴上,姑娘可以親口謝他。」

采蘩自然知道向琚在,只是答謝鞠禮時回了他一兩句客氣話,之後她給客人端菜端酒,卻恰好不到他和向粲坐的那片。

采蘩走了以後,小伙計見獨孤棠左右踱步,「爺,咱不回去啊。」

獨孤棠正猶豫往哪兒走,「小七,你去問問外頭那些車夫,跟主子來的人在哪兒用飯?」他是真想吃完再走的。

「欸。」小七晃搖著腦袋,心里嘀咕棠爺會精打細算。他是獨孤棠升任大掌事後專用的伙計,本以為會挺威風,誰知這位沒架子沒脾氣。

「向府的棠大掌事吧?」匆匆跑向獨孤棠的,是一個姬府管事,「不好意思,怠慢了,今日忙暈了頭,東南西北都快不知道了。你二位請跟我來,偏廳里也擺了桌,就是給遲來的客人準備的。那里朝南,又對著梅林,景致極好,酒菜和正堂的一樣,不過素宴難免清淡。」

那位姑娘還是交待下去了啊。獨孤棠刃鋒眉一挑,笑面展開,「煩你帶路。在下獨孤棠,你是——」一刻不浪費,攀起交情來。

再說采蘩入了堂中,遠遠就瞧見阮大管事在通往花廳的門前沖她招手。

她走過去,看了看主桌,姬老爺子和他長子的座位空著,「人進里頭去了?」

阮大點點頭,「說要等小姐進去才開始。」

「等我做什麼,我又沒瞧見是怎麼回事?」采蘩奇怪,果然有火星亂濺。

「因為小姐是今日主事的吧。」阮大是這府里少數對她面里一致和氣的人之一,「小姐無需慌張,老爺子老夫人多半也就是問幾句過場的話。」

「阮爺爺保重身體。」采蘩今天一直記得要對他說,「節哀順便。阮管事是好人,下輩子一定會投在好人家,長命百歲。」

阮大一愣,眼楮就有些濕,「勞小姐還惦記著。我就這麼個佷子,唉——借您的福話,但願能謀個好來生。」佷子的尸身和四老爺四夫人一道入的城,擺了七日靈堂,昨晚下得葬。可府里上上下下問候過他的,只有采蘩一個。

采蘩掏出一封信紙,「這是四房的一點心意,請您收下。」

阮大不肯要,直說使不得,又道老太爺給了撫恤金。

「十郎說阮管事有兩個尚不足齡的兒子,他去世,您要照顧那麼小的孩子,少不得到處要花銀子。為了他們著想,別客氣了。再說,阮管事是四房的人,理應由四房來關照。十郎還說了,今後有什麼難事,只管到四房去找我們。」采蘩推過去,掀簾子入花廳。

阮大拿出銀票一看,愣住了。有五百兩銀子那麼多,是老太爺老夫人給的五倍。而且不在于銀子多少,而在于采蘩滿滿的誠意。他知道十少爺沒那麼心細,必定是她放在心上了。

「有了這姑娘,誰還敢欺負他們是孤兒。」他為小少爺和小小姐感覺欣慰。

花廳里,主位上坐了姬瞿和老夫人。左手是姬嘉和一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挺著張油肚,官架子十足,應該就是張大人。旁邊站著的張二麻也證實了這點。右手邊坐了秋氏,一名中年婦人和一位花容月貌的小姐,顯然是雲氏遺孀和女兒。雲國老頭兒也在了,不過他站得位置很顯眼,擋在他家夫人和小姐的前面,手放在腰間的鞭子上,凶煞煞的臉,好像那架勢就能保護得了主子一樣。殊不知,心里慌,面上才橫,真厲害的人都不動聲色。

「采蘩來了。」秋氏最先開口,聲音略夾緊,顯然這時的氣氛並不讓她愉快,「來大伯母這兒坐。」有志一同,今日所有的人從稱呼到行動,都將她當成四房長女。

想讓她听話她偏不听話,以為她壞她偏就好,采蘩說道,「我還是陪末座吧,免得坐在大夫人那兒,別人不敢追究我的不是。」這話沖驕橫的人去。

「這孩子,跟自己沒關系的事急攬上身,張大人,雲夫人,你們別放在心上。」姬老夫人神情卻那麼和藹可親,「采蘩丫頭,末座也好,哪都好,先坐下才能說話。」

采蘩突然明白,姬府內部問題再多,倒是一致對外的。這時,她算是自己人,所以熱絡是真,親切也是真。

她得了便宜哪能不賣乖,坐下就問姬瞿,「老爺子看過東西了麼?」

張大人打哈哈,「老太爺,您孫女急性子啊。」

姬瞿是大家長,必須維持絕對權威,對采蘩皺眉,「有客人在,別沒大沒小,好好叫人。」說歸說,語鋒接她的話,「看過了,左伯的畫啊,可惜。」

「都是那匹畜牲作孽!」音色輕顫,音量些高,雲夫人面色難看,「留不得它了,任憑張大人拉去處置。」

想用犧牲馬來平息此事,采蘩只能說這位夫人天真。對方若存著心思來的,一匹馬怎能滿足?

張二麻嗤鼻,「一匹老馬賠我家大人的古畫,夫人說笑吧?」

張大人哼哼,「二麻,不得對雲夫人無禮。」

「娘,根本不是馬兒的錯。雲爺爺說了,是他們自己不看路讓畫掉到馬蹄下。馬怎麼知道那是名畫還是狗屎?」

一語驚人!眾人面露詫色。

也正因為狗屎二字,讓采蘩對雲小姐多看了兩眼。和自己差不多年紀,但五官秀麗大方,一雙眼楮尤為動人。

「住口!那畜牲還不是你平日放縱的,竟說出這等不雅之詞,要氣死我是不是?」什麼節骨眼了,耍孩子脾氣?雲夫人急忙斥道。

「雲大人走得早,夫人帶著兩個孩子實在不容易。令媛雖任性了些,不失天真善良,就不必苛責了。」張大人笑著,「姬老太爺,老夫人,嘉兄,嫂夫人,當著你們的面,我不會欺負孤兒寡母。事情簡單,不管是馬的錯還是人的錯,這幅畫照價賠給我就行了。」

「張大人,三百金那麼多,我怎能拿得出來,就算傾家蕩產也不可能啊。請您看在先夫份上,高抬貴手。」雲夫人慌張得不得了,「我听說畫是可以補的,要不找一個能工巧匠給補補看,銀子我想辦法湊。」

「姬老太爺,您剛瞧過的,還能補嗎?」。張大人今天一定不依不饒,「再說補過的畫能和完好的一樣價錢?雲夫人,雲大人生前跟我雖然沒多大交情,但點頭招呼還是有的,畢竟同朝為官。我也並非不近人情,三百金你出不起,那就當聘金收了。咱們兩家要是變成一家人,別說一副古畫,就是價值連城的寶貝沒了,都好說啊。」

來了!采蘩看似冷淡,身子往前,手肘擱到案桌邊上,眼楮亮——亮——亮——(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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